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和尚正色说:“丫头,这不是逞一时勇气的事情。我们再找找看,回去再做计较。”
陈影儿心急火燎地冲到前面。
他们拨草翻藤,果然每隔数丈崖边就有一道符印。
口袋和尚和陈影儿越走越心惊,符印越来越多,开始陈影儿还计数,后来间隔找,几乎到处都有,陈影儿也就不计了。
原来,那个人已经围绕风门山庄把印记布了一圈。
陈影儿说:“大师,这些印记有什么古怪?”
口袋和尚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其中奥秘,看来只有等回去问问小卜了。”
陈影儿道:“大师,我们去看看那个崖口的守卫,能不能有所发现,”
口袋和尚点头应允。
于是,陈影儿和口袋和尚又折返去了风门山庄的入口。
隐隐约约,一个人影站在入口。
口袋和尚见机得快,拉着影儿闪到了一边,隐身在一簇花树后面。
“这个人是谁?”陈影儿贴着口袋和尚的耳边说道。
陈影儿开始以为是那个布印记的人,仔细一看,才知道不是。
就在他们思付之际……
“黄护法,你守在这里可有异常情况。”一个声音传入了口袋和尚和陈影儿的耳际。
“回禀钱副总管,这里一切正常,连个鬼影都没有。”黄川依然隐在暗处,带着邀功的口吻回答道。
“明天是大小姐的大喜之日,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你给我盯紧点,少不了你的赏钱。”钱副总管带着严厉的口吻说道。
“是,有劳钱副总管费心了,黄川不敢有半点懈怠。”黄川唯唯诺诺道。
“没有异常就好,我再到别处看看。”钱副总管道。
“恭送钱副总管大驾。”黄川依然没有现身。
钱副总管身影一晃,不见了踪影。
陈影儿感叹道:“唉,这个暗桩,刚刚还是忠心耿耿,想不到这么快就变节了。”
口袋和尚却摇头道:“非也非也,丫头,你只看表面文章。这里情况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这个暗桩应该被那个人控制了。”
“要挟?”陈影儿出口道。
“不是,应该这人的心神俱被控制,这个人的手段也太令人发指了。”口袋和尚小声道。
“大师,我们可否上去看看?把他抓起来问问?”陈影儿征求口袋和尚的意见。
“不必了,抓个喽啰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上去反而打草惊蛇,一切要从长计议,回去见过张公子小卜再作计较。”口袋和尚喃喃道。
就在口袋和尚和陈影儿对话的时候,一个人影腾空而起,向崖下落去。
那人去势甚急,转眼就消失不见。
陈影儿指着人影道:“咦,就是刚刚那个黄衣老头,他飞下去了。”
口袋和尚沉思了一下,改变了主意,说道:“好吧,影儿,我们装做普通的宾客,过去看看。”
两人从树后站起来,大摇大摆向崖口走去。
“什么人?”刚刚发声的地方闪出一个人,这个人的声音就是那个原先的声音。不用说,就是那个黄护法。
“我们是……是这里的宾客,这个小书童睡不着,非要拉我出来溜溜。”口袋和尚讪讪道。
“天不早了,快点回去睡吧!”黄护法冷冷道。
“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口袋和尚陪着笑脸。
“大师,这里也没有说晚上不许出来啊?我还想下去玩玩呢!”陈影儿装着委屈道。
“不行,晚上吊篮不许升降,危险的很。”黄川依然冷冷说道。
“不去就不去,不要那么凶嘛。”陈影儿一吐舌头说。
“和尚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刚刚好像有个人影飞了下去。”口袋和尚试探道。
“什么?有个人影飞下了悬崖?”黄护法的神情有些不信,说道,“不可能啊,我一直在这里盯着,连个鬼影都没有。”
“哦,和尚老眼昏花,看错了,对不住啊!”口袋和尚连声道。
“悬崖那么高,谁下去还不是‘寿星公打灯笼——找屎(死)啊?’”黄护法呢弄了一句。
口袋和尚从黄护法脸上看不出异样,于是对着陈影儿说:“丫头,回去吧,明天还要看新娘子呢!”
陈影儿拉着口袋和尚的膀子,说:“大师傅,我也困啦,我们这就回去。”
望着口袋和尚和陈影儿远去的背影,黄护法若有所思。
黄护法知道这一僧一俗绝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他现在也不想追究太多。黄护法有意识地走到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崖底,思考着口袋和尚的话。
徐冰老谋深算,他怎么在这关键的卡口只留一个哨卡?其实,自有他的打算,原来都是两组哨卡,一明一暗,一组四人,由一名护法牵头,统领三个普通的武师。
而这次撤岗,是徐冰有意而为之,给外人看来一副轻松的模样。总不能是女儿的大喜之日弄得剑拔弩张,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而且,徐冰还要实施一个惊天的计划,不能让计划提前曝光,所以他才采取这样的措施。实则是外松内紧,所有的宾客都有详细的调查,要不他也不会知道陈影儿进来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罢了。
口袋和尚他们走出黄护法的视线,使出身法直奔客房。
因为口袋和尚陈影儿勘察印记,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是故比我们稍迟到客房。
听完陈影儿一口气讲完,卜三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卜三一转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笔,蘸了蘸墨水,随手在纸上画起了个符号。
画完之后,喊口袋和尚道:“口袋大师,你过来看看,那人遗留的印记可是我画的这样子?”
一个骷髅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
口袋和尚还没有说话,陈影儿撇了一眼,忍不住道:“卜三哥,就是这个鬼画符,碜人。”
卜三的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
口袋和尚瞅了一眼道:“卜兄弟你画得还真像,寥寥数笔,惟妙惟肖,犹如亲见一般。”
卜三没有言语。
我也和白佳佳围在桌子旁边,认真看卜三的画画。
卜三抬起头来,一改往常的微笑,神色凝重地说:“各位,你们有谁识得这印符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