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伤也看到了这些文武百官对自己的不一样的眼神,不过他根本就没有给予理会,而是忽视了这帮人的存在,刘玄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赶忙出来缓解场面说道:“诸位爱卿,是否还有事情要启奏,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朕就要下发诏书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什么事情启奏,刘玄见状之后便看了看身旁的太监,那太监见刘玄看了自己一眼,也是顿时明白,连忙走向文武百官面前,缓缓的打开了一道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八个字说出来之后,所有的文武百官赶忙跪到了地上,张无伤自然也不例外。那太监顿了顿说道:“征西大将军为我大梁殚精竭虑,曾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朕心甚慰,且大将军三日前收复了金陵、樊玲两座城池,朕思其功劳不逊于项羽、吴汉、今特加封为忠义候,今特昭告天下!钦此!”
众人听到了这封诏书之后,均是在私下面嚼舌根,刘玄见了不屑的拍了拍桌子,故作怒道:“圣旨宣读完了之后,诸位爱卿跪着不肯平身,可是对朕的这个决定有什么不服的吗?”
刘玄此话一出,二品兵部尚书娄琼不顾后面人的阻挡,直接站了起来来到中间,冲刘玄拱了拱拳说道:“启奏皇上,微臣执掌兵部,但凡是我大梁的将军,其有何功过,兵部会一一登记,从不漏掉。不满皇上,最近这征西大将军的名声不是很好,民间传闻大将军有谋反之意,况且此人的功劳根本不足以封王拜侯。”
刘玄一听,眉头紧皱,他也没有想到这征西大将军蓄意谋反的消息是如何传到民间和这些文武百官耳朵里面的。一时间没有话来回应兵部尚书。
不过台阶下面的张无伤则看穿了这件事情的本质,他们现在对于自己突然下的一手好棋,有一些措手不及,而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散步谣言,使自己无法顺利进行。
刘玄看向了张无伤,张无伤明白刘玄是在向自己求救,当即便站了起来,来到娄琼身边,冲刘玄拱了拱拳,道:“臣子,对此事有自己的见解,不知可讲否?”
刘玄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大祁使臣有什么自己的独特见解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还没等张无伤说话,那娄琼便抢先一步再度冲刘玄拱了拱拳说道:“皇上,他国使臣一向是断断参与我国政事问题的,您让他上朝已经是有违组训,现在您又让他参与政事讨论,恐怕传出去,皇上的威压就会收到迫压。”
刘玄听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睁道:“大胆娄琼,朕要的你们答应,而不是和你们商量!”
虽然刘玄已经动怒,但是这貌似没有使下面的文武百官有多大的害怕,只是纷纷低下了头,这时,吏部尚书也来到了娄琼身边,道:“启奏皇上,臣有一事要说。”
张无伤不屑的看了这厮一眼,冷冷道:“这位大人,先来后到的规矩您还是知道的吧,还请您等待我和娄琼娄大人商讨之后,您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再说不迟。”
吏部尚书见状,也是想要发怒,刘玄见了怒道:“都是几个意思啊,难不成当朕是透明的,现在就让大祁使臣说话,其余人统统闭嘴。”
张无伤不由的叹了口气,心想这刘玄性格实在太过柔软,而且其驭众手段也是极少,倘若再让刘玄做大梁的君王的话,就算刘通这件事情摆平的话,也不知道之后要出现多少类似的事情,长久下来,大梁便会不攻自破。
张无伤说道:“娄大人,臣子有一事不明,不知道您是怎么知道征西大将军有意谋反的事情的?难不成您不知道诬陷朝廷重臣是死罪吗?”
娄琼本来就认为这张无伤是宵小之辈,根本就没把这厮放在心上,他以为刘玄之所以以上宾之礼对待张无伤,是因为怕大祁攻打自己。不屑应道:“本官说出的事情,自然是有根据的,不然本官又怎么会将这件事情拿到皇上面前说?”
张无伤点了点头,道:“征西大将军的名号,我大祁子民早已家喻户晓,大将军的忠义之名已经响彻天下,你又为什么说他没有资格封侯拜相?”
娄琼不屑的笑了笑,道:“那也只是民间给大将军的帽子,难不成我大梁封侯拜相就依靠民间的谣言来考究不成?”
张无伤心想这娄琼还果真不容小觑,正值张无伤深思之际,兵部尚书那一列的所有的大小官员几乎都走了出来,同时弯腰说道:“微臣斗胆,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娄琼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像是在对张无伤说你一个毛头小子,也配和老子斗?看看眼前的情景!
张无伤打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遭受过如此不屑的眼神,虽然表面微笑,但是心中却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即便说道:“娄大人此言差矣,您不同意其封王拜相的原因不也是因为民间有谣言吗?倘若如您所说民间谣言不可相信的话,那么您所说的话前后还真是矛盾呢。”
刘玄听了之后,赶忙火上浇油道:“娄琼,张大人所言是否属实,若真是如此,朕自当将你以玩忽职位之罪论处了!朝堂之上,天子脚下,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娄琼听了之后大惊失色,赶忙跪到了地上,道:“微臣从未玩忽职守,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皆有实物考证,并非信口雌黄。”
刘玄不屑道:“既如此,那你就赶快把你口中的证据拿出来。”
“这...”娄琼再度陷入了沉思,满脸的皱纹几乎都给皱到了一块,脸上为难的的神情由内而外的表现了出来。
张无伤见状,哼哼冷笑一声,道:“看来娄大人不仅仅是玩忽职守,还有欺君满上,诬陷忠臣之嫌。”早在这娄琼出来质疑征西大将军的时候,张无伤就知道这厮大概就是刘通的羽翼,他口中的证据一旦说出来,无非会把自己和刘通牵扯到一起。
刘玄听了之后,明白了张无伤的意思,赶忙附和道:“照大梁律法,娄琼欺君罔上,诬陷忠臣,朝堂之上口无遮拦,按律当斩,其家产尽数充公。其九族之内全部贬为贱奴......”
还没等刘玄说出最后一句话,娄琼便猛地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实在没有欺君罔上的意思,实在是微臣有苦衷不得说出,求皇上饶命啊!”
张无伤故意大声的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娄大人究竟有什么样的苦衷,还不能比得上大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大人真的想好了。”
娄琼满脸为难的看了看张无伤,又看了看刘玄,他看着刘玄嘴角微动,似乎想要说话,赶忙高声说道:“证据我可以拿出来,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可以赦免微臣无罪?”
刘玄点了点头,道:“有众位卿家在此为朕作证,君无戏言,朕是不可能出尔反尔的,你有什么要说的,直说就是。”
还没等娄琼说话,其身后的大小官员顿时又跪到了地上,道:“启奏皇上,微臣觉得征西大将军立功无数,乃忠义之后,对于封侯拜相并未有任何的不妥,微臣当全力支持皇上的决定。”说罢,这些个大小官员又退回到了队列里面。
张无伤看着面前这一幕,心想当真是树倒猢狲散,这娄琼眼看性命不保,众人赶忙和其脱离关系,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利益朋友!
娄琼颤颤巍巍的从自己内力里面,缓缓的拿出了一个信封,闭上眼睛递给了那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则再度传给了刘玄。
刘玄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两封信。其中一封大概就是讲娄琼是刘通安插在朝中的眼线,然后另一封就是讲刘通命令娄琼想办法阻止刘玄进行对征西大将军的封赏。
他看了之后,缓缓的合了上去,许久方才说道:“娄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对待朕的,朕有言在先于你,所以朕不杀你,你走吧!”
娄琼谢过之后,便脱下了管帽,离开了皇宫,刘玄说不杀这厮,就一定不会杀这厮,其实这主要还是张无伤的意思,在未上朝之前,张无伤便已经对刘玄言明这朝堂之上定有刘通的羽翼,一旦找到,切勿赶尽杀绝,毕竟张无伤还需要娄琼帮自己给刘通带个话。
娄琼走了之后,刘玄仍然闭上眼睛,靠着龙椅的一侧,皱着眉头在轻轻的按摩太阳穴,许久方才说道:“众位爱卿,娄琼谋反之名已经落实,朕未曾杀此人,已经是宅心仁厚,但是我知道朝廷之上还有许多人是刘通的人,我希望你们这些人可以学得会审时,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为刘通做事情最后的下场是什么,相信各位卿家应该比朕清楚。”
刘玄顿了顿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就由京兆府府尹负责昭告一事,务必要让一日之内整个大梁人人皆知。朕头很痛,就先退朝吧。”
说罢,文武百官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这个朝堂,但是他们脸上无一都是苦瓜脸,毕竟他们的老大娄琼已经被就地正法,他们在择主方面还仍处于左右为难摇摆不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