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沄走回屋前,秋言已经收好了东西,将干柴和装鸡和野兔的笼子放在了推车上,还有一些香菇和野菜等。
秋沄笑了笑,背起自己的挎包和几条毒蛇,和秋言一起推着车出发了。看着秋沄一身男装,秋言也只是见怪不怪。
此时天边露出鱼肚白,山头挂着几颗将灭未灭的星星,车轱辘在山路上轧轧作响。
清晨的山林里湿气稍重,等二人出了青啸山,踏在宽广的山路上,太阳以高高挂起。薄湿的衣衫也在阳光微暖下被烤干,无人知道她们是赶了半个时辰从山里来的。
渐渐走出了山道,始见人烟。几处炊烟袅袅升起,时不时可见下地做活的人。走过这个村,前面不远处即是集市,越走近,人声渐多。热闹的气氛让秋沄喜笑颜开,她喜欢热闹。每次到集市,秋沄总是最欢脱的一个。
整整一个多时辰,才从青啸山赶到这里。
“秋家妹子,又来卖东西啊。”才走入热闹的集市,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笑呵呵的朝秋言问到。
“对啊,王婶儿。这不又打到几只野兔山鸡,出来换些米粮。”秋言笑答。
“哟,这位小哥是?生得好俊呐。”王婶看到女扮男装的秋沄又道。
“王婶你好,我是秋言的大哥。”秋沄立马答到。秋言侧眉瞥了她一眼。
“俺说呢,和这秋家妹子一样俊。”王婶笑得眼角皱在一起,没注意到秋沄其实比秋言还稍矮一点,又道:“那行,秋家妹子,你们去吧,婶子俺还要去打理下菜园子。你们待会儿过来俺家吃饭啊,待会就回去煮饭了。”
“不用了婶子,这不还得赶回家呢。”秋言笑着推脱道。
“那哪成?你们也不常来,难得来一回,一定要来婶子家吃饭。”王婶扒拉着秋言的手不放。
秋沄在一旁看得不亦乐乎。姐姐因为经常来集市,久而久之,总是会遇到一些熟人,每次都十分热情。
秋言好说歹说才推掉了王婶,又送了一只野兔给王婶,王婶又是一番感谢。当年自己孤身一人来这,路遇歹徒,也是多亏王婶和她丈夫帮助。加上秋言为人温和有礼,倒是受欢迎,每次总会遇到几个人打招呼。
“姐,你这路人缘不错嘛。你看刚刚王婶儿,就差把你拉回去做媳妇儿了吧。”秋沄笑眯眯的说。
秋言瞪了她一眼道:“行了,还说呢你,占我便宜不说,还在一旁取笑我。”秋言指的是刚刚秋沄冒认是自己大哥的事儿。再有便是王婶的确和秋言撮合过婚事,王婶家有一个儿子,也正到适婚年龄。后来秋沄知道后老拿这事说笑。
秋沄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到了前面便是秋言两人经常摆点卖东西处,这条街多是卖柴,家禽兽类等农产品的地方。帮着秋言把东西放好,秋云便背着她抓到的蛇准备走了。
“早点回来。”秋言叮嘱了一句。秋沄应了一声走远了。
秋沄很少和秋言一起摆摊。每次出来都自己一个人去玩儿了。
转过一条街,秋沄来到一个酒楼,牌匾上写着君再来酒楼。
秋沄径直走进,小二迎面走来,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道:“哟,秋公子来了,快请。”说着领着秋沄朝后堂走去。后堂是厨房,宽广的大院里,人们来来往往在忙。
“刘师傅,货来了。”店小二一声叫到。正在掌勺的一个魁梧的中年人,立马转过身,手上不停的笑道:“小秋来了,呵呵,好久不见了,你这再不来,我这招牌菜可就砸了。”
“老刘,我何时失约过。你也知道,这去山林里蛇虫鼠蚁也怪多,一个不妨反被蛇咬。这不知道你今天掌厨,我这就来了嘛。”秋沄笑道。
君再来的刘师傅是有名的大厨,在君再来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做的一手好菜,那是有价无市。因为刘师傅性格怪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月做菜三天,即每隔九天一次,且每天只做三道菜,每道菜只做三遍,故而每个月共二十七道菜。物以稀为贵,每月的这三天单是慕名而来的客人便数不胜数。而秋沄便专为刘师傅提供做菜的各种蛇肉以及山竹鼠。刘师傅有两道道成名菜便是烫椒十锦蛇羹和川鱼凤胆,这凤胆即为蛇胆。
一次偶然的机会,秋沄认识了刘师傅。与他达成了交易,每月他做菜前给他送来新鲜的蛇肉,而刘师傅则为秋沄提供信息。二人实则亦是朋友。
“小二,你数清楚,一会儿我出去会找掌柜的拿钱的。”秋沄放下蛇篓子,和刘师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老刘,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刘师傅依旧没有回头,专注于手里的勺子,不紧不慢的说:“小子,最近不会太平了!”
“怎么说?”
“武林大会即将在九月份召开。”
“你这有何用?现下才入夏,九月份的武林大会与我可无关。”秋沄斜倚在一旁说到。
“死丫,臭小子,你懂个屁!喏!”刘师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丢给秋沄。秋云伸手接住,也没看,装入怀里。
“刘师傅别气,这不我就这性子呗。”秋云讪讪一笑道,“我先走了,下次就给你抓山竹鼠。”说完一溜烟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