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很奇怪。”男子生硬的转移话题,语出,却是陡然惊变。
是了。
三方割据,两方争斗,只有顾玉玦置身事外。
算计千年,那个惊才绝艳的创世真主没道理在这并不甚激烈的封锁记忆中,选择放纵。
甚至是如他们所愿的,行如稚子。
无论是曾经光风霁月般的虚空生灵,还是而今状若疯魔的灭世神殿之主……都不该如此轻易的入了这方棋局。
少女望着虚空镜里“温馨”的两人,“绪宁。”
男子讶异。
听得少女冰寒淡漠的声线,“他是创世。”
纵然堕神,也掩不了他曾是创世真主的真相。
创世之心毁了又如何,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人能冲破虚空,那颗遗失的心脏自然回归。
只是万象被封,她又要用这天地棋局牵制虚空,森罗欲重铸身躯却也只能待永恒回归,两大异世看似置身事外却也与云山之巅千丝万缕。
唯有创世,唯有二淼,唯有万道之灵。
可是一个心心念念着毁天灭地,一个神魂削弱只能依靠天地棋局续命,一个……灰飞烟灭再无痕迹。
只有他和她。
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和她。
无论他们愿与不愿,既然被推上了这方高位,就必须……去承担他们应担的所有!
创世也应当明了,诸神回归尚能与第三次时空洪流的冲击相抗。
顾玉玦筹谋数年,为的就是让创世心有惦念,重铸创世之心。
无论是虚无缥缈的永恒,还是将他遗忘的二淼。甚至是她这个不被世人所喜,却引得天下惊惧的执棋人,都在这棋局之中。
“他不过是借棋局之力给自己找了一个回归的借口。”
他愤世嫉俗却也是因世人背叛,他满身血污却也未曾沾染分毫杀戮,他为自己起名无虞也不过是厌倦尘世纷染,妄想逃离。
“因为过往太过惨烈,不甘就此放过,却也明了唯有回归才有得到心之所愿。”
是以,他刻意寻着天地棋局的牵引找到云浅漓,在顾玉玦抹除他过往记忆的时候也未有分毫抵抗……他心中隐约的猜测不甚清晰,却也知道如果错选将是余生追悔莫及。
论权谋,无人能出顾玉玦左右;论理智,无人能敌泯灭七情的阴阳尊者;论权势,云山之巅外加两大异世,更无人能比的起这天地棋局的执棋者。
姬无虞选择相信。
哪怕这信任来的毫无理由。
哪怕他心中定下了不死不休。
可他……依旧选择相信。
信她虽行事诡异却从不妄动,信她掌控永恒是魂灵澄澈干净。
“你便不怕他猜出你是……”永恒?
“不会。”
一个笑意澄澈宛若初生朝阳,一个冰寒冷厉比极寒冰原更甚;一个天真烂漫稚气未脱,一个善用权谋穷兵黩武;一个天下垂涎万千追逐,一个天下惊惧万人跪服。
如何猜的出?
何况……
“我是顾玉玦,永远也只能是顾玉玦。”
不是永恒。
永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