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旋律会突然涌上心头,让我们不知所措,喃喃自语,好像那段时光又突然回来了,就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一样。
……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的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
歌声婉转而低沉,悠悠荡荡的飘在一片熔浆火海上面,在火海旁的黑石上,刑部尚书穆悔坐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中。
在那片熔浆火海下面,一座金色的小塔被四根黑色的链条锁在空中,随着火浪在一片金红的火海中浮沉不定......
……
白衣关破了,东大营南下;酒关城破了,西大营出京;护国上四军依然守着他们的浮岛;朱雀街的生意冷谈的像一条普通的街道,老酒坊里却依然挤满了醉生梦死的客人!新的京兆尹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宵禁,因为洛邑已经不归他们管了。
洛邑现在归南大营管。
武人控制了整座洛邑。
……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的早上,道主离开了洛邑,当时正在攻城的东海妖族在那天黄昏便撤了兵,只留下了一支十不存三的靖海军在那里苟且偷生。几天后,听到道主南下的消息,江南四大家族联合江南的富商们发布发布了靖海令:所有妖族的尸体价格全部翻三倍。
江湖游侠和猎妖者们纷纷赶往江南。
而在这次发布靖海令的“民间义举”中为首的,便是四大家族的江南杨氏。
......
张冬青最后还是没有饿死。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给他送来了食物。
张冬青看着姜远,擦了擦食物的残渣,然后狠狠的灌了口水。
张冬青道:“你出现在这里真是想不到!”
监牢栏杆外,姜远坐在轮椅上,长明灯的灯光照着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姜远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很愿意跟你聊天的!”
张冬青说道:“可是我却并不想和人聊天!”
监牢里的气氛有些沉默。
姜远说道:“关于资本运作我有一些疑惑,想问问你!”
张冬青说道:“不会,你知道的比我多!我只能看到表面的,而那些知识对你的作用恐怕微乎其微,不过是你的参考对象罢了!”
姜远说道:“可是我还能找谁去说呢?”
张冬青默然。
姜远说道:“外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已经与我没关系了。车轮会惯性的向前,就像买定离手!”
“而我们就像等待结果出来赌徒!”
张冬青说道:“我们这种普通人其实听你说话是要靠猜的,你知道吗?”
姜远摊了摊手,说道:“我已经尽量在说的简单了!”
张冬青把酒打开,倒了半碗,想了想,就盖上了!
端起酒慢慢饮着。
姜远知道,没有倒满是因为张冬青在尽量保持清醒,来应对自己。
“有人在科幻小说里提过一个设想”张冬青说道。
“当百分之九十的财富集中在百分之一的人的手里时,资本进一步集中,集中在几个人手中,甚至集中在一个人手中!”
“最后连空气,阳光,都成了一个人的私有。”
“所有人都在为他工作”
“所有人都在保护着他的私有财产。”
张冬青说完后,将酒一饮而尽!
“那必须要有绝对的武力压制力!”姜远说道。
“人的欲望是无尽的,那么资本的扩张和剥削也会是是无尽的。”
“通过科技发展到一个绝对的可以自给自足的社会。让工作成为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破局方式。”
姜远接着说道:
“而那个世界人的生命是一个阈值,当知识越来越大体量的时候,你们短暂的生命已经连学习已有的知识都变的困难!又怎么让科技去前进呢?”
张冬青说道:“也许科技能突破寿限呢?”
姜远笑道:“太难!”
“就算突破了,人体也太脆弱了,根基太薄了,到下一个阶段,这个问题又会出来!”
张冬青把脑袋伸过来,靠近监牢的栏杆,透过忽隐忽现的光幕,神色痛苦向着他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远说道:“两个世界都太相似了!”
张冬青说道:“那有怎么样?你没有证据的,你甚至连逻辑链都搭不起来!”
姜远看着张冬青说道:“所以,我什么都还没有去做呀!”
张冬青嗤笑,泄气的说道:“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
张冬青忽然忧伤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前些天又忘记了过去的某件事,我在快饿死的时候想起来了,我当时很开心!”
“可是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事呢?”
“我在那个世界只有二十四年的记忆,我现在的二十九年的记忆已经开始冲击我原本的记忆了。如果我继续活下去,三四百年记忆对冲二十四年的记忆,我还会剩下些什么?”
“我终于明白九殿下为什么那么急了!”
“可是,我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不对!”
“姜远,我们一定忽略了什么,一定有什么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对!”
姜远说道:“那半颗珠子在你身上,是吗?”
张冬青道:“没有!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的身体里还有这么个东西的!”
“你不用想了,还有半颗珠子就是不见了!不过你说,如果我们把那六件东西凑起来,会不会拼出那半颗珠子?”
姜远想了想,说道:
“还是可能性太低!”
“差的太多!”
张冬青说道:“那一世我本来已经死了,这一世是人家送给我的。”
“我只想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你们的大业,我不想、不愿、也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