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大地上时,上官璃便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虽然上辈子经常给自己化妆,但是上辈子的自己本就长相平凡,稍微一画,便可以变个模样。而现在,看着这张倾国倾城的宛若艺术品的脸,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才微微叹了口气,开始仔细描画了起来。
咿呀,正画到一半就听见门被推开了,这个时辰不用看也知道是小菊那丫头。
“呀,小姐,你怎么这个点就起了?”看见上官璃在梳妆台前坐着,赶紧拿来外衣,想要服侍上官璃穿上。
谁知道刚走到梳妆台前,就看到镜子中的小姐...变丑了,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幻觉了,揉了揉眼睛,发现这是真的:“小姐,你怎么...怎么把自己画成这样了。”
“我觉得,还不错。”上官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本正经的说完后,扭头就看到了小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上官璃一个没有憋住,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正在震惊于小姐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差了,就听到上官璃的笑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呆了好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不说了,我要把这个妆画完,别打扰我。”随意的将小菊打发在一旁,就又开始画了起来,这一画便是一个时辰。
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即使是师父当年,画的也不过如此,拍了拍手,说道:“小菊,去打盆水。”
天哪,小菊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人脸上的皮肤黝黑,面色发黄,眉毛如又粗又黑,好像两只毛毛虫在脸上蠕动,腮上如猴屁股般通红通红的,就连嘴巴也不似之前的小巧,而是巨大无比。
就这样愣愣的看了半天,才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小姐,你是跟自己有仇吗?”
“别看了,快去打水。”上官璃也知道自己确实画的丑了点,有点难为情,不过这不是还差最后一步吗。
“小姐,水打好了。”
示意小菊将水放下,然后从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带蓝色花纹的小瓷瓶。里面放的正是她前几天偷偷调制好的药水,将液体倒入水中,用手在里面将药水搅匀后,将整张脸泡了进去,大概十息左右,才从水里出来,静静地等药水在脸上挥发干净。
“好...好神奇。”小菊瞪大了双眼,这...这完全又是变了个人。小姐脸上的颜色好像变浅了,而且糅合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画的。健康的小麦肤色上透露着红晕,眼睛虽小,却灵动可爱,脸上有着几点雀斑,但并不让人感觉很丑,反而异常和谐。
“神奇吗?”看着小菊呆愣的样子,上官璃满意的问。
“嗯,”小菊疯狂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道:“奴婢敢保证,小姐这样子走出去,绝对不会被任何人认出来是咱家将军的女儿,只会觉得...会觉得小姐是个可爱的乡下丫头。”
小菊的一番话明显取悦到了上官璃,伸手摸了摸小菊的脑袋,说:“小菊,去把你的衣服给我拿一套。”
“呃...”听见上官璃跳脱的话,正等着被表扬的小菊,有点反应不过来。
“别愣着了,快点去把你衣服拿过来。”边说边将小菊推到了门口,然后走回去神神秘秘的拿了个包袱。
“小姐,衣服我拿来了。”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故意把自己画成这样还让她去拿衣服,但还是乖乖的将衣服拿给了上官璃,并服侍她穿上:“小姐,听说家主和夫人昨天又大吵了一架呢?”
“哦?”又吵架了?闻言,上官璃略感兴趣的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帮上官璃把腰间的带子系上,说道:“听说是夫人想带大小姐去参加侯爷夫人的举办的赏菊宴,但是大小姐那天还在禁足期,家主不同意,于是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赏菊宴?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想起还有赏菊宴要准备,上官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
“小菊,拎上包袱,跟我走。”把先前从床底下拿出的包袱往小菊怀里一塞,往后院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出府一趟,帮我看着点人。”
听说上官璃要出府,小菊看着这堵墙,疑惑道:“出府?小姐,家主不让你出府,再说大门也不在这里啊。”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惊恐的盯着上官璃:“小姐,你...你不会是要爬墙吧。”
“想什么呢,”抬手给了小菊一个暴栗,用手指了指墙前一处稀松的草丛:“喏。”
仔细过去一看,是个狗洞:“奥,钻洞啊。”小菊没反应过来说了一声,刚一说完,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仔细一想,钻洞?我滴妈呀,小姐要钻狗洞!然后...然后...然后石化在了当场,久久才回过神来,期望的问:“小姐,你是在逗奴婢的吧?”
小菊满怀希望的看向自家小姐,结果却看到眼前人摇了摇头,瞬间苦了一张脸:“小姐,你可不能爬狗洞出去。不如我们去求求家主,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出去。”
“你觉得我父亲会让我出去?”
“额...不如我们去找二小姐,家主一向喜爱二小姐,有二小姐作伴,家主一定会同意小姐出府的。”见上官璃低下身要钻狗洞,急忙也低下身用手挡着:“小姐,你这样不顾仪态的钻狗洞出去,要是被人看到传到家主耳朵里,会打死奴婢的。”
“放心啦,小菊。我这个样子,谁都不会知道是上官府的三小姐钻出去的,顶多会以为是哪个贪玩的下人。至于父亲,就更不会知道了。”从小菊怀中拿过包袱,将其挡在狗洞前的手用力拉开,一溜烟的钻了出去:“小菊,记得今天太阳落山时过来,帮我打掩护。”
“小姐,你不带奴婢吗?万一你出了事,可怎么办?”
“呸呸呸,乌鸦嘴。你家小姐我才不会出事,放心吧,我走了,记得晚上过来。”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小菊一遍,方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大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