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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儿时回忆二

也就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母妃的同时也彻底失去了父皇的宠爱。母妃离世一个月后,夜萱兮便也被送入永巷了。宫中之人都是些审时度势的主,自然不会给那两姐弟好脸色了。

夜萱兮仍记得在那个时候她们两人常常会没食物吃,就算有也只会是残渣剩菜。照顾她们的嬷嬷还会时不时的打他俩出气,毕竟照顾一个在永巷的皇子是没有前途可言的。夜萱兮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一直忍耐着。

而如今的荣耀都是她自己努力所得的,可享受着锦衣玉食,亦不被人欺凌,以及‘安和’公主的美称。

在夜萱兮七岁那年,唯一给她温暖的人是一个荣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她叫婉碧。

婉碧在这美女如云的深宫之中长相算不上出挑的,但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却给她整个人添加了许多神采,她身上还有着这深宫中最难能可贵的单纯、善良。

那天,雪花飞扬,地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大雪,房屋、树木都被装成了银色。小小的夜萱兮穿着宽大的旧衣,仍是很冷,这衣服并不保暖。此时的她和夜千澈已经两顿没吃什么东西了,照看她们的嬷嬷似乎已经忘却了她两的存在。

夜萱兮没办法,她答应过自己的母妃要照顾好千澈的,便绝不能食言,如今的她只好趁着天黑去偷拿御膳房的食物了。

御案上摆满个各式佳肴,芳香四溢,而这些都只是供给各宫主子的。夜萱兮并不贪心,只拿了几块糕点,见四下无人便准备偷摸着回去。

“是谁,是谁在哪?”突然的一个尖细却不柔媚,嘶哑但也能成声的男声响起。

夜萱兮灵机一动躲在桌下,她听着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害怕极了。她倒不是怕挨打,只是如若被发现了,那么千澈就没有东西吃了,她宁愿自己饿着,也不愿那么小的千澈饿着。

这时只听到门口一悠扬婉转的女声道:“元公公啊,是婉碧受荣妃之命来取荣妃为皇上做的茯苓糕的。”此时,夜萱兮确信婉碧是看到她了,因为她正准备主动出来认个错,看能否打打感情牌时,她看到了婉碧的向她摇了摇手。夜萱兮并不知道婉碧为何要帮她,但她现在不能出去,她不敢赌,若是元公公是那无情之人,那她与千澈都有可能被活活饿死。

元公公见到来人笑脸相迎,客气道:“哦,原来是华容宫荣妃娘娘身边的婉碧姑娘啊,既然是华容宫需要的,婉碧姑娘并管拿去,若是有需要杂家的,婉碧姑娘尽管吩咐便是。”

“元公公客气了,只是些端糕点的小事,婉碧怎敢劳烦元公公。”婉碧委婉回绝着。

“呵呵,既然婉碧姑娘无事,那杂家便退下了。”说完,元公公便甩袖离开了。

见元公公离去,婉碧走至门口,谨慎的张望了下四周,发现无人才轻轻带上门,并说:“小家伙,你可以出来了,姐姐不是坏人。”

夜萱兮走至她的跟前,对她福了福身道:“谢谢婉碧姐姐。”

婉碧揉了揉夜萱兮粉嫩嫩的小脸,笑道:“没关系啦,举手之劳而已。”

夜萱兮她这一动作并不反感也就没拂开她的手。

婉碧在宫中没见过除了皇族小孩以外的这么小的人儿。于是心生好奇,问道:“你是谁家的娃娃,怎跑到御膳房偷东西了。”

夜萱兮对她并不信任,便没回答。

好在婉碧也是个知趣的人,知道夜萱兮不想说便也没再问。她只是对夜萱兮道:“如若你需要食物,可以到御花园的那棵大树下找我。反正华容宫的食物多极了,荣妃娘娘都会时常赏赐给我们。如若有看到人,你便躲在草丛中去。明白了吗?”夜萱兮微微点头。

自那以后,夜萱兮和夜千澈依靠着婉碧的救助就很少饿着肚子了。

婉碧是夜萱兮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唯一的温暖,可这温暖在那年初春便逝世了。

那天还正是大年初八,地上还堆着一层积雪。夜萱兮穿着婉碧给她新做的绣花鞋到婉碧与她约定的地方等她。从白天等到天黑,就这么一直傻傻的等着。

第二天一早,夜萱兮偷偷的跑到华容宫宫外,一团鲜红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她有种深深的不详感。

就在这时,夜萱兮听到两个华容宫的宫女议论道:“荣妃娘娘好狠的心,竟然只因婉碧姐姐不小心打碎了她最喜欢的玉镯便把跟随她多年的婉碧姐姐杖毙了,婉碧姐姐那么好的人。”

“好了,快别说了,我们这位主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在她身边做事可要更为小心才是。”另一个稍稍年长的奴婢说道。

夜萱兮听到这,大脑一片空白,后来她们又说了些什么夜萱兮已经无暇顾及了。从那以后,在这深宫中便再没真心疼惜她的人了。

那年,夜萱兮八岁,那一年她撒了个谎却间接性害死了一个人,但她直至今日也从未后悔。

那时正直初春,御花园的大榕树长了许多嫩绿的新叶。夜萱兮就跪在大榕树下行了个三跪九拜之礼。这是对老祖宗或者皇帝才行的礼,但她为的却是一个宫女。

夜萱兮行过跪拜礼,当她正准备离去时听到有两人在争吵着,于是她悄声前去。悄悄的躲在草丛中,直接让她看到了案发现场。

“咚~咚~”的落水声。

随之前来的还有皇上皇后等人,接着又是一阵呼救声,场面极度混乱。等落水之人被几个会水的太监救起时,又听到有人尖叫道:“血,血,和嫔娘娘出血了。”

“去请太医院的所有资质深厚的太医到储秀宫。”一身明黄,声音阳刚而雄厚的男人道。

这时夜萱兮也随着人群来到了储秀宫。在场之人都不暇顾及旁的,自然是没发现小小的她的。

虽经过众多资质深厚的太医全力救治,但因为为时已晚,和嫔的孩子依然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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