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柔冲着久胖子的背影一撅小嘴,转眼之间破涕为笑,小手在脸上擦了擦,笑意盈盈地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我们好象见过呀。"战鹰听着这天籁一般的声音,机械的回答道:"我……我……",他"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战隼只好接过话头说道:"我叫战隼,他叫战鹰,我们是兄弟,他是我大哥,我记得我们好象是在一个山洞里见过,不过是半年前了。”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就是山洞里那两个小色狼啊!”一句话说得二人面色通红,尴尬不已。
“咳……,这个……,莲柔小姐,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呢?”战隼及时转移话题,免得继续难堪下去。
“你们当然是陪我玩啦!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厚的积雪,我们去打雪仗啊!”说罢,当先领路向外走去。
食堂的大门出来,演武场尽收眼底,莲柔哼着小曲走在前边,战鹰战隼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演武场上训练的团员呼喊震天,拳脚风声呼呼作响。突然,二人只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二人脊背,二人扭头望去,只见捷克正站在场中,拳脚动作中,眼神却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其间还带着一股杀意,目光中仿佛还蕴涵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逼得二人心跳有些加速。
战鹰转过头去,跟着莲柔继续向前走去,战隼放慢脚步,落在战鹰的背后,望着捷克,右手抬到胸前,竖起了中指,然后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大踏步地跟了上去。
战隼小跑两步,笑着对莲柔说道:“莲柔姐,刚才食堂里的那些人好象很怕你呀。”
莲柔不耐烦的说道:“谁是你的莲柔姐?我比你老吗?哼!我很可怕吗?他们就知道欺负我,我不过大上周让小刘陪我堆雪人把他冻出病了而已,谁知道他那么大个男人身体这么差。还有上周让张胡子陪我打雪仗,一不小心把他头打破了,这周,哦,这周我这不是刚来嘛。你说他们身体那么差劲不多锻炼锻炼怎么行,还弄得好象是我把他们搞受伤了一样,……”
战隼小心翼翼的问道:“莲柔,咳,这个,小姐,堆雪人怎么会冻病了?难道他穿的不多吗?还有打雪仗怎么会把头打破呢?”
莲柔小脸红了一红,还好本来就是红扑扑的,也没让战鹰战隼二人看出来,她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谁知道,我只是让小刘站那,我把雪堆到他身上嘛,这样堆的雪人才好看嘛;那张胡子更差劲,我不过是在雪球里放了一小颗石子他就受不了了,真不像是铁血团的人。哼!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真多事。”
一番话说得战鹰战隼二人身上一阵恶寒,我的天呐!陪这姑奶奶玩是要出人命的呀。
转过弯去,三人来到一大片空地上,这里的雪并未被清理掉,战隼连忙说道:“莲柔小姐,那个……,你看我们今天打雪仗是不是可以不包石子呢?”
莲柔眉头一皱,说道:“看不出你这么大个子,胆子这么小!好啦,不包就不包。你叫战隼是吧?你哥哥叫战鹰,恩,这样吧,今天你们两个隔十米远互相掷雪球,谁被打到了谁就要被我往脖子里灌雪。”
战隼暗自庆幸,心想,谁被打到了谁就被灌雪,那谁也不被打到不就结了。没想到,莲柔又补了一句“唔,我也要掷,但是只准我掷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不准掷我,谁被我打到了一样要灌雪。开始了。”战隼真想痛哭一场。
没过多久,二人均被灌了一身的雪,冰凉的雪透过领口流到身上,那感觉真让二人刻骨铭心,两个人没想到身体刚恢复健康,却又落到了眼前这个小魔头的手里,心中生出一种才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
看着莲柔望着他们的惨相哈哈大笑的样子,战鹰抓起一把雪洒到了莲柔的脸上。莲柔立刻尖叫了起来,手中的雪球立刻掷出,正中战鹰的额头,莲柔又开怀大笑了起来。于是三人在这空旷的雪地上展开了一场混战,笑声,叫声,响彻天际。
夜晚,二人打着喷嚏卷着棉被躲在被窝里。
两人一顿乱侃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战鹰突然说道:“小隼,我想加入战斗团。”
“啊!"战隼打着哈哈说道:"你真打算去当大侠啦?”
“嗯,不是为了当大侠。”战鹰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那是为什么?”战隼感到好奇,看了看战鹰,发现战鹰的脸有些发红。
“我想……,我……。"战鹰咬了咬牙,说道:"我想我喜欢上她了。”
“她?她……,莲柔?你喜欢上莲柔了?”战隼高声叫了起来。
“你小点声儿,想让别人都听见啊!”战鹰一惊,连忙用手捂住战隼的嘴。
战隼从战鹰的手里挣了出来,看着战鹰暧昧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战鹰的肩膀,贼兮兮地笑道:“我说哥呀,这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有啥好藏着掖着的。可是喜欢莲柔和进战斗团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是没有,但是我总不该一辈子当个打杂的吧?进战斗团好歹有……唔,有当大侠的机会不是?”
“哈哈,你是怕莲柔看不上你这个打杂的吧?"战鹰的脸不由得又红了一红,战隼接着说道:"放心,我支持你,明天我就去六儿那打听打听这进战斗团是怎么个进法。”
战鹰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满脸贼笑的战隼说道:“好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现在睡觉。”说罢吹熄了灯火,钻入被内,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满头满脑的都是莲柔的音容笑貌,辗转反侧之间,耳边传来战隼低微的鼾声,不由得苦笑起来,情之一字,当真是让人苦恼。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迷糊之中,进入了梦境。
次日早上战鹰醒来,发现战隼已不在室内。他爬起身来,洗漱完毕,战隼拉门走了进来,说道:“问好了,我刚才去问了六儿,要进战斗团先要去预备役报名,在预备役训练三个月考核通过了才会被分配到战斗团呢。现在时间刚好,我们两个先去报名,再去食堂跟久胖子说再见,快点走吧,晚了可是要被久胖子骂的。”
“我们?”战鹰一楞,问道。
“当然是我们,我怎么放心让我那单纯的哥哥一个人去那个什么他妈的战斗团,我总得保护你呀。你说是吧?”战隼挺胸抬头说道。
“去你的!你大哥我需要你个小菜鸟儿保护?闪开!别挡你哥哥我的大侠之路!”用手拨开了站在门口的战隼,战鹰大踏步的走出了门外。
战隼追在后面直骂道:“你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二人赶到食堂的时候还是晚了,被久胖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之后,他们拿起了抹布抹桌子。事情并不是他们想得那样顺利,报名半个月之后才会通知他们什么时候开始集合训练,也就是说他们最少还要在久胖子手下再干半个月。
战隼一边抹着桌子,一边恨恨的咒骂着久胖子,战鹰却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莲柔再次来到食堂。
果然,在这等待通知的日子里,莲柔又出现了两次,并且每次来都拉着战鹰、战隼陪她玩,三人已经熟络了起来,战隼也帮着战鹰套出了莲柔的情况。
莲柔比他二人小了两岁,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来到铁血团内做了夜天行二女夜雨嫣的丫鬟,夜天行之母王老太太看这姑娘机灵乖巧,就命夜天行收了她为义女。夜雨嫣性情温柔贤淑,也将她视作亲妹子一般,除了夜天行的大女儿夜雨婷看她不顺眼,总是对她恶语相向之外,莲柔在铁血团内其实是相当的讨人喜欢的。夜雨嫣每周都要喝久胖子亲手制作的九子莲蓉汤,都是派莲柔来取,所以他们才有机会相识。
这天,通知送到二人手中,令二人年后第七天准时去预备役报道,这时两人才想起快要过年了。这是二人在外过的第一个新年,铁血团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久胖子也亲自掌勺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吃过年夜饭,二人蹲在食堂门口看着天空中此起彼伏闪耀的烟火,兴奋不已。战隼跳起来,跺着脚,指着天空中灿烂的烟花高声叫道:“我一定会让自己的人生像那烟花一样绚烂无比!”
战鹰微笑着看着战隼,脑中闪过莲柔的音容笑貌,说道:“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的!”
“嘭”一朵亮丽的烟花旋转着升上天空,达到最高处时,绽放开来,照亮了整个大地,随后,散成无数的飞花,飘飘洒洒,落了下去,温暖了每个人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