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的额头出了许多的小细汗,若今天真因为叶家而得罪了昭白两家,叶家可就在劫难逃了。
叶倚月却是心中暗幸,有了昭王妃给自己撑腰,那这婚约就退不成,闹嘛?就随他们闹去,笑话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她能成功的嫁给白洛就行。
无论白洛再怎么跟她过不去,那个贱人都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出现。
“为了一个庶女兄弟两个一个比一个疯癫,你是做兄长的,为了一个女人成了什么样子。”昭王妃训斥,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提到那个庶女时带着一股子狠劲,不难看出来她讨厌瑶也讨厌到了骨子里。
“姑姑说知道她在哪?”白洛无视昭王妃一大段的说教,只有些急切的发问道。
昭王妃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白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嘴角颤动,委实气的不轻。
白父连忙上前让她莫要动怒。
“死了!”昭王妃怒吼道,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下着狠手的,可那个女人实在可恶,胃口大的竟然是要毁了两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在场者除了白父以为都没有丝毫的惊讶,他们都是这一场杀戮的参与者!
白洛眉头蹙着,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高大修长的身体踉跄了一下,若不是扶着一旁的玉案,他此刻可能已经跌到在地。“不,不可能。”
昭王妃一声冷笑,“洛儿若不是听了那女人的死讯,又怎会弃三军不顾,连夜赶回南都城?”
白父这才明白自己乖巧的儿子为何会违抗军令私自回京,再细看他的儿子,面色憔悴的不像个样子,这般痛心疾首的白洛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痛心。
“你,你为何要下此狠手!”白父指着自己的妹妹发问道,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兄长总是这般仁慈,难道非要那贱种把虞儿和洛儿都害个够才制止吗?”
“儿女间的情事,什么害不害的,你下这般狠手让我如何向叶家交代?”白父转身,愧疚的看着叶父,白叶两家也算的上是世交,可如今却闹的如此田地。
“叶兄,杀人偿命,要杀要剐你只管冲我白寅来。”白父低头,做着负荆请罪的样子。
叶父眼神游走闪躲,白父大惊。
食指指着叶父惶恐,“你,你也有参与?”
叶父垂下了脑袋,那终归也是他的孩子。
“糊涂啊!糊涂啊!”白父仰面,人心的可怕之处,不正在于为了一己私利而残害亲人吗?都说皇家兄弟父子为权而争,不顾血肉亲情,现在看来在这些世家当中也是如此。
众人都一时间为叶父和白父的对话而分了神,听到了那声骚乱这才注意到白洛。
也不知道白洛的贴身侍卫白长歌何时到的,只扶着那跌跌撞撞的白公子。
“去找她。”白洛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眼角里带着些雾气。
白长歌不用想也知道自家的公子为何这般伤心,他们接到叶小姐遇难的消息便立马赶回了京都城,他家公子不信,只当是传的谣言,他却知道这谣言八之有九是真的。
白洛大半的身子都倚在白长歌的左臂上,他知晓白洛从大邶赶往南都,将整整七天的时间缩短至三天,快马加鞭,不曾休息,又加上悲痛欲绝的心理状态,实在是不适合再去奔波劳碌。
“快,快去找她,现在还来的急。”白洛扯了扯愣声不动的白长歌。
“不许去!洛儿,那女人真的已经死了,难道洛儿连姑姑的话都不信了吗?”昭王妃发声道。
“你骗我。”温润的声音变得没什么力气,白洛此刻的身体已经处于严重的透支状态。
“那女人被挑断了筋脉又被一刀穿了胸,不可能还活着,就算你现在去找她,她的尸首也被山里的秃鹰给吃尽了!”
昭王妃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滑落,跪坐在地上,全身颤抖,清隽的容颜上布满了泪痕。“不会的,瑶儿答应我要幸福的,她答应我的。”束发的冠掉落在地,放出清脆的响声,一头青丝瞬间如瀑布似的往下垂起,显得异常狼狈。
“不会的。”他猩红着眼睛,瞳孔分散没有焦距。“瑶瑶,是不是我不告而别让你生气了?你别气,只要你不走让我做什么都行,你要嫁给昭虞你嫁就是,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只要你回来。”
“洛儿。”
“洛儿。”
“公子。”
白洛这般样子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像是疯癫了一般。
昭王妃上前连忙蹲下,去查看白洛,手抚摸着他的脸,无比心疼。“洛儿”
“瑾汜哥哥。”叶倚月也连忙上前,完全忘了自己的伤和开始发生的事。
“别碰我!”白洛直接推开了叶倚月,叶倚月被险些被推倒,这般动作也吓得昭王妃一跳。“就是因为有你们瑶瑶才走的。都给我滚开。”
“瑾汜哥哥那贱人不是走了,她是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叶倚月再也看不的白洛这般模样。
“闭嘴!”白洛喝道。
昭王妃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是自己十分宠爱的侄子,可不敢在用言语伤个好歹来。
“长歌,带着公子先回府。”白父上前道。
“禀,禀报王妃,将军,叶大人,昭世子带人闯进来了!”一门仆结巴慌张道。
“他来做什么?不是让他待在江南吗?”昭王妃眉间带着怒意。
思索间冷笑,“看来也是为了那个女人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叶府府门被外力撞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少见带着一身墨染的长衫带着冷意附剑而来。
“母妃真耍的一手好手段。”他冷漠的声音带着讽刺的意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母妃让你去看望你王姐还有错了不成?”昭王妃有些心虚道。
“母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高明,儿臣这次来没别的事情,只想问问母妃,儿臣未来的妻去哪了?”少年面无波澜,却不难看出他的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