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街冬意正浓……”
“是啊,策马同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却不知此时离开我们的那个人现在可好?”
街上的两人沉默,雪花片片凋落。
脑海中回荡着……
“你说得可当真?”
“当真……”
脑海中的场景依旧,左手亲抚长剑,一阵苦笑浮现在脸上,不如就这样将过往埋于风中。
“喂,走了,你在想什么?”
“好”
骑着马,无心顾及周边的风景,男子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无影无踪的你,好一个无影无踪的你,就这样让我孤身一人打马从旧桥过。不,也许我应该借酒装疯,再将旧事轻歌慢诵。”玉树临风的男子眉骨一锁,他要上山把她带下来,他不相信她失忆了。别人说他们此生错在相逢,管那些无关的他人做啥,错就是对,只有珍惜,就是对。既已相逢,绝不放过。
“我要让你想起一切,想起这些年伞下相拥,想起一同走过的风雨。我不信,你真的失忆了。”
“喂,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不,我不和你去那里了,我有事先走了……”,随后,男子骑着马一阵风的离开。
深山顶处白云家,床榻上坐着一个女孩,散着头发,因身受重伤,连抬手都需要帮忙。
“她能恢复记忆么?”
“不知道……”
“那她的眼睛能恢复么?”
“我们正在尽力……应该可以……”
“可怜的娃……”
女孩的眼神已经无法看得很清楚,这一场战役下来,她渐渐失去了她的光明,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恐惧外加周遭亲人朋友对她的误会,她的记忆一点点在流逝,她开始记不清前面的一些事情,她的内心很担心。她不想失忆,可是越不想失忆,失忆的节奏越快,她总觉得有人在呼唤自己,可是自己看不清真得看不清。
真真假假,昔日周遭对她的暖心怎可变成今日如此寒冷的薄情,有人刻意在她和在乎之人之间划下深深得一道界限,让他俩无法跨越。这双看不清的眼默默地流下眼泪……她想哭,哭不出来……原来最深的难受是这样的……她想念他们……
可是为什么有人告诉她,事实是也许你想念的人不需要自己的关心自己的想念。是自己一厢情愿?是她自己这双眼睛这颗心都瞎了?
此生若是错在相逢,求菩萨给一个善终。
“小家伙怎样才能好起来……”
“意志和勇气……”,中药师轻轻采摘园圃中的叶片,随后把他们捣碎,并从一药罐子里取出药汁。
“这是什么?”
“冬藏40年的药汁……,能保你家徒儿的肉身。”
“什么保肉身,灵魂也得同时保,我告诉你……”
“你吼我做啥,又不是我重伤她……再说灵魂这东西只有她自己可以治疗,抑或她最信任最能守护她的人能治疗好。”
“对,我怎么没想到……”
“你了解你徒儿么?她身边有没有最能守护她信任她一直跟随她的人……”
“不清楚……我和她分开很多年了,再见到,好好一个徒儿竟被废了功夫……哎,早知多年前就一直该把她带在身边,不让她一人下山独闯……”
“好了,这个时候不是你自责的时候,是帮助你徒儿的时候……”
“你再想想,近些日,你有没有从你徒儿嘴里听到什么重要的名字……”
“她到是在睡梦中重复再喊一个名字,没听清楚……”
问者急了:“你这是啥都不知道啊,你这师父怎么当的!”
“那是否知道你徒儿最听最相信谁说得话……”
被问着哑口无言状态。?
“哎,算了,不问你了,你压根就不是一个好师父……”
“嗯,说来也惭愧……我徒儿有好多个师父,可是偏我这个师父最没有陪她很久……现在我一点都帮不上她……”
“从现在开始好好陪她,帮她恢复过来,你想尽办法去了解她心底的世界,她可否有最信任最在乎一直跟随守护信任她的人,只要找到这类人,就能帮她早些恢复过来。”
“好,我努力,虽然她现在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老者进了屋,对着女孩问到:“孩子,饿么?”
“嗯”,女孩眨着眼睛点点头。
“为师给你弄吃的去,你先躺下,别着凉,冬天了,山上不比家里暖和……”
老者替女孩掖好被角,“孩子,你要相信你会好起来的,一定要有意志和勇气,答应师父,我们拉钩好么?”
女孩伸出小手和对面那首刻画了时间皱纹的手击掌拉钩,然后微微一笑,开始进入梦乡。梦中有人给她唱歌,唱得很好听,那个声音对她说,要好好的,我会一直给你唱下去,你记得要好过来,我等着你一起唱歌,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