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暴力拿下,派警察硬来。
周六打得厉害,接下去如何,
看看吧,红绿不是什么左派。
为了好的价值,真正的民主,
我斗争了一辈子。在农村,
我选择了知识,就是越南,
把我推上大街挥旗帜,
用理解的行动解放彼此。
多少人顽抗思想把自己葬入历史,
好像现实是玩出来的;
多少人顽抗思想把自己葬入现实,
好像历史的确缥缈。
狂风撕扯伞布,原来西德知识分子
在这里聚会,那时理想的人多些。
现在中学差劲,只懂狭隘的利益,
这里面有个党派的政治的腐蚀。
你看大学里,都等着领导做决定,
领导不开会,觉得讨论添乱?
他不知什么是好?他的决定
谁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看看,这里那里街边黑一团乞丐,
桥下或就地睡。全世界一样
膨肿两极。原来一种人专卖解释,
后来一种人拿笔起义,貌似
山寨梯子自爬其实薄利积汇。
不,默克尔一直照顾资产阶级,
CDU[15]改造成了SPD[16],但SPD
不自觉右而已,极左才有点左意。
幸亏父母不幽暗没家学,
平等不是克服到的,
听到雅斯贝斯讲中国,云雾里
跳出来拔牙的工具。
那时是乐观的呀!
紧张内在从不
为外压激励和消除,
研究到世界的面对则采行之。
二〇一六,七月十三日于柏林
Heidelberger Krug,Berlin[17]
没项目即没现在未来,
我擅长表格累但是值得,
不然法语等等没用处除了点菜。
不然,搬去新科隆,
让烧红眼睛的希望
把窗玻璃和睡眠撤销。
邻居是艺术家,被冲他们
买房搬来的中产挤过去了,
他们会再一次搬去更偏。
我的合同老而牢,
养老金低加外快足够了。
问题多是德国的又不是,
我不知道他们分歧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什么。
我到处捡不起眼的小玩意,
每年增加一点名气。
不像书架取一补一,或狗
死了几年了,再买一条。
小东西的特性随时隐,
与其他块块坨坨混堆和混凝。
或者,访客摄走它们的基因,
顺变不确定和不起眼。
别怪我,我呆在老地方,
使用面积不断大,一出戏
冲突正紧,另一出从中岔出
又起矛盾,我得收拾戏中人。
哎哟高加索、苏格兰和南美,
给幕间插入徒步的陌生。
二〇一六,七月十九日于柏林
Lehrter Str. 19[18]
Oldenburg靠北海,风紧雨多,
我家花园大,像是为了装水。
我们是孩子玩呀,地下室有鱼猜不透呀——
童年,三五十头猪和猪屎涂墙,
三千只鸡和鸡屎离地飞扬。
我学修理,电视、收音机、拿捏讯号的那些机器,
1982年,我到柏林继续,主要为了逃兵役。
1983年我染绿,党是交友和快乐的工具,
博伊斯活着,他做的奶酪大又多,不能吃,
我简单停下,突然悄无声息。
有人需要仰躺打字,有人需要手发声音,
我的公司的设计使残障成为特殊的根据。
碰到他们,下班又绿,柏林讨论世界,
西德看重地区,总之好玩,
第一次大选我们败了,我们只谈天气。
专干政治会失业,业余搞挺实际。
全世界过德国日子地球马上没,
我们吃少些。呼循环的圆圈的吸。
生活像我经手的大楼,
无增减自动节能。
阳台边缘,鸟巢微动静,乌鸫发散破壳的湿温。
二〇一六,七月二十日
Am Wie?ensee[19]
七月的下午的骄阳和炭火烤着的香肠。
父亲,总在他的船上拧螺丝,
周末我们看他,就住船上。
平日和整个都是,都是母亲。
小学三年级遇到坏透的班主任,天晓得
为啥厌恶同学和我。
同学日后吸毒,我怕见几个数字
拼成他妈的等式。
至今我一页英文拼错两次,
德文五次。
上学的二十分钟和放学的二十分钟
那是我的自行车航行。
我不读但是听还有图片,
我不参军和大学
每天鸣笛赶去出事的家庭。
按心脏、人工呼吸、又抬又背,
那些车祸、断腿和苏醒,
触目的却是
总有一点两样的那些家庭。
那时,我认识一个人。
在我家楼下的酒吧里,我住
不来梅市中心。
他是艺术家不做艺术,
讲啊讲。
世界宽而多层而神经。
有一天,他没来。第二天第三天,
他没回他酒吧这个家。
老板或是店员听说他二十五岁
给撞街树的汽车撞死啦。
我借吸毒的同学的相机
拍了几张,
哎呀,拍拖的葬礼。
我当艺术家,大兄弟爱爱的照片赚了一笔,
单程票去上海,没想到合伙开公司。
十三年一个人变成四个人,回到柏林
柏林还是肮脏嘈杂,
柏林人还是不工作,很酷的样子。
二〇一六,七月二十三日
Majakowskiring[20]
这里真安静,
线过针孔的雷声。
昨晚没睡好,
没原因也没办法,
今天不知道,
为什么不困。
问题是他们的,
我见的不是他们。
你以为我的回答
就是我的问题吗?
偌大的房子原来住谁
我不问,我靠脏
度日,脏衣服、脏碗、脏地,
窗户上雨水的痕迹。
门铃、名牌和信箱全无,
他们扎根美国。
树落叶在,门窗紧闭,
挡住自由的灰尘。
我担心有一天世界
滑入真空,不吃不穿不动
没人,靠脏比靠痛容易,
属于脏也属于干净。
再见,穷人没财产
所以不离婚,不怕,
感受就像风景越谈越不像,
像干扰没有干扰性。
二〇一六,七月二十九日
Talaue 1,Gechingen[21]
在斯图加特附近和在德累斯顿附近
一对双胞地形相认,
叔叔咀嚼四八年的东风
投身野山的未扩音。
从北到南峻美和鄙陋的
地方和人罐装同批次的
塑料的原浆,
师院毕业,技术过硬,
这时逃亡矛盾了投奔。
没想到酒和面包竟分种类,
没想到鳟鱼焙入协奏,
没想到课本挑得出满意的,
没想到孤儿的未来在回忆中
以顽强来乖巧动人。
人老了,一想就是祖母
穿梭在院子里石条间、厨房里
灶台前,使披散成形
混淆澄清,接近着她的祖母
发挥情绪的顺眼的环境。
母亲那么深,晚年到了图宾根,
和她处得实在少。
我胰腺癌,医生的事,
我不操我操不了的心。
但是,世界除去烟酒和电视
也就没有值得打发的意思。
二〇一六,八月十五日
Ersenzhanstr. 66[22]
当想到,开始已经过去,
每一次都这样,
追认鞋底泥的必须。
过去好一点,一种单位
与城市里别种单位交换
或明或暗的利弊。
而今机器进这吐那,
型号批量定向公平。
九〇年我也性急,其实应该
另制一部宪法,完全消化
对立线的抽去。还好,仓卒
并未损害保护的限度。
欧盟也是,搞得太快,
凭空水库一堆官僚,耀武扬威,
从远方操纵我们的口味。
它知道它拉扯的指数不乖,
胸袋里别着北约的采买。
党派,大到百二十主张全消失。
对,我有了土耳其样子。
媒体的快刀切火腿反面
反反面,不碰畜生和产地。
伊斯坦布尔便宜一半,友善加倍,
我女儿也是我母亲。
看看再说,糟糕的局面
很难两年。每月回来这里不如
那里,回去那里不如这里。
一瓶酒洗涤所有的不如意。
二〇一六,八月十六日
Restaurant Weyers,Ludwig's Küche…[23]
不错,今年女儿来庆生,
与她母亲恢复音问,
工作小有成绩,腰不好,
上身的重量超过实际。
监护两个巴基斯坦少年,
照顾和觉得的增长相等。
我穿过弗里德里希街
到达西区时住过一天难民营。
帮助被接受了真是万幸,
他们睡熟了尖叫。
回到东区呆在zwischenort,
我感到夹缝的松活的紧。
文学飞我去角落的世界,
世界之外。和房东
吵架后搬了宽宅。男女都行,
再来一场实在的恋爱。
二〇一六,八月十七日
Wichertstr. 50A[24]
是呀,西德人有遗产,
国家负责他们的老年,
我们训练了一个孤立。
我的父母在舞台上。
我知道从这里到那里
我们是世界的大自然,
我还是想想我的目的。
我的父母在舞台上。
相当一种烦躁的估计,
往假的晴天注射幻想,
用力地批评比孩子气。
我的父母在舞台上。
当生活不随结项中断,
否定中切分到的满意
宠着我们想到的困难。
现在是别人在台上。
楼馆前貌似有些改变,
就像选择民族的食物
兴奋不起本地的民主。
大妈们弄弄广场舞。
二〇一六,八月二十五日于柏林
旧货店,Schivelbeinerstr.
1
CD、卡片和图册旧、特旧,
翻着翻着看中一二。
痴汉醉态,考古碗盏上
叠砌的唇印。
我测量并要下里屋右角的圆桌,
34欧,和Marten搬上楼,
沉重有捡便宜的轻逸。
杂件间,挂钟和台柜里的
座钟投影镜片,各一个
潜入眼瞳,她慌了,
门后的手风琴的i键擅自敲响了。
老街坊搬去城边排楼
(结合部而非死贵的
村中独栋),新邻居
巧施购买力。
“雕槽顺着橡木纹,
边框与肖像正配。”
婀娜于店中的交错,双眉扬起,
“祝使用愉快,日子满意。”
二〇一六,六月九日
2
两个月后,她换了一张脸,
盛夏布满污雪的车辙。
“抱歉,我在算账呢!”
同样遗憾,算出的意思
不被期待却被轻忽。
问答和彼此无从起。
八月二十一日 SchivelbeinerStr.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