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逮住你啦,啦啦啦啦啦,看你这次哪里逃?”一个声音欢快地叫着。
我冷不丁地被这人吓了一跳,要不是这人的手比较粗糙,我都是怀疑是小凤和小青在和我恶作剧。
“你,你放开手,你是谁啊?”我没好气地说。
“啦啦啦啦啦,不要以为换个行头我就不认识你啊?”那人不无得意地说。
“哼,你肯定认错人了。”我大声抗议道。
就在和他说话之际,我肩膀一沉,身体向前半跨,来个霸王卸甲。
我企图把那人甩开。
那料……
那个人的手像粘在我眼上一样。
其实,没有容我仔细考虑,现在能无声无息欺到我身边的人,那人肯定非同一般了。
“咦,看来我还真认错人了,那……那你猜猜我是谁?”那人手没有移开,继续道。
“你莫非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我出言讥讽道。
“不对,不对不对……”可能见我猜错,那个人兴奋道,“再猜!再猜!”
我感觉这个人心智有问题,于是……
“哎呀,你这么高深的问题,给点提示嘛。”我故意慢吞吞道。
那人果然把手从我的眼上拿开,我趁机转身一看,原来他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那里抓耳挠腮。
他和我想的大相径庭,开始我还以为是大一点的孩子呢!
白发老人喃喃自语道:“是啊,这么高深的问题,我怎么提示他才好呢?”
我猜想这白发老人定是一位世外高人,难道他被怪林困久了,得了失心疯?
我不由同情起他来——
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后的自己。
“哎呦,你偷看我,犯规犯规啦!”那个老人突然掩住自己的眼睛,说道:“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听从他的话意,说道:“老人家,你在哪呢?”
那个老人突然跳到我面前,一抹脸道:“你真笨,我在这呢!”
我故意吓一跳,道:“是啊,我刚刚怎么就看不见您呢?”
“你继续猜,猜猜我是谁?”白发老人笑嘻嘻道。
“我实在猜不到,这样吧,您给点提示吧?”我邹着眉头道。
“提示你什么好呢?”那个老人又抓耳挠腮了。“可是,我英雄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我该讲……”
“那你挑一件最最最最光彩的事情讲可以吧?”我打断他的话说道。
“我做的事情都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的?啊哦,叫光彩来着的。都光彩,都光彩。”那个老人兴奋道。
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可是,我有点想不起来了。”白发老人摇头道。
“您知不……”我下边“知道”两个字还没有出口。
我想提示他这里叫什么地方来着的。
那个白发老人突然跳了起来,说道:“小子,你真厉害,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我啦,我是‘智伯’我是智伯啊。”
我晕,我倒。
我记得古代有个叫“智伯”这个人,但绝不会是眼前这位。
他还叫“智伯”?我心里暗笑,那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智圣’了。
“小子,你想什么呢?遇到你这样的聪明人,我真是太高兴啦,你这是第一次来无忧林吧?”智伯说这话好像遇到了知己,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意。
我心里想道:“这鬼地方谁想再来了?不过,叫‘无忧林’也是夸张了,在这里无忧才怪应该叫‘添愁林’才对。”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智伯,不瞒你说,我还是真的第一次来。”
“太好了,我带你到无忧林转转。”智伯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我,向里面走去。
我给他带的踉踉跄跄。
我默用浩然真气,试图弹开智伯的手臂。
谁知道连用几次,智伯拽我的手如同铁箍,丝毫不为所动。
智伯边走边说:“这里有两个老家伙,一个小家伙,他们合伙欺负我,现在有了你,我就不怕那。”
“这里还有谁啊?”我开口问道。
心里则在想,他疯疯癫癫,有人不欺负他才怪,不过,他表达的倒是很清楚。
“一个叫‘老不死的’,一个‘小亲亲’,还有一个叫‘小连儿’,这些名字肉麻死了。哼!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智伯絮絮叨叨说道。
“哎呀,你快放手,再这样我不跟你去了。”我对着智伯喊道。
“哎呀,我太心急了些。”智伯连忙松开手,回头对我说道:“小友,我没有吓着你吧?”
“哼!”我故意不理他。
“小友,不要生气嘛,我错了还不行吗?”智伯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有点局促不安。
我不忍心戏弄智伯,说道:“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了,不可有下次啊?”
智伯听后一崩三跳,说道:“谢谢你,谢谢你,都快吓死我了。”
说罢,智伯竟然胡乱地对我鞠躬,而后是手抚胸口。
“走吧,我随你去。”我对智伯道。
智伯好像遇到了知音,一路上絮絮叨叨,不知道他讲些什么。
前面一个篱笆院,里面三间草房,一间东屋,一间西屋,都是土房。
院子很大,里面有一棵石榴树,上面结满了石榴。
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在树下觅食,见到人来,警惕地蓬松起羽毛,“咯咯咯”地叫唤,小鸡们跑到老母鸡的翅膀下,好像得到了安全保护。
“汪汪汪汪……”,一只小花狗摇着尾巴,对着笆门吠叫。
小花狗我们进来,低着头不进反退,愈发叫的欢了。
好熟悉的一个场景啊!
里边一个老者,迎着我们走了出来,他呵斥小花狗道:“你这畜生,走!”
狗听懂了老者的语言,摇摇尾巴,知趣地跑到一边去了。
然后,老者就冲着里面喊:“老婆子,来客人了。”
“噢,当家的,在外边瞎嚷嚷什么?还不快把客人请进来。”里面人应声道。
只见东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老婆婆。
老婆婆精神矍铄,面目慈祥。
等我看清老者面目时,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人居然是汪家集的汪老者老两口。怪不得这里的场景如此熟悉。
我再回头看看,果然还是那村庄,那柳树,那小河……
我下意识地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小倩呢?
汪老者“呵呵”笑道:“人生四喜,今有其一,不亦说乎?”
汪老者说的四喜就是“久旱逢雨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他说的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了。
“汪伯,再次叨扰,实在不好意思。”我拱手道。
智伯看看我,又看看汪老者,用手指着我道:“你们认识啊?刚刚还跟我装……他什么时候改姓汪了?”
继而智伯又哭丧着脸道:“我以为来了个帮手,现在倒是帮老不死的拉人头了。”
汪老者大笑道:“老痴子,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智伯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有办法。
我们说说讲讲,就走进里头。
摆设还是原来的摆设,只是不见了阿连。
智伯气鼓鼓道:”小亲亲,来客人了,快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