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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眷族间的战斗(二)

文森特和罗瑞尔匆忙逃出病房。

随着玛丽亚穿透人心的咒语,文森特的屏障遭受了莫名的冲击。

“她要出来了。”文森特说。

“格林威治医生,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格林威治抬着消防斧就要冲进去,罗瑞尔赶忙喊停。

“没事,没事。”格林威治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还好我早就接受了你们的世界观,不然以后我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文森特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没人指导,把典籍当中的描述当成假的,或是半信半疑,那么他们见到那些事物的时候,就会陷入疯狂。如果不知道那些东西,只是偶然遇见的话,那么会被惊吓。想要在神话生物面前逃走,要么先接受人类的渺小,要么稀里糊涂地跑掉。

不过,今天文森特并不打算逃跑,他可是所向无敌的收藏家文森特?古斯塔夫,他毫不犹豫地说:

“罗瑞尔,格林威治,你们先走,由我来拖住玛丽亚。对了,不要看向我这边。”

“可是,文森特,我要走了,你的法力来源怎么办?”

“不必担心,快走。”

罗瑞尔终觉自己会拖累文森特,便在格林威治的搀扶下离开了现场。文森特余光瞟间罗瑞尔离开走廊,接着灵感一道震荡,他知道他的屏障破碎了。

文森特将手虚握于胸前,往外一抽。

透过他的肌肉、皮肤,一条条细长的晶体质感的深绿细丝从他的胸腔中透出,扎心的疼痛使得一滴汗水从他的脑门滑落。逐渐地、那宛如晶体一般的细丝逐渐成型,聚集成束。

终于,在文森特抽离细丝之时,随着那些集束的事物逐渐成形,一些水流一般的东西流淌而下,直至消失不见。在水流中成型的,正是文森特的宝剑——星之剑。

那把镀铜的星之剑闪烁着绿色的荧光,侧伏于一侧的星之眷族铜像,兼具美观、神秘学、护臂的效果。

接着,收束触须、花瓣闭合的玛丽亚女士终于从门框中挤出了房间。

文森特握住剑柄,操动魔力注入剑刃,使得星之剑发出魔幻的光芒。他紧握剑刃,张开弓步,警惕地对玛丽亚说:

“玛丽亚女士,我们伟大的森之黑山羊的眷族的身体真是柔软啊。”

“你们克苏鲁星之眷族的身体不也很柔软吗?”玛丽亚侧头笑道。只不过,她的头是包在触手花里面的,只露了小嘴。

“柔软的是星之眷族,我只是人类眷族。”

玛丽亚的花苞上的肌肉组织逐渐收缩,就要喷射而出。文森特看准时机,向前侧方一个冲刺,挥斩。

“哧——”玛丽亚的一朵花瓣被星之剑划过,它表层的肉直接炸裂开来,喷出黑色的浓浆。

“哟喂哟喂,请不要伤害黑色的彼岸花。”玛丽亚抬起手用指尖蘸了点黑色的汁水,放在嘴里尝了尝。与此同时,她的花打开了。

文森特下意识地向后几步,警惕着玛丽亚的攻击。果不其然,玛丽亚使出全部花瓣,一共七片,猛击前方。

文森特早有准备望后一跳,躲过攻击。他依旧面无表情,但他嘲讽玛丽亚:“凡人都打不过的感觉,如何?”

玛丽亚用长长的舌头舔了舔手指,对文森特说:

“注意身后。”

只见文森特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块黑肿的肉团,即将炸裂开来。文森特猛然后退一步,向前突刺,打得玛丽亚措手不及。玛丽亚操动的肉团炸裂开来,却没有击中文森特。

文森特的剑刺进了玛丽亚的上胸腔,而没有滑进她腹部竖直的大嘴。文森特扭动剑刃,作出要发功的态势说:

“投降吧,克苏鲁星海教团尊敬一切神明,伟大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也在此列。”

“你们的星海教团,是干什么的?”被刺穿上胸腔的玛丽亚不敢动弹。但奇怪的是,即使这样,她也可以说话。

文森特看了一眼玛丽亚的触手,并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扩大视野地退了半步:

“我们主要信仰伟大的至高祭司,深海之沉睡者,地球的真正主人——克苏鲁?弗坦,其他一切神明皆在信仰之列。”

“你们的主神,不及我的主神。”

“醒醒,玛丽亚,宗教信仰要有利于人类,才有存在的价值,你的信仰,只不过是推广了信仰本身而已。我们克苏鲁星海教团的最终目的,是召唤伟大的克苏鲁,来提前准备对抗哈斯塔最容易降临的地球化——黄衣之王。只有这样,人类才可以在将来的末世之中生存,否则当审判之星格赫罗斯归位,使得我主在陷入狂暴之时苏醒,人类会就此灭亡!”

文森特盯着玛丽亚的双眼,他的眼中充满了正义感和期待感:

“醒醒啊,玛丽亚女士,难道世界毁灭对你有好处吗?”

玛丽亚虽然一动不动,但她呵呵地笑了笑说:

“知道绿焰兄弟姐妹会和吗?他们想要召唤图尔兹查,就是为了逃脱末日。大收藏家文森特,信仰外神吧,祂们的力量足以使你,使你爱的人逃脱一切,你又何苦守候着你的克……我记得你在咒语中称伟大的克苏鲁为父神,哦,你是克苏鲁的后裔吗?原来如此文森特,你只不过是为了你的父神才选择镇守地球的对吧?”

忽然,文森特脸色一变,变得凶狠起来,他把剑刃往深处刺进玛丽亚的胸膛,并往剑刃输入力量,使得玛丽亚的身体流出了血液,红色的血液。他向前半步,对着玛丽亚狠狠地说:

“你别忘了,现在要死的是你!我想我没必要教你怎么讲话。”

玛丽亚看准文森特情绪失控的瞬间,张开大嘴,就要把文森特吞入口中。文森特如梦初醒,想要拔剑却因为四脚悬空,无法动弹使不上力,只得被玛丽亚吞入腹中。幸而玛丽亚体型不大,文森特的双手和小腿尚且被缚在外侧。

玛丽亚看天色尚早怕被人其他人发现,于是收束触手,分泌黑色脓血,使得文森特陷入无尽的呓语,然后吐出文森特的部分身体,使他就像是在和自己拥抱一样。随着玛丽亚收回花瓣和裂肢,她不知从那里搞到的护士服也就回来穿到了她的身上,不过护士服已经有些破烂了。

她带着几近昏迷的文森特进入了罗瑞尔的病房,然后关上了门,并张开了她滴着粘液的血盆大口,这一次,她从肉中显露出了由肋骨进化而来的巨大牙齿。

文森特挣扎着,扭动着试图拔出他的星之剑,但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困倦感从他的脑海深处传来。他明白了,无论是之前他的星石发光,还是自己的昏昏欲睡,都由玛丽亚所释放的模因侵染引起。现在,即便文森特很清楚他必须反抗,他也无能为力,在神话生物面前,一切皆为虚妄。

随着文森特逐渐陷入昏沉,玛丽亚的尖牙也逐渐成型。文森特在意识将要消散之际,停止了挣扎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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