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一下意识过来，赶紧问道：“你刚才，只是跟我开玩笑，对吧？”
韩商元定定道：“不是。”
郑菲一愣，动了动嘴唇。
韩商元一脸正色：“——不是开玩笑，而是在给你上课！”
郑菲垂在身下的右手不禁抽搐了一下，微微握紧了，想道歉，却说不出口。
“碰到这种情况就该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韩商元后退了一步道，“娱乐圈是个不确定性非常大的地方，里面也存在着很多利益关系，新人演员想要有戏拍难，想要红更难，就连红了想要持续红下去都是一件难事，你今天可以为了你姑妈的事求人，明天就会有更多的无奈。”
“可是每个行业都有困难，”郑菲看着韩商元低低道，“我之前的工作，也未必就是容易的。”
“但你不能否认娱乐圈比其他行业更复杂，存在更多的诱惑。”
郑菲不语。
“而且，”韩商元盯着郑菲的眼睛道，“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天就算你跟我上-床了，我也不会投资，因为利益不允许我去做一件明知道亏损的事情，我是个商人，不是个悲天悯人的慈善家。”
直接又无情的坦白，郑菲听得又是羞又是恼，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钻到何处才能让自尊心舒适一点。虽说现在看来他是无意羞辱她，可是这话听着实在让人不舒服。
“我先回房间了。”郑菲不愿再待下去，转身去开门。
“等等。”
郑菲停住了手，悬空在银色的门把手前。
韩商元问道：“你发布会后有什么打算？”
郑菲回过身来，把背倚在门背上，手却在后面抓着门把手搭在上面，有意无意地上下挪动着，发出咯咯的旋转声。
她呆呆道：“等风头过了，我就回苏城找个稳定的工作。”
韩商元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顿了一下，才开口道：“还想回苏城吗？”
“既然娱乐圈走不通，那就安安分分找一份工作吧，人总要生存。”郑菲低声道，心有不甘，却带着一种怄气的情绪。
韩商元看向她道：“你现在这种情况，再回到一个小办公室里工作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郑菲知道韩商元一直都想赶她走，离开娱乐圈，可是他现在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留在娱乐圈不行，回去找工作也不妥，难道待在家里坐吃等死吗？
她不禁质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韩商元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了一口气道：“现在除了娱乐圈，你还能去哪？回去当一个上班族，你觉得自己还能找到什么工作？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还不如留在娱乐圈。但是你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不要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做好人演好戏，做好你自己就好！”
郑菲不说话，似有似无的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她转头去拉门把手，刚一触到，身后的韩商元就一把拉住了她道：“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