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快放开我!救命!!”女人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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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阚爸显然没有预料到,他抓着阚舒雅的手,但她好像使足了全身力气在拉拽着女人的头发,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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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你给我放手!你想干嘛?!”阚爸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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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阚舒雅压根儿听不进去,还死命地拉着女人,就连一直站在远处的张阿姨也过来劝说,但她仍不为所动,她颤抖地喊着,“你给我出去!这是我家,不是什么野鸡野狗都能随便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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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无助地抱着阚爸,哭喊道,“求求你,快让你女儿放手,我的头皮都要被她扯掉了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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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雅,你放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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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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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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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洪亮的巴掌随即落在阚舒雅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顷刻便传遍整个身体,阚舒雅手一抽,捂着右脸颊,眼泪比洪水还汹涌,她愣愣地看着怒火烧眼的阚爸,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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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几乎快要把喉咙喊破,“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从小到大,无论你跟妈妈怎么争吵,你再生气你都没有打过我!你现在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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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也震惊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是的,从她踏进这个家当佣人开始,这么多年了,见过阚总发火的时候,但从来没见过他动手打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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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则侧着头一副恨不得阚爸再甩他女儿几巴掌的架势,恨恨地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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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蛮横无理了!我要不打你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阚爸愤怒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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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蛮横无理?爸!您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阚舒雅手指着地板,仰着头心碎地喊着,“这里是你的家!无论你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我和妈妈都睁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怎么能趁着妈妈不在,就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来?!还动手打我,说我蛮横无理!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亲生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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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阚舒雅转身愤怒地将摆放在茶几上的茶具掀翻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充斥在这个偌大的客厅内,她转身跑向二楼楼梯,十几秒钟后,卧室门被她用力地砸出更大的类似于嘶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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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床上的玩偶哭的撕心裂肺,耳中偶尔传来爸爸哄那个女人的绵软声,她握着拳卯足了劲捶打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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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外面有女人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妈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很清楚,可是一直以来,这么些年,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守着那份底线,尽量不去触碰。表面上大家都和和气气,走出去依旧是幸福和谐的一家人,然而,今天,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家,从爸爸妈妈结婚,从自己出生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过别的,让家里任何一个人感到不适的人进来过,而现在倒好,爸爸竟然趁妈妈回老家照顾生病的外公时,擅自带着不相干的女人进来,而且还敢堂而皇之地叫自己回家吃饭,想到这,眼泪更是止不住往下落,所以是怎么样,现在要亲自扶外面的野女人上位了?要带着她来见自己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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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再过不久,就要让她们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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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舒雅愤怒地坐起身,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桌上那副为数不多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照片,相框是那么精美,对比如今的这个近乎于破裂的家,就越显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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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看到爸爸和那个女人的嘴脸了,也不想再听张阿姨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只想离开这里,去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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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拿起手机给曲挽歌发了这么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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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她同意后,阚舒雅抓起肩包,横冲直撞地穿过客厅,正眼都没看过爸爸一眼,也完全不顾张阿姨的挽留,疾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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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来时,曲挽歌还以为是送小龙虾的来了,刚一开门,一个凶猛的拥抱随即便朝她扑过来,她愣了愣,然而耳边就传来阚舒雅哇哇大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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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里拿着三个空酒杯的江二燕也是一愣,站在两人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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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阚舒雅结结巴巴地跟两人大致说了,然后就沉着脸不停地往肚子里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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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歌心疼道,“喝吧喝吧,喝醉了明天醒了就好,不过醒了之后我还是建议你去找你爸爸好好聊聊,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所以才会把那个女人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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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这么看,”江二燕摆摆手,“舒雅,我觉得你应该跟你妈妈打个电话,也许别人会觉得既然你妈妈不知道,那就别让她知道了,反正说了也是添堵,可我不这么想,既然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婚姻早就已经…已经名存实亡,但他还是会顾忌你妈妈三分不是吗?你自己也说了,你妈妈在家的时候,你爸他从来不会带别的女人回来,可见,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既然选择趁你妈妈不在时偷偷带人回家,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我觉得他还是怕你妈妈知道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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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歌点点头,想了想,又反驳道,“二燕,你分析的是没错,可你忘了一点,舒雅她也说了,她妈妈是回老家照顾她外公的,这个时候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如果再知道了这件事,那不等于火上浇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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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她不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万一以后舒雅他爸爸再做出更过分的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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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必要一定在这时候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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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意见产生了分歧,但无论她们再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各抒己见,而坐在中间的阚舒雅始终目光呆滞地拿着酒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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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歌首先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用手肘碰了下江二燕,她的手搭在阚舒雅肩上,柔声柔语道,“舒雅,别想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我们也改变不了,那就别再一直想下去了,想再多,也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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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挽歌说的没错!”江二燕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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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舒雅摇晃着酒杯,一行热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出,顺着鼻梁流淌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