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的那天钟沫可谁也没说,只是一个人背了双鞋过去。邱坞在准备室里面不停地踱步,神色慌张,最终停在了主角们的身旁给她们加油打气。
钟沫可位于舞台的最边缘地带,漫无边际的黑与最中心的那道明晃晃的白色追光灯,她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眶微红,下颌微抬,使得眼泪无法流出。
绿叶衬红花,这绿叶尚且还有出场机会,而她怕不是空气,尘埃。
其实这个舞蹈少了她一个人也能进行下去,只不过队形没有现在这般饱和。
突然间,她看到了一抹昏暗却又耀眼的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的灯光。她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李望清脸上若有若无的笑,他的怀中好像还抱着什么。环境太过于暗,她还是看不清。
表演结束,后台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束向日葵,没有卡片,也没有留言,就这般突然出现。那些人推搡着其中一个主角过去,却被钟沫可的手斩断了。
“对不起,这是我朋友送我的花。”抱起花头也不回的离开。
体育馆外李望清蹲在路灯底下,他的脚边放了一杯奶茶和一些蛋糕。
“恭喜,我还以为你不会找到这花。”李望清说道。
“我眼睛好着呢。”
李望清将一旁的东西提起,牵着她的手往一处人烟稀少的地带走去。
没一会儿,李望清便将她一人留在了路灯下,然后一个人默默地退到了黑暗之中。
钟沫可慌张地问道:“你干什么?人呢?”
“我现在没有能力给你一个舞台,但是我可以给你追光灯和一个观众。”
“追光灯?”
“嗯。”李望清坚定地回答道,随后从兜里拿出手机,轻缓而又温和的音乐从里面溢了出来。
钟沫可伴随着光路中闪着光的小小灰尘,指尖捻着裙摆,踮着脚翩翩起舞,犹如惊着水面的蝴蝶,在他的心间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李望清愣在了原地,待他反应过来,音乐早已经结束,钟沫可也停下了舞蹈凑到了他的跟前。他下意识地搂过她,嘴唇慢慢靠近,却被钟沫可红着脸的错开,挣扎地离开了他的臂膀之中。
“你干什么?”
“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么?”
“我就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李望清目光如炬,落在钟沫可的身上如同一把火将她的保护壳烧得塌陷。她的一举一动尽在眼底,她逃不开,他亦逃不开。
“哦。”
李望清有些焦急,捏住她的手臂质问:“什么意思?天鹅是要飞走了吗?”
“我又不是天鹅。”钟沫可小声咕哝。
李望清将她圈入怀抱,在她的耳边细语:“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白天鹅。”
李望清想,他这一辈子怕是都不会将这场舞蹈忘记。
无际星海中停留在一只天鹅,而他最终透过望远镜将她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