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下午,才在一个偏远的所在找到了石磊所说的一家质量上层的小店。
五百两只是花了四十两订做了两身衣服,钱还剩下了大半。
“明月珰明月珰!”
石磊熟络地拍着风狐的肩膀,接着看到一向发骚的古筝没有一起起哄,就说:
“古筝,你这杵着干嘛呢?”
“不要打扰我,我在思考人生。”
“屁!就你还思考人生,奈子人生。”石磊撇嘴。
“不,我在思考我叫古筝的问题,我爸当年撩到我妈的时候,弹得是19弦还是26弦的古筝。”
还是熟络的方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现在天色刚刚暗淡,但是灯火已经渐渐点了起来,映在湖面上,黄的暖人。
西湖的晚上比白天热闹。
很多的花船已经准备,一个个地离岸到江心去。
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公子哥想要上去,只能另花一笔银子去雇佣船夫撑起小船过去。
“好大......不,我是说好大的船。”
方圆看到那是一个打扮脂粉很浓的女人,灯火太暗看不清脸,但胸脯白花花的一片刺眼。
“咱们要不要去明月珰逛上一逛?”石磊也看到了,他咽口唾沫说。
风狐本来不好拒绝,毕竟那家衣店老板看在石磊的面子上只给自己收了成本价。
可是发现明月珰是个和醉月楼差不多的地方,他在醉月楼所见的怨气和怒气一下就上来了。
“这种害人的地方你们也去,实在是枉称游侠!”
这话语怒气腾腾,让不太了解的石磊吓了一大跳。
说着风狐就要走,却被方圆一个手快拉住。
“等等等等,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这兄弟不懂事,给你赔个不是。”
“对对对,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动气,这里面有误会,误会。”
古筝也反应过来,接着拉住不明状况的石磊,说:“我这兄弟被醉月楼人牙子拐了吃尽了苦头,你这一提到风月之地,我兄弟能不炸吗?”
“我们之所以去砸醉月楼那是因为那里面的拐人勾当还有强抢民女,是个坏人贞洁逼良为娼惨无人道的可恶之地,可这明月珰不一样。里面的女子都是家里有了大罪被官府削成了奴籍自小买了的,从小学琴棋书画,这明月珰确实是个风雅之地,你要是没有文采花钱上去不过喝酒看美人跳舞。有了文采也要看人愿不愿意和你一度春宵,纯粹自愿的。说不定今夜有情郎明朝成状元,赎了自由身。”方圆絮絮叨叨地说。
“兄弟你可别犯傻,同情来同情去的,犯了大罪,大罪,就算无辜他们家里的害死的人可也都是无辜的。”
古筝就怕风狐是个脑袋不清醒的,像是那些个巨恶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要是官府不充奴,这些人恐怕要被民怨沸腾活活打死。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好官因为朝堂争斗而全家遭殃的,但他们的家人定然会被赎了回去,那些穷酸大儒不会同意忠义之士的子女歌舞应人的。
风狐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冲动了,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抱歉,是我冲动了。”
“没事,说开了就好。”石磊摇摇头。
“不过你要知道,世道从来都是不公的,我们游侠尽力做的问心无愧就好,不要为自己的朋友家人招祸。”石磊拍了拍他的肩,“你看那些民宿,那些次一等的民女,她们租船才是真真皮肉生意接客的。她们大多是迫于家计为了生活,到了夜里便来接客,说不得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家中的丈夫,询问一声儿子安好。”
“这么多人,我们或许可以接济,但我们改变不了。”
“说到底,是朝廷无能,朝堂的大人一心都关心在圣上升天后那个皇子即位。谁去做实事。”
古筝的脸色大变,连忙捂住石磊的嘴,左右看两下,还好无人。
“兄弟,要慎言啊!”
方圆也是严肃得很,“这些事大家心里知道,喝酒私下说说就行,你这样感慨是要找死吗?”
风狐也觉得气氛不对,他出来打圆场,说道:
“哎哎哎,这么严肃干嘛,我的银子还算充足,你们不是说要去明月珰吗?行,我来请客。”
平静下来之后,古筝才悄悄小声地告诉风狐。
石磊的妹妹嫁给个乡下人,两人关系因此很不好,后来妹妹家里揭不开锅妹妹找他他不在,就以为石磊故意不见面,一怒之下就到了杭州湖上坐起了民船。
这一走,就再也杳无音信。
石磊经常混迹杭州,便是在找他的妹妹。
风狐等人往着岸边一个船夫那里走。
风狐忽然瞧见了一个纳鞋底的老人,老人很老了。
身上诡异的白,白的不健康。倒是那些老人斑像是黝黑正常的肤色。
不对,那不是老人斑,因为老人的一张脸便是苍老而黝黑的,除此之外,他的脖子和后颈都是一片惨白。
他的旁边放着架子和针线,前边铺个小布裹着各种扣子,摆着一些鞋子,可是街上人来人往,各种的物什都要比这精致的多,谁会来这里买呢?
“大爷,这鞋子多少钱?”风狐走了过去问道。
他选了个看起来不错的靴子,摸着质地不错,正好还没有买鞋。
老人像是说话不便,慢慢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两。”风狐自言说着,他从钱袋里翻来覆去找到了,刚刚好二两。
他递给老人,可谁知老人接过了二两银子,又把其中一两递了回来。
风狐不解,“大爷,只要一两吗?”
大爷伸出了一根手指,点点头,说话似乎很费力。
他刚刚的意思应该是要二十文,没想到风狐给这么多。
“这鞋子蛮不错啊。”
石磊等人刚刚没过来,看着风狐在那买鞋子。
风狐回来后,古筝拿着捏了捏。
“走吧,去明月珰,我和你说,明月珰的好酒才是真的好酒!”古筝颇为欢快。
“我不会喝酒,感觉什么酒都是辣的一个滋味。”风狐摇摇头表示不懂。
“这个喝得多了自然懂得了。”方圆混不在意,“咱们游侠干的是最惊险的降妖伏魔的生死勾当,空下来的时候,自然要喝最烈的酒,泡最好的妞!”
石磊丢给船夫一块碎银,“艄公,明月珰!”
“得嘞!”艄公喊了声号子,撑起一支长篙,四五丈就溜了过去。
湖上的景色很美,天已经变成了暗蓝色,四周的火光摇摇曳曳。
湖中一片的黑暗,只有烛光的倒影,与花船上隐隐的歌舞与岸上的喧闹格格不入。
“说起来,今晚说不得能见到崔璇小姐。”古筝很是高兴,“风狐想什么呢?”
“我在想,什么样的刀剑作为法杖比较好。”这种特殊的刀剑不可能买到,只能自己花钱买铁和其他的好矿石想好中意的形状,请明岩山上专门的人打造。
“这个时候想这个才是真正的荒度青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