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剪着蔻丹手指的殷宁宁也顿了顿,眼睛暗了几分。
她神情淡定,临危不惧的盯着殷凌儿:“想不到王妃这么看得起贫妾,竟然动用军队。王爷知晓了怕是不妥吧?”
“王爷?”殷凌儿呵呵一笑:“王爷此时怕是来救不了你了。处置一个小小的妾室随便一个借口便可搪塞。”
“本王的爱妃果真贤良淑德。”素和简南的声音穿透正堂,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素和简南阴晴不定的眸子里划过冰冷:“看来上次的事本王还没给你足够的威慑!来人……”
“王爷,你要做什么?”殷凌儿咽了口唾骂,站起身定定的看他。她是他的正妃,是入了宗谱的女人。
“做什么?”素和简南上前一把钳住她的下颚,阴狠勾唇:“你信不信本王敢赐你三尺白绫或者一杯毒酒?”
李家势力一落千丈,他让人好好伺候李氏,为的便是拉拢他那位威震西北的哥哥,可是她竟给李氏判了死刑,还敢在他府上动用军队?这蠢女人坏了他的计划,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
“掌嘴,没有喊停不准停下。”素和简南厌恶推开殷凌儿,指着她的侍女露儿道:“你来执行。”
露儿瑟缩后退,根本不敢看主子骇人的眼神。
“怎么,要本王动手?”
“是。”露儿颤抖着,不敢看殷凌儿的脸,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下去。
殷凌儿哪受过这般虐待,惊天动地的惨叫响彻王府正堂。
殷宁宁笑颜如花,与苏恨瑶对视一眼。
“好了,我回了。”苏恨瑶看足了戏,伸了伸懒腰,准备走人。
殷凌儿肿的像猪头的脸发出奇怪的声音:“你竟敢这般对我。”
素和简南盯着苏恨瑶的背影道:“休了你,随便一个理由也能搪塞父皇。”
苏恨瑶掏掏耳朵:“走走,回去数银子。”
还未踏进东华园,苏凤探出个小脑袋:“姐姐,有消息了。”
“进屋讲。”
“新进门的那个月红常常会见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你说龙腾会是她下的手?”
“这可说不定。”一顿鞭刑下来,浑身血肉模糊的苏倾城竟奇迹般保下了孩子,忍着钻心的疼痛她找到了素和慕,尽管她知道他不喜欢参合这些世事。
素和慕见苏倾城像尸体般毫无血色的脸,蹙了蹙眉,不言语。
苏倾城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跪拜素和慕,紧紧拉着他的衣袖,她手上赫然有鞭子留下的骇人痕迹。
她泪眼婆娑,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算贫妾求您,答应贫妾在这暂时服侍您吧,贫妾是万不敢回宫。这孩子留着皇族的血,倾城不能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孩子。求您。”
太上皇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机会。她在赌,只要他在一天,就不会允许扼杀皇室血脉的事情发生。
“能仰仗我一时,却不能仰仗我一世。你有何能力保证孩子以后安平存活?”素和慕抚着长长的胡须,面部表情。
能仰仗一时,却不能仰仗一世,他说的对。苏倾城自嘲一笑,起身朝门口走去。
“留下吧。”素和慕淡然说完,继续专注棋盘上的生死局。
“好巧,在这遇到了十四夫人。”出府的路上与月红偶遇。她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行了一礼,有孕在身的她恬静美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这是刚从王妃拿出回来?”苏恨瑶凉凉一笑,笑并未达到深处。
“给王妃送了些糕点罢了。”她尴尬的垂了垂眼,反应十分机灵。
苏恨瑶点点头,与之错身而过之际,轻轻勾住她的衣袖,贴近她问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月红不知十四夫人这话中深意。”她摇了摇头一脸无辜,想要挣开她,奈何力道太小。
“这里也没别人,你知道我的意思。”苏恨瑶轻轻一带将她拖了回来,抿着唇一脸平静的盯着她,实则眼底涌起一股暗潮。
她索性不再挣扎,眼里苏恨瑶挑衅道:“告诉你无妨。”说着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未待苏恨瑶反应,她的身子已重重倒下。
苏恨瑶听得清楚她说,离间你们。
一抹黑色的身影抱起倒地的女人,素和简南含着怒意质问她:“苏恨瑶你到底要作甚?”
苏恨瑶皱了皱眉,她听得清楚,那个女人说的那句,离间你们。她竟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她确定的是这人不是她推到的,是她自己倒下的!
血红的液体从月红下体流出,染红了她白襟,红白成了成了鲜明的对比。月红泪水模糊了双眼看着苏恨瑶充满恨意,怒喝道:“十四夫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血……”她气息一顿,晕了去。
“夜宁,还不快传大夫!”素和简南抱着月红往风华阁走,冰冷的脸上冷意更深:“来人,抓住十四妾收押别院。”
“你不信任我?”苏恨瑶摊摊手,这就是一出离间计,素和简南轻易相信了别人。
“本王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话可说?”他语气里透着失望,留给她绝决的背影。
好你个素和简南,害死了苏恨瑶一次,又害她第二次,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一语成谶!
“十四夫人,你是要打一场还是任由属下押解?”新上任的侍卫长挥挥手,一排排尖尖的箭头已然对准了她,她虽为杀手,还没牛逼到一挥手便轻易压制千军万马,让其瞬间灰飞烟灭的境地。
“我跟你走。”
荒凉的别院,到处是厚重的灰尘,遍布蜘蛛网。四处破烂的房檐长满了杂草。
苏恨瑶哼着小曲,架起一堆柴火,用隐月刀烤着刚打的鸟儿。
素和简南进门便见这般景象,气得脸色发青。这女人怎是这般毫无悔意,冥顽不灵?
冬慕紧张不安垂着头,不敢看素和简南。
“苏恨瑶!”她的事他总能成功点燃他的怒火。
苏恨瑶掏掏耳朵,举着鸟儿道:“王爷要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