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日暖成功地挑起两绑匪和雇主的矛盾。只见两绑匪汉子脸色一沉,凶神恶煞地逼上前,“先结了工钱,其他的免谈。”
玉儿这丫头到底只是个大户人家的下人,哪里接触过这般凶狠的匪徒,被他们这么一呵斥,吓得魂都丢了一半。
“小丫头,俺们这工钱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那憨直汉子最烦这种拖拖拉拉不爽快的人。
玉儿心里怕得要死,面上却佯装镇定的样子,只一出口的语气露了怯,“工钱...肯定...不会少你们。”
“那你倒是结给俺们啊。”憨直汉子越发不耐烦了。
绑人这种活计本就讲究速战速决,越往后拖越容易出事。这不看玉儿这丫头还在推三阻四,两绑匪终是按耐不住了。
“雇咱们的人是你,这工钱自然也找你结。今儿你要不把这工钱结了,咱兄弟俩也不怕再多绑个人。”
精明绑匪这话一出,玉儿丫头再也装不了镇定了。哽咽着解释:“两位壮士,真真是误会了。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丫头罢了。真正要你们绑人的是我家主人。你们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用。”
“俺们不管是谁要绑人,俺们只认得你。”憨直绑匪瞪大铜铃眼,认定了玉儿丫头。
“两位壮士莫要着急,我家主人稍候就到了,届时定会付清工钱。”
“稍候是啥时候?俺们只认你,是你跟俺们接头,这工钱自然也要找你要。”
无论玉儿怎么解释,这两绑匪跟榆木疙瘩似的,话题绕过来绕过去又绕到了她身上。她就这么被俩绑匪盯死了。
玉儿整个欲哭无泪,后悔自个儿干嘛要私自前来教训死丫头报私仇。这下好了,自己反倒被两绑匪给盯上了。
玉儿丫头被两绑匪弄得差点崩溃,作为唯一的观众——柒日暖,表现得相当悠闲自在。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慌神的玉儿眼角不小心扫到某人这副看戏的悠闲样,顿时恨得牙痒痒。突然急中生智,指着柒日暖叫道:“两位壮汉,我此刻身上确实没带钱。但她,这个死丫头还欠我20两银子呢,你们去她身上搜。肯定能搜到钱。”
两绑匪目光又转到了柒日暖身上。
柒日暖一看这势头,明显是被引火上身了呀。那怎么可以,忙一脸真诚道:“两位好汉,你们仔细看看我们俩身上穿的衣裳,你们信她说的话么?”
两绑匪看看柒日暖又看看玉儿,迟疑了。也不怪他们,试问一个穿着锦衣华服,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哪个有钱?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两位好汉,咱一穷苦老百姓,20两的巨款咱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这丫头连这样的空口白话都说得出来。这是把人当傻子耍么。”
“大哥,俺觉得这丫头说得对。你瞧瞧被俺们绑着的丫头,细瘦身板,泛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哥们果然信任咱,也不枉费她一路挖空心思找憨直汉子聊天。看到没,这就是聊天聊出来的感情。
精明绑匪快速打量了一圈柒日暖完全同意自家兄弟的分析。
玉儿怒了,凭什么她说什么这两绑匪都要质疑,那死丫头说什么,这两绑匪就全信。“诶,你们不晓得她是谁吗?”
柒日暖一看,立马高声打断,“诺诺诺,两位壮士这丫头当真把你二位当猴耍呢。她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参加了斗酒大会,夺了名次,还拍卖了酒。身上有好多好多钱呢?您二位信么?”
两绑匪听罢,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丫头,别说俺们看不起你。就你这小身板,干得过一群大老爷们儿么。”
玉儿气得直跺脚,“你们两个为啥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两位好汉,今儿你们怕是要做白工咯。”
“咋说?”憨直绑匪一副洗耳恭听样。
柒日暖好整以暇地换了个舒服的站姿,说道:“我与那丫头之前确实有私仇。雇你们绑我的事,我估摸着是这个丫头自己的主意。至于他家主子嘛,压根就不知情,完全是个背锅的。不然,咱都聊了大半天了,为啥也不见有人再找过来。所以我猜啊,压根就没有她说的那位主子会来。”
经过柒日暖这么一分析,这两绑匪脸色更难看了。精明的绑匪不信这个邪,大步走到玉儿身边欲搜身。
柒日暖向旁边憨直的绑匪说道:“好汉,咱们一路聊过来,不觉得很投缘么。”
“是挺投缘的。”那汉子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看啊,今儿你跟那位好汉肯定是要做白工了。咱一穷二白的,你们继续绑着也没意思。倒不如绑了那小丫头去换钱,她可是见南春少主最最宠爱的通房丫头呢。”
那憨直绑匪似乎是听进去了,正思索着可行性。
柒日暖惯会看脸色,此刻屏息静待。
半响,那憨直绑匪约摸是想通了,几个大跨步走到自家大哥面前,附耳叽里咕噜一阵劝说。
两绑匪目光一致地看向玉儿。
玉儿此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抖着腿往后悄悄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