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语正在发愁如何与父母解释这件事,已有丫鬟来报,老夫人让沈忠语立刻去见她,沈忠语闻听顿时心里没底了。
“你先回去告诉老夫人,说我随后就到!”
打发走了丫鬟沈忠语看看管家沈福,急切问道:“老夫人怎么知道那个……柳姑娘在府上的?谁告诉她的?”
“大少爷!哪里有人告诉老夫人啊!今早夫人忽然不知怎的一时兴起,说要去后花园看看去年她栽种的那株梅花,说今年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那株梅花要到了盛开的季节不知能不能开花,结果无巧不巧的柳姑娘进府一月有余可能是闷得慌有云秀陪着也去了后花园,结果被夫人撞个正着,老夫人自然询问……”
“那老夫人态度如何?可否大火?”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恰巧从园子门口路过看见,才想着先知会你一下!”
“哦!那你怎么知道那姑娘姓柳?”
“我的大少爷,你是终日在外面忙,可府内大小事务我这管家若不知道那不是失职么?但凡哪个缺东少西皆来问我,天气见冷云秀来找过我几次,只说柳姑娘需要添床被子加件衣服什么的,几次下来不就知道了?”
“哦,也是!是我急糊涂了……”
“少爷您还是别问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老夫人那边还等着你回话儿呢!别让老夫人久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你还是先去见老夫人吧!”
“嗯!行了!你先去忙吧!我这就去!”
管家沈福离去,沈忠语揣着小心去见自己的母亲,一路担心母亲会生气发火气坏身子,思量见了母亲如何说会缓和一下,不知不觉来到母亲屋外。
沈忠语自小知书识礼,见母亲都先开口门前通报,待母亲答话才可以推门进房,刚要开口,却听母亲房内传来母亲爽朗的笑声。沈忠语不由得心下稍安,看来母亲此刻心情不错,自己再好好解释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娘亲,孩儿过来给母亲请安!”
沈忠语话毕,屋内笑声止住,传来老夫人的话声:“进来吧!”
沈忠语推门而入,一抬头却发现屋内可不止母亲与随身小丫鬟两个人,还有两个人在场,一看正是月余之前自己深夜带回府中的绿衣女子——柳姑娘,还有沈福安排的丫鬟云秀!
沈忠语不敢怠慢,上前与母亲答话。
“娘亲这是和她们在聊什么这么高兴?天气见冷可要注意身体,近些时日外面事情多太忙,也没来老娘亲,娘亲莫怪!”
沈忠语说完,眼睛盯着自己母亲,想抓住母亲的心情变化好随机应变小心答话。可刚刚没进来时明明母亲应该是很高兴的,此刻自己进来却似乎反倒不高兴了!心中不免纳闷儿!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
沈老夫人平时很是喜欢自己的儿子,也很少对儿子摆脸色发火,此时却有些恼怒!
柳姑娘本来是陪着老夫人说话的,此刻急忙起身对着沈忠语施礼:“见过沈公子!”
沈忠语只是点头示意一下,却并未答话,急忙微笑着走到母亲近前,拉着母亲的手,慌忙赔礼!
“娘,孩儿知错了!我这不是来看您了么?您就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忙也天天来看娘!”
“去去去!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你用不着天天来看我,你不气我就烧香了!”
老夫人一甩手,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沈忠语无奈只好装糊涂!
“娘亲这话从何说起?孩儿哪里敢惹娘亲生气?”
“怎么?还要我说么?那好!你不说我说!我问你!柳姑娘进府近月余,为什么瞒着我和你爹?”
沈忠语心下暗想该来的总会来,母亲如此说,自己不可能继续装糊涂,只好开口解释!
“娘!我没想瞒着您和爹!柳姑娘这件事儿……”
“你是没想瞒着,你分明是实实在在的瞒着!”
“娘,您消消火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您听我说……”
“不用说了!我看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娘,也根本就没把爹娘当回事儿!你自己说最近两年家中,有没有与你说亲?可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为你说亲提媒的还少么?不说踏破门槛走马观灯也有六七次了吧?可你呢?次次死活不愿意,只是不依!这也罢了!婚姻乃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你想寻个可心人,父母也依了你!但你有了可心的人,总应该告知我们这做父母的一声吧?咱们沈家虽不是什么官宦富贵的大门庭,但在此地也是有头脸的人家,行任何事皆要正当正直!不能毁了家风,丢了祖宗颜面,你呢?偷偷私自带着柳姑娘进府来住,一住就是月余,这传出去成何体统?再说了,即便你是个男人不在意规矩脸面,却让柳姑娘日后如何做人?我看你这孔孟之道周礼之仪算是白学多年了……”
沈老夫人没由得自己儿子解释,一通训骂下来可把沈忠语骂的不轻,沈忠语这可快真是百口莫辩了,几次想打断母亲插句嘴,但都没插上,急的快搓手了!再看一旁的柳姑娘也被老夫人这一通话说的很尴尬,涨红了脸低头不语。
虽说这是误会吧!但老夫人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知道的是沈忠语仗义助人,好青年!两人清清白白!可不知道的那可就不好说了!世人两张嘴,你说你们没事情,清白的!谁看见了?
沈忠语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眼见自己母亲这是误会很深,还哪敢怠慢?急忙开口解释!但有丫鬟在场,有些话也不方便说,只好先示意让丫鬟云秀和伺候母亲的小丫鬟都退了出去,才开口跟自己母亲解释!
“娘,都是孩儿疏忽,惹您操心生气了,是我不对!但我跟柳姑娘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您儿子,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您别急坏了身子!你听我慢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