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方”茶馆，一个包厢里，茶烟袅袅，恍惚了人脸。
苏佩玖泡着茶，她手上的功夫不差，茶香四溢。
“席老，清方也是第壹局的？”
席老拿起一个杯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这倒不是。”
苏佩玖轻笑，泡茶这种手艺，在第壹局本部实在是不适合。那个严肃到极致的地方，不适合雅致的事情。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静静的享受着一室茶香。
席老喝完一杯茶，压压唇：“你们查到为什么戚家突然不吝啬人手了吗？”
“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但是苏佩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的着急，仿佛这不是自己的任务一样。
“你手底下那些人没有说什么吗？”
“他们还不如我知道的多。”
席老端起茶杯，看着波澜不惊的苏佩玖，心里有些好笑，明明怕见到自己，偏偏要在气势上稳住，“你的身体怎么样？”
“没事。”
“三年前你就说没事，昨天却都吐血了，这还叫没事！”
苏佩玖将第一泡茶倒掉，清方的茶叶很好，每一次的茶的味道都不一样。
“昨天有点意外。”
“四宇胡同？”
“……”苏佩玖抬眸看了席老一眼——您老的消息太灵通了。
席老仿佛没有看到苏佩玖的那一眼，继续解说：“四宇胡同昨天确实有发生打斗，不涉及枪械，当地的血型检验在国家档案里面没有匹配。”
所以不是暗地势力的人就是禾舍族的人，不过，能让苏佩玖失态的，席老更倾向于后一种结果。
苏佩玖点点头，在预料之内。
“所以，这个人在禾舍族之内是什么身份？”
苏佩玖看着颜色渐深的茶水，然后闭着眼睛，闻着茶香：“我不知道。”
“我泱泱北国，三十六个民族，却没有禾舍族的存在，禾舍族隐于世间多年，他们隐藏于各个种族之内，内部分化，如今更是挑起事端，你还要隐瞒什么吗？”
“别和我说这些，当初若不是我向你挑明禾舍族的忧患，你也不会沾手这种事情。”
这就是打定主意隐瞒了。
席老也不生气，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苏佩玖的脾气，这个人，能力在第壹局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是脾气的难掌握程度在第壹局也是顶尖的。
“宫初嵘昨天晚上在各个系统调了一份苏老将军的资料。”
“随便吧。”
“你就不能稍微露出点紧张的情绪？”
“以他的脑子迟早要知道，况且他一直很担心我的身体，经过昨天的刺激，这点很容易猜到。”
“那你昨天还敢打晕他逃出医院。”
“医院是一个充满死亡的地方。”她不喜欢。
席老满脸的沧桑进行说教：“医院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地方。”
苏佩玖不搭理他。
席老也知道上一句话苏佩玖估计是听不进去：“茶也喝了，随我去做检查吧。”
苏佩玖跟随着起身，耸耸肩：“你信不信你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信。”
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是该检查还是要检查。
苏佩玖满脸的无奈。
*****
“六爷，您这昨天又没有睡觉？”
傅柘上午出现在了暗夜，看着宫初嵘眼下的青色，想起昨天知道的消息，真真的替玖爷感到担心，将六爷打晕，逃出医院，胆子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大。
“有事说事。”宫初嵘的书桌上摆着好几份文件，显得有些凌乱。
“A49号药，玖爷都能弄到，你说她是从哪里弄到的？”傅柘有些疑问，不问出来，实在是难受。
“弄到这种药很难吗？”宫初嵘觉得弄到这种药很简单，毕竟他也有能力弄到，他从来不小看小玖，毕竟，小玖加入第壹局的时间可能比自己还要早。
“不！难！吗！”傅柘表示自己不理解他们这群非人类的思想。
“小玖是第壹局的人。”
傅柘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不过想了想，玖爷进入第壹局也不算很困难，不过她都消失了五年了，什么时候进入的第壹局，难不成是五年前？
那可就厉害了！
“你帮我看看这几份材料，看完说自己的想法。”
宫初嵘自己的思维虽然很厉害，但是依旧是有缺陷的。
“苏老将军的生平？”
“嗯。”宫初嵘往后一靠，闭着眼睛，脑海里的一份份线索浮现，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串起来。
“你这是……”傅柘站在一旁，翻着其中的一份文件，抬头看了一眼十分疲惫的宫初嵘，没有说话，抱着文件到一旁去看了。
“六爷，你说玖爷在第壹局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不久后的大会上能不能看见她？”
是的，由于席老年老要培养继承人，所以，多年内部不沟通的第壹局，终于要开大会了，虽然时间地点未定。
“或许。”
傅柘觉得这个回答太敷衍了，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
“我说没有什么问题吧。”
苏佩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一脸无奈，对身边听完医生解说的席老说。
席老摆摆手，让医生离开。
“怎么做到的？”
“可能我体质特殊？”半开玩笑，“我能走了吗？”
她对于这里实在是喜欢不上来，第壹局太严肃，哪里有她的云祥园18号轻松啊。
“不能。”席老一脸的傲娇，“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有中医呢，不检查完，你觉得你能走？”
苏佩玖打了一个哈欠，翻了一个白眼，嘟囔了一句：“真麻烦。”
席老听到了，冷哼了一声，转身的瞬间，冷清而严肃的双眼中，担忧一闪而过。
“老头，你至于吗？不就是昏迷了一段时间嘛，这么大动干戈的，你手里真有钱啊！”
苏佩玖跟着席老走到地方，看到里面的医学圣手孟老，表情怪异，说出的话也有些冲。
“对你，至于的很。”席老和孟老打过招呼之后，哼了一声，满满的全是嫌弃了。
“晚辈见过孟老。”苏佩玖双手置于身前，抱拳，恭恭敬敬的弯腰三十度鞠躬。
孟老一袭玄色长衫，带着一副老学究样式的眼镜，看着还算懂规矩的苏佩玖，严肃的说：“过来坐。”
苏佩玖看着眼前的孟老，迟疑了一秒，便坐在了孟老的身旁，将左胳膊伸过去，让他把脉。
孟老，算是让她为数不多尊敬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