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家的大厅里。
珊莎手里拿着一块粘接牢固的三合土,左看右看,在地上用力摔了几下,这块看似土块的东西居然坚硬如石头。
她听说欧辰要修建几条主要道路,感觉很荒唐。艾丽娅把欧辰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并说了道路的重要性,珊莎这才若有所思。
道路看似无关紧要,可面对日益繁荣的北境,它必定在往后的日子里,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
她当然没有基础设施这个重要概念,但她蕙质兰心,能迅速理解里面的重要含义。
她原以为就是进行平整拓宽什么的,谁知道欧辰竟然弄出这么个东西。这种三合土成本低廉,操作简单,坚硬程度近似石块,如果铺设成道路,很显然,它的运载能力会提升几个等级。
想想天晴尘土飞扬,下雨泥泞难行的道路,若是修成了这种不怕日晒雨淋的道路,北境的物资出入可就容易多了。
真是不可思议的发明。
珊莎嘴里没有说什么,可心里暗暗称奇。她无法想象,这么普通的东西进行简单的组合,竟然会产生这么神奇的效果。
她把三合土的结块递给艾丽娅,微笑道:“你买来的那个东方人很能干,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艾丽娅眨眨眼,笑道:“姐姐,他哪有那么聪明,这还是我在旁边看他倒腾,也就是随便提醒了他一下,谁知道还真成了。”
这话欧辰要是听见,一定会扑上去把她的脸抓破,可艾丽娅说的轻描淡写,就像事实原本如此。
珊莎笑道:“女王之怒,红砖,焦炭,也是你提醒他的吗?”
艾丽娅道:“好吧,姐姐,这也许是东方人日常的东西,他只不过是照搬而已,算不上什么。只要我出去找几个东方人,说不定会比他更神奇。”
珊莎道:“是吗?”
她走到那副版画前,看了看,说道:“这又怎么解释?”
艾丽娅笑道:“好吧,也许他很聪明。我知道你早就想召见他,让他做你的谋臣,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他这个人真的很危险,而且野心勃勃,让他在你身边我不放心。”
珊莎盯着艾丽娅道:“噢,我亲爱的妹妹,我很想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艾丽娅道:“姐姐,我不能说,也许我会说的,但现在不合适。”
珊莎道:“好吧,我相信你。欧辰对北境贡献巨大,封他一个爵位你觉得如何?”
“姐姐的想法不错,只是不到时候。”
“哦,什么意思?”
艾丽娅道:“等到临冬城建好,才能证明他真的有能力,那个时候姐姐封他什么都合适。这种人抬举过早会挟功自傲,到那时就不好控制了。”
珊莎道:“他要是抱怨,跑到别的王国怎么吧,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艾丽娅上前拉着珊莎的手,眼睛骨碌转了几圈,笑道:“放心吧姐姐,有我在,他不会跑的,我保证。”
珊莎看了艾丽娅很久,莞尔一笑,道:“我亲爱的妹妹,我相信你。你再也不是那个调皮的姑娘了,你长大了。”
艾丽娅道:“姐姐,艾丽娅早就长大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珊莎默默注视着艾丽娅,道:“每个人都盼望长大,等长大后却发现,苦难在等着她承受。等到她可以独自承受苦难的时候,她却怀念自己以前的时光。艾丽娅,你怀念吗?”
艾丽娅慢慢转过身,边走边说道:“我怀念,可我还是觉得长大好。”
珊莎看着艾丽娅心事重重的样子,眼里充满了迷茫。
过了很久,她喊道:“哈里斯。”
哈里斯应声从外面跑进来,施礼道:“陛下。”
“霍恩大人好像很不称职,你应该提醒他,女王很想坐着马车在他修建的新式道路上驰骋。”
霍恩道:“我会的,陛下。外面阳光很好,要不要我陪你走走?”
“你很贴心,主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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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各地的商人忙碌往返于北境,以及那些携家带口逃难来做工的穷人,欧辰实在想不通,他搞出了这么辉煌的成绩,珊莎难道就没有召见他并隆重接待的想法?或者说封个的爵位什么的?
就说最见成效的武器买卖,那么多的金币一个劲的往临冬城送,他就不信珊莎女王想不起自己这个最大的功臣。
这实在不合常理。难道是艾丽娅在搞鬼?她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欧辰好几次试图去找珊莎,谁知守卫根本不让他进去。不管他怎么表明什么,说自己如何如何,对北境的贡献有多大,希望见到女王有重要事情禀报,可守卫仍然拒绝通报。
欧辰只好悻悻返回。
看着自己一手发起的各种制造搞得有声有色,他心里这才好受了点。虽然见到珊莎还是个未知数,可他所有的提议都得到了稳步的落实,这就说明了他的重要程度。
只要自己的设想都能付诸实施,相信珊莎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急,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他四处转悠,忽然看见了一棵被称为马夹树的大树。
欧辰上前仔细看了看,这不是皂角树吗?他突然灵机一动,为何不造出一种维斯特洛大陆从未有过的洗涤用品呢?
来了这么久,他最为头疼的就是洗衣服。
这里的人不太讲卫生,衣服总是穿了很长时间才洗一次,即使洗衣服,用的东西欧辰无法接受。
他们把草木灰加上水吊起来,通过水浸泡草木灰而过滤下来成为碱水,为了增加碱性,提高洗涤效果,他们在里面加入了适当的尿液。
用尿液替代碱的作用来洗衣服,欧辰觉得简直是“神”级发明。相比于中国古代发明的胰子和澡豆等洗衣用品,这里的人真土的掉渣。
虽然用这样的东西,勉强能够清洗衣服上的污垢,可里面的隐患很大。
别说细菌了,光那种特殊的气味就很难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钱人和贵族,从远方的香料商人那里买了珍贵的香水,洒在身上来遮蔽气味。
可这种来自远方的香水极其珍贵,也只有贵族和富人才买得起,穷人想都不要想。欧辰跟那些工人成天在一起,被熏得简直要吐,后来习惯了才好点。
那些重臣和贵族,尽管对欧辰的设计很好奇,可很少来观看,就是因为工地上臭气熏天,女王珊莎自然就更不会来了。
如果能制作出类似肥皂或洗衣服类的廉价洗涤用品,不但北境的卫生会改观很多,这东西也是换钱的利器。
这个世上最挣钱的生意,并非那些高价的买卖物,而是每人都用得起的东西。比方盐,看似用量少,而且并不贵,可它却是古代王朝最重要的财政收入。
肥皂这种东西,若是走进千家万户,再卖到远方,它的价值可不亚于昂贵的女王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