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庆幸之一,就是遇见同频道的明灯,困难之时,你扶起了我垂落的肩膀,而我不灭的勇气照亮了你的梦想。彼此是贵人,相互辅助。
罂粟在客栈的院落里靠着桂树酣睡过去,梦中她梦见了青纱衣在对她笑,同时也梦见了教自己武艺的白纱衣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罂粟?”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罂粟被这声音从梦中叫回到了现实中,睁开眼,见到自己期盼的司徒景蔓正朝着自己露出笑容。
“司徒,你回来了……”,罂粟起身给了司徒一个大大的拥抱,司徒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愣住原地,罂粟久久没有放开司徒,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罂粟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司徒就像看见了自己崇拜的琴仙青纱衣,司徒真得越来越像她的师父青纱衣了,让人很想依靠其身边。
“罂粟,怎么了,你哭了……”,司徒反手想去替罂粟抹去眼泪。
随后跟进来的舞仙和苏幕看见罂粟出现在客栈里,也很是意外,见罂粟难受着在哭,也不好多问,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女孩。
“我们先回自己的房间吧,司徒估计需要一段时间陪罂粟。”舞仙开口道。
“好。”苏幕平静地回答道,随后看了眼司徒,看来罂粟那是有事情发生了,苏幕心里如是想。
随后,苏幕和舞仙上了客栈的二楼,分别去自己的房间歇息了,客栈庭院里只剩罂粟和司徒这两个女孩。
“司徒……”
“怎么了,罂粟,我很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我……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对不起……”
“慢慢说……”
“司徒,我要说得是青纱衣的事。”
“嗯,我师父的什么事?”
罂粟放开了司徒,背对着司徒,似乎在平复心情,确实要如此对司徒说出实情,需要勇气,更何况自己都不愿承认青纱衣失踪的事情。
“司徒,也许未必是真的,但是,琴仙青纱衣有可能失忆了……”
“我师父失忆了,她现在在哪?失忆没关系啊,我去替她恢复记忆……”司徒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意外,不过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司徒,青纱衣不仅失忆了,有可能失踪了……”,罂粟随即说道。
“你说什么?!”对于罂粟突然说道的这个,司徒万万没想到,所以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引得楼上的苏幕和舞仙打开了门看下院落。
“司徒,怎么了?”舞仙关切地问道。
“对不起,舞娘,没什么,我刚才大惊小怪了?”司徒还是明理的,自己师父琴仙失踪的事不能在客栈这种场合公开,更何况现在还不确定。
“你们歇息吧”,司徒朝苏幕和舞娘露出了笑容安慰他们,随后,舞仙朝苏幕点了点头,两人回到了各自的屋内,苏幕知道,司徒不想说得最好尊重她,于是刚才也没急着追问。
司徒把罂粟拉倒角落,轻轻地问,“罂粟,你说得当真?”
“嗯,我去灵隐寺确认过了,灵隐寺有我们许多人的命灯,琴仙的命灯灯火已经所剩不多……我很担心她,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尊重琴仙青纱衣,我也知道你是不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你师父出事,所以我才来山阴找你。”罂粟说道。
“谢谢你,罂粟,是的,我不希望作为徒儿的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师父有难。”司徒的眼眸中闪过泪花。
司徒失踪又失忆的事情确实对司徒是一大打击,可是在没去那片会稽山岭找过,她就不相信。
“我们去找我师父吧……活要见人,死要见人……我不相信,见不着我师父一面,我就相信她还在。”司徒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着牙说完。
“司徒……”
“你别慌,我去和舞娘说,你先不要声张,舞娘和我师父是好友,这种悲痛的事情在不确认前,不要声张,少一个人担心更好。”司徒理智地陈述道。
“好”。
随后,司徒上楼分别和舞娘以及苏幕说了些什么,便拿了包裹下了楼。
“司徒,快去快回,先去找我师父……舞娘和苏幕就让他们现在这安心地等我们。”
随后,罂粟随着司徒同骑一匹马,快马加鞭至会稽若耶溪畔,两人按舞仙的模样画了一副画像,一路问过去,可是当地人纷纷摇头说没见过此女子,直到有一个老汉说,这个女子曾在古道深处徘徊过许久。司徒和罂粟像是看见光亮般地往那古道深处寻。
夜已深,可是两个姑娘还是不愿放弃,走着走着的司徒突然控制不住自己。
“师父……”,站在山顶的司徒悲恸又无奈地喊道,山谷中回荡着司徒的声音,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师父……你是不要我了么……”,月光照着司徒因劳累而发白的脸,脸上还带着泪痕。见到司徒如此难受的神情,异于刚才佯装镇定的样子,罂粟收住了自己一直抽泣的声音,抱住和自己一样难受的女孩司徒。
“师父肯定生气了,因为我迟迟琴艺学不好,武也学不好,什么都没学好……所以她躲起来不见我了……可是,我不相信……罂粟,刚才师父一定没听见我叫她……我再多喊几声……”,司徒甩开了罂粟的手,对着空谷喊道“师父,我是司徒,我是你唯一的徒弟司徒景蔓……”
一遍两遍三遍……
可是山谷依旧狠心残酷地没有回应……
“司徒,你不要这样大喊了,没有用的,你的嗓子都哑了……你不要喊了,如果琴仙知道你这样,她会很心疼你的……司徒……”,罂粟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告诉司徒,开始有些自责。
“我不管,我要找我师父,我要把这若耶溪翻遍,我要把这会稽山翻遍,我要找到我的师父……”
罂粟泪眼看着眼前的司徒,却一点办法都无法帮助上。
会稽峻岭峨眉小山处,粉色素衣女子和棕衣者站在山顶:“来了,青纱衣的徒弟来了……我们就这样忍心让小姑娘如此难受?”
“这点悲恸都承受不了,如何做琴仙的徒儿?琴仙虽对她百般喜欢宠爱,哪怕她技艺不高,依旧当眼中宝,可是武林不会,江湖不会……”
“你太狠心了……她还是个小辈,还是个小姑娘……我要去告诉她。”
“你现在帮她,是害她,未来,难道每一次她的成长都需要别人帮助?她要靠自己才可以……她是青纱殿的传人啊……你别胡闹,我相信她能扛住的。”
司徒泪洒会稽岭,若耶溪畔静悠悠。
成长,就是要学会独自坚强,人生其实只有“三天”——昨天、今天、明天。只有今天,它不属于未来;只有明天,它永远悬在空间;只看昨天,无异于生命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