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玲挪步走出卫生间，走到客厅门前，一把握住门把手把门拉开，高佳伟一身土黄色长袄出现在门外。
张天玲不敢看他：“你来干什么？”
“我打电话你，本来是想问你上次的小兔子送出去了没有。”
“送了，给一个小女孩了，”张天玲推手关门，“没事的话你快回去吧。”
高佳伟一只手连忙伸进门里，止住了门的前进，他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门去。
张天玲瞪大眼睛问道：“你干嘛？”
突然，她一个睁眼，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扑腾地一把推开了高佳伟，进而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啪的一声，她扯着嗓子叫道：“无耻！”
高佳伟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绯红的巴掌印，他笑了一下，一脸悲伤，抬手抚了抚自己被打得有些发辣的脸颊，张了张口，口齿似乎都被打得有些迟钝了：“你刚才让我来——”
“——闭嘴！”张天玲瞪着眼，嘴唇都在颤抖着，“我不喜欢你，不要再来找我！”说着伸手去推高佳伟，试图把他推出门去。
高佳伟死死把持住不动，却被张天玲推得一耸一耸地晃着，他的刘海乱乱地遮住了额头，绝望的字句从口中说道：“那你喜欢谁，韩商元吗？”
“——滚！”张天玲一听韩商元的名字，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脚一顿，嗄声吼道，“滚出去！”见高佳伟仍是不动，又疯了似的把他一撞，撞跌到了门外。
高佳伟呆滞地坐在地上，眼见着那扇门砰的一声对他关上了，随后里面传来女人一阵嘤嘤呜呜的哭声，他抵在地上的手便握紧了，铮铮发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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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商元和郑菲站在河道旁的马路牙子上，背抵着围栏，望着马路中央略显稀少的车辆呼啸而过，又露出路面上的几个白色箭头，好一个朴实的京城郊景。
路两旁的楼房并不高，红红绿绿的宾馆商铺小炒店招牌，让人觉得这里不是印象中的那个金碧辉煌的大美京都。
郑菲舒了口气，手扶着身后的栏杆有些冰冰凉凉的，她缩回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有时候心情不好，我都会骑到这么远来，这里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韩商元望向郑菲，突然说道。
郑菲转头望向他：“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点城乡结合部的感觉，”韩商元嘴角微微笑了笑，“太华丽的地方，有时候会让人看得心慌。”
“呵——”郑菲感叹似的低头笑笑，“韩总也会怕高高在上的东西？”
“呵，你现在也开始取笑我了。”韩商元无奈地笑了下，转过身有意无意地拍了拍身旁摩托车的握手柄。
夜色中，摩托车就像是条巨大的猎狗，耳朵上带着两个帅气的头盔，微微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郑菲垂了垂眼皮，把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摩托车，转移了话题道：“你这车好酷，和平时上班族骑的车完全不一样。”
韩商元嗯了一声，拍了拍车的座位道，“这是赛车，上班要是骑这车去，估计太拉风了吧。”
“你一直都挺拉风的呀。”郑菲应了一句，却又感觉到刚才的那句调侃让这会儿的气氛略显得有些尴尬。
两个人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了，她只好故意掏出手机一看时间道：“十二点多了，回去吧？”
韩商元笑笑，回过头看向她：“车快没油了，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过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