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令在手,收敛心神。
脑中再无杂念,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状态。
然后默运念力……
天残令金色的光芒逐渐变大,开始不停地向外宣泄,像不停喷射的烟花。
突然,一个念头闪入心际——如果把我的念力集中到一个点上,会有什么效果?
想到做到,我毫不迟疑,有意识地把所有念力集中在“天”字上……
奇迹,在那瞬间出现了,天残令突然一震,那个“天”字离开了令身,居然飞了出去。
光华流转,那“天”字在空中越变越大,足有三尺大小。
那字也不再是单薄的字体,字体淳厚,说白了就是现在的3D效果。
我开始有意操控它。
心中默默道:“向左,向左!”
“天”字居然很乖巧听话,真的飞向了左边。
“向右向右。”我心中指挥道。
“天”字一个回折,它又飞向了右边。
“天”字飞行,雷霆万钧。
我心道:“声音小些……不要声音。”
果然它如我愿,先是声音变小,最后一点声音皆无。
原来,它竟然与我心意相通。这玩意比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还要如意。
好玩……
我觉得十分有趣,决定好好操控它一会。
金光乱闪,“天”字飞旋自如。
时高时低……
但是,我想让天字变大却大不了。
感觉地面微微颤动。
我不知道天残令的威力,怕弄巧成拙,一不小心把整个楼宇都震倒了,那就不好收汤了。
于是,心中默念让它回来,金光一闪,“天”字复又回归到令上,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不禁好奇,看看“残”字“令”字能不能飞出。
于是,再度集中念力……
眼见得“残”字略微晃动了一下,没有飞出。
我心里不禁犯疑:“是不是只能飞出一个字?”
一不做二不休,我又拿“令”字做试验。
这回,“令”字纹丝不动。
我不禁有些气馁。
但是,今天的斩获已经令人欢欣鼓舞了。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借散步之名,观察一下口袋和尚发现的凶阵。
朝雾蒙蒙,鸟语花香,好像真的置身于仙境。
我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来到最东边的石壁,寻找蒙面人留下的印记。
找了好久,才在一丛矮树下发现一个。
原来,这些鲜红的印记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慢慢变淡,若不是细心寻找,给人看上去像干了的水渍。
这像变色龙,它也具备迷惑对手的作用。
我心中叹为观止了。
这时候,游玩的人络绎不绝,越聚越多。
我不想过早暴露,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崖壁。
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卜三,我们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由于古代的婚礼大多在晚上举行,所以上午也是闲着没事。
吃完早饭,我想一个人在风门山庄的后院随便走走,探探虚实。
影儿不依不饶,非要跟着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带上她。
今天的宾客特别多,熙熙攘攘。有的三五成群游玩,有的行色匆匆似有事情。
“哥,你看,怎么她也来了。”影儿指着一个女的说。
我定睛一看,那个女的一身行伍打扮,却不是卞四娘是谁。
这次,卞四娘没有穿的那么惹火,一身鹅黄劲服,显得特别惹眼。
在卞四娘的身边,赫然是“中州八杰”中的老大蒋不归。
他们怎么又掺乎到一起了?
卞四娘不是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吗?
看来……
唉!
卞四娘显然也发现了我们,她愣了一下,然后有意无意迎着我们走来。
“张公子,你也来啦?”卞四娘笑盈盈地打招呼。
卞四娘不像普通女子那么腼腆,很远就喊我。
蒋不归对我陌生,狐疑地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来凑个热闹而已,卞姑娘,你怎么来了?”我不失礼貌地说。
我的言外之意是:“卞四娘,你不是说要退出江湖的吗?”
“唉!我天生就是好玩,遇到这等大事,岂不来赶热闹?”卞四娘丝毫不为所动,仿佛不知道我话里有话。卞四娘看见了陈影儿,迟疑了一下,对影儿道:“这位小兄弟也来啦!”
陈影儿对卞四娘心有芥蒂,把头转过去,没有搭理她。
卞四娘尴尬地咳了一声。
蒋不归瞪了一眼卞四娘,说道:“四娘,这是做啥呢?你别忙着叙旧啦,我们……还有些碎事要做。”
老大的话,自然有一股威严。
他也没有把我和影儿放在眼里。
卞四娘心里畏惧蒋不归,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大哥,我只是碰到一个熟人,不……应该是恩人,说上两句话,不会耽误事的。”
蒋不归给她一顶,也不好太过,淡淡说一句:“熟人也罢,恩人也罢,不误事就好,长话短说,也不要时间太长。”
蒋不归身形未动,那是监视卞四娘了。
卞四娘要干什么呢?她绝非是过来感恩那么简单。
影儿饶有兴趣,盯着卞四娘,好像要从她的脸上要找出花来。
然后,影儿邹起眉头,不再看卞四娘。
卞四娘走到我面前,深施一礼,说道:“感谢张公子上次援手之德,四娘没齿难忘,在此谢谢恩公。”
“卞姑娘,那也算不得什么,举手之劳耳。”我谦虚地说道。
卞四娘起身,也不顾忌他人,右眼对我接连眨了几下,提醒我有话要说。
果然——
卞四娘张开嘴巴说话,严格地说是哑语或者口语。
只有口型,没有声音——腹语传音对凡夫俗子来说还是高深的功夫。
我一下子就读懂了,卞四娘的口型,应该是“这里危险,快带朋友离开。”
卞四娘怕我不懂,一字一句,反复说了两遍。
碍于蒋不归在场,有些话只能意表,不可言传,而她背对着蒋不归,所以她的小动作骗过了蒋不归。
“张公子,我要走啦。”卞四娘盯着我说。
我微微颔首,意思明白她的意思。
卞四娘才吃了一副定心丸,这才离去。
卞四娘走后,陈影儿才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呸,这女人言而无信,哥还搭理她作甚?她说退出江湖的呢?”
“也许有她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替卞四娘辩解道,“她刚刚对我们示警,已经很不错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谁叫你使小性子不看她的呢?”我说道。
接着,我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陈影儿撇了撇嘴,说道:“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不相信她会那么好。”
“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影儿做人不要用老眼光看人。”我教育影儿道。
“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算你有理。”陈影儿不服气地嘟囔。
“本该如此。”我轻轻道。
“不过,哥哥原来是个风流人物,喜欢怜香惜玉啊?”陈影儿反戈一击,取笑我道,“这样的女人也看得上啊?”
“瞎说,再说我可要生气啦!你也太小看我了,哥哥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较真地地抛下一句。
这回陈影儿笑了笑,她这样比说还要高明。
“哼,你不要用心不堪……”我装作生气道,眼睛却被前面的物事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