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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都市叢林之「萬與千尋」

2018年11月24日邱仁雄一早就陪著父母來到在戶籍所在地的一間小學,這次為愛返鄉投票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當母親把他的印章遞給他的時候,已經35歲的他激動到像一個剛獲得投票權20歲人似的,昨晚他對著選舉公報看了無數次「您是否同意,以民法婚姻章保障同性別二人建立婚姻關係?」他一字一頓的對著唸了一遍又一遍。

他走進投票間緊緊攥著從工作人員手裡拿到的公投選票,捂在胸前,感覺那顆心依然會狂跳。5年了藏在心底傷痛慢慢的泛起,他走到投票櫃時,眼睛努力的眨了眨,努力克制的激動情緒,把公投票投了進去.

嘀鈴鈴?蘇蕙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於是她按了鬧鐘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卻又頓了一下,想起來昨晚分明是改好了鬧鐘時間才睡的,過不到五分鐘,手機叮咚叮咚的聲音傳來了,蘇蕙並不去看手機,甚至有些惱怒起來,於是她起了身,衝去了廁所,抓了把梳子往頭上胡亂的刷起來,雜亂的頭髮掉了一地,蘇蕙不正眼對著鏡子,隨手往牙刷上擠滿了堆起來的牙膏,蕙瞬間把嘴巴塞滿了泡泡,一隻手脫了褲子,坐在馬桶上,右手繼續的大力地繼續往嘴巴裡面捅著,牙膏好像越來越凝固了,蕙只好等尿尿完,含著牙刷,提了褲子,回到鏡子前,往口杯里裝了水,含著一口,頭往後仰,嘴裏大聲咕嚕咕嚕,往前吐出的時候,眼淚也就跟著下來了。蕙的腿軟了,雙手撐著洗臉臺,在發抖,許久,蕙把低著的頭揚起,鏡子里出現一個滿臉煞白的蕙,兩行淚潤濕了眼角早已乾涸的眼屎,蕙的心情糟透了,她並沒有撥開水龍頭放水,而是大把的抓起頭髮,蕙有一頭長長的黑黑的頭髮,蕙洗了臉,高高的綁了馬尾,兩隻眼睛被揉的通紅,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是FacsTime的聲音,蘇蕙依然沒有去接,找了一片面膜敷好。走到咖啡機前,嘴裏發出哼的一聲,蕙搓搓手,看見旁邊的透明罐子裏還有幾條三合一咖啡,於是沖了熱水,端著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滾燙的咖啡濺到了手,蕙不在意,放了杯子,舔吮了手指,開始發呆起來?

而此時離蕙住的公寓不遠處,發生了車禍,這是一處很偏僻的住宅社區,從高速公路匝道下來,不到5公里就是高鐵站,四周還有很多農田,雖然近十年,因為高鐵建設和開通,帶來這一區的大量開發,但蕙住的高樓還是很顯眼,這也就是仁雄一直埋怨的地方,說這裡生活機能太差了。車禍現場倒著兩台機車,一台已經衝上了安全島的花臺裏,另一臺前輪扭曲變形,前面的碎片散落一地,兩個騎士早已不在機車上,飛出去很遠的趴著。蕙放棄了發呆,拉掉了面膜,左右手拍著臉頰,抽了張紙擦擦,然後站起來,端了咖啡大口的喝起來。她走到落地門前,拉開門準備走上露台,外面的陽光實在刺眼,蕙隨即又退了回來。所以她錯過了,剛好可以看到樓下發生車禍的地方,蕙打開了電視機,調大音量,又走進廚房,水槽里堆滿了昨天晚上蕙去家樂福大肆採購的食品,蕙打开冰箱,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擺放進了去,等她擺完了,手機又響了起來。車禍現場被圍起來了,警察救護車都來了。蕙住的大樓下便利商店的員工報了警,樓下的忙亂的場景,蕙根本不知道,她還沒從一早的悲泣中清醒,腦袋裡一直浮現那個讓她傷心的面孔。蕙終於拿起了手機,裡面有好幾通的未接電話,未讀訊息。蕙一看還是那個人的,就丟了手機在床上,因為她打定主意不想再回应了。車禍現場很快被處理好了,機車騎士都被送進了最近的醫院。街道很快恢復了平靜。蕙關了電視,打開了電腦準備開始工作了,蕙自然是不去看Email,她打開Word,裡面她即將發表的新書《不要踩到我的地雷》,蕙打算把一些段落做一些修改,家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蕙嚇了一跳,因為從臺北搬到這裏來住才半年,蕙早就跟仁雄說好,家裡電話只能他倆知道,而今天仁雄應該在北海道啊,誰打來的?蕙按住了電話,腦袋一片空白,但電話一直響,她只好先清清嗓門,拿起聽筒?電話是仁雄打來的,蘇蕙一手拿著聽筒,一手摸著有些抽筋的臉頰:”大雄哥怎麼啦?”

電話那頭仁雄的聲音很吃驚的感覺。

“妳一直在家嗎?“

“嗯,是呀“

“妳沒看電視?“

“沒有,怎麼啦?“

“那沒事了,我半小時後來找妳“。

“怎麼提前回來了?“蘇蕙還問

“我要回台投票,怎麼妳又忘了?”蘇蕙聽他話裡好像有事放了電話,去找電視遙控器,新聞正在播放早上車禍的新聞,機車後面的車牌被拍的很清楚,蕙驚呆了,“哦~不!“狂叫著衝進臥室,抓起手機,line裡面的他的訊息一下大量的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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