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杰你过分了!”
“你!欺负人!!”
“八尺男儿欺负小女子的那种欺负?”冉.过分.杰反问,“那的确是在下的不是。”
晁茝若:“……”,我特么的!!!你上瘾了是吧!
晁.小女子.茝若简直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抓耳挠揌的爪子。
不气不气,一会费半天劲修的容全毁了,还白被误会了,不气不气,不能生气。
敲你吗!凭什么不能生气!
妆又不是本大爷画的!费劲的也不是老子!
“记得三个月之内,安分点。”冉杰说着便把一管状药膏推向了晁茝若的方向,那种用完要还继续锁在檀木盒子夹层的药膏。
可晁茝若可不管这些,管他是不是能保自己三个月妆容不褪色,更好的伪装成弱女子来融入小姑凉的群体。
老子可不在乎,老子还生着气呢!
越想越不舒坦的晁茝若,把头向屋内墙角的方向一扭,根本不鸟屋外的冉杰一眼。
墙角的黄花梨架上正放着一名贵的细长冰裂纹花瓶。
卧槽,冉杰那假正经的作秀送来的花瓶!
玛德,更来气了!
“药。”
冉杰起身了进屋,递药的功夫低声道:
“红药还有吗?”
晁茝若瞬间扭头,眼神里透露出不可置信,道:
“你的吃完了?”
“嗯,最近刚好用完。”冉杰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说的很随意。
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我特么的,冉杰你是不是疯了!”晁茝若揪着眼前这人的领子瞬间站起,“你以后不想要孩子了!”
“只是刚好吃完了,没什么事。”冉杰没有反抗正抓着自己领子颤抖的手,任由他就那么用着蛮力,语气还是清清淡淡的。
可轻声低语,已经把冉杰的心虚也好,理亏也好,给暴露了出来。
“疯子!”
晁茝若看着眼前不打算继续解释的人,狠狠的甩开了抓着领子的手,又坐了下来,装模作样的拿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磕磕绊绊,几经颤抖的手,也说明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茶水早就凉了,握在手里更加寒的刺骨。
“还有药吗?”这是冉杰第二次询问了。
晁茝若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骨节泛白,青筋暴起,还硬是把茶杯送到了嘴边,掩下了眸中的波澜,道:
“你都吃完了,我怎么还有?”
说着便仰头牛饮,把茶杯喝了个底朝天,又侧身给自己续了一杯,避过冉杰的目光。
“你每半年都服用?”
面对冉杰的问句,晁茝若似是而非的道:
“本大爷还希望多子多福,有朝一日能够四世同堂,甚是五世其昌六世得福,儿孙满堂绕环膝下,尽享天伦之乐呢。”
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习惯,在劝倔强的浪子回头时,总是第一反应说出自己认识中,那件事的最坏结果,之后再反着说,构建出如果浪子及时回头会有的美好世界。
但显然,冉杰不只是倔强的浪子,更是九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牛,茅坑里最臭的那块石头!
看着冉杰的不为所动,晁茝若掩下眸中的痛,也作无所谓道:
“老学究~反正每天你也起那么早,给自己也修个容呗~”
“你每三个月修一次也行啊~有定容霜呢~像本郡主一样~”
“实在不行,江湖上精通易容巧技的绿林好汉可不少,你随便再收一个?”
“是不是有一个叫千面的?哎哎哎,你说他行不行?”
“你就去张一个榜,重金悬赏~不然就让锡颜帮你找找?”
“你说这还不简单~”
晁茝若一直说,一直说,手舞足蹈的,从刚开始的动作僵硬,到越来越流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冉杰最大的变化就是坐在了一旁的圆椅上,目光和自己并无交集。
“这样,我去找信鸽通过交接的人给锡颜传信?”晁茝若问道。
“那还不如当初就带会易容的人来。”这是冉杰到此为止的唯一语言回应。
“对啊对啊,当初咱们怎么没带人来呢~现在也不算太晚,你说是吧?”晁茝若不想再去思考当初没多带人手的原因,其中的弯弯道道,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
“还有药吗?”这是冉杰第三次询问。
“你非得靠这个药?啊?!”晁茝若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冉杰,其间的怒气,不言而喻。
气她,同时也是气自己。
“用修容的不行吗?不行吗?!”晁茝若拿起冉杰刚刚放在桌面上的定容霜,已经在吼了,手腕上青筋暴起,目光也狠狠的盯在冉杰脸上,一刻也不肯离开。
“身体机理,是黛笔、药膏所无法改变的。”这就是冉杰的回答。
“你特么的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到底要怎么样?!!”
晁茝若怒吼,猛的起身,衣袖碰翻了杯子,药膏也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你要怎么样?!说啊?你要整哪样!!”
“活着。”
只是活着,有时候真的并不简单。
那药的副作用哪怕再大,你也得受着,鸠形鹄面你得受着,未老先衰你得受着,哪怕耗尽了一身武功弱不好弄,你也得受着,不然你丢的就是命!
仇都没报,又哪有什么资格让你选择用什么方式来活着?
晁茝若不是不懂,不是不知道这道理。
可懂了,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