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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能够忍受得了主人那种专制的,也许只有娜侬一个人。全城的人无不羡慕葛朗台夫妇有这样一个老妈子。大家叫她长婆娜侬,因为她身高五尺八寸。她在葛朗台家做女仆已经三十五年了。虽然一年的工钱只有六十法郎,但她已被认为是索莫城最有钱的女仆了。一年六十法郎,三十五年积攒下来,最近总共攒足了四千法郎,存到公证人克吕绍那里做养老金。长婆娜侬长年坚持不懈地节省的成果,显得挺可观。所有女仆看到这个六十岁的老妈子老年不愁吃了,无不眼热。然而她们没有想到这笔血汗钱是做牛做马换来的。这个可怜的老姑娘,直到二十二岁还没找到接受她做事的人家,因为她的长相实在让人反感。这种看法其实很不公正,她那张脸如果安到一个掷弹兵的脖子上面,准会受到人家称赞哩,只不过据说凡事都讲究个相合。她先是在一家农庄放牛,那农庄遭了火灾,她不得不离开,凭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和勇气,跑到索莫城来找事做。那时,葛朗台老爹正想娶亲,已经打算购置家用器具了,注意到这个挨家挨户遭冷眼的女孩子。他以一个箍桶匠的目光判断一个人的体力,那准是错不了的。他知道这姑娘的利用价值:她那个头就像大力士,站在那里宛如一棵六十年的大橡树牢牢地扎根在大地上,背阔腰圆,一双车夫般的粗手,有着无可挑剔的诚实,正如有着纯洁无瑕的贞操。那张具有阳刚气质的脸生满了疣,紫膛膛的肤色像出窑的砖头,双臂青筋暴突,衣衫褴褛不堪,娜侬的这外表并没有吓退箍桶匠,尽管那时他还处于心旌摇荡的年纪。他给可怜的姑娘衣服鞋袜,供她吃住,付她工钱,又不过分粗暴地使唤她。长婆娜侬看到自己得到这样的待遇,快活得偷偷地哭了,就忠心耿耿地为箍桶匠卖命,而箍桶匠则把她当家奴一样使唤。娜侬包办一切:做饭,打扫卫生,去卢瓦尔河里洗衣服,洗完了放在肩头上扛回来;天亮起床,深夜才睡;收摘葡萄的季节,料理所有短工的饭食,还监视偷捡葡萄的人,像一条忠实的狗保护着主人的财产。总之,她对主人盲目信从,不管主人动了多么荒唐古怪的念头,她都毫无怨言地照办。1811年年成特别好,采摘葡萄空前辛苦,葛朗台发狠把一块旧表赏给了娜侬。那是在他家做了二十年工的娜侬,从他那里得到的绝无仅有的一件礼物。尽管他把穿旧了的鞋子也赏给她(她穿倒还合脚),但每过三个月才赏的鞋子已破旧不堪,称不上礼物了。可怜的老姑娘一无所有,变得十分吝啬。久而久之,葛朗台像喜欢一条狗一样喜欢上她了。而娜侬心甘情愿让他把带刺的项圈套在自己脖子上,也不觉得那刺扎得疼了。葛朗台分面包时切得太薄,她绝不抱怨;她愉快地赞成全家人严格节制饮食,从而带来卫生方面的好处,确实也从来没有人生病。再说娜侬已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葛朗台笑,她也笑;她跟主人一起发愁,挨冻,取暖,干活儿。这种平等包含了多少温馨的补偿!这个女仆在果树下摘几颗杏子、酸枣、李子或油柿,主人从来不责备她。逢上果子把树枝压弯,佃户不得不拿了喂猪的年成,主人还会对她说:“吃吧,娜侬,尽管吃。”这个年轻时受尽虐待的乡村老姑娘,这个被人家发善心收留的穷苦女人,看到葛朗台老爹那种叫人捉摸不透的笑,不啻看到了一道阳光。况且,娜侬心地单纯,头脑简单,只容得下一种情感,一个心眼。三十五年来,她眼前时时浮现出自己站在葛朗台老爹的工场前面,光着脚,衣衫褴褛,听见箍桶匠对她说:“你要什么,好孩子?”她心中的感激之情始终像年轻时一样。有时葛朗台想,这可怜的女人从来没听到过一句奉承话,也不知道女人能引发什么样的温情,将来有朝一日被召到上帝面前,保准比圣母玛丽亚还要贞洁。想到这里,葛朗台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望着她说了句:“这可怜的娜侬!”老妈子听了这声感叹,总要用难以形容的目光看他一眼。不时发出的这一声感叹,久而久之形成了一条连绵不断的友谊之链,每感叹一次,就往这链子上增加了一个环。出自葛朗台心坎的这种怜悯,固然让老妈子感激涕零,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的成分。这种吝啬鬼铁石心肠的怜悯,在老箍桶匠心里唤起了许多得意之处,而对娜侬来讲却是她的全部幸福。“可怜的娜侬!”这样的话谁不会说?只有上帝才能从声音的抑扬顿挫和语气中奥妙的怜惜,判断说话的人是否真是天使。索莫城有许多家庭对待仆人要好得多,然而没有一个仆人对主人表示满意的。于是产生了这样的议论:“葛朗台夫妇究竟怎样待长婆娜侬的,能让她这样忠心耿耿,简直肯为他们赴汤蹈火?”他们家的厨房临院子,窗上装有铁栅,总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冷冰冰的,地道一个守财奴的厨房,在这里没有丁点儿东西被糟蹋。娜侬洗完碗盘,收拾好剩菜剩饭,熄掉灶火,便来到与厨房隔一条过道的堂屋,在主人们身旁坐下绩麻。这样,晚间全家点一支蜡烛就够了。老妈子睡在过道尽头一间小黑屋里,只有一个墙洞漏进一点光线。亏得她身子骨结实,睡在这样一个窝里居然没落下什么毛病。在那里,她可以谛听日夜静悄悄的整座房子里的任何动静。她俨然是一条看家狗,竖起耳朵睡觉,歇息时不误守夜。

这座公馆的其余部分,将会随着故事的展开加以描述。不过,对于整个家最讲究的堂屋的简略描写,想必已使人预先想到楼上各房间的寒碜了。

1819年11月中旬一天傍晚时分,长婆娜侬第一次生上火。这年秋季天气十分晴和。这一天是克吕绍和格拉珊两个家族的人铭记于心的节日。敌对双方六个人,全副武装相会于葛朗台家的堂屋,准备交一交手,看谁与这家情谊更深厚。早上,全索莫城的人都看见葛朗台太太和小姐,后面跟着娜侬,去堂区教堂做弥撒,大家都记起这一天是欧也妮小姐的生日。所以,克吕绍公证人、克吕绍神甫和克·德·彭峰先生,算准了葛朗台该吃完晚饭的时候,急忙抢在格拉珊一家前面,赶来向葛朗台小姐祝贺生日。三个人每人捧一大束鲜花,都是从自家的小暖房里采摘的。庭长预备送的那束,花梗上精巧地裹上白缎带,还饰有金色穗子。葛朗台先生照例像往常欧也妮过生日和圣名瞻礼日一样,一大早就出其不意地来到她的床前,郑重其事地把父亲的礼物送给她。那礼物十三年来都一样,是一枚稀罕的金币。葛朗台太太则根据女儿过的是什么节日送礼物,一般都是送一条冬天或夏天穿的裙子。这两条裙子加上父亲在元旦和他自己的圣名瞻礼日[5]赏的金币,使得她每年都有一笔小小的收入,数额大约一百埃居[6]。看到她积攒钱,葛朗台心里欢喜。这不等于把他的钱从一个银箱存放进另一个银箱吗,而且等于手把手教会自己的继承人吝啬。他不时盘问一下女儿的积蓄的数额,其中有一部分是拉贝特利埃夫妇送的。盘问的时候他总是说:“这可是你出嫁时的压箱钱啊。”“压箱钱”是一种古老的习俗,在法国中部一些地区得到很好保持,依然盛行。例如在贝里、安茹一带,姑娘出嫁,娘家或婆家要给她一个钱袋,里面装着十二枚或十二份十二枚抑或十二份一百枚金币或银币,多少依家境而定。最穷的牧羊女出嫁也不能没有压箱钱,哪怕是用铜板充数。相传伊苏屯一个富家千金出阁,不知是娘家还是婆家给的压箱钱,是一百四十四枚葡萄牙金币,至今还有人谈论这件事呢。卡特琳·德·梅迪契嫁给亨利二世时,她的叔叔教皇克莱芒七世送给她十二枚价值连城的古代金质勋章。晚饭时,父亲看到欧也妮穿了新裙子格外漂亮,满心欢喜,扯着嗓门说道:

“既然今天是欧也妮的生日,咱们生上火吧!讨个吉利。”

“小姐今年准要成亲。”长婆娜侬这样说着,一边收拾吃剩的鹅肉——箍桶匠家餐桌上的山珍。

“我看索莫城里找不到适合她的对象。”葛朗台太太接过话茬儿说道,同时怯生生地朝丈夫看一眼。那神情说明这可怜的女人尽管已这把年纪了,但仍是忍气吞声,完全受丈夫统治的。

葛朗台端详着女儿,快活地大声说:

“这孩子今天二十三岁啦,该是咱为她操心的时候了。”

欧也妮和母亲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一眼。

葛朗台太太是个干瘦的女人,皮肤蜡黄像个木瓜,举止笨拙迟缓,像个天生受虐的女人。她大骨骼,大鼻子,大额头,大眼睛,乍一看上去,有点像那种失去香味的水分、嚼起来如同棉花球的果子。发黑的牙齿已所剩无几,嘴巴四周布满褶皱,下巴颏儿像只木底鞋往上翘起。一个极好的女人,不愧是拉贝特利埃家的后代。克吕绍神甫善于找机会对她说,当年她长得不错。这话她觉得中听。她像天使一样性情温柔,像被孩子们捉弄的虫子一样听天由命,罕有的虔诚,心境如秋水般平静,秉性善良,这一切令所有人都对她抱着同情和敬重。丈夫给她的零花钱,每次从不超过六法郎。这个女人虽然长相可笑,但她通过自己的陪嫁和所继承的遗产,给葛朗台老爹的家底增添了三十万法郎。然而她始终觉得自己像是寄人篱下,给人为奴似的,私下里非常自卑。可是她温顺的天性不允许她反抗,既从来没有要求过一分钱,对克吕绍公证人让她签署的文件也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正是这种愚不可及的私下的自卑,这种一直不为葛朗台理解反而不断受到他伤害的高尚心灵,支配着这个女人的行为。葛朗台太太长年穿一件绿得泛白的利凡得绸连衣裙,而且习惯于一穿就是一年,披一方宽大的白色棉围巾,戴一顶手缝的草帽,身前总系一条黑色塔夫绸围裙,极少出门,鞋子挺省。总之,她从没想过为自己添置什么。有时,葛朗台想起自上次给太太六法郎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便在出售当年收成的契约里为太太规定一笔好处费,要购买葛朗台家葡萄的荷兰人或比利时人为他太太破费四五枚金路易。这就是葛朗台太太一年收入中最可观的一笔了。可是,当那五个金路易到了她手里,她丈夫似乎认为他们的钱是合在一起花的,常常对她说:“你可以借给我几个子儿吗?”这可怜的女人想起忏悔师说丈夫是老爷和主子,便以能为他做点什么而喜在心头,整个冬天要从那笔好处费里掏出好几个埃居给他。葛朗台每月掏出一百苏给女儿,作为买针线脂粉之类的零用钱,把钱袋子扣上之后,总不忘问自己女人一句:“你呢,孩子她妈,你想要点什么吗?”

“亲爱的,以后再说吧。”葛朗台太太答道,因为她顿时感到了做母亲的尊严。

这种高尚有什么用!葛朗台自以为对太太慷慨得很呢。哲学家要是遇到了像娜侬、葛朗台太太、欧也妮这等女人,不是颇有理由认为,上帝的秉性其实就是爱嘲弄人吗?晚餐后,由于今天是头一回提起欧也妮的婚事,娜侬便去葛朗台先生房里拿了一瓶惠醋栗酒,下楼的时候险些摔了一跤。

“大笨蛋,”主人骂道,“你也会像别人一样栽筋斗吗?”

“先生,是你的梯子这一级松啦。”

“她说得对,”葛朗台太太说道,“你早该修啦。昨天欧也妮差点儿扭伤了脚。”

“来,”葛朗台见娜侬脸色煞白,便对她说,“既然今天是欧也妮的生日,你又差点跌了一跤,过来喝杯酒压压惊吧。”

“说真的,这瓶酒算是我赚回来的,”娜侬说道,“换了别人早摔碎啦。我呢,宁愿摔断脖子,也要把酒瓶举得高高的不让它摔碎。”

“这可怜的娜侬!”葛朗台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这样说了一句。

“摔疼了没有?”欧也妮关心地望着娜侬问道。

“没有。我腰一挺就站住了。”

“好吧,既然今天是欧也妮的生日,”葛朗台说,“我就替你把那级梯子修一修。你们哪,就不会拣那个还结实的角上落脚。”

葛朗台拿了蜡烛,到烤面包房里去找木板、钉子和家什,留下妻子、女儿和老妈子在那里,连灯光也没有,只有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在闪光。

“要帮手吗?”娜侬听见他在楼梯上敲打,大声问道。

“不要,不要!这个我在行。”老箍桶匠答道。

正当葛朗台亲自修理虫蛀的梯级,一边想起年轻时的往事,尖声地吹着口哨时,克吕绍叔侄三个来敲门了。

“是克吕绍先生吗?”娜侬凑在小铁栅上朝外望一眼问道。

“是我。”庭长回答。

娜侬打开大门。壁炉里的火光映亮了门洞,三位克吕绍总算看清了堂屋的门在什么地方。

“啊,你们是来祝贺生日的。”娜侬闻到花香,说道。

“对不起,诸位,”葛朗台听出了客人的声音,大声说道,“我就来。不怕见笑,我正在自己修理损坏的楼梯踏板呢。”

“忙你的吧,葛朗台先生,忙你的吧。烧炭工在家也是市长[7]啊。”庭长用谚语打趣道,说罢独自笑了,为没人听出他将谚语改了两个字而自鸣得意。

葛朗台太太和小姐起身迎客。庭长趁堂屋里没有灯光,对欧也妮说:

“小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祝你年年幸福,岁岁安康。”他献上一大束索莫城里少见的鲜花,然后抓住女继承人的肘弯,在她的脖子里一边亲一下,那股殷勤劲儿让欧也妮好不羞臊。这庭长毛手毛脚的像颗生锈的大钉子,以为这就叫求爱了呢。

“别拘束啊,庭长先生,”葛朗台回到堂屋里说道,“就像平常的喜庆节日一样嘛。”

“舍侄跟令嫒在一块,”克吕绍神甫捧着花束插嘴说,“他觉得天天都是喜庆节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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