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城外,南月率先对颜之恒说:“好了,这也把你带出来了,你就各走各的路了吧。”
溱溱和南觅都惊了,虽然南月不近人情了些,但也不至于对他这样吧……林旐维表现的倒是淡定,颜之恒微笑着说:“南宗主就这么不待见在下啊。”
“是。”南月冷冷的说。
“姐……别这样。”南觅劝阻道。
“你别叫我姐,回去再收拾你!”南月别开了南觅搭在她肩上的手。
南觅只能识趣的不敢再多说话。
“南宗主我……”溱溱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南月打断说:“你也得跟我回鬼门。”
“什么?”溱溱震惊的说。
“怎么,不愿意?”南月一个眼神让溱溱下意识的往林旐维身边靠了靠。
“不是……我只想……”溱溱小声嘟囔说。
“和林旐维走是吗?”南月接着她说。
夜色浓稠,溱溱的表情并看不真切,但南月知道这个丫头是不会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回去的。
“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颜之恒插话道。
“关你什么事儿?你该滚哪儿就滚哪去。”南月没好气的凶他道。
“我十几年都在这里哪还有地方可去啊。”颜之恒打出感情牌道。
“你别在这儿装可怜。”南月警惕地说。
溱溱很想帮他可自己却没胆子跟南月说,于是就一直扯着林旐维的衣角,林旐维被她弄的实在无奈,于是开口对南月说:“南宗主,咱们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这儿有你什么事儿?”南月暴脾气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胡乱怼。
因为十八年前的事,鬼门一直和灵瑶宗不对付,南月本是对灵瑶的人怨恨很深的,但之前是因为碍着南觅的面子现在是因为他帮了鬼门大忙这才对他说话才客气一些。
“南宗主,我是没什么资格说但我想这儿毕竟还是魔族的地界也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林旐维平静的说。
南月想了想,却只能妥协的说:“好吧,那到鬼门吧。”
“啊?”众人异口同声的惊讶。
“怎么了,鬼门离这儿最近,有什么问题吗?”南月理直气壮的说。
“呵呵,没问题。”南觅假笑道。
南月看向颜之恒,他笑着说:“我当然也没问题啦。”
南月白他一眼说:“走吧。”
南觅和溱溱都长舒了一口气,南觅自言自语说:“吓死我了。”
“看你小胆儿。”溱溱撇撇嘴说。
“切,懒得理你。”南觅心情大好,跟在南月身边像极了一只哈巴狗,呃……好看的哈巴狗。
颜之恒笑着死皮赖脸的走在她另一边,一路温柔注视着南月。溱溱和林旐维走在最后面,溱溱想牵他的手但又怕他不高兴,于是就偷偷用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林旐维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他不自然的轻轻笑了笑,挣脱开了被她勾住的手,溱溱见此失落的把手收回,这时林旐维却主动握住她的手,走着走着变成了十指相扣。
林旐维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他忘记了现在是黑夜即使脸红了溱溱也不会有察觉。
溱溱像是小朋友偷到了糖果,心花怒放,她就是这样得了寸更想进尺,溱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停下来对林旐维说:“你亲我一下。”
“不行。”林旐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我刚刚说什么了?”溱溱一肚子坏水问。
“你亲我一下。”林旐维无奈的复述道。
“好。”溱溱奸计得逞,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林旐维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在他耳边说:“奖励你的啦。”
话罢,她就疯的一样往南觅那面蹦跳跑去。
被亲的林旐维僵化在原地,此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得了风寒一样,脸滚烫无比,但为什么还想笑?
“病了,嗯,一定是生病了。”林旐维一脸肯定的同手同脚跟在他们后面说。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溱溱凑到他们跟前好奇的问。
“没什么啊,我倒是想问你呢跟林旐维聊什么了啊。”南觅意味深长的问。
“秘密。”溱溱神气的说。
“小气。”南觅不再理她。
溱溱偷偷看看身后不远的林旐维,傻傻的样子溱溱也笑得像个傻子。
深夜,他们到了鬼门,南觅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去。
颜之恒并未跟着进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想到十八年了这儿竟然一点没变。
“怎么不敢进去了?”南月站在他身边说。
“是不敢。”颜之恒承认道。
“呵,就知道你是个懦夫。”南月冷冷嘲笑说。
“随你怎么讲。”颜之恒并不想跟她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提不起放不下,一直以来只会逃避,你,就是彻底的,懦夫。”南月一字一句像是一把把利刃扎在他的心上,但他啊,必须要咬牙坚持下去,哪怕血一直流他也不能喊痛。
南月甩开他,把他一人留在原地,鬼门不像其他四宗立于高处,它隐蔽在一个山谷中。早年鬼门是属于魔族的一个分支,魔族一直以来在江湖的地位一直很低微,各宗各派都要除魔说是要立正派。
其实,魔族之前只是一些愿意钻研奇门遁甲的修士创下的,后来因为修的都是与正派相背的禁术而为所不容,凌肃的父亲曾是是魔族的魔尊也是他们四人的师傅,后来他在一次追杀中不慎命丧于正派之手。
从那时起,只有十三岁的凌肃担上了振兴魔族的责任。父亲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他认为魔族与世无争却被残害,一切的根源皆出于自身的不够强大,他想:既然你们说魔族是魔头,是祸害,那我就做给你们这些人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祸害。
凌肃为了提高自己的修为和巩固魔族势力不仅吸取修真者的灵气还炼化亡魂将他们打造成一个个厉鬼去杀人。
一时间,江湖动乱人心惶惶。那些所谓要灭魔族的名门正派看到如此强大的魔族也都跑的跑亡的亡。
他们四人也是从那时候产生分歧的。南浔和南月本也姓凌,只不过后来,南浔反对凌肃的做法带着鬼门离开的时候改的姓氏。
凌肃被仇恨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犟的像头牛,他们不知吵了多少次架,南浔认为凌肃的所作所为有违道德也有违师傅的遗训。
但凌肃不以为然说:“道德?你跟我讲道德,那些名门正派杀我族人的时候讲道德讲师德了吗?”
“可你这样做无疑是把魔族真正变成了魔教啊。”南浔苦口婆心说。
“我,不在乎。”凌肃说。
“那我们三个人呢?你也要让我们像你一样去吸净灵气然后像你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吗?”南浔痛苦的说。
“阿肃,收手吧。”南月也劝道。
“你们永远不会感受到我的痛苦,因为那不是你父亲!”凌肃指着南浔他们三人说:“你们,可以走,我无所谓。”
“阿肃!”一向温文尔雅的颜之恒平生第一次这么大声音呵斥一个人。
看着吊儿郎当的凌肃南浔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凌肃并没有反击,不管其他二人怎么拉扯都阻止不了。
最后,南浔扯住他的衣领说:“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呵,不后悔。”凌肃笑着说。
南浔站起来背对着他说:“诺言我从没忘。”话罢他便离开了。
凌肃坐在地上说:“看我们谁守护到最后。”
南月和颜之恒也是争吵过不停,南月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南浔,而颜之恒却留在了魔族,凌肃身边,他对南月和南浔说:“如果我也不留下来那他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他们都知道颜之恒是前魔尊的养子,从小到大无微不至的一直照顾他,颜之恒也很感激他,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曾经在魔族神殿发过誓要一直护凌肃周全,不得有悔。
南浔他们走后,凌肃坐在城墙上问过他:“你为什么不走?”
他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笑笑说:“我啊,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