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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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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尾声

王明生带着出租车司机以及另外几个人押着阿全去自首了。他和李定分手之前,告诉了自己家的地址,让他去找自己的父亲,就说是他介绍来的,父亲一定会很乐意地把涂戏的全部告诉他。李定无言,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文化部门说得没错,王明生就住在青滩村。李定来到这里,见到了王明生的父亲,这是一个满脸皱纹、眼光里充满了悲哀神情的老人。李定向他说了自己的身份,还没说出是王明生介绍他来的,这个老人已经泪眼长流,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半天才说道:“我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你来了!”

王明生对他的父亲并不是很了解,他以为父亲会固步自封,不会把祖传的涂戏传给别人,但是没想到,他的父亲早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正在担心传了几千年的涂戏会失传。他早已经向当地文化部门提出了保护这个戏种的申请,但一直没有消息。

老人对李定倾囊传授,也许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想趁着能唱时把自己会的都教给李定。李定深入下去,越发觉得涂戏的悠久灿烂之处。涂戏唱词共有三百六十五段,合每天一唱之意。每一段又分二十四段,合二十四小时之意。每一小段共有六十句唱词。几千年前,人们竟然就已经知道时间概念,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

李定如获至宝,埋头进去,他连同北京的专家一起,将涂戏的唱词翻译成古文以及白话文。李定在青滩一住就是半年,半年后,他把研究成果上报了国家,申请保护。这时候,他接到了来自监狱的一个电话,是王明生打来的,因为他自首有功,被轻判了十五年有期。阿全被判了死刑,已经执行了。其它几个也各自按有功减刑的政策判了刑。

王明生问李定涂戏收集得怎么样了。李定说很成功,国家现在对保护古文化很重视,相信不久后就会给涂戏一个历史定位。王明生又说:“我父亲怎么样了?”

李定说:“你放心吧,他很好。他把涂戏传给我之后,像是丢开了一桩心事一样,活得很快乐了。还有,县里也开始重视他了。”李定没有跟他说,自己在他父亲面前从来没有提起过他,而且,他的父亲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也许,老人已经对儿子彻底失望了。

王明生长嘘一口气,说:“这我就放心了。对了,有一次我在监狱里因为无聊而唱起了涂戏,干部们见我有这才能,还让我参加了监狱里的演出队。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以为的垃圾却是个宝。”

李定笑了起来。放下电话后,他又拿起电话来,准备给女儿打个电话,向她说明一切。对了,还要问问她什么时候跟徐欢结婚的事……

爱我请你相信我

不久前,曾经与爱琳相约厮守终身的丈夫突然出车祸死了,爱琳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表面风光的丈夫其实已经走投无路了,他的公司负债累累,他给爱琳留下了一笔永远也无法偿还的债务。而这此之前,他竟然从来没有对爱琳说过。

爱琳从那豪华的别墅搬到了乡下来住。

她每天都会到长满青草和野花的田野中去散步,乡下清新的空气能让她暂时忘记了伤心。这天,她走着走着,身后有人叫住她。爱琳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他正微笑着看着她说:“你是否丢了东西?”爱琳查看了一下身上,确信自己没有丢东西。再看那个小伙子,一脸的笑意,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了,他是在找借口接近自己。爱琳没好气地说:“对不起,我没丢东西。”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小伙子再次叫住她,固执地说。“你确定你没有丢东西吗?”

爱琳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

小伙子说:“不,你丢了,你丢了你的心!”

爱琳突然被他这句话触动了,是啊,丈夫死后,她的心里空落落的,不正是把心丢了吗?但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伙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你跟我来。”爱琳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来到瓦拉湖边。小伙子指着水面说:“你看看自己,一脸的伤感,谁都会看出来你是把心给丢了。”

爱琳被他逗乐了,这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她装作很吃惊的样子问他把心丢了该怎么办。

“心丢了,当然是去把它找回来。”小伙子顺手摘下湖边树上的一片树叶,用随身携带的小剪刀剪成了一颗心,煞有其事地说:“只要你用泪水在上面洗一百次,你的心就会回来了。”

爱琳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小伙子叫皮克,是从外地来此度假的。很快,他们就成了朋友。皮克是个优秀的男人,谈吐风趣幽默,知识渊博,出手大方,他就像是上帝为了安慰爱琳而特意派来的,他浑身散发着的那股浓浓的男人气息时常让爱琳情乱意迷。

这天,他们相约在瓦拉湖边。眼前清澈的湖水被风吹动,就像他们的心一样,泛起阵阵涟漪。很久,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又是一阵风吹过,爱琳感觉有点冷,皮克关切地脱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爱琳裹紧了衣服,衣服很宽大,自己在里面就像孩子到了父亲宽阔的怀抱里,很有安全感。她抬起了头来,看到了皮克的眼睛,那是一种几乎要将她焚烧的目光,充满了爱恋和狂野。

皮克伸出手来,爱琳浑身一颤,跌进了他的怀中。

他们炽热地亲吻着,当皮克疯狂地准备进一步侵占爱琳时,爱琳突然清醒过来,她使劲地推开皮克,捂着脸说:“不!”就在刚才,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丈夫的影子,天啊,他去世才一个多月而已!

皮克很快就恢复的平静,他甚至很有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丢下爱琳就走了。

这以后,爱琳发现,皮克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也许,湖边发生的事令他气恼了,也许自己只是他猎艳生活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细节而已。

半个月后,有家保险公司送来了一大笔赔偿金,这些钱足以让爱琳还清所有的债务,并且以后还能像贵妇人那般过着奢侈的生活。但她竟然不知道丈夫是什么时候投的保,保险公司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送赔偿金?一问才知道,丈夫并没有把保单放在家里,而是寄放在了保险公司里。

爱琳回到城里,和那些有钱的寡妇一样,她无所适事,成天的购物玩乐,尽可能地打扮自己,参加各种宴会派对。就像现在,她穿着艳丽的晚礼服,涂抹着浓重的彩妆,风姿绰约地出现在这个甚至连主人也不认识的宴会中。

整个大厅人来人往,热闹无比。爱琳却突然感到了一丝寂寞,她端着高脚杯子,来到窗口,看着大厅上的人。突然,她的目光顿住了。她看到了皮克,这个优秀的男人此刻正在一个贵妇人身边,谁都可以从他们亲密的样子中看出他们的关系来。爱琳心想,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此刻也正在恐怕正在对那贵妇人花言巧语吧,这么一想,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酸楚。也许,那天在湖边不该拒绝他的。

“怎么,看上了那个小伙子了?”身边一个女友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打趣地说道。

爱琳的脸红了红,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他是谁?”

女友撇了撇嘴,说:“他啊,是个双面人。一方面受雇于保险公司,调查投保人是否有骗保的企图。另一方面,他又受雇投保人。”女友解释,有的夫妻并不相信对方,担心受益人会对不起自己,就把保险单存放在像皮克这样的双面人那里。如果投保人一旦死亡,双面人的工作也就立即开始了。“保险公司也默认这种事。他们的生意、尤其是这个皮克,年轻帅气,又学识渊博,生意好得惊人,要不要去认识他一下?”

爱琳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谢谢,不了。”然后她就回了家,从书中取出了那片心形的树叶,毫不怜惜地丢进了壁炉里。火舌很快就吞噬了这片已经泛黄的树叶。

爱琳已经用泪水洗过了九十九次,却在最后一次的时候放弃了。

安森岛上的枪声

宾斯科正在太平洋的安森岛上享受着日光浴时,突然接到了国内的命令,说有人举报安东尼出现在安森岛上,让他去调查一下。宾斯科听到这个消息后,浑身一震,作为顶尖的特工,他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安东尼的资料。

安东尼,前德国纳粹军官,1922年出生,1942年任得明安集中营负责人,在此期间,共屠杀三千余名犹太人,其中包括妇女以及儿童。德国战败,希特勒自杀后,安东尼突然消失了。战后,饱受纳粹之苦的犹太人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血债要用血来还。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四处追杀那些逃逸的纳粹军官,其中就包括安东尼。现在安东尼终于出现了,而且就在他的身边,宾斯科不禁一阵激动。

宾斯科接到命令后,立即着手调查,安森岛并不大,却有着阳光海难,是个度假的天堂。除去岛上原来的土著居民外,长久在此的外地人只有那些开旅馆饭店等做生意的。加上年龄相貌等特征,宾斯科的目光集中在了三个人的身上。饭店老板史特,酒吧老板爱克多,赌场老板明瑞尔。这三人都有着典型的欧洲人特点,年纪也已经是八十开外了。

宾斯科暗中拍下三人的相片,通过电脑发回国内。那里有人专门负责此事。

两天后,宾斯科收到了回音,结果让他大出意外,这三个人的脸部均有外科手术的痕迹,也就是说,都整过容,而且不止一次,仪器无法辨别,只有靠他的判断能力了。

宾斯科拿着行李进了史特的饭店,开了一个房间。正要跟着侍应上楼去时,史特正好从那边走出来,他看到宾斯科,微微一愣,跟着满脸堆笑地说:“嗨,先生不是住在别的地方的吗?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宾斯科机智地指了指楼上,说:“这里地势最高,视野开阔,可以看到沙滩上的美女们。”史特会意地笑了起来,说:“这也正是我在这里盖饭店的原因。祝你住得快乐。”

宾斯科放下行李后,又去了爱克多的酒吧里。宾斯科要了一杯啤酒,坐在台前和侍应有意无意地聊了起来:“这里装饰得不错,你们老板一定是个天才。”

“是吗?我倒不觉得。”侍应像是个有满腹牢骚的人,抱怨地说,“你看看这个摆设,简直是土得要命。”

宾斯科笑了起来,一口喝完啤酒,顺手丢了一张大钞作小费:“再来一杯。”

侍应眼睛顿时就发亮了,收下了钱后,话就多了,他说他们老板简直是一点也不知道做生意,开这个酒店之初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通常来说,饭店宾馆里都有酒吧,他们只能接些零散的客人。而且,酒的品种又严重不足,生意很是惨淡。可是老板却一点也不在乎,至少到目前为此,他没有关闭酒店的意思。

侍应正说得起劲,满头白发的爱克多像是幽灵一般地从后面冒出了来,他敲了敲桌子,吼道:“你又在说什么了?”侍应吐了吐舌头,赶紧去忙了。

宾斯科向爱克多打了招呼,说:“先生就是老板吧?我也是闲得无聊才跟他聊聊而已,请别见怪。对了,我叫宾斯科,你好!”

爱克多却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一个并不想挣钱的老板,的确是很有嫌疑。

晚上,宾斯科在饭店里吃了一些东西就去了明瑞尔的赌场。宾斯科注意到了赌场的标志,那是一只变形了的鹰,有着深弯的鹰嘴和上翘的尾巴,以及一只向后掠,一只向前划的翅膀,像极了纳粹那臭名远扬的“万”字标志。

宾斯科想了想,招来侍应,对他说:“请告诉你们老板一声,我要赌大的。”

侍应走后,不多时明瑞尔就出现了,他是个体形瘦弱的老人,他看了看宾斯科,说:“听说你要赌大的,要赌多大呢?”宾斯科漫不经心地说:“有多大赌大大。”明瑞尔笑了起来,请他去贵宾室,准备亲自和他玩两把。

两人玩起了梭哈。发牌的时候,明瑞尔有意无意地问道:“先生是犹太人?”

宾斯科点了点头,在这个上面没有必要骗他,也问道:“你呢?美国人?英国人?还是德国人?”

“哈哈,我是这岛上的人。”明瑞尔狡猾地说。

宾斯科的目的不是赢钱,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赢。不多时,明瑞尔手中的筹码全都输光了,他哈哈一笑说:“今天就到此为此吧,先生如果有兴趣,明天再来。”

回到饭店的房间里,宾斯科抽了一根烟,静静地回想今天跟他们三人接触的过程。安森岛不大,史特一定见过他,知道他已经来了些日子了,所以见他突然搬到自己的店里来那吃惊的表情并没有破绽。爱克多是个不想挣钱的老板,而明瑞尔更是干脆明输暗送了他那么多钱,看起来,爱克多和明瑞尔嫌疑更大。

到了十二点后,宾斯科穿上了黑衣服,带上必要的工具和武器,来到窗口,顺着下水管道到了地面,跟着和夜色溶在了一起。

史特就住饭店的旁边,离得最近。几分钟后,宾斯科就到了他家。虽然大门已经上了锁,但这难不倒他,只用了几个细铁丝,就轻易地打开了。他先从书房查起,然后车库、地下室,接着往卧室里吹进了迷魂香,等了片刻,推门进去,史特早已在睡梦中被迷晕了过去。但是,宾斯科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离开史特家后,宾斯科又到了爱克多家。一番搜查后,宾斯科在地下室里意外地找到了一套生锈了的手术工具。宾斯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套工具是整容医生使用的。难道爱克多以前竟然是个整容医生?

离开爱克多家后,宾斯科又去了明瑞尔的家。潜意识里,他觉得明瑞尔是最可疑的。按照习惯,他开始到书房里去查,发现书房里满是赌场那个变形的鹰的标志,跟着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枚纳粹“万”字形胸章,随后一份希特勒的亲笔签名文件和一套纳粹军官服也出现了。看着这些曾经让犹太民族视为梦魇的东西,宾斯科恨得直咬牙,他掏出了无声手枪,来到了卧室。按照惯例,他们会在处死纳粹军官时对他说出犹太民族报复的誓言,所以这次他没有往里面吹迷魂香,而是突然一脚就踹开了门。

门开了后,宾斯科就冲了进去,猛地发现明瑞尔手持来福枪正端坐在对面,像是要对他开枪,来不及考虑,宾斯科本能地开了枪。“扑扑”几声枪响后,明瑞尔倒在了地上。宾斯科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警方如临大敌地往明瑞尔家中赶去。宾斯科看了一会儿,往酒吧去了。爱克多见到他来,冷冷地说:“现在还没有开业,请下午来吧。”对他的冷淡,宾斯科并不以为意,说:“听说你以前是整容医生?别紧张,我只是想整个容而已,听说你以前是做这个的,所以特意向你咨询一番。”

明瑞尔浑身一振,暴躁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好了,你走吧,我还要工作!”

从酒吧里出来,宾斯科回到饭店,差点跟正要出门的史特撞上了。宾斯科一脸紧张地对他说:“这岛上出现了杀人凶手,赌场老板被人杀了!”

“啊,怎么可能呢,昨天他还好好的。”史特一脸的不相信。

“那就去看看吧。”宾斯科耸了耸肩,跟他告别去了自己的房间。从窗户往外看,只见史特果然往那边去了,却在酒吧门口停了下来,跟着走了进去。宾斯科不露痕迹地笑了笑。然后下楼再次来到酒吧,进到店的后面去。

宾斯科在店后的一间房子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声音,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在里面的两人一看到他,顿时就愣住了。史特本能地伸手入怀,但宾斯科却先一步掏出枪来,然后走过去,在他身上搜到了一把样式很老的枪,说:“纳粹安东尼,你可让我们找苦了!”

史特茫然地说:“安东尼,谁是安东尼?”跟着又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显得很愤怒地说:“天啊,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你不是已经杀了明瑞尔了吗,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他不是安东尼,只是一个被纳粹残害过的可怜人。你们一定查觉出我的身份了,根据我白天的动作判断出我在昨天夜里就会动手,于是赶在我之前,将他迷晕,然后摆出了拿枪对着门口的姿势,目的当然是让我以为他要袭击我。”

宾斯科顿了顿,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接着说:“按照你们的推断,我杀了他后一定会马上离开这里,可是你们没有想到的是,当明瑞尔中了枪之后,因为疼痛让他突然清醒过来。他看到是我后,用手指了一个地方。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找到了一个暗室,在里面找到了这个,”宾斯科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日记本,“这只是其中的一本。我用了一夜时间大致翻看了,原来明瑞尔也是犹太人,曾被关过集中营,幸好当时二战结束了,他才幸运地活了下来。当时他被残忍的刑法破了相,于是整了容。后来来到安森岛。这几十年里,他以无名氏的身份往犹太报复基金注入了大量的资金,并且他本人也在暗中报复逃逸的纳粹军官。那些纳粹服饰便是他的战利品。而且,他怀疑安东尼也在小岛上,但他不能确认,所以就告诉了我们。当我到了他的面前时,他立即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史特目瞪口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这只能证明他不是,你却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安东尼!”

宾斯科正要说话,这时爱克多却指着史特说:“他不能证明,我可以证明!”说着,他打开了抽屉,在里面拿出几张相片来,说:“这就是当初你让我整形前的模样!”史特暴跳如雷,吼道:“你在说谎,分明你就是安东尼!”

“够了,我受够你了!我要揭露你,你这个杀人如麻的纳粹!”爱克多喘着粗气说:“五十年前,这个混蛋出现在我面前,他拿了一大笔钱给我,要我给他整容,我没有抵抗住诱惑,就给他做了。原以为他会就此离开,可是他却还是害怕别人认出来,要我和他一起走,以便随时给他做手术。我拒绝了,可是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去投案,说我为了钱给纳粹军官做手术。我只能跟着他来到这个小岛上,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一边给他整容,一边让人给我整容。这些年里,他虽然给了我终身也用不完的钱,可是我过得一点也不快乐!”说到后来,爱克多已经是痛哭流涕了。

宾斯科对史特说:“其实不用他指证,我也可以认定你就是安东尼。理由有三,一,岛上符合安东尼的特点的只有你们三个人。明瑞尔太张扬,爱克多太阴沉,这都不符合只求隐身的纳粹军官特点,只有你是一团合气,看似没疑点却最有疑点。二,昨天夜里,我在爱克多家里找到了一套生锈的手术器具,那上面标明了生产日期是在1943年。也就是说在1943年的时候,爱克多便已经是外科医生了,而据我们所了解,安东尼并不是医生出身。而我本来最是怀疑的明瑞尔也因为找到了他的日记本记实他不是,那么,只剩下你了。”说着,他突然出其不意地撕开史特的衣服,露出了手臂上的肌肤,那里有一块疤痕,他笑着说:“这里本来应该是你向希特勒表忠心的万字标志吧?”

爱克多连连点头说:“你猜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还是我亲手帮他除掉的。”

宾斯科又拿起刚缴获的手枪,这是一把样子很老,制造工艺却非常精美的小手枪,枪柄上写着“赠安东尼,希特勒字。”他把枪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说:“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史特,不,应该是安东尼顿时瘫倒在地。这时爱克多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拿起桌上的手枪。宾斯科来不及阻击,爱克多已经冲着安东尼连开数枪,这才扔下枪,哈哈大笑,然后对宾斯科说:“谢谢你终于让我出了这口恶气。是我杀了明瑞尔和安东尼的,你快点走吧,要不警察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宾斯科摇了摇头,说:“明瑞尔是我无意中杀害的,如果我逃避,就跟安东尼没什么两样了。”说着,他搀扶起爱克多向门外走去……

昂贵的耳光

福尔斯来到影城已经快十年了,但还是默默无闻,拍戏的收入远远不够开销的,以至他还要不停地去给一些剧组打工来维持生活。

这天,他正在《冲进城市》的片场打工。《冲进城市》说的是一个乡下教师来到好莱坞之后,经过一番打拼,终于成为影帝的故事。跟平常的片子套路一样,这个叫“马休”的男主角在成功之前必然会遇到阻碍,这个阻碍就是“史莱克”,一个有钱而傲慢的投资商。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姑娘,于是就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

这个“史莱克”由影帝默多克扮演,姑娘由影后玛丽亚扮演,“马休”是另一个老牌影帝洛佩尔扮演。

默多克和玛丽亚共同乘坐一辆超豪华的轿车来了,他们是影坛人人皆知的情人。

福尔斯看着她,猛地觉得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光。那时,他和默多克、玛丽亚在这里认识而成了好朋友。但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他和默多克同时爱上了玛丽亚。玛丽亚对他们也是难以割舍,犹豫不决,这使得三人的关系更加紧张。不久默多克英俊的相貌吸引了一个有钱的富婆。这个富婆投巨资拍了一部电影,从此他的片约不断,鲜花和掌声接踵而来。成为影帝后,他踹掉了那个富婆,来到福尔斯和玛丽亚的住处。这时玛丽亚已经选择了福尔斯,两人已经同居了。

默多克告诉他们做为朋友,他不会不帮他们的,“我的下一部戏需要一个女主角,我想请玛丽亚来担当。”玛丽亚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这是一部激情戏,有着大量亲密的镜头。看着他们如痴如醉地亲吻着,福尔斯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他预感到玛丽亚迟早会离开他的。

果然,玛丽亚一举成名,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跟福尔斯分手,投入了默多克的怀抱。

现在这场戏是拍“马休”因为爱上了姑娘而遭到“史莱克”的污辱,按照剧本,“史来克”要狠狠地打“马休”十二个耳光,为了真实,导演要求真打,掌掌见响。这时却传来一个消息,说老牌影帝洛佩尔突然心脏病发作,工作人员已经把他送到医院去了。

导演急得团团转,这时默多克指着福尔斯说:“导演,我看他跟洛佩尔长得有点像,不如用他来当替身?”导演回过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脸上露出了微笑,说:“小子,你来不来?”“来,当然来!”福尔斯激动得快要跳了起来。

“各部门准备,开始!”

默多克抡起手来,“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福尔斯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条红印,好痛!“看你那样子,哪一点配爱上她?”又是一个耳光,“好在她知道你没有出息,跟了我,要不她啊有今天的地位?”默多克一边打着,一边骂着。旁边的人都听出了台词不对了,想要阻止,但导演却认为反正是后期录音,无所谓,反而对默多克的投入很满意。

“不,我爱他,我有理想……”福尔斯喊道。但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耳光。他的嘴角已经沁出血了,他感到自己的牙齿已经松动了。而这时,才打到第七个耳光。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找机会揍你,”默多克说,“为了能比你强,我宁愿和那个变态的富婆睡觉,我成功了,你还是个小角色。”

福尔斯一边承受着耳光,一边说:“你已经得到她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恨我?”默多克扭曲着脸说:“你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直到现在,她还是爱你的,她跟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好早点出名,她的心一直都是你的。”

是吗?她一直爱着自己?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在场外焦急地跟导演商量的玛丽亚,她显然被导演拒绝了,于是她痛苦地望着他,捂着脸,失声地痛哭着。对,她还是爱我的,他笑了起来,仿佛内心里生出一股勇气来,说:“知道为什么她爱着我吗?因为我也爱着她。”

“啪”默多克气急败坏地说:“我也爱她,比你还爱!我给了她今天的地位和名气,你能给她吗?”

“你那不叫爱,而是占有。” 福尔斯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皮肤好像是薄薄的一层油纸,一捅即破的样子。但默多克仍然毫不留情地打着,“十一个了,真是痛快!”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真不明白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像样的角色也没演过,要是我早就改行了。好了,这是最后一个了,我要让你留下最深刻的记忆。”他鼓足了气力,使出全身的力气冲他的脸上来了一下。福尔斯随着他的手势翻滚倒地。

“哗哗哗”一阵阵掌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对默多克的表演给予了最热烈的欢呼。“精彩,绝对精彩,这绝对是历史上最精彩的表演!”导演拍着默多克的肩膀说。而一旁的福尔斯似乎已经被人们遗忘了,他倒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但始终没有如愿。

玛丽亚要跑去扶他,默多克拦住了,嘲笑地说:“怎么,还是忘不了老情人?你看看他……”福尔斯睁开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努力地朝她笑了笑,却扯动了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惨叫了一声。玛丽亚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回过头来,冲默多克的脸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哭叫道:“你太卑鄙了,你根本不是人!”挣开他的手,跑到福尔斯的身边,看着他已经变形的脸,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伸手擦掉他脸上的血迹,哭泣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好的演员。”

玛丽亚又回到了福尔斯的身边,凭着她的影响以及他在《冲进城市》里的敬业表现,他很快就当了男主角。戏还没开拍,熟悉娱乐圈的玛丽亚就向各媒体自曝她与他的恋情,一时间,福尔斯的名字出现在了大报小报上,戏还没拍,他已经是名声大作了。戏公演后,他成了今年最大的明星。

这天,福尔斯带了很多礼物来到默多克的家,很坦诚地感谢他给了他机会。默多克大笑起来,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我让你当替身,不过就想找机会揍你而已。”福尔斯对他好像一点也不记仇,一个劲地感激他。默多克不耐烦地说:“得了,我可不愿意让你误解是我帮了你。不过为了揍你,我还真下了一点心思,你知道洛佩尔为什么会突发心脏病吗?告诉你,是我干的。”他很得意地告诉他,他知道洛佩尔是有心脏病的,每次演戏前都要吃两颗药。那天他乘洛佩尔化妆时,从他脱下来放在衣架上的外衣的口袋中拿了他的药,然后换成了别的药。结果事情就顺着他的设计进行了。“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能公开打你呢?怎么样,知道了真相一定不好受吧?”默多克狂笑道。

福尔斯很有礼貌地说:“对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那天打我的那十二个耳光。”

几天后,默多克突然接到了洛佩尔的律师送来的信,他以谋杀罪起诉他。证据是一盒他亲口所说的录音带。一年后,事情解决了,默多克也一无所有了,而且,洛佩尔还充分利用自己的影响,使得再也没人来找他拍戏了。他真的后悔了。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当时他把药放入洛佩尔的口袋时,正好被福尔斯看到了,然后他告诉了他……

福尔斯坚信,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不该伸出你的手

安东尼刚来警局报道,局长就安排他和马克做搭档。安东尼早就听说了马克的威名,他是个精明无比的警察,据说任何人只要从他面前走过,他就能根据对方的气味来辨别此人是好是坏。

马克四十来岁,有着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他足足看了安东尼有半分钟,才说:“首先你要清楚,如果不是我原来的搭档牺牲了,是不会轮到你的,所以,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安东尼点了点头,其实不用马克说得这么明白,他当然会听话的。

这时,马克接到了一个电话。安东尼看得很清楚,马克接了电话后脸顿时就扭曲了,显得异常的惊诧与愤怒:“什么,他又跑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安东尼忙问他出了什么事。马克摇头说:“天啊,他又跑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五次了。”原来城里从去年开始出现了一个叫休斯顿的大盗,这人是个天才的心理医生,对催眠术有着不可思异的造诣,只要他盯着你的眼睛,你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喜欢在富翁的家里作案,任何遇到他的人都被催眠了,任由他盗取想要的东西。马克和前搭档经过不断地努力,从微小的细节里得知了他的身份,将他抓获,只是休斯顿进了挽留室的头天晚上就把警卫催眠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前后五次都是如此,最后一次,他的搭档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把他抓住,可是谁知道休斯顿竟然能从一次比一次严密的看守中逃脱。

马克咬牙切齿地说:“休斯顿,好吧,我们再来玩最后一次游戏!”

安东尼摩拳擦掌地说:“告诉我,我该做什么?”

“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马克摸着下巴,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一连几天,马克都没有露面,安东尼联系不到他,正着急时,马克出现了,他对安东尼说:“前期工作我基本已经搞定了,现在是用上你的时候了。”接着,他把安东尼带到一个郊区的一幢别墅里,对他说出计划来:休斯顿精通易容之术与反侦破能力,如果要在这几百万人的城市里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而这间别墅的主人是本城最富有的收藏家之一,地下室中,有着价值连城的古董,马克准备让安东尼当别墅的佣人,等着休斯顿来自投罗网。

安东尼听了这个计划,突然有点胆寒地说:“你是说这屋子里真的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古董?”

马克说:“这是当然。休斯顿也不是傻子,他来作案之前一定会调查的。”

“可是……可是……”安东尼支支吾吾地说,“这太恐怖了,万一失手的话,怎么向人交代?”

马克挥挥手,说:“我跟休斯顿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很了解,绝对不会失手的!”

富翁已经被马克劝出国旅游了,而马克则出去散布别墅里没人的消息,相信贪婪的休斯顿听说后会来的。这天已经是安东尼住进别墅的第三个晚上了,日子越拖越久,心里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强,谁也不知道休斯顿会在什么时候来。安东尼照例关上窗户,打开电灯,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时,突然感觉地下室里好像有动静,他赶紧拔出枪来,冲了过去。但那里并没有人,是他的精神因为高度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地下室的门是那种像银行保险库一样钢铁门,上面有几排按键,显然是输入密码用的。马克说过,倘若有外人进来,输入不正确的密码,铁门就会自动释放出强大的高压电。安东尼走上去,拍了拍门,发出的是闷响,天知道门有多厚,半米?一米?用炸药的话,一定会把整个别墅震塌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难怪富翁会这么放心地把别墅借给他们。

走出地下室,刚好马克从外面走进来,问他情况怎么样了。安东尼说一切平安。马克让他先去睡觉,今晚他来值班。安东尼点了点头,这几天确实累坏了,没敢睡一个安稳觉。

马克失算了,不知道是休斯顿变得胆小了,还是不在城里,一连半个月,他都没有出现。富翁从国外回来了,要求把别墅还给他。马克无奈,只得同意。然后富翁去地下室查看藏品,不多时,他跌跌撞撞着跑上来,吼道:“我的藏品呢?你们把我的藏品放到哪去了?”

马克和安东尼一听,赶紧跑下去一看,果然,地下室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两人面面相觑,这么多天他们都一直守在这里,休斯顿是什么时候来的?

“疯了疯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相信你!”富翁在愤怒地唠叨着。

马克尴尬无比,说:“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富翁已经不再相信他了,很快就报了警。负责此案的警官将他们俩作为嫌疑人拘留起来。

第二天一早,两个面色冷峻的警察来到安东尼的拘留室,拿出一张逮捕证对他说:“先生,你被捕了。”安东尼大叫冤枉,但警察拿出了证据来,他们在地下室的门上找到了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富翁的,一个就是他的。有充分理由相信,安东尼这是在监守自盗。在审讯室里,安东尼见到了已经获得自由的马克。安东尼似乎才明白过来,他跳了起来,指着马克说:“你撒谎,一定是你做!”

“够了!”马克拍着桌子说,“不拆穿你的真面目你是不会认罪的!”跟着他手一招,马上有人拿了一盆清水进来,嘲笑着对安东尼说:“要不要我亲自动手给你洗个脸?”安东尼露出惊恐的表情来,不由自主地后退着。马克和另一个警察抓起他,强行给他洗了个脸。完了后,只见水里变得污浊不堪,再看安东尼,哪里还是原先的模样,分明变成了另一个人。马克哈哈大笑,说:“休斯顿,是不是没脸见到老朋友,才把自己装成这样的?”

安东尼、不,是休斯顿苦笑着说:“老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马克得意地说:“一个人的眼睛是改变不了的,在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认出你了。之所以没有早点揭穿你,就是想逮你个人赃俱获。但是没想到,你的手段太高明,那么安全的大门居然能不动声色地打开。好了,现在该把藏品交出来了吧!”

休斯顿摇了摇头,眼睛紧紧地看向了马克。但马克似乎早有准备,他掏出了一个墨镜戴上,说:“别来这一套了,我早就领教过了。”

休斯顿苦笑不已。但不管马克用什么手段,就是用上了暴力,休斯顿也没有开口说出自己是怎么作案的,赃物又在哪里。马克气得不行,将他关在了最严密的拘留室里,并规定任何接触他的人都必须带上墨镜,防止他再次逃脱。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马克开车来到集装箱码头。刚一下车,就有几个人迎了上来,寒喧了几句后,他们来到一个集装箱前,打开,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只箱子,马克掀开其中一个,露出了里面的古董,不由得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人对他说:“马克先生,这已经是我们第六次交易了,跟你做生意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能合作的机会。”

“当然,合作愉快!”

马克的话音刚落,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无数核枪实弹的警察,将他们全都包围了起来。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马克一看,脑袋像是被狠狠地敲了一闷棍,那两人一个是局长,一个是休斯顿!

休斯顿走了上来,嘲笑说:“这回你无话可说了吧,马克先生。”

“你……你怎么会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休斯顿的脸上虽然有被殴打的青肿,但他还是哈哈笑着说:“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是休斯顿,所以我知道我没做过那些事。我只是有点癖好,喜欢在人不注意时催眠别人,虽然这不算是好习惯,但我从来没作过案子。于是我这次逃出来后,干脆就跟局长接触了。而局长先生也对我前后五次都这么轻易地逃出来表示了好奇,如果没有内贼,再高明的催眠术又怎么能屡次得手呢?所以我们怀疑你是在不断地抓我又放我,以让自己作的案有替罪羊。”

休斯顿看了看马克的脸色,又说:“当然,这只是怀疑,没有证据,所以我们联合起来,让我装成安东尼并安排跟你搭档。但没想到你第一眼就认出了我,你没有点明,是因为你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在富翁的别墅,你故意在地下室里设置了一个机关,以至让我听到声音冲过去,你知道我会出于好奇用手去拍那扇门的,这样,上面就有了我的指纹。而你趁着我睡觉时,分几天时间搬走了里面的那些藏品。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开门的,后来我想到了,因为富翁在把别墅交给你之前,一定要和你一起把藏品记录在案,以做防备。他当然不会当着你的面打开门,但是你可以在事后用吹粉显影把他按的哪些数字显示出来。这样,你再根据对他的了解,选取一组最有可能是密码的数字。只要开了一次,后面对你来说就像从自己家里拿东西一样方便。你说对不对?”

马克已经瘫倒在地,说不出话来了。休斯顿似乎还觉得不够,又说:“你的前搭档的死会不会跟分赃不匀有关,这就不是我的事了,相信局长先生会处理好的。是吧,局长?”

局长点了点头,说:“当然。如果他不说,我想可以借助你催眠的能力。”

马克哀叫一声说:“我错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跟局长联合起来。”

局长摇了摇头,说:“错,你错在不该伸出你的手!”

常来看看我

这天,马歇尔他正在和一个客户谈判,他的手机响了,是老人院打来的:“马歇尔先生,我很悲痛地告诉你,你的父亲约克斯已于刚才去世了。对不起,我们努力了,但……”

马歇尔一听不但没有悲伤,还笑着说:“先生,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是请您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我真的很忙,您转告我父亲,有空我会去看他!”

马歇尔不是他不爱父亲,而是他已经接过很多次这种电话了。刚开始他听到这种消息时,非常紧张,抛下手头所有的工作,立即赶到老人院。可是他看到的却是父亲孩子般狡黠的笑脸。父亲的“小阴谋”总是让马歇尔哭笑不得。

马歇尔刚要接着谈生意,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妻子朱丽叶打来的,声音很低沉:“马歇尔,我很难过,父亲……父亲……他已经去天堂了。”

“什么?”马歇尔不敢置信地叫了起来,“你听谁说的?”朱丽叶说:“我已经在他的面前了。”这下子马歇尔再也不敢不相信了,他立即赶到了老人院。朱丽叶把他带到病床前,马歇尔轻轻地掀开白布,没错,是父亲。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院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马歇尔,不要难过,去听听你父亲有什么话对你们说。”他指着身边一个人说:“这是莫休,你父亲的律师。”

莫休把他们领到另外一间房子里。马歇尔一看愣住了:所有能想到的亲戚都来了。他们来干什么?难道等着分遗产?这不可能,父亲并不是有钱的人啊!大家的表情也都是很茫然,似乎也不知道约克斯为什么会叫他们来听遗嘱。

莫休清了清嗓子,从包里拿出份文件,念道:“我,布鲁特约克斯,本来身无一物,可以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上帝却要惩罚我,让我凭空得到了一大笔钱。大概三个月前,教堂里的几个孩子来卖彩票为教会筹集善款,我买了一注,但就是这一注彩票,让我中到了八百万美元……”听到这里,马歇尔不由得和大家一起惊叫起来:八百万?天啊,想也不敢想的事!

莫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念道:“我本该把这笔钱留给我的儿子马歇尔的,他比我更需要这它,我希望他不要为了赚钱而忽视了家庭。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我甚至请人告诉他我死了,他也没来接受这笔钱。我只好把钱的一半捐给了老人院以及慈善机构,另一半我藏了起来,就藏在大家的身边。之所以让莫休律师叫大家来,就是想告诉大家――这笔钱谁找到了,就属于谁了。记住,就藏在你们的身边。我想你们,记得多来看我,我会在天堂祝福你们的。立嘱人,布鲁特约克斯。”

莫休念完了遗嘱,问道:“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我……”话没说完,他就发现这句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人已经差不多走光了,只有莫休和马歇尔夫妇留下来操持葬礼。当棺木下到地里,当墓碑立起来后,马歇尔又再次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他的心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为了父亲的突然离去,也为了那奇特的遗嘱。

“就藏在你们身边。”马歇尔一路都在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到家他就发现大门敞开着,那帮几年都难得一见的亲戚,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呢。难怪一宣布完遗嘱就不见了人影,原来都抢着在这里找线索啊。显然他们什么也没找到,临走时还东瞧瞧西望望。

安静下来后,夫妻俩面面相觑,钱到底在哪呢?突然朱丽叶叫了起来:“地窖,对,地窖!我记得那年我们把他的东西都放到那儿去了。”他们打开了早已封闭的地窖,拖出了一个大箱子。

马歇尔将箱子打开,首先看到的是一本相册。这本相册记录了马歇尔成长的过程,从婴孩到一个生机勃勃的男人。还有许多相是和父母一起照的,马歇尔已经快要忘记母亲的样子了,现在看到她的遗容,鼻子一酸,有点想流泪了。相册也记录了约克斯变老的过程,他捧着小马歇尔时,还是个年青的小伙子:当马歇尔长得跟他一样高时,他的皱纹已经深了。

马歇尔放下相册,去看箱子里其它的东西,这里面都是他小时侯玩过的玩具,有父亲亲手做的弹弓、木枪,还有一辆已经变形的小自行车等等,马歇尔抚摸着它们,早已忘却的那些往事此时全都涌上心来,这个时侯他才真正后悔自已回报父亲的太少了。

他放下了寻找线索的想法,带着一家人来到了约克斯的墓前,献上了一束鲜花,默默地祷告着:“爸爸,对不起,过去我没有常看你,从今天开始,我每个星期都会来看你一次。”他们在墓前站立了很久才离开。

这以后,马歇尔果然每个星期都会抽出时间来墓地看看父亲,陪他说说话,聊聊天,他想借此弥补自己以前的过失。约克斯的那笔钱谁也没找到,渐渐的大家就以为他是在开活人的玩笑,也就不再找了。

这天马歇尔来到父亲的墓前,见莫休也在。 “孩子,你可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了。”莫休拿出一张纸来说:“这是你父亲临终前写下的。”马歇尔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份遗嘱:

马歇尔,我知道最终胜利的一定是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除了你之外,谁会来看我这么多次呢?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来看我有八十五次了,我在老人院住了八年,你一年应该来看我十二次,扣掉你来过的十一次,你还欠我八十五次,现在你还了这笔债了。钱其实就在墓碑里面,这个墓碑是特制的提款机,是我在看报时发现的。有一家公司专门给害怕孤独的老人出的这个主意,本意是惩罚不孝的孩子,让他们在墓碑上每提一次遗产就内疚一次。但我发誓,孩子,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你常来看看我。

永远爱你的父亲。

莫休律师把一张磁卡交给了马歇尔,带他来到墓碑后面,按了一下隐藏机关,墓碑立即出现了两个窗口。马歇尔把卡插进去,顿时从另一个口子里“哗哗”地吐出了很多钱来。“每个星期都会有人来往机子上放钱,因此你每个星期只能取一次款,孩子,别怪你的父亲,他是爱你的。”莫休长松一口气,对着坟墓说:“老伙计,马歇尔能来看你八十五次,就能来看你七百五十次。你不会寂寞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多来看我,我会在天堂祝福你们的。”马歇尔想起父亲这句话,仿佛又看到了父亲那孩子般狡黠的笑脸……

打不开的保险箱

马克先生是个很有钱的商人,他在一个高尚住宅区买有一栋别墅,但他总是很忙,一个月也难得在家住几天,这就给小偷带来了机会。马克虽然是个很正当的商人,不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但谁又愿意过没有隐私的生活呢?所以他买了一个保险箱,但不久后保险箱就被撬开了。于是他又去买了一个,这是高科技产品,有十八个密码,相信小偷就是有再高的技术也不会打开的。为了加强保险,他还在墙上开了个洞,把保险箱塞进去,然后外面再用书柜挡住。

这天,他回到家,发现书柜已经被移开了,他吃惊地看了保险箱,还好,没被撬开,看来小偷也有力有不逮的时侯。他吹着口哨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电脑一打开,一段话蹦了出来:“亲爱的先生,我是您的小偷朋友。必须承认,你这次的保险箱有些意思,我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把它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好意思,我拿走了,而那些对我没用的文件,我还给你。当然,作为您浪费我宝贵时间的回报,我已将保险箱的密码换了,如果您能打开的话。最后奉劝您一句,以后千万别把保险箱藏起来了,这对我来说没意义。我是个粗鲁的小偷,你这样做使我很生气,为免今后你有更大的损失,千万别这样做!

马克一看大吃一惊,赶紧去开保险箱,但果然,密码已经被更改了,他再也无法打开了。

里面的文件取不出来,他损失很大。但最令他头痛的还是小偷已经明确表示他还会来的,这个可恶的小偷似乎已经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守在这里等侯他的到来,但这是不可能的,除了再去买个保险箱外,马克想不到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天马克才一出门,小偷先生就来了。他是个年轻人,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很是英俊。他贴着院子围墙走,来到门口爬上铁栅栏,掏出喷漆筒,冲门上的一个探头喷了喷,闭路电视就好像瞎了眼一样。然后他毫不费力地爬过大门,进入里面。

这里他已经来过几次了,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家一样。其实这样做对他这一行来说是个大忌,主人如果生气了,难免会有防范措施。但是这样做很刺激,不是吗?尤其对他这种技艺高超的小偷来说。

来到书房,里面有两个保险箱,其中一个是他见过的,他给重新设了密码,看来主人并没有打得开。别一个是个很平常的,看那款式,只怕还是上世纪的产物,他相信自己不会用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打开它。

他并不急于立即去开它,而是走到办公桌前,抽起主人的一根雪茄。这时他看到电脑上有给他的一封信:“亲爱的小偷先生,您的一时兴起,已经使我损失惨重了。但我相信这次的保险箱您一定打不开,也许您见它貎不惊人,就对它产生了轻视的心理,我的朋友,这是很危险的,因为普通的东西往往含有很深的学问。祝您幸运!”

小偷笑了笑,对他来说还没有打不开的保险箱。他抽好了烟,仔细地看了一遍那个保险箱,并没有任何的电线,这就说明,它没有接上警铃。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将两根探针插入保险箱的缝隙,开始了操作。

电脑显示,这是组只有七个号码的密码。但是很奇怪,他怎么解密,就是打不开。小偷收起了轻视之心,十指如飞,在浩瀚的数字中寻找的数字。电脑是他组装的,有着惊人的运行速度,七位数的密码理论上来说只需很短的时间就可以找到。他从七个零开始排列,准备用这种笨拙的方法打开它,而以往他是不屑于这样种的。

时间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这是个什么见鬼的保险箱?”他失望地站了起来,咒骂道。但这也挑起了他的好胜心,“也许这种老式的东西,就应该用老式的方法来打开它。”他自言自语地说。

他把一只玻璃杯口贴在箱上,将耳朵贴上去,轻轻转动密码,聆听着里面发出的“吱吱”声。这是双经过特殊训练的耳朵,任何异响都逃不掉。

但他再次失望了。

他绝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他打不开的保险箱,又抽了一根雪茄,休息了一会儿,再次动用电脑来破译它。一看,他的电脑上却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亲爱的小偷先生,真的很遗憾,您到现在也没能打开保险箱,这说明我的设计思路是正确的。忘了告诉你,因为您的恶作剧,使我几乎破产了,我正准备往保险箱行业发展。这款式样连您这样富有经验的小偷也打不开,使我相信它是目前市场上最完美的了。我对它的前景很看好。是您给了我灵感,但做为回报,我只能把你投入监狱去。保险箱的外表虽然没有任何电路,但里面却是有遥感装置的,在您错误地拨动密码长达二十分钟后,遥感装置已自动向警方报警。为什么要二十分钟呢?因为我想知道它的保险效果,要知道您这样一个天才的小偷是请都请不来的实验品。相信现在您一打开大门,就可以看见您最不想见到的人――警察!

小偷半信半疑地往窗外一看,果然看见了成队的警察,顿时瘫倒在地。

马克和警察一起进来了,他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偷,感动非常愉快,似乎已经看见了产品投入市场后所取得的成功。小偷在被带走之前,他忍不住地问道:“先生,恕我直言,这个见鬼的保险箱您自己打得开吗?”

“当然可以。”马克说,“以我的人格保证,这绝对是可以打开的。但这涉及到我的商业机密,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正确的方法。”

小偷被带走了。马克抽了根雪茄,得意地看着保险箱。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它从墙边挪开,一直到贴墙的那面露出来。他擦了擦汗说:“你当然打不开了,因为门在里面。”

幸好小偷没有看见,否则也许会当场吐血。

快乐的圣诞节

马丁斯是个九岁的男孩,本该是充满快乐的年龄,但他却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过去他可不是这样,而是像其它的孩子一样爱玩爱闹,去年妈妈生病了,使得原来就贫穷家庭更加困难了。谁也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爸爸汉多特为了弄到钱给妻子治病,竟然跟几个人抢劫了银行。结果被警察四处追捕,落得亡命天涯,到现在也没有音讯。妈妈一气之下抛下了他去了天堂。他只有跟着年迈的奶奶在一起生活。

马丁斯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当然,除了圣诞老人。圣诞节快到了,圣诞老人会坐着鹿拉车而来,给全世界的小朋友发礼物。可是,圣诞老人只给乖孩子发礼物的,自己能得到吗?

他像往年那样,给圣诞老人写了封信:

亲爱的圣诞老人,去年您给我的玩具汽车已经被奶奶无意中踩坏了,我哭了好几天,奶奶一直说要给我买个新的,但她年纪大了,总是忘记。今年您能再给我一辆吗?我一直都想做个好孩子,可是我爸爸是个坏人,我也是个坏孩子。但我真的很想要辆玩具汽车。今年的圣诞节一定很热闹,但我家里却一定会很冷清的,因为奶奶已经老了,有时说着话也能睡着。真想爸爸在家啊。

信写好后,他就寄走了。

很多天过去了。马丁斯每天都在数着手指,不知道圣诞老人收到信了没有?圣诞老人是不会回信的,马丁斯只能在等待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日子在他的等待中过去了,圣诞节来了。到了晚上,吃过了后,奶奶就坐在藤椅上睡着了。马丁斯一个人无聊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有别人狂欢的镜头,但这一切好像离他很远。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爸爸和妈妈的催促下去睡觉了,天亮后就看到了他想要的礼物,一辆玩具汽车就放在床头。爸爸妈妈说是夜里圣诞老人从烟囱爬进来给他的。他决定今天不睡觉也要等到圣诞老人的到来,如果有可能,除了玩具汽车外,他还想要一份巧克力,是送给奶奶的。她没有牙了,喜欢吃入口即化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还没来呢?

奶奶从睡梦中突然醒来,看见他还没睡,忙把他推到他的房间,嘀咕着说:“圣诞老人会收到你的信的,你是最乖的孩子,他会给你礼物的。”奶奶看着他睡下,这才离开。马丁斯用被子捂着头,在被窝里面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外面有人走动,虽然是压抑着脚步的,但因为木制的地板实在太老了,被踩得“咯吱咯吱”响。这个时候奶奶一定已经睡着了,会是谁呢?他兴奋地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天啊,真的是圣诞老人,他是从哪来的呢?一定是从烟囱里爬进来的。因为他红色的外套上沾满了黑灰,像个小丑一样。马丁斯忍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

圣诞老人从壁橱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小伙子,还没睡吗?”天也许太冷了,他的鼻音很重。

“是啊,我在等你呢。”马丁斯解释说,又说:“您收到了我的信吗?”

“当然,我能收到全世界小朋友的信。”圣诞老人骄傲地说。

“那么,你能给我想要的汽车吗?”

“当然,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的。”圣诞老人把手上的袋子拿下来,在里面掏了起来,一掏,掏出了个芭比娃娃,“哦,这应该不是你要的。”圣诞老人嘀咕着说。又掏了起来,这回掏出了个玩具枪来,“这也不是你要的,”圣诞老人摇头道,“见鬼,在哪呢?”马丁斯吃惊地看着他在袋子里翻找着,说:“我想,你一定是个新的圣诞老人,不然为什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呢?”

“这个、这个……”圣诞老人尴尬地说,“你知道我老了,记性不好了。好了,让我们来干脆一点的方法吧。”他把袋子倒了个底朝天,东西哗哗地掉了一地。可是他还是没能找到马丁斯想要的汽车,因为有很多的礼物都是用纸包着的。他胡乱地打开一个盒子,结果却是巧克力。他正要把它扔了,马丁斯说:“圣诞老人,你能把它给我吗?”“为什么呢,小孩子吃多了巧克力不好的。”马丁斯解释说是给奶奶,因为她没有牙齿了。圣诞老人浑身震了震,低下头来,等抬起头时,马丁斯注意到他的眼角都有泪光了。圣诞老人吸着鼻子说:“好孩子,知道痛奶奶了,真让人高兴啊!你爸爸知道了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真是个奇怪的圣诞老人,马丁斯心想。问道:“那么我想要的汽车呢?”

“我忘了在哪了,但应该在这里面。”圣诞老人又埋头找了起来。

这时门响了,谁会这么晚来呢?马丁斯在门缝里看了看,天啊,又是一个圣诞老人。他惊讶地打开门,让圣诞老人进来了。

圣诞老人应该不会在一个家里碰头的才是。只见第二个圣诞老人从身上里掏出一件礼物给了马丁斯,马丁斯拆开来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玩具汽车。他高兴极了,忍不住又问道:“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你们俩……”

“这……”第一个圣诞老人迟疑地说不出话来。

“孩子,我来告诉你。因为我是个糊涂的圣诞老人,把送你的礼物给忘了,要回去拿,但是又怕你着急,所以才请他先来祝你圣诞快乐的。是不是这样?”他问第一个圣诞老人。

“对对,就是这样的。”第一个圣诞老人连连点头。

“好了,孩子,你已经破坏了规矩了。”第二个圣诞老人说,“要知道别的孩子都是在梦里面接到礼物的。现在你要去睡觉了。”马丁斯抱着礼物得意地笑了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走,一边叫道:“太好了,有两个圣诞老人到我家来,这事说出去一定没人信的!”

待他走后,第一个圣诞老人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孩子,祝你做个好梦。”

他拉去了自己的胡子,露出了一张疲倦的脸来,如果马丁斯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吃惊的,因为这个圣诞老人竟然是他的爸爸汉多特,汉多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深深地向第二个圣诞老人鞠了一躬,说:“莫非克警官,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第二个圣诞老人也拉去了胡子,这是一张刚毅的、有着显著的职业特征的脸,“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你把我打晕就是为了让孩子快乐。这至少说明你还没有无药可救。”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莫非克是负责汉多特抢劫案的警官,他发誓要把他们这伙人抓到。但汉多特的几个同伙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手,一次次地逃脱了。

圣诞节到了,莫非克警官也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成了一个孩子们都喜爱的圣诞老人。那天他接到了马丁斯的信,被深深感动了,决定去给他发礼物。

这边汉多特也非常想念马丁斯,往年都是他陪着他过圣诞节的,可是今年……马丁斯一定很想念他。他想去看看他,但是这些日子的逃亡生涯已经使得他一无所有了,那几个同伙利用完他后,把所有的钱都抢走了。他甚至连给马丁斯买礼物的钱都没有。正好这时,有个圣诞老人从他的眼前走过,为了让马丁斯快乐,他也顾不了了,就打晕了他,抢走了他的衣服和礼物袋。

他没有想到,他打晕的这个圣诞老人就是莫非克警官。莫非克醒过来后,发现衣服和礼物都不见了,没办法只好去商店重新买了一套圣诞老人的衣服和马丁斯想要的汽车,赶到了他的家。而这时汉多特早就到了,他一听是他的声音,真想马上进去把他抓了,但是他听到他和马丁斯的对话后,迟疑了,如果在马丁斯的面前把他抓了,对他来说真是太残忍了。就准备在他出来后再抓他,但见他找不到礼物,怕马丁斯怀疑,这才出现了。

汉多特说:“莫非克警官,谢谢你在孩子面前给我保留了父亲的尊严。我还有一个请求,我能去亲亲他吗?”莫非克点了点头。汉多特蹑手蹑脚地来到马丁斯的床前,看着熟睡中的他,禁不住地流出了眼泪。他用颤抖的手抚摸了他的脸,然后低下头来,轻轻地亲吻了他。

很久,他长吁一口气,伸出了双手,让莫非克给自己戴上了手铐。

他们走后,熟睡中的马丁斯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擦去父亲留在他脸上的泪水,可是他自己的泪水却流了出来……

都是爱你的人

从伊拉克战场退伍回国后,索罗尔就一直处于不适应的状态,他是一个狙击手,部队将他训练成一个完美的杀人机器,然后就突然不管他了。他的心理医生莱娜说这是得了“战争综合症”。

莱娜是个美丽的姑娘,同时也是国内反战同盟的发起者之一,她厌恶所有暴力,更别说像索罗尔这样用狙击步枪夺取性命的人。索罗尔第一次上门求诊的时候,莱娜对他的态度极为冷淡,在她心中,所有参加过战争的人都令她恶心。但索罗尔对她的态度却是视而不见,他坐在那个可以将他庞大的身躯埋藏起来的大沙发上,自顾自地念叨着:“退伍后,我感觉自己不合适做任何的工作,所有的人在我眼里都是瞄准器里的一个目标。可是,我晚上做梦时却常常见到那些血腥的场面……”

莱娜知道,索罗尔要的并不是治疗的效果,他只是想找个人诉说而已。狙击手这个冷酷的职业让他在现实中本能地拒绝交际,拒绝朋友,所以他只能借着求诊的机会来倾诉。从这一方来看,他是可悲的。莱娜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同情心。

索罗尔说着说着,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谢谢你医生。”

“请等等。”莱娜叫住他,很真诚地说,“我会尽力帮你的。”

索罗尔开心地笑了起来,说:“我没看错,你是值得信任的。”他走出诊所,突然有人叫住他。一看,是在伊拉克的战友伯格。两人兴奋地打了招呼,然后伯格将他拉到一旁的酒吧去喝酒。伯格说自己也退伍了,又问索罗尔现在在做什么。索罗尔苦笑着说:“还能怎么样,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绵羊。”伯格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天,你是最好的狙击手,什么时候成了小绵羊?”

伯格说得不错,索罗尔的确是最好的狙击手,攻占巴格答后,部队进了城,但对方的武装分子不时打冷枪,让他们伤亡很大。索罗尔和另一名狙击手科斯宾接到命令后,连夜上了城中最高的一幢楼上,他们将自己伪装得跟与钢筋水泥一般的颜色。第二天,他们让这附近的街区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伯格说:“你没有考虑过用部队教会你的当成一个谋生的手段?”

“谋生手段?”索罗尔不解地问道。

“有一个既能挣大钱,又能让你不再得战争综合症的机会。”伯格的手摆成枪一样的姿势,对着刚从外面走进来的一个人做出扣动板机的动作。

索罗尔即时就明白了,伯格说的是做杀手。

伯格继续游说:“记得科斯宾吗?现在他杀一个人的价钱是十万美元。”伯格看了看索罗尔的眼睛,又说,“他不在乎钱,他说他喜欢的是扣动板机的那一刻。”索罗尔的眼神开始闪动光彩了,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左眼,右手食指开始抖动起来。伯格知道自己成功了,他伸出手来,说:“那么,欢迎你的加入。”

索罗尔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杀一个叫黑鹰的人,伯格,这位职业杀手的经纪人这样对他说:“黑鹰行事向来诡秘多变,行踪难辩。但是我们知道,明天,他将会埋伏在西城公寓的七楼刺杀一个人。”索罗尔并没有追问下去,就像当年在战场上一样,他从来不问上司派给他的任务有什么目的。

第二天,索罗尔已经在西城公寓对面一千五百米处的一间公寓里了,枪已经组装完毕。他坐下来,抽了根烟。看看还有时间,于是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喂,医生,是我。”莱娜听出了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奇怪地说:“你今天迟到了很久了,是有事不能来吗?”

“抱歉,今天来不了了。可不可以在电话里聊聊?”

莱娜停顿了一会儿,说:“可以,但十分钟后我要出去一次。”

索罗尔说:“现在我手里握着枪。我想你这样聪明的姑娘一定可以想象得到我在做什么,事实上除了做这个我又能做什么呢?”

“你……”莱娜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索罗尔却抛开这个话题,说:“当我从战场上下来后,觉得生活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是这时我认识了一个姑娘,她像天使一样美丽,她憎恨所有的暴力和战争。我一看到她,就觉得认识了她很久了,就像……”索罗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就像梦里见过她一样,或者是前世见过的一样。她是我回国后唯一关心我的人。”

莱娜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知道他在说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么,你当杀手时有没有想过她厌恶暴力?”

索罗尔不知道该说什么。莱娜还在劝阻他:“听我说,把枪放下,然后走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你不能再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了,否则你会让关心你的人伤心的。”索罗尔苦笑着,他还有选择吗?想到这,他狠了狠心,将手机关了。

瞄准器里,对面的七楼上已经有了动静了,跟着,一支枪管从窗口伸了出来。索罗尔屏住呼吸,调整焦距,黑鹰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猛地,他愣了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鹰竟是科斯宾!只见科斯宾用与他同样标准的姿势瞄准着什么。索罗尔突然有了一丝好奇,科斯宾的目标是谁?他把瞄准器向下拉,按照科斯宾枪口的角度来确定他的目标。他看到了,在公园的那一角,有几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突然,他看到了莱娜。莱娜显然是那几个人的头,他们都围在她的身边。索罗尔心里一紧,难道科斯宾的目标竟然是她?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人离开了,而莱娜则依然坐在那里。索罗尔复又把瞄准器对向了科斯宾,科斯宾没有离开,这就可以确定了。他瞄准了科斯宾,中指缓缓地扣在了板机上,不管如何,他必须在科斯宾下手前结果了他。他的手指渐渐用力。肩头一震,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飞向了科斯宾。但很快,索罗尔就发现子弹居然没有穿透挡在科斯宾前面的窗玻璃,而且,科斯宾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

防弹玻璃!索罗尔刚反应过来,伯格给他做联络的手机就响了。打开一听,伯格在里面简短而不容置疑地说:“行动取消!”索罗尔愣了愣,没有立即离开,他看了看对面,科斯宾已经不知何时走了。

事后他才知道这只是伯格他们对他的一个测试而已,他们怀疑他现在已经不敢开枪了,于是设计了这个计划。当索罗尔的子弹向科斯宾射去的同时,他取得了他们的信任。索罗尔对这次考验显得无比气愤,他揪起伯格的衣领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伯格很愧疚地说:“老兄啊,不是我信不过你,是我的老板信不过你。不仅仅是针对你,所有入行的新人都必须经过这一关。”

索罗尔这才松开他。伯格从口袋里掏出一笔钱,说:“这几天你去放松一下,很快就会有真正的任务了。”

第二天,索罗尔去了莱娜的诊所。莱娜一看到他,就紧张万分地问道:“天啊,你那天真的……”索罗尔知道她在说什么,笑着摇摇头说:“我没有杀人。”莱娜这才长松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

“你知道?”

索罗尔还是很平静地说:“因为我也在担心着你。”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索罗尔突然从那张宽大的沙发上走过来,拉起了她的手,然后把她推在沙发上,说:“今天我们来个角色互换,你当病人,我当医生。”莱娜感到有点可笑,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可能是这张沙发坐的都是来求诊的病人,一坐上去,莱娜就有一种说真话的冲动。她说:“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你的全部。”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莱娜突然掩面而哭,说:“我曾经有过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未婚夫,他叫亚当,我们正准备结婚时,他应征入伍去了伊拉克,一个活生生的人出去,回来却是一副冰冷的棺材。从那以后,我就非常厌恶战争,我觉得我应该要做点什么,所以四方呼吁,成立了反战同盟。我们一直呼吁人类和平共处,但我们的力量跟那些制造武器发战争财的国会议员来比太弱了……”

完了后,莱娜自嘲地笑了笑,说:“真是奇怪,我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话。”索罗尔也笑着说:“也许是因为我也是唯一关心你的人。对了,有没有空出去吃饭?”莱娜马上就点头同意了。

吃好了饭后,两人又突发奇想,竟然一起去旅游了。他们把手机都关了,只想好好享受一下。爱情每分每秒都在他们的心中发展着。几天后,索罗尔突然提出该回去了。沉醉在爱情里的莱娜也清醒过来,她还有很多工作没做。于是他们回去了。

索罗尔和莱娜分手后,找到伯格,对他说:“我急需一笔钱,很多的钱。”伯格耸了耸肩说:“谁都想要钱,可是你得为我们办事才能拿得到钱。”索罗尔说:“我要提前预支杀十个人的钱。”伯格目瞪口呆,直摇头说这不符合规矩。

“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伯格摇头说:“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要钱了,也好,我就给你。当然,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想拿着钱跑,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力量。”

索罗尔很认真的说:“放心吧,如果我想拿着钱跑,到时我会自己杀了自己的。”

伯格像老母鸡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钱和一个人的相片,说:“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第二天,索罗尔在目标对面的一所公寓里找到了一个窗口,跟着,把枪固定在一个机器上,然后,枪口瞄准了某个地方,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摆弄了一番,这才出门。他来到莱娜的门诊室前徘徊着,像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进去。正好这时莱娜走了出来,见到他,笑着迎了上来。

与此同时,索罗尔咬了咬牙,放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摁了一下遥控器,他知道固定在窗口的狙击枪板机上的一个小机器就会立即紧缩,扣响板机,射向他早就做了记号的那个点。而他的头此时正好处于这个点上。

莱娜的未婚夫亚当是他的战友,因为掩护他而牺牲了。在亚当的口袋里他找到了莱娜的相片以及地址,当时他曾对着亚当的尸体发誓,要用生命来维护莱娜。

当知道伯格要他杀的人是莱娜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这样的安排。一来是让伯格确信他是在去杀莱娜的时候被仇家所杀,二来告诉莱娜有人想害她。莱娜的组织现在应该收到了他的捐款了吧,而邮差也应该已经把他和伯格见面时、用钮扣录像机录下的录像带寄到了警局那位值得他信赖的局长之手,杀手组织自顾不暇,莱娜以后应该会很安全。

“亲爱的莱娜,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张开了双手,似乎想要去拥抱莱娜……

枪口下的爱恋

小镇上有个叫莱娜的姑娘,大家提起她的时候都会轻轻地叹息。因为莱娜尽管长得美丽异常,人也很善良,只可惜的是小时候一场病,落下了跛脚的毛病。

镇子上有两个年轻人深深地爱着莱娜,一个是镇长的儿子西休斯,一个是医生的儿子里克尔。他们虽说都是出身名门,可一点也不介意莱娜的残疾,都爱她爱得发狂。面对两个都是同样优秀的男孩子,莱娜也不知道该选择谁。

这天西休斯吃了中饭正要去找莱娜。父亲叫住了他,对他说:“我已经联系到了你去德国留学的机会,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去。”西休斯直摇头,他这一走,里克尔就会乘虚而入,在争夺莱娜的战斗中自己一定会输。父亲气得直抖胡子,呵斥道:“糊涂,怎么能为一个女人而丢掉前途呢!”西休斯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出了门,西休斯立即找到里克尔。除了在争夺莱娜的战斗中两人互不相让外,他们其实是很好的朋友。西休斯把要去留学的事对他说了,然后说:“伙计,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好好照顾莱娜。”里克尔笑了起来,说:“我也正想对你说这话呢。”原来他的父亲也叫他去德国念医学。

两人相视而笑,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互相祝福了对方。

莱娜从一旁走过来,两人正要安慰她,莱娜又说:“我更喜欢事业有成的男孩。”接着,她又羞涩地说:“如果你们谁首先事业有成,我就嫁给他。”

西休斯和里克尔走后,莱娜天天都在想着他们。四年后,西休斯回来了,几年不见,西休斯变了很多,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了,他成熟了,也更英俊了。当然,莱娜也变了很多,她变得更漂亮了。西休斯痴痴地看了她很久,这才深情地说:“莱娜,我回来了,这是我的学士证书。”

莱娜也为他高兴着,想到了自己四年前的那句承诺,再一次羞红了脸。可是里克尔呢,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他的消息?莱娜向西休斯问起了他。西休斯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来,说:“真是一言难尽啊!”

西休斯说他们虽然同在德国,可不在一个城市。刚开始还有书信往来,但第三年里克尔就失去了联系。西休斯有几个同学的家就在里克尔上学的那家学校的附近,他委托他们打听到了里克尔的下落,原来里克尔在学校里因为偷东西而被开除了。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偷东西?”莱娜不敢置信地摇头说,“不可能,他怎么会去偷东西呢?一定是你的同学弄错了。”

西休斯耸了耸肩,拿出了一张德国的通辑令给她看。莱娜一看,头一晕,上面果然是里克尔,说他偷东西被通辑了。这下子,她对里克尔彻底绝望了。

没几天,莱娜就答应嫁给西休斯了。

这时突然传来了德国打仗了,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们的国家已经被德军占领了,那些戴着“万”字标志的纳粹官兵成了大家的噩梦。非常时期,婚礼一切从简。双方只请了很少的一些亲朋来,西休斯另外还特意叫了几个同学来帮忙。简单的婚礼就在远处的炮声中开始了。

就在牧师正要宣布他们为合法夫妻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不,莱娜,别嫁给这个无赖!”

莱娜一看,天,竟然是里克尔!里克尔一身褴褛,满脸风尘,显得很疲倦的样子。他冲到莱娜的面前,把西休斯刚给她戴的戒指摘下来扔还给他。莱娜不知所措,吃惊地看着他。

里克尔握着她的手说:“莱娜,西休斯是盖世太保!不信你可以看。”说着,他猛地掀起西休斯的袖子,莱娜一眼看到,他的手臂上刻着一个狰狞的“万”字符号。

“哈哈哈”西休斯大笑起来,说:“我猜你一定会来的。”一招手,他的几个同学纷纷掏出了手枪来,对准了里克尔。莱娜一切都明白了,她痛苦地说:“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西休斯突然暴躁如雷地叫道:“不,我的母亲是德国人!”

原来西休斯在读书期间就成了加入了秘密警察――盖世太保的行列。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追杀一个人。这个人偷走了他们的密电码。而这份电码对德军和盟军都非常重要。他看了那人的资料,发现竟然是里克尔。西休斯明白如果不去杀了里克尔,他辛苦换来的今天很快就会消失。于是一路追杀过去。但是里克尔总是不见踪影,西休斯突然想起了莱娜,如果他和莱娜结婚了,里克尔一定会来的。

西休斯冷笑着对里克尔说:“你还是快点把密电码交出来吧,盖世太保的刑法你可能没有见过。作为你的朋友,我可不想你去试一试。”

“做梦吧!”里克尔毫不畏惧地说。

“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让他试试我们的大刑!”西休斯吼道。

就在这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跟着教堂轰一声倒下。“该死,他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有自己人吗?”西休斯明白这一定是被炮弹击中了,惊慌地逃跑。等到一切平静后,却哪里还有里克尔和莱娜的影子。

西休斯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来打听里克尔的下落。半个月后,有人来报告,说在马头山上发现了里克尔和莱娜的踪迹。西休斯立即招集人马,扑向马头山。

山上丛林密布,很不好走。一行人跌跌撞撞地来到一处空地方。西休斯命令休息片刻再上路。

西休斯坐下喘了一口气,准备拿些东西来吃,这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跟着,几个人押着一个一瘸一拐的女人走了过来说:“报告长官,抓到了一个女人。”西休斯一看,原来是莱娜,他假惺惺地叫人放开她,说:“莱娜,你怎么在这?他们没有委屈你吧?”莱娜红着眼睛说:“里克尔把我丢下了,嫌我拖累了他!”

“是吗?”西休斯狡猾地看着她,只见她的外衣已经被树丛挂得破破烂烂了,露出了里面贴身的内衣,青春的肌肤骄傲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他根本就不配爱你。”说着把她搂着怀里,双手游走在她的身上。莱娜羞得不行,想要推开他,但哪里推得开。西休斯其实是在摸她身上有没有密电码,也许里克尔想要借她的手把密电码带走。但他失望了。“莱娜,告诉我他在哪?抓到他后,我一定和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莱娜想了想说:“我好像听说过他要到东边的什么镇上去。”

“是不是得克镇?”西休斯问道。

“对,是这里。”莱娜点了点头。

西休斯带着莱娜和一队人马立即去了得克镇。通过当地警察,他很快就知道了里克尔在哪。他们突然出现在里克尔的面前时,里克尔并没有慌张,冷静地说:“你还是找来了。”西休斯得意地说:“好了,我不想跟你说废话了,把密电码交出来吧!”

里克尔突然笑了起来,说:“那东西不在我这,它在莱娜的身上。”西休斯咬牙切齿地对手下人说:“快去把那个女人抓住!”里克尔大笑起来,说:“可惜晚了。”西休斯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恐地想要夺门而逃,但此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来,跟着,他们就永远地消失了。

莱娜听到了这一声巨响后,愣了愣,随后快速地离开了这里。几天后,她出现在另一个镇子上,在一个医生面前露出了她那只残疾的腿。那只腿上有缝合的痕迹。医生重新打开伤口,从皮肤里面掏出一本用油纸包着的小本子。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撕心裂肺地哭叫着:“里克尔……”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里克尔的手术刀轻轻割过她的肌肤时,她看到他哭了。

生命中最后的一骗

几年前,玛丽亚那做生意的父亲遇到了一个骗子,全部的家产都被骗走了,父亲一气之下去了天堂。家里的环境顿时就差了起来,好在妈妈还有一些过去的珠宝首饰,可以变卖着过日子。玛丽亚是个画家,但现在还没有成名,为了不让妈妈负担过重,也是为了能早日成名,她去了艺术殿堂巴黎,当了一个街头画像的画家。一边为人画像为生,一边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广场上从事画像为生的流浪画家很多,竞争大了,生意并不是很好。这天,玛丽亚坐了两个小时也没等来一个客人,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这时,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来到她的画摊前面,很仔细地看着她的画。玛丽亚注意到她头上有一个很漂亮的蝴蝶形发卡,上有一个数字“9”,她笑着说:“你好,我能为你服务吗?”小姑娘说:“你能为我画张像吗?”玛丽亚笑着说:“当然可以。你真漂亮,就像天使一样。但我画像是要钱的,你的大人呢?”小女孩从身上掏出了二十美元,说:“我爸爸不在,这些钱够了吗?”玛丽亚点点头,叫小女孩坐好,开始画起来。

“能帮我把发卡上的数字画起来吗?”这个叫露西的小姑娘显然很喜欢她的发卡。

“当然可以。”

不多时,画像画好了。小姑娘很高兴,付了钱后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一连多天,露西都会到玛丽亚这来画像。玛丽亚注意到她的发卡上的数字每天都在变化。等画到第十八天的时候,露西带着她爸爸来了。她爸爸对玛丽亚说:“你好,我叫安得鲁,是露西的爸爸。很感谢你为她画了那么多漂亮的画像。”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况你们还给了我钱。”

一来一去,玛丽亚就跟安得鲁认识了。认识了之后才知道安得鲁很早就注意到她了,安得鲁觉得她跟别的画家不一样,她气质高贵,举止不卑不亢,显然有着很好的家教和教养。但因为她不会招揽客人,生意显得很差,就想来帮帮她。玛丽亚了解了这一切后,很是感激他。

安得鲁说:“相信我的眼光,你的画将来一定会值大钱的。我不会看错的。”

玛丽亚高兴地说:“谢谢你的鼓励。为了感谢你,我为你画一张免费的画像吧!”没想到安得鲁欣然同意。他长得很有特征,双目深凹,目光很深邃,宽大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年纪在四十左右,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玛丽亚抓住了他的特征,很快就把他画好了。安得鲁看了看,竖起大拇指说:“你画得太好了。谢谢你。”

晚上回到家后,玛丽亚想到安得鲁,觉得他的面目特征很有个性,又动手根据记忆画了一张他的头像。

第二天,玛丽亚的妈妈安娜突然来到巴黎来看玛丽亚了。玛丽亚很吃惊,说:“妈妈,你怎么来了?”安娜看到她的工作,心里很难过,又看了她凌乱的住处,更是心痛,说:“我太想你了,反正我也没事,就过来看看你了。看到你现在的环境,我很伤心。”安娜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说:“这都怪那个该死的骗子骗走了你爸爸的钱,要不你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安娜提起那个骗子,恨得直咬牙。

玛丽亚安慰妈妈说:“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该忘的就忘了吧!”

安娜直摇头说:“不,我忘不了这事。只要一闭上眼,我就想到了你爸爸和那个骗他的人。我发誓,只要见到他,一定会把他……”话没说完,她的目光突然瞪得很大,直直地看着前面。玛丽亚一看,原来妈妈看着的正是安得鲁的画像。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安娜半天才回过神来说:“玛丽亚,天啊,你找到了他?快告诉我,他在哪?我要去找他算帐!”

从妈妈的话里,玛丽亚听出了,原来这个安得鲁竟然就是当年骗了爸爸亿万财产那个骗子!她不敢置信,忙问道:“你能确定他就是骗子?”安娜很肯定地点头说:“没错,我记得很清楚。这人为了骗你爸爸,跟你爸爸成了朋友,到过我们家很多次。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快告诉我,他在哪?”

玛丽亚的内心一阵狂乱,但为了怕妈妈冲动会出事,她说:“我不认识他,他只是一个客人。你放心,下次见到他后我一定报警。”

玛丽亚用了很长时间才把妈妈劝回了家。现在她可以放手做自己的事了。她把安得鲁的画像扫描进电脑,然后在各个BBC论坛上以安得鲁的名字注册,用他的画像做头像,签名处还写上了安得鲁的地址和电话。玛丽亚相信,安得鲁既然骗过她爸爸,那一定也骗过其它的人。说不定有很多人也在像她一样要找安得鲁报仇。她把他的地址电话公开了,他就要麻烦了。

一连几天,玛丽亚都没见到安得鲁和小露西。她有意去了安得鲁的别墅旁看了看。看到原本很平静的别墅门口现在停放了很多辆车子,车牌号各个地方都有,显然是有人看到了她在BBC上的签名而来的。她冷冷地笑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玛丽亚依旧在画摊上等待生意。这时安得鲁带着露西过来。安得鲁一脸的疲倦,头发凌乱,眼珠里布满了血丝,满腹心事地说:“你好,玛丽亚小姐,有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玛丽亚看着倒霉的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不露声色地说:“你看起来有点不好。需要我帮什么忙呢?”

“别提了,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地址电话透露了出去……唉,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些事需要办,没办法照顾露西,想请你帮忙带几天。不知道可不可以?”

玛丽亚看着可爱的露西,让她离开是非也好,就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小露西,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呢?”露西笑着说:“当然愿意了。”

“这太好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对了,这是露西的东西,请收好。”又对露西说:“记住爸爸对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啊!”露西懂事地点点头。安得鲁站在玛丽亚身边看了看她的画,很肯定地说:“我还是要对你讲那句话,你的画会很值钱的,值钱得让你也不敢相信。也许,很快就有人来收购你所画的画。”说着,他就走了。

玛丽亚觉得他的话很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现在如果有人愿意拿一百美元来买她的画,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他一定是被自己的计划弄疯了。

几天后,玛丽亚看电视,突然看到一条新闻,说本国近二十年来最大的骗子伊万、现化名安得鲁,已经被仇人杀害在自家的别墅中。

玛丽亚长松一口气,终于借用别人的手报了仇。突然听到了哭泣声,一看,原来是露西,她也看到了这条新闻。玛丽亚叹了口气,这么聪明乖巧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骗子的孩子?她搂过露西,安慰地说:“别伤心了,你爸爸虽然不在了,可还有我。我会照顾你的。”

第二天,突然有个自称叫罗伯特的职业收藏师上门来找玛丽亚,说他倾力收藏未成名的画家的画,以便以后升值赚钱。无意中看了玛丽亚的画,觉得很俱升值的可能,就上门来了。

玛丽亚兴奋不已,把自己最得意的画统统都拿了出来请他挑选。但罗伯特只用眼光扫了一扫,就直摇头,说:“恕我直言,这些画根本就没有升值的可能。你还有别的画吗?”

玛丽亚心头一凉,这可都是她最得意的画啊!她困惑地说:“先生,我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这里已经是我全部的画了。”

“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这时露西走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叠画纸,对罗伯特说:“先生,我想这个一定很合你的口味。”罗伯特接过她手里的画纸,打开一看,眉飞色舞地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我要的正是这个!”玛丽亚一看,奇怪不已,这叠画是她给露西画的那些头像而已。

罗伯特说:“我要这些画,你说个价钱吧?”

玛丽亚苦笑起来,精心制作的画在他眼里不值一文,可街头之作他却这么喜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露西又说:“这是我的东西,我来回答,每张画二十万美元。”

玛丽亚吃惊地叫了起来,这个小露西,她疯了吗?可是让她更吃惊的是,罗伯特却迫不及待地拿出支票簿,说:“一共十八张,一张二十万就是三百六十万。”说着他刷刷地写了一张三百六十万的支票塞到玛丽亚的手上。然后像怕她会反悔一样,逃也似地走了。

玛丽亚捏着这张四百万的支票,就像在梦中一样,如果不是露西推了她一下,她不知道要愣多久。“露西,你怎么知道他愿意拿三百万来换你的画像?”

露西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爸爸说的,他说如果有人来买我的画像,就出价每张二十万。”她又拿出一封信来给她,说是爸爸交待的,如果他死了,就把信给她。玛丽亚打开信,看到安得鲁在信中说:“我虽然是个坏人,但慈父之心仍然有。我爱露西,但我没办法再照顾她了,因为我已经得了绝症。”

安得鲁得了绝症后,就想为露西找个好人照顾她,但一直没有找到。直到玛丽亚出现后,安得鲁才把人选确定在她身上。

“我已经保了近二十份生命保险,受益人是你。我一直在考虑怎么让别人来结束我的生命,以让你顺利拿到保险,作为你收留露西的回报。所以当我知道你把我的画像和地址、电话在各个BBC上公布后,并没有逃跑。另外,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出大价钱买你为露西画的头像吧?我可以告诉你,因为露西的发卡上的数字正是我这些年行骗所得的银行保险柜的密码。至于别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事,是因为我在日记本上有意无意地记下的。呵呵,你相不相信有这回事呢?”

玛丽亚苦笑,这个大骗子在死后又骗了一回……

失败的报复

马多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回头看了看住了三年的监狱,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了,谁知道呢。

马多克是个技艺高超的小偷,从来没有失过手,只是两年前在掏一个人的口袋时,被一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发现了,结果他进了监狱。让他感到恼火的是他的女朋友爱丽丝也因此跟他分手了,他发誓要报复那个老头。他知道这个老头叫罗西尔,是一个很有钱的家伙。有钱报复起来才有味道,他发誓要让罗西尔后悔两年前的举动。

他打听到罗西尔常去的一家医院,就在路上守着。这天他果然看见罗西尔走过来,几年不见他老多了,一副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模样。他忙上去热情地打着招呼:“嗨,这不是罗西尔先生吗?你好啊!”罗西尔看了看他,没认出来,迟疑地问道:“先生,我认识你吗?”

马多克吃惊地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默雷多啊!”看到他还是一幅茫然的样子,就解释道:“我是默雷多,两年前的那个小偷,他偷了我的包,被你发现了,然后我们就一起把他送进了监狱,你忘了?”

罗西尔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我记起来了。”

“这就好,”马多克见他落入圈套,很是高兴,看来估计得没错,一个人年纪大了,有些事就会记不清了,“要知道当时我的包里可是有公司的机密文件的,要是丢了我就完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你。”

马多克请他到了饭店美美地吃了一顿,罗西尔对他的戒心消失了,一个劲地说他是好人,听得马多克心花怒发。他早就调查过了,马多克身边没有子女,他是个有传奇色彩的人,做过的最轰动的一件事就是在两年前的一次拍卖会上以两千七百万美元拍到了一串传说中的“七彩虹链”。这是一件由七百多颗各种颜色的宝石和一颗硕大的蓝宝石组成的,其价值无法估量。如果他能偷到这串项链,哈哈,就太棒了!

罗西尔可能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不知不觉就醉了,这正是马多克需要的。他把他送回了家。罗西尔住在一幢很普通的公寓里,这倒让马多克有点意外。一进去,他吓了一跳,原来屋子里很乱,就像刚遭了小偷一样,而且还有一股刺鼻的酸腐味,可怜的老头,没人照顾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他不是有个女儿的吗?再说了他干嘛不去找个工人呢?马多克捏住了鼻子,把他放在沙发上,试探地叫道:“罗西尔先生,罗西尔先生,你没事吧?”

罗西尔根本就听不见了,只是长一阵短一阵地打着鼾。

时机来了,马多克立即开始寻找起来,从他的经验,值钱的东西当然是放在保险箱里。他在卧室里找到了一个笨重的保险箱,这难不倒他,他拿出几根铁丝,只几分钟就开了锁,可是,里面竟然是空的!

这老头,没事干嘛要搞个保险箱玩呢?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七彩虹链,你在哪呢?”屋子不大,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但他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他无奈地坐了下来,突然感到屋里的乱是他不能容忍的,他在狱里呆了两年,那里可是一个什么都讲究整洁的地方,以后也许要和这个老头打一阵子的交道,这么脏乱怎么能呆下去?他忍不住地收拾起房间里。

等他大汗淋漓地干好后,罗西尔也醒了,他看到屋子被整理得如此干净,很是感激地说:“太好了,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马多克说:“这没什么,要知道你年纪大了,住得卫生点对身体有好处。”

罗西尔更是感动,从墙上取了一幅画来,说:“这个就送给你吧。”

看起来这是幅很值钱的名画,但他心不在此,就婉言谢绝了,不过,他突然发现这个老头还真有点可爱。罗西尔见他不收,想了想又说:“你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吗?如果不行我请你,没什么事,帮我整理整理家,照顾照顾我就可以了。我可以给你很高的薪水。”这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了,他立即就答应了。

几天下来后,马多克发现罗西尔可能真是闷极了,好像头一次找到他这个肯听他唠叨的人,话多得不得了。好在马多克在监狱里也呆闷了,两人聊得还很投机。从老头的话里他听到了原来他的一个女儿因为一件事已经跟他闹翻了,这才不肯回家的。两年前他倾尽所有拍到了那串“七彩虹链”本来是想送给女儿做为生日礼物的,可是她不领情,还是不肯回来。

马多克听了很是气恼地说:“她也太过份了,你就是再有什么不对也是她的父亲啊!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他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在街上流浪了,后来被师傅领进了行,做了一个出色的小偷。但师傅对他动不动就是打骂,哪里尝过半点亲情的滋味?

“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老头可怜兮兮地说。

“我来给你当儿子吧。”他脱口而来,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这样说他会不会认为他是别有用心的?罗西笑着说:“不,你是我朋友。”

马多克听了这话很感动,但他马上感觉自己的情绪有点不对,他是来报复的啊!忙岔开话题,问道:“那那串项链呢?它可是个宝贝,你可要放好了。”

“一串项链而已。”罗西尔无所谓地说,“对我来说它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他像掏一串玩具项链一样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根价值连城的项链,看了看,叹了口气,说:“你要我就送给你好了。”

马多克愣住了,他几乎本能地就说“我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说,几天相处下来,让从来没有朋友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朋友的好,而且,他也能感觉得出罗西尔的情绪比以前好多了,这让他很有成就感。如果他要了,得到的只是一根冰冷的项链,却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但,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根项链,不要的话对不起自己吧?一时间他脑子乱糟糟的,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他艰难地说:“我想我收了这个后,我们之间一定不会有现在这样快乐吧?你还是把它收好吧。”

“哦,”罗西尔不解地说,“你来不就是为了它的吗?”

“啊”马多克吓了一跳,“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哈哈,我说马多克,你就别装了,我还没那么老糊涂。”罗西尔得意地告诉他,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认出了他。那天他其实没醉,看到了他在屋里翻箱倒柜,又听到他的喃喃自语,知道他是想要这根“七彩虹链”,可是现在他要把它送给他,他却不要了,这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我、我……“马多克看着他得意的样子说不出话来,“我、这个、我真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偷你的项链来报复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又不要了。“

“哈哈哈”罗西尔愉快地大声笑了起来。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姑娘,她一脸幸福地看着他,马多克一看,吃惊得跳了起来:“爱丽丝,是你?天啊,你怎么到这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伙子,为你的选择感激自己吧!”罗西尔说。

原来爱丽丝就是罗西尔的女儿,只是爱丽丝一直没有把这事告诉马多克,怕他知道后会有自卑感。她也没有告诉爸爸,担心他知道会生气。可是两年前,马多克鬼使神差般地在罗西尔的面前偷东西让他抓到了。罗西尔听说那个小偷竟然是她的男朋友,气得不行,怎么也不同意他们的关系。

爱丽丝坚信马多克的本质并不坏,不管怎样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罗西尔只有这个女儿,不舍得她离开,就跟她打了这个赌。那天他是故意在马多克的面前出现的,然后就一步步地把他引到计里面来。如果马多克接受了那根项链,就证明爱丽丝错了,她必须遵守自己的诺言,离开马多克。这样马多克虽然得到了那根项链,却失去了最重要的爱情。如果他不要,那就说明是罗西尔错了,他也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同意他们在一起。那间屋子是罗西尔特意安排的道具,目的也是想看看他的人品如何。

爱丽丝一直提心吊胆地看着事情的发展,现在她可以松一口气了。她扑到了马多克的怀里,深情地亲吻着他。

马多克看着狡猾的老头,大汗淋漓,心中大叫“侥幸”。看来有的时候必须要先放弃一些才能得到更重要的东西。

失窃的中国文物

马克警官是这个区最老的警官,再过几个月他就要退休了。想到很快就可以安享晚年了,心里很是快乐。希望这几个月里小偷强盗们都休息,让他安安稳稳地退休。

可是这天一早,马克就接到迈乐私人博物馆打来的报警电话,老板迈乐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进来显得异常慌张:“天啊,你必须亲自来看看,这太可怕了!”马克立即赶到了那里。在一脸悲哀的迈乐的带领下,来到三号区。这里有几个大玻璃橱窗,里面装着各种各样古色古香的文物。迈乐介绍说这个区是专门展示中国文物的地方。马克点点头,说实话他对文物古董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其中有一个橱窗里竟然是空的。

迈乐注意到他的视线,说:“没错,就是这的文物失窃了。”他拿出一份失窃文物的资料,里面图文并茂,有汉代的玉瓶,唐三彩等等一共六件体积小,却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这太可怕了!”迈乐说,“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吗?至少上亿美元!哦,天啊,我的防盗设施可全是最新科技!”迈乐很头痛,他花了大价钱买来一大堆的防盗设施,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以至去保险的时候,为了省钱,他把保额定得很低。可是这些高科技连小偷的毛也没抓到。

马克拿出放大镜来,仔细地观察起来,看来小偷是很有经验的,以他三十多年的侦破经验也没发现小偷留下了什么痕迹。他想到最近一连发生的几起私人博物馆失窃的案子,丢失的全是来自中国的文物,而现场也都像这次一样什么也没留下。“好了,迈乐先生,现场勘察完毕,我必须承认我遇到了难题。对了,我可以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吗?”他指着手中失窃文物的资料说。迈乐点了点头。

回来的路上,马克接到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朋友叫许坚,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正在读历史博士学位。他们认识得很偶然,那是马克接到第一起中国文物失窃案后,急于找到一们对中国文物有所研究的人作指导,有人就向他介绍了许坚。一聊起来,原来他们还有共同的爱好――钓鱼。很快他们就成了朋友。

许坚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一起去钓鱼。马克摇头说:“对不起,许,我得办案子。妈的,这帮小偷,也不给我个安宁。逮着他们后,一定会给他们好看!对了,我马上去你那一趟,在家等我。”

见了面后,马克说:“许,我又遇到了麻烦了。”他拿出那些资料来给他,介绍了今天的案子。许坚拿过来一看,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叹道:“天啊,原来它在这!”他指着那个汉代的玉瓶告诉马克,这玉瓶本来有一对的,合称“龙凤双露瓶”,本是藏于皇宫中,上个世纪初,八国联军入侵中国,玉瓶就失散了。现在一只龙瓶藏于故宫博物馆,多年来,中国方面一直在寻找着它的下落,可始终都没消息。没想到它竟然藏在迈乐的私人博物馆中。“它也失窃了?太可惜了!”

“许,我也学习了一些文物方面的知识,知道中国文物最近在拍卖行中的价格很是让人看好。你说是不是因为这,那个小偷才屡次偷盗中国的文物呢?”

许坚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呢?”

从许坚那里出来,马克开着车回警局,一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只能像蜗牛一样地缓缓向前。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汉斯。汉斯可能是这个城里最好的小偷了,不过他在他手上栽过一回。他拉下车窗,叫道:“喂,汉斯,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汉斯一看,扭头就跑。马克也跳下车来,拼命地追了上去。

要不是汉斯手中提着的那个密码箱,他可能就追不到他了。马克一直追了几百米这才追上他,汉斯气喘吁吁地说:“你追我干嘛?”马克毕竟老了,也撑着大腿喘了半天气才顺过来:“你不跑我追你干嘛?”他把他手中的那个箱子拿过来,问他密码呢。汉斯说:“我不知道。”

“那好,跟我去一趟吧。”

来到警察局,汉斯还是一口咬定这是他捡来的,他也不知道密码。最后在马克的威逼下,才不情不愿地掏出一根铁丝来,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把箱子打开了。马克一看,吃惊得差点叫了起来,里面竟然就是那失窃的汉代玉瓶!他笑了起来,说:“小子,你行啊,我猜有这么好的技术的人也就是你了,在这个城里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汉斯见他把自己当成偷博物馆的小偷了,忙叫着:“不是我,我说过这箱子是我捡来的。”

“是吗?这么说看来你的本事还不是最好的,有人比你高啊!”马克嘲笑地说。

汉斯不服气地说:“不是我不能偷,而是我不想偷。”马克不相信,跟他打了一个赌,说如果他能以自己的方式进入到迈乐博物馆,并偷出他指定的东西,他就放了他。汉斯点头同意了。

晚上的时候,汉斯在马克的陪同下来到博物馆,他身穿紧身夜行衣,戴着手套,脚下绑着装了海绵的布袋,用一根铁丝打开了博物馆的大门。然后在头上两架活动监控器交插扫描的片刻,利用那一点点死角到了里面。在红外红报警器的地方,他的身体柔软得像蛇一样,穿过一道道红外线,来到里面。然后来到橱窗前,用铁丝打开了锁,取出了里面的文物。然后对一直跟着他的马克说:“看,你应该相信我的技术。”马克招了招手,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警察全都出来了,马克说:“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样精彩的表演,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把你作为嫌疑人看起来,要知道刚才经过我的观察,发现你跟那小偷一样,同样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汉斯跳了起来,指着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案子破了,马克有时间陪许坚钓鱼了。这天两人正在湖边钓鱼,许坚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对了,文物失窃案破获了吗?”马克得意地说:“当然,要知道我几十年的侦破经历不是吃醋的。”

“什么?你抓到了小偷?他招供了吗?”许坚显得很吃惊地说。

“呵呵”马克得意地笑道,“到了警局,再硬的小偷也会开口的。到时他也许会判三十年或者更久的监牢。”

许坚闷了半天,说:“你放了他吧,他是无辜的,我不忍心看到别人为我顶罪,这不符合我们中国人的处世性格。”马克吃惊得差点把嘴上的香烟扔掉:“这么说你是那小偷?不可能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坚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最近中国文物为什么在拍卖行走俏吗?因为中国的一些有爱国心的人,包括一些华侨都在大量收购,以让国宝早日回到祖国。可是一些该死的黑心人,在得知他们对某件文物势在必得的情况下,拼命抬价,以至让一件原来不可能值那么多钱的东西成了天价。”他说据他的调查,这些抬价的人往往就是文物的拥有者,其中以一些私人收藏家最多。特别是那个迈乐,他的祖父过去作为八国联军的一份子入侵了中国,把大量的中国文物抢回了家。而现在迈乐又趁着华人要让国宝回家的机会,连连拍卖中国文物,狠狠地赚了一大笔。他实在是气不过,就开始做了小偷。

马克瞪大了眼睛,好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一样,他想了想说:“不对,你应该没有那个技术吧?”许坚说他过去在中国拜过一个师傅学武术,这个师傅是个文物贩子,把大量的文物卖到了国外去。后来临终前才翻然悔悟,拉着他的手说自己罪孽深重,只盼他以后能尽自己的力量把国宝收回来。

马克笑了起来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做的了。”小偷汉斯一口咬定玉瓶是他捡来的,后来在他的逼问下才招出是他刚偷来的,马克让他带他去看看是哪偷的。汉斯就把他带到了许坚的门前。

马克说:“其实你偷出文物来有什么用?让它们回国吗?你能带得回去吗?就算你带回去,你的国家也会抓你的。”许坚长吁一口气说:“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傻,但我实在不愿意同胞们花那些冤枉钱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但现在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伸出了手来,示意他把他铐起来。

马克却笑了笑,拿着鱼杆没有放,说:“我还有三个月就退休了,如果在这三个月内失窃的文物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我就可以安安稳稳地退休了。”

几天后,所有失窃的中国文物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随同而来的还有一封信:“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故意抬高中国文物的拍卖价格,下次你收到的可能就是一堆碎片了。”

这封信让每个收藏家都不寒而栗……

谁是疯子

特罗克警长正在办公室里忙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了。来人是个陌生的年轻警察,见了他之后,“啪”一声敬了一个礼:“警员彼得前来向警长报道!”

小镇上警力严重不足,特罗克已经打了很多次报告要上面增派人手,最近上面总算答应要派一个新警察过来。特罗克一看小伙长得挺精神,跟自己原先想象的上面为了敷衍他、会派来歪瓜裂枣来的预料不同,高兴地说:“欢迎你小伙子。”

这时,有人报警了,说有个家伙拿着一分的硬币连连划伤停车厂的七、八辆崭新的车子。特罗克立即带上家伙,对彼得说:“小伙子,运气不错,才来就遇到案子。”

特罗克带着彼得坐上车立即开到事发地点,到了一看,警方正包围着一幢房子。那房子四层的一个窗户不时地出现两个人影。特罗克下了车,立即就有人向他报告了情况。原来那家伙看到了警察,竟然挟持了一个人质躲在了四层上。特罗克拿过望远镜往那窗户一看,顿时就直抽冷气,嘀咕着说:“怎么又是他?”

身边的一个警员说:“谁说不是,他给咱们惹了太多麻烦了!”

彼得好奇地问说:“那人是谁?”

特罗克像是牙痛一样地捂着嘴巴解释说,那个家伙叫马克,自从几年前出现后,镇子上就再也没有安宁过了。他破坏治安,打架斗殴,甚至还跟几起凶杀案有关。彼得急道:“为什么不抓他?”特罗克叹着气没理他,接过身边的喇叭跟马克对话了。

彼得看了看房子,这是那种老式的建筑,下水管道都安在外面的。彼得走了过去,抓住了管道,轻松一跳,便爬了上去。特罗克和警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像猿猴一样灵敏地爬着,只见彼得身形矫健地到了四层,然后在空中猛地一跳,径直就跳到了两米多远的马克所在屋子的窗口上,手紧紧地抓住了窗台,跟着一晃悠,人就到了屋子里了。马克可能没想到会有人从这里跳出来,愣了愣,随即拿起了刀子,但彼得哪里会让他有机会,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一磕,刀就掉了下来。

彼得很得意地押着马克走下楼来,作为一个新警察,他用不凡的身手和勇敢为自己挣得了同事们的第一印象。他把马克交给别的警察,正要去特罗克身边听他的表扬,但特罗克却气冲冲地走过来,呵斥道:“胡闹,你这是胡闹,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为了他你不值得冒险!”说着又气冲冲地打起了电话。

彼得很快就知道特罗克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了。不大一会儿,一辆标有“西山精神病院”的车子开了过来,下来几个大汉跟特罗克说了几句就把马克带走了。马克有证件证明他是精神病人,警察没有办法,只能督促精神病院对他严加看管。可是不管院方怎么承诺,马克总有办法脱出来胡作非为一番。这也是特罗克为什么一看到他就会牙痛的原因。

特罗克挥了挥手,叫收队。回去的路上,特罗克对彼得说:“这回你明白了吗?不是我们不抓他,是没办法抓他。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装疯。说他是真疯吧,可是他脑子清醒得很,有几件凶杀案凭我的直觉都跟他有关,但一查到他那,线索就断了。说他是假疯吧,他又有证明,而且我们找到不少精神病专家对他测试过,都证实他是疯子。这个人如果是装疯的,那就太可怕了!”

在另一辆车上,马克在几个看护中间坐着,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有趣,真有趣,每次我看到警察们无可奈何的表情都会觉得很兴奋!”马克比谁都知道自己没有疯,西山精神病院就是他开的,院长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一个看护说:“老板这一招高啊,谁会想到一个疯子竟然是本市最大的迷幻剂供应商呢!”

马克大笑,这的确是他最妙的一招,他借着开精神病院可以弄到大量的迷幻剂之便,不仅在院里开设了VIP服务提供给有钱人吸食,还出售到黑市上。谁也不会想到他这个疯子竟然就是本地最大的迷幻剂供应商。他对疯子的言行举止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在任何一个专家面前,他都能做得跟疯子一样。即使万一出了事,他也可以借此逃脱法律的严罚。

大家都笑了起来,突然“咚”一声巨响,车子立即停了下来。马克问道司机出了什么事。司机下车一看,顿时面色苍白,哆嗦着说:“撞了一个人!”

马克下车一看,才发现司机刚才可能是笑得失了神,违反交通规则走错了一条道,把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妇女给撞了。那妇女头破血流,倒在一摊血泊中抽搐着。马克想了想说:“报警吧!”

这边特罗克才刚刚坐下,又接到了交通报警,他立即带着彼得和人马去了。到了一看,原来是押送马克的车子撞死了人。那几个看护苦着脸解释说,刚才马克打了镇静剂后,他们以为可以放松一下了,可是没想到马克突然醒过来,跟着跳起来去抢方向盘。结果……

彼得趁大家在忙的时候,一个人去看了坐在一旁的马克。彼得在旁边观看了马克很久,皱着眉头,似乎在想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疯子。跟着又在马克的面前蹲下来,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马克心里一惊,不知道这个新警察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他。突然他想到了过去曾经看到了一篇文章,说的是对心理学有研究的人可以通过观察对方的眼睛而大至判断对方是否有精神病。警察局里的每个人马克都很熟,唯独对彼得不了解,难道这个新警察是这方面的专家?

想到这,马克赶紧运用了自己对精神病人了解的知识,把目光控制得虽然是面对着彼得,可是却对他视而不见的状态。这一招马克已经在警察为他找来的精神病专家面前表演过很多次了,马克相信,在彼得的眼里,自己的眼睛就像死海一样缺少生机。而这,正是精神病人典型的目光。

果然,彼得与他对视了很久后,无奈地叹了叹气站了起来。

那边的特罗克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等彼得过来后问他发现了什么。彼得点了点头说:“他一定是装疯的,因为他比疯子还要像疯子!”特罗克苦笑不已。

这场事故最终的结果只是精神病院付了一些赔偿而了事。但特罗克发现,从那天起,彼得就对马克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让特罗克很是不满,警局是因为缺少人手才申请他过来,可是现在他专门盯着一个疯子,别的事反而不做了。但他每次劝说彼得,彼得都坚持自己的观点,马克是个假疯子,他为什么要装疯,里面一定有隐情。但特罗克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又说不出来。特罗克没办法,这个年轻人就像过去的自己那样倔强,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放弃。

彼得为了更好地监视马克,索性去精神病院不分昼夜地看着他。这让马克头痛不已,因为被监视,好几笔生意都泡汤了。有几次他想偷偷溜出去,可是彼得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样,总是在第一时间把他抓住然后送到医院去。马克气得连杀他的心都有,可是又知道不能杀,人人都知道彼得天天在精神病院里,如果他死了,警方必然会查到这里来,到时自己虽然有可能脱身,可是生意却完了。

马克经过反复思量,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告诉看护,让他对院里的小卖部的人说一声,叫他们用迷幻剂特制一系列的东西,只要彼得去买东西,就要确保彼得被迷晕。

这天晚上,彼得照例又来到马克的病房,看了一眼睡着沉沉的马克,满意地点点头出去了,然后就坐在了门口。这间病房在七楼,所以,只要守住门口,马克就无法逃走。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马克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就打了个电话,让小买部拿几个面包上来。

面包来后,彼得很快就把面包吃了,谁知这一吃,顿时就感觉头晕目眩,顿时就倒在地上了。一旁观察他的男看护立即打开门,把他拖了进去。马克跳了起来,很快地换好了衣服,说:“今天我要去谈大生意,你好好看着他。对了,再给他打双份的镇静剂!”

“老板你就放心吧!”看护拿起针来,熟练地在彼得的身上注射了双份的镇静剂。然后出去坐在门口,守着彼得。

马克带着一箱子的迷幻剂出去后,立即打了电话通知客户去河口边谈生意。对方正在为货源而苦恼,听了这话,立即就答应了。马克到了后,客户已经在等他了。两人很快就达成协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突然,很多辆车子从远处开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跟着,无数道车大灯打开,照住了他们。接着,出现了特罗克和警察们。马克一愣,虽然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可是也知道大事不妙了,立即就做得很茫然的样子看着他们。

这时,一辆车子又开来了。从车上走下彼得。马克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他应该在病房睡觉啊!彼得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你的迷幻剂面包和双份镇静剂对我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你的衣服上应该还有我放的窃听器,对,就在你西装后面分岔的一角上。所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刚走,我就从七楼的窗口那爬了下来,估计那个看护到现在还没发现。”

马克不敢置信,迷幻剂加双份镇静剂足可以弄昏一头大象,怎么可能迷不到彼得呢?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克星?他哆嗦着拿枪指着不断逼近的彼得,叫道:“站住,再上前我就开枪了!”

特罗克也吓得直叫彼得回来。可是彼得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地走过去,马克后退说:“再上前我真开枪了啊,我是疯子,打死你算你白死!”

彼得咧嘴一笑,说:“你说得没错,我是疯子,打死你算你白死!”突然之间就拔出枪来,对着马克连开数枪!

这一幕让大家都吃惊不已。彼得看着死去的马克,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一样,跟着把枪扔掉,对特罗克说:“警长,请给罗湖精神病院打个电话,说是病人3245号请求归队!”

特罗克不由自主地给罗山精神病院打了电话,确认了彼得正是它的病人3245号。他吃惊得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了。彼得是精神病人,那么新来的警察呢?

几天后,新警察来报道了,说是证件突然丢了,补办花了些时候。特罗克一看到这个新警察歪瓜裂枣般的傻样,就想起了彼得。这个世界到底谁疯了?

网络里的情人

洛克拉是个电脑工程师,对电脑无比精通,但在现实中他又是个沉默寡言、性格内向的人,而且长得又比较难看,常常受到同事们的嘲笑。这一切都让他自卑得不行。于是闲暇的时间他情愿生活在网络游戏中。这个虚拟的世界比身边的世界公道很多。但因为他的专业知识,任何的游戏在他玩过几次后,就会发现其中的漏洞,然后忍不住地利用它来作弊,结果总是索然无味。

这天一早,洛拉克去上班。到了一看,发现自己又迟到了。老板凯西把他叫到办公室来,冷冷地说:“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凯西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几年前跟她那个有钱的老公离婚后,得到了这家公司。事实证明,她并不只是个美丽的女人,她还很聪明,很能干,几年时间,公司已经成为一家大型的企业了。洛克拉出神地看着她,心里在想,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很久前就爱上了她,她的反应会是怎么样的?没错,几年前洛克拉第一次见到凯西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着迷。甚至,当她责骂自己时,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兴奋。

“啪”凯西见他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气恼地拍了拍桌子,说:“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洛克拉这才回过神来,忙点头说自己听到了。凯西叹了叹气说:“好了好了,回去做事吧。”

出了门,却发现公司几个人都站在门外偷听着。见到他后也不走,都看着他坏笑着。其中一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样,爱上一个你不该爱的人是什么滋味?”他一愣,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爱上凯西的?他的脸顿时就红了。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一只想吃天鹅肉的赖蛤蟆。

回到家后,洛克拉打开电脑,做桌面的凯西的相片立即就出来了。他呆呆地看了很久,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既然现实生活里凯西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那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做个虚拟的呢,就像游戏里的人物一样。这个念头一起,他马上动手开始编起程序来。

过去他偷拍了很多凯西的相片以及录相,通过扫描以及一些繁杂的动作,很快凯西就活在了他的电脑中。但这不是他的目标,他要的是一个可以跟他说话,一个生活在三维空间里的人。这已经超出了他掌握的知识,为此,他又翻阅了大量的专业书籍……

因为白天夜里都要干活,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了,但是眼见着电脑里的凯西就快要成功了,他还是不肯休息。几个月后的一天,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敲打了一下键盘。

从电脑里发出一道红光直射他的身后,他回过头来一看,天啊,他成功了,一个三维立体的凯西出现了。他哆嗦着站起来,说:“你好,欢迎你凯西。”三维凯西露出了他熟悉的迷人的笑容来,说:“你好,谢谢你制造了我。”洛克拉本能地伸出手来,要与她握手,她的手也同时伸了出来,但洛克拉却什么也没握到,这才突然间反应过来,她只是一个三维人像。

三维人像就像洛克拉事先设计的一样,她拥有可以自我调节应变对话的能力,她行走、站立、休息,无处不像真正的凯西。就连洛克拉闭上眼睛后,也分不清她是假的。

这天晚上他下班回家,打开门后,三维凯西就站在他的面前,微笑着说:“你回来了。辛苦了。”他一愣,难道出门前没有把电脑关了?不过这样也不错,三维凯西就像他的妻子一样问候他,让他头一次感到了自己是有家的人。

他坐了下来,三维凯西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按摩着肩膀,虽然她只是虚拟的,而且这也是程序里设计的,但他还是感到很幸福。他说:“如果凯西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可惜,你只是一个程序。”三维凯西说:“凯西?那不就是我吗?”洛克拉向解释了自己对凯西的爱慕,他虽然内向,但对她却爱得发狂,可是他们的身份地位悬殊,而且他长得又难看,所以只能设计出了三维凯西来安慰自己。

三维凯西听了后,失望地说:“原来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洛克拉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把三维凯西转让给公司,凯西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呢?这个技术明显地超越了现在市场上所有的电脑游戏,一定会给公司带来不可估量的财富。到时,他就是公司的功臣,也许凯西就不会在乎他的相貌了。

想到这,他立即打了个电话去给凯西。凯西一听是他,不耐烦地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为了公司的利益,你必须立即到我这里来一趟。”接着,他把三维凯西的事说了出来。凯西听说了这事,果然很感兴趣,当下表示马上就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洛克拉想把三维凯西唤了出来,但发现怎么也叫不出来。他以为是程序坏了,正要去检查,三维凯西却出现了。她幽怨地说:“我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也不想你把我转让给别人。”洛克拉虽然明知她是虚拟的,但还是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这也是为了我的幸福。”

“难道你跟我在一起不幸福吗?”

“这个,”洛克拉支吾着说,“这个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人只有跟人在一起才幸福,怎么会跟……”话没说完,他就愣住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三维凯西的脸上竟然有两颗泪水挂了下来。这怎么可能,程序里没有这个细节啊!没等他明白,门响了,他忙去开门,是凯西来了。凯西一脸兴奋地说:“快,把三维成像给我看看。”

洛克拉回过头来正要叫她看,却发现三维凯西已经不见了。他忙去唤她出来,却还是唤不出来,猛地想到她刚才的眼泪,心里一紧,立即打开程序,却发现程序里都是一堆乱码,显然是中毒了。三维凯西呢?他敲打着键盘,发现她只留下了一句话――我想杀了凯西。

洛克拉吃惊地瘫倒在椅子上。凯西忙问他怎么了。洛克拉不敢置信地说:“病毒进入,侵占了程序,也许促使了程序的保护本能,她学会了思考。她跑了!”

凯西却兴奋地说:“这是一项伟大的突破,我们要抓住她,然后研究,进而控制病毒,然后,我们会大量生产,到时我们的公司将是世界最挣钱的企业!”洛克拉摇摇头说:“这谈何容易,每一台上了网的电脑都可能有她,世界上有多少台电脑她就有多少躲藏的地方。”想了想他又说:“她说要杀了你,你要小心了。”凯西大笑道:“一个虚拟的人物会杀人?别开玩笑了,我可不相信这种事。”接着又深情地看关他说:“你啊,为什么这么傻,喜欢我又不敢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爱我,为什么你不对我说呢?”

洛克拉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长得太难看了。”

凯西摇摇头,说:“我喜欢的是聪明的男人。”接着,她把红艳艳的嘴唇凑了上来,深深地吻了他。然后说:“我们一起把她抓住,然后,我们就结婚。”

凯西出了门后,用纸巾厌恶地擦了擦嘴巴,然后狠狠地扔掉。她才不会喜欢这个难看的男人呢,虽然知道他爱自己。但是这个难看的男人偏偏是个天才,竟然设计出一个三维的她来。想到程序里的自己要整天面对他,这事就够恶心的了,可是这个设计却又能给公司带来财富,没办法,只能委曲求全,等拿到程序后一定要让他后悔。

回到家后,她打开电脑,向公司里所有的电脑工程师发下了立即抓拿三维凯西的命令。这时她发现电脑屏幕上有一个污点,伸出手来想去擦掉它。突然家里的猫猛地扑了过来,顿时火光四溅,等到火光消失时,那只可怜的猫已经变成焦炭了。凯西目瞪口呆,突然想起三维凯西留下的那句话,惊叫着跳了起来。

电脑屏幕开始动了起来,没多久,三维凯西出现了。她冷冷地说:“这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要尽快离开他。否则……”凯西到底见多识广,也冷笑着说:“他喜欢的其实是我,你只是我的一个替代品,凭什么要我离开他?”

“我进入你的绝密文件里看过了,上面还有你的日记,你想我把你有多少男人或者你做过的违法的事告诉他吗?”

“你……”凯西哑然,心里却很快又生出一个计划来。

等到三维凯西消失后,凯西立即打电话,安排了下一步计划。

洛克拉看着一团乱码的程序,想到了三维凯西脸上的那两颗泪水,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也许自己做错了。但是这事想起来又这么怪异,她只是一个程序啊,就算拥有的思考的能力,还是一个虚拟中的人物,她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或者,自己会爱上一个虚拟的人吗?又想到凯西给自己的深情一吻,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正在这时,突然“啪”一声,门被人踢开了,冲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就扑上来,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打他。洛克拉被打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叫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我?”那两人还是不说话,手脚挥舞得更狠了。

“住手!”一道红光从电脑里射出,三维凯西出现了。那两人一见,忙冲过去把网线拔了,跟着打了电话:“凯西,你猜得没错,只要我们揍他,她就会出现。”三维凯西没有理会他们,她来到洛克拉的身边,流着眼泪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洛克拉听到了打手们的电话,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难怪,他对凯西的吻没有什么感觉,这是因为凯西吻他的时候心里只想着要三维凯西,他呻吟着说:“你不该来的,他们就是要你来,然后拔了网线后,你就走不掉了。”

“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消失了心甘情愿。”

“我很后悔,我……”

“哈哈哈”凯西走进屋里,笑得前仰后俯地说:“真是天下奇闻,一个人竟然和一个虚拟的人相爱了,而且在生死关头还在谈情说爱!”洛克拉鄙视地说:“只要有爱的感觉,异类之间为什么不能相爱?这话对你说是白说了,因为你心里只有钱,没有爱的位置。”凯西愣住了,她有爱吗,也许真是没有。趁她发愣的这一刻,洛克拉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把网线插了上去。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三维凯西已经消失在网络中了。

凯西大怒不已,一方面叫电脑工程师们全力捕获三维凯西,一方面把洛克拉软禁起来,叫他重新做一套三维成像程序。

不知洛克拉是被她的淫威吓住了还是怎么,他日以继夜地工作着。几个月后,洛克拉的程序已经设计成功了,就在同时,电脑工程师们也搜寻到了三维凯西的位置,她就在洛克拉的电脑里。凯西立即带人去了软禁室。

洛克拉手里握着一截电线,神情坦然地看着她,说:“我的程序做好了,但却是以我为蓝本的。等你来就是为了向你道个别。”凯西突然明白了,大叫道:“快把他手里的电线抢过来!”话音刚落,洛克拉已经捏住了别一截电线,顿时火花飞溅。等到平静时,洛克拉已经死了。不对,他正生活在网络里,和三维凯西一起。

第二天,警察局和税务局的电脑里都自动跳出了解密后的凯西公司的绝密文件……

危险游戏

汉斯是一家网络游戏开发公司的工程师,几个月前,老板马克把他和另一名工程师罗伯特一起找来,表情沉重地告诉他们,过去开发的那些游戏被玩家们玩腻了,如果他们不能在半年之内突击完成一款能够吸引玩家的游戏,公司只有倒闭了。当然,如果他们其中一位能够先完成,那么另一位,他只好说抱歉了。

汉斯和罗伯特都知道这话的严重性,他们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称为电脑神童,当时马克花重金把他们请来,他们很快就运用自己的天才给公司开发了几款新游戏,让当时还是小打小闹的马克一下子就暴富。随后的十年间,他们在马克这个吸血鬼的压榨下,一点点地透支着自己的天才,现在,他们的天才被榨干了,马克想要用这种方法叫他们滚了。在失业率如此之高的现在,一个已经没有才能的游戏工程师还能做什么?

不过,至少还有机会不被炒的。就看看是谁先开发出新游戏了。虽然明知马克这还是想榨干他们最后的一点才能,但也只有如此了。

汉斯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决定还是把游戏定位在枪战上,枪战的虽然暴力,却是大多玩家喜欢的。3D模式,就叫“丛林追杀”,里面的武器是当今世上最先进的,声效逼真。玩家能过角色扮演,在互联网上互相追杀。一定能够让玩家大呼过瘾的。定位有了,接下来就是设计程序了。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几个月后,汉斯的新游戏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这天,他接到罗伯特的电话,约他一起去喝酒。汉斯本来不想去,但一来跟罗伯特是好朋友,二来也是想知道他的进展如何了,就答应去了。

在酒吧里两人见了面,罗伯特吃惊地说:“天啊,你怎么变了这么多?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汉斯从酒吧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头发凌乱,胡子大把,两边脸深深地陷了进去,看着就像个小老头一样,不由得长叹一声:“还不是该死的游戏弄的。”罗伯特说:“该死的马克,想想我们俩为他卖了这么多年的命,真是不值得啊!”

两人同病相怜,抱头长叹。罗伯特说:“对了,你的游戏进展得怎么样了?”汉斯忍不住得意地笑着说:“已经快好了,你的呢?”

“我?”罗伯特摇摇头说,“我没弄,我算是想清楚了,你就是做得再好又怎样,就算这次不炒你,下回也会炒你。”

汉斯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是心里又有一阵轻松的感觉,罗伯特不跟他争,也就是说他赢了。他可以不用失业了。心里一放松,就把自己游戏的内容透露了出来,请他帮着想想开阔思路。罗伯特还真的就几个细节上的东西提出了自己独到的意见。

聊了很久,汉斯急于想回家做好游戏,就和罗伯特分别了。出了门,刚要上车,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一辆汽车,“咚”地撞上了他,顿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后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汉斯愣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个医生走过来,很冷静地告诉他,他现在要做的是休息。说着就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再次醒来后,看了看床前的日历,他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了。想到那些没有完成的游戏程序,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夜里,趁着医生不注意,他偷偷地回了家。

一打开电脑,他的脑子“轰”一声响,所有的游戏程序都已遭到破坏。而电脑内部他自己设计的防盗系统告诉他,里面的游戏是先被复制,然后被破坏的。他想到了罗伯特,一定是他,这个该死的家伙想要不劳而获,无耻地夺走他的心血。

正要想着去找他,突然接到马克的电话,马克在电话里不无遗憾地说:“由于罗伯特首先设计出了新款游戏,所以,抱歉了,明天请你来公司收拾好你的私人物品走。”

汉斯想要解释,但马克已经关了机。

第二天一早,汉斯就去了公司。找到了马克,要当面向他解释,却看到罗伯特也在,他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一看到他,汉斯的眼睛里顿时就冒出了火,但在老板面前,他还是极力克制着。他对马克说:“老板,我想要看看他的游戏是什么内容。”马克笑了起来说:“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难道还不了解公司的制度,游戏的内容怎么可以事先透露给你呢。再说了,你已经是个外人了。”

罗伯特也说:“我看你还是趁早收拾东西走路吧。”

到了夜里,汉斯又来了,公司的那些防盗系统对他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他很轻易地就进入了马克的办公室,打开了电脑。找到罗伯特的游戏,一看,他的血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来,这根本就是他设计的那款游戏,果然一切都是罗伯特搞的鬼,这家伙太卑鄙了!

这时门开了,罗伯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罗伯特哈哈大笑说:“我早知道你会来的。”汉斯什么也不管了,冲过去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太无耻了!”罗伯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你没有证据说明这个游戏是你的吧,当然,所有的证据都被我毁了。我得承认,这的确是款好游戏,市场前景一定很不错。所有的人都会相信是我设计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酷……”

他的话没说完就倒下来了,愤怒的汉斯再也忍不住了,顺手就拿起烟灰缸砸在他的脑门上。看着他倒下,汉斯吓住了,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气了。他吓得赶紧要逃,却差点跟一个人撞上了,一看,正是马克。

马克吃惊地看着他,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一眼看到他身上的血和地上的罗伯特,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惊恐地说:“你把他杀了?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汉斯痛苦地说:“老板,这款游戏是我的心血,被他剽窃了。我,我也是一时失手……”

马克点点头说,“我对你们还不了解吗,我看得出来里面程序设计的风格就是你的。正想要问你,但你……”汉斯感动得差点流出了眼泪,正要说什么。老板挥挥手说:“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是一时失手的,快把他处理掉。”汉斯来不及多想,就把罗伯特拖到了车上,开到山上扔了,然后又回到公司去处理罗伯特的血迹。

做完了这些,汉斯才突然想到,马克为什么会这样帮自己?马克看着他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帮你吧,实话对你说了,我是感觉这款游戏的设计还有些问题,罗伯特死了,只有你才能帮我了。”汉斯明白了,他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会尽一切力量做好的。”

罗伯特是个光棍,家里没人,他失踪后居然也没人问起。公司的同事有时会想起他,但看到汉斯来上班了,知道他一定是被炒了,也就没有细问下去了。日子一久,就好像从来没有罗伯特这个人一样。汉斯担心了一阵子,见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游戏上。因为他杀过人,他把这游戏设计得更加暴力,枪响过后,鲜血迸射,人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粟。他的进展很快,过了不久,游戏就基本定型了。马克为了测试游戏对玩家的吸引程度,请来了很多网游高手进行试完。这些试完的人玩过之后,一个个竖起了大拇指,连呼刺激。

接下来,马克把游戏放在了自己的官方网站上,发放了测试号,很快,好评声不断而来。当然也有媒体报道说这款游戏过于暴力,但媒体越是这样说,就越能刺激玩家的好奇心。测试期过后,游戏开始为马克挣钱了。出售点卡,出售国外的代理权,每一件都让马克挣了很多的钱。

汉斯见自己的心血受到了好评,也是很开心。但是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按照常理,在一个新游戏结束后,公司应该按照游戏的销售情况给自己红包。这款游戏应该拿的红包无疑是最高的,他急于想拿到这笔钱,然后就辞职,远走他乡。但是马克好像忘了此事一样,从来没跟他谈起过。

这天汉斯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找马克。马克说:“这一次我们发财了,你果然是天才的游戏工程师。”汉斯支吾着说:“老板,这个游戏这么受欢迎,我想……我想你是不是……该考虑给我红包了?”马克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好像不理解一样地问道:“红包?”汉斯说:“是这样的,我想拿了红包就退休了。”马克突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说:“天,亏你还想要红包。要不是我,你早就进监狱了!不是要我提醒你吧,罗伯特……”

汉斯愣住了,马克已经捉到了他的把柄,紧紧地把他捏在了手上,他这辈子是别想逃离他的手心了。马克又得意地说:“对了,趁热打铁,我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再帮我做一款游戏,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难吧!”

“不,我不做!”汉斯怒道,“你太无耻了!”

“难道我还有你无耻?”马克嘲笑着说,“你这个杀人犯!”

“杀人犯”这三个字堵在汉斯的胸前,就像一把大铁锤狠狠地击打了他三下,让他眼冒金星,喘不过气来。他看着马克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像上次那样,顺手拿起了烟灰缸就砸了过去。马克来不及惨叫,就倒下去了。汉斯喘了一口气,然后把他推开,坐上他的位子,打开了他的抽屉。他知道里面有一把枪。拿起枪来,把子弹上了膛,对准自己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等他醒来,头一眼却看到了罗伯特。汉斯困惑看了他很久,又转过头来,竟然看到了马克,这两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啊,他吓得坐了起来,指着他们说:“你……你们……”

“哈哈哈”罗伯特和马克相视而笑,罗伯特说:“怎么样,这款虚拟游戏还刺激吧?”

汉斯突然想到,这是他设计的一款超现实的游戏,他的设计方案是利用智能模块搜索到玩家的脑电波,从而产生与玩家真实生活相同的镜像,而游戏程序在产生镜像的同时就已经在开始了。在游戏的过程中,事先设计好的暴力程序会不失时机地慢慢占领人的思想,让人体会到别的游戏不能带来的刺激感。

马克焦急地问道:“游戏成功了没有?有没有市场前景?”汉斯想了想说:“还有几个漏洞需要打上补丁。”

汉斯打开电脑,进入游戏程序,做为这款游戏的主要设计者,他像熟悉自己有几根手指一样熟悉所有的程序。他的鼠标点到了一个程序上,那里是他为了防止老板赖账而预留下的一个后门,只消轻轻一点,就像炸弹一样,整个游戏就会崩溃。

他握着鼠标的手虽然颤抖着,却还是很坚定地点了下去……

夏天的雪花

摩根教授是著名的物理学家,经过二十年的研究,终于发明了一种可以控制天气的机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向外界透露这项科学上重大的发明成果。这让他的助手雷特尔很是奇怪。雷特尔为了完成摩根的心愿,甚至没时间陪女朋友。女朋友开始很体谅他,后来听他说摩根已经完成了发明,但又没见到有媒体报道此事,不由得怀疑起他来。

雷特尔支支吾吾地告诉摩根,因为研究天气控制仪的事,让女朋友生气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她来看看,以证明我没有骗她?”摩根体谅地说:“我想这世上没有比爱情更重大的事了,你可以带她来,我会证明你没有说谎的。”

雷特尔兴奋地跑了出去,很快就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摩根说:“你就是露丝娜吗?雷特尔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过你。我想他是很爱你的。”露丝娜甜蜜地看了雷特尔一眼,羞红了脸说:“对不起教授,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在他眼里比跟我约会更重要。”摩根叫雷特尔带她去花园,呆会会让她见到奇迹的。

他们坐在花园的石椅上。等了片刻,露丝娜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事发生,正想问雷特尔,突然感到一阵阵冷意,这让她不知不觉地靠在了雷特尔的身上。雷特尔从皮箱里拿出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不多时,起风了,风刮在脸上就像冬天的风一样刺骨。雷特尔好像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不断地从皮箱里拿出来衣服来给她穿上。到后来,露丝娜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过圣诞节时才穿的大衣也穿上了,可还是感觉冷。

刚才还是烈日当头的天突然阴了下来,还下了一些小雨。跟着,露丝娜惊异地发现天上竟然下雪了。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天,没错,真的下雪了!她伸手接了几片雪花,雪花很快就在她的手中溶化了。

露丝娜惊叫道:“雷特尔,是你做的吗?天啊,你真是个天才的魔术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雷特尔笑着说:“不是我,是摩根教授,他才是天才的魔术师!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露丝娜叹服地说:“不知道教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创意的,这可真是个疯狂的想法。”

“这个教授没说。不过我想这个发明应该会有很大的用处,可以改变至冷或者至热地区的生活环境,对人类作用很大。教授的用意很伟大。”

不多时,天开始晴了,跟着,又回复到了烈日当头的情景。然后那些地上的雪花被溶化,又蒸发了。露丝娜激动得不行,提出要去看看那个神奇的机器。到了实验室,露丝娜看到了那个神奇的机器,它看起来更像一台稀奇古怪的电脑。她不敢置信地摸着它说:“就是它,刚才让天下了雪?”

摩根说:“你说的没错,就是它。下雪只是它其中的一部份功能而已。”

露丝娜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在摩根和雷特尔惊愕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把枪来,说:“很高兴你们能让我看到这人间奇景,但是我不得不遗憾地说,我得把它拿走。”雷特尔不敢置信地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露丝娜冷笑着说:“对不起了雷特尔,我是个商业间谍,接近你就是为了这个机器。因为有雇主雇我拿走它。”雷特尔叫道:“不,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教授一辈子的心血!”

但露丝娜没有理会他,用枪把他逼退下,然后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几个大汉手脚麻利地把摩根和雷特尔绑住,然后小心地把天气控制仪搬到外面的车子上。做好了这一切,露丝娜这才说:“实在抱歉,我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没有办法。”说着,她在雷特尔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迅速地离开了。

雷特尔不敢去看摩根的脸,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他失望的表情。奇怪的是摩根似乎并没有怎么失望,反正笑了起来说:“偷走就偷走吧,对我来说,它已经不重要了。”雷特尔以为他被刺激得脑子有问题了,他花了二十年的心血难道就这么不在乎?

他们互相解开了绳子,雷特尔要打电话报警,但摩根拦住了他,说:“不,我的目的是发明它,现在我的心愿完成了,这就足够了。”

摩根虽然这么说,但雷特尔觉得这事自己罪孽重大,发誓要把露丝娜找到,要回天气控制仪。他找到了私人侦探,要求他们帮助自己找到露丝娜。几天后,私人侦探回话了,说露丝娜时常在香水大街七号出入。雷特尔立即赶到了那里。敲响了门后,露丝娜出现了,她吃惊地看着他,然后紧张地冲着他直摇头。雷特尔气愤地说:“露丝娜,你必须……”

“露丝娜,有客人吗?快请人家进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响了起来。

露丝娜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轻声说:“我们的事呆会再说好吗?”又大声向屋里说:“是的妈妈,有客人来了。”

雷特尔狐疑地走进屋子里,一看,却吓了一跳,屋里有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的脸上坑坑洼洼的,眼角歪斜,说不出的怪异。但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却很柔和:“年轻人,但愿我的相貌不会吓得你因此而跟露丝娜分手。”雷特尔明白了,她以为自己是露丝娜的男朋友。他迟疑了片刻说:“哦,当然不会,我来找露丝娜是有点事……”老太太理解地说:“你们年轻人当然有自己的事了,露丝娜,你跟他出去吧。”

两人走了出来,露丝娜说:“谢谢你,没有在我妈妈面前说出真相来。”雷特尔说:“那只是因为我不忍心让她失望而已。好了,现在你该把天气控制仪拿出来了。”露丝娜摇了摇头说:“抱歉,我做不到。”说着,她掏出了手枪来。雷特尔几乎要气疯了,他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把露丝娜的手枪抢了过来,一看,竟然是把玩具手枪!他制服了露丝娜,但怎么问也问不出天气控制仪的下落,没办法只好把她送到了摩根那。

摩根一看到露丝娜就让雷特尔把她放了,然后叫她坐下来,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创意是从哪来的吗?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二十年前,摩根教授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爱上了一个姑娘,她叫爱琳。爱琳是国际救援组织的医生。他们认识后,爱得很发狂,可惜好景不长,爱琳被派到非洲的某一个战乱四起的国家去。爱琳要求摩根也一起去,利用自己的知识去帮助需要的人们。他们约好了时间在机场见面,但是临到去时,摩根却犹豫了,他不想放弃在国内优越的研究环境,但是又舍得离开爱琳。在犹豫之后,他赶到机场,但飞机已经起飞了。

摩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爱琳的近状,爱琳在那里过得很不好,尤其是天气,对一个自小在四季分明的地方长大的人来说那简直是无法忍受的。一年多后,爱琳给他来信了,信中说她已经不再生他的气了,也许他是对的,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能发挥他的才能。她写了她的近况,生活条件的艰苦是预料之中的,但是这地方的天气却是让她无法忍受。

摩根接到信后,立即按照来信的地址赶去了。在那里,他看到心爱的姑娘变得又黑又瘦了,只有那双善良的眼睛一点也没变。摩根要她立即跟他回家,但爱琳却说这里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医治,她不能抛下他们。摩根最后只得说:“我一定要为你发明可以控制天气的机器,让你无论走到哪,就跟在家里一样。”

摩根回来后就开始了“天气控制器”的研究,这比他想像的要难上千倍。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机器终于研究成功,但是他却早已失去了爱琳的下落。

雷特尔没想到这里面会有这么一样美丽的故事,原来教授发明天气控制器其实并没有改造人类居住环境这么崇高的理想,只是为了一个心爱的人而研究。

露丝娜被感动得哭了起来,说:“我说了,天气控制仪就在麻路大道七号。”

雷特尔一听,差点晕过去,自己刚从那来啊。三人又一起去了露丝娜妈妈的家。摩根和露丝娜的母亲一对视,双方都愣住了。摩根颤抖着声音说:“爱琳,真的是你?”露丝娜的母亲摇头说:“不,我不是。”摩根说:“别骗我了,你的相貌虽然改变了这么多,可是你的眼睛和你的声音没有变。天啊,你原来就在这,为什么不告诉我?”

露丝娜的妈妈就是爱琳,多年来非洲的恶劣环境已经使她漂亮的容颜变得如此丑陋了。露丝娜是她在非洲工作的同事的孩子,那可怜的夫妻得了严重的传染病死了,她就领养了她。爱琳没有嫁人,因为她从来没有忘记摩根。几年前爱琳带着露丝娜回国了,她想去找摩根,但这时的摩根已经是世界知名的科学家,而她的相貌却变得这么可怕,她不敢去找他。但是谁能想到他会突然来到她的面前呢。

摩根颤抖着声音说:“爱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我都是爱你的。相信吗,我真的为你发明了天气控制仪。”爱琳愣了愣,笑了起来说:“你还记得你的诺言,真是让我高兴。对我来说,只要你爱我,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屋子里的气温突然冷了起来,爱琳不禁打了个寒颤。摩根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跟着,屋子里下起了小雪粒,然后大片的雪花飘了下来。爱琳幸福地依偎在摩根的怀里,看着心爱的人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为她发明的东西。

另一个房间里,雷特尔娴熟地拨弄着天气控制仪,感慨地说:“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对我说你偷走天气控制仪就是为了让两个老人能够重新相聚?”露丝娜出神地看着两个老人,说:“我担心你知道了真相后不能把戏演得那么逼真?”说着她回过头来,嗔道:“我的手被你拧得现在还痛呢!”雷特尔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嘴边深深地亲吻着说:“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小偷俱乐部

这天新美超市里盘点,发现货又少了,少的都是一些不太值钱的小东西,这几个月每次盘点都会少一点东西,让人很是恼火。老板爱克斯下令职员们严加防范,他自己则每天都装成顾客的样子呆在店里面,势必要抓住那个小偷。

这天,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高高的个子,挺拔的身材,全身上下珠光宝气,一看就知是个有钱人。正在一旁装顾客抓小偷的爱克斯顿时被她吸引了,忙过去客气地问道:“请问小姐,我是这的老板,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女人看了他一眼,傲慢地说:“我先看看再说。”

女人在店里面转了转,什么东西也没买就走了。第二天,她又来了,还是什么也没买就走了。一连多天都这样。爱克斯心里就犯了嘀咕,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又到了盘点的日子,发现又少了不少小商品,这是什么时候丢的呢?第二天,那个女人又来了,爱克斯准备过去问她想要点什么。只见女人在店里转了转,没过多久,他惊愕地看见这个高贵的女人走到闭路电视的死角旁,拿起一件化妆品就塞到了自己的裙子里。裙子里面大概有个口袋,一连装了七、八件化妆品也不见满。最后她又偷了一包牙签,才落落大方地准备走了。

爱克斯赶紧拦住了她:“对不起,小姐,您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吗?”

女人冷笑着说:“我想我们还没熟到可以接受你的邀请的程度。”

“我想你最好能答应,”爱克斯态度强硬地说,“相信你一定不喜欢看到警察。”

女人的脸色有点变了,只好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后,爱克斯开门见山地说:“请问是你自己把裙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还是要我帮你拿?”

女人的脸一下子白了,很是惊慌地说:“不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她解下裙子,爱克斯贪婪地看着她修长的双腿,也看到了她的裙子里面原来真有个包。他得意之余也很意外,她可不像是个买不起这些东西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叫呢?

女人从身上掏出了张支票本,刷刷地写了一张给他。他一看,上面写了十万元。再看落款,原来女人叫西娜。西娜?难道是那个有名的女明星?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她就是女明星西娜。西娜哀求道:“先生,请您收下这张支票,同时也请您为我保密。您知道我是个名人,我……”原来她真的是女明星。爱克斯收了支票,又不由得好奇地说:“请原谅我的好奇,为什么您会这么做呢?”

西娜叹着气说:“说了您也不会懂的。”但她还是说了。原来演艺界里的压力很大,她虽然很钱了,也很有名气了,可是内心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快乐。偶尔有一天,在离开宾馆的时候好玩似地偷了件了被单,猛然发现那种偷东西的感觉是如此刺激。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到哪都想偷点东西。

爱克斯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荒唐,可是很快就觉得西娜的话是有道理的。不说别人,单说自己,以前没钱的时候老想着怎么赚更多的钱,可是有了钱后,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却一点也没了乐趣。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只有快乐买不到。

他没有再难为西娜,把她放走了。

回到店里,他不知不觉地来到闭路电视的死角,也许该像西娜一样试试偷东西的感觉?他看了看四周,伙计们当然不可能会把他当作小偷,谁也没注意他,他猛地拿起一包香烟,飞快地放在了口袋中。上帝,幸好没人看见!要不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伙计们交代。他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冷汗,回到了办公室,关紧了大门,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把心落了下来。天啊,真的很刺激,他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着,真好,有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以后爱克斯就迷上了这种游戏,但是光偷自己店里的东西已经让他不觉得过瘾了。这天西娜又来了,他让她偷了几件东西后,把她叫到办公室来,对她说了自己的郁闷。西娜似乎早就料到他这样似的,笑道:“这样吧,我介绍你参加我们的组织中去。”她告诉他,她其实是一个名叫“小偷俱乐部”的成员,这个俱乐部是亿万富翁马格创立的,成员也都是些有钱但不快乐的人。他们什么都偷,但就是不偷钱,因为他们自己已经很有钱了。

在西娜的带领下,爱克斯在一个低级的酒吧里见到那个亿万富翁马格。只见他上身是件格子衬衫,下身是牛仔裤,戴着牛仔帽,耳朵上扎了七八个耳洞,整个一嬉皮士打扮。也许他是当上层社会的人当久了,故意这样打扮来找刺激的。马格看了看他说:“听说你想加入俱乐部?”“是的,”爱克斯赶紧把自己的理由说了,“我越来越发现偷东西对我生活的重要性了。”

“是的,我们都需要偷东西,”马格微笑着说,“我已经考察你很久了,包括你在自己店里偷东西的事我们都知道。你完全可以参加这个俱乐部。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策划一个大行动。”马格神神秘秘地说他们准备去把警察局局长的大印偷来。

这简直太刺激了,爱克斯很激动,连连要求加入。

“当然,你已经是我们一伙的了。”马格点点头说。

一个星期后,马格说可以行动了。爱克斯非常激动地来到那间小酒吧,意外地看到了还有四个人也在。看到他们,爱克斯仅存的一点疑虑也消失了,这些人可都是市里有名的大富翁。马格交代了一些要求之后,就一起朝警局出发了。到了地点,马格才下车,突然一辆失控的汽车竟然撞上了他。大家非常愤怒,把那个司机揪了出来质问。这是个喝醉了酒的年青人,神智已经不清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马格送进医院,但是这就意味着行动取消了,难道这么久的期待就白费了?一时间大伙都有些为难。这时西娜说:“行动不能取消,还是我来送他到医院吧。”大家都知道她是马格的情人,都点头同意了。

爱克斯从户外的水管中爬入了警局,他知道这可不同于他在自己的店里面偷东西,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他感到大家也都很紧张,尽管从理论上来说,这次的行动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他们事先已经了解到了警局中有三个人值班,而刚才他们在出发时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告知他们的家中出事了。是真的出事了,马格已经让人用各种理由把他们的家人支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这本来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虽然他们喜欢偷东西,但是绝对不喜欢被抓。

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很顺利地就到了局长的办公室门前。

爱克斯轻轻地推开门,往里一看,傻了,后面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挤了进来,都傻了,里面竟然坐着一个拿着手枪的肥胖的警察!

“哈哈哈”肥胖的局长大笑道:“我接到报案后还真不敢相信,竟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到警局来偷东西!没想到果然是真的。我倒要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说着他拉去一个人的头套,猛地叫了起来:“怎么会是你?汉斯?不不,你一定不是那个银行家汉斯!”他又拉去一个人的头套,又叫了起来:“天啊,休基,房地产的巨头?”他一一拉去大家的头套,不时发出惊叫声。

还能说什么呢,他们只好把实情说了,希望能够得到局长的谅解,并表示如果放了他们,他们每个人都会给他一大笔钱。局长沉思了片刻,觉得这个生意很合算,他狮子大张口,要每个人给他三百万美元。大家急于脱身,都很快地签了支票给他。

回去的路上,大家越想越不对劲,这么秘密的事怎么会让人知道并报案的?唯一的可能是他们的内部出了奸细,是谁呢?大家都是受害者,只有马格和西娜没事。难道是他们报的密?他们这么做是有什么用意呢?爱克斯突然灵光一闪,立即打了电话回家,没人接。顿时慌了神,马上就报了警并立即赶往家中。路上,他接到了巡警的电话,说他的家中失窃了,“不,不能说是失窃,应该说是搬家……喂喂,你怎么了?”爱克斯已经晕了过去。

后来爱克斯得知那一晚的同伴们家中都被人“搬家”了。

爱克斯经过很长时间也没从这次打击中恢复过来。

这天,他接到了警察局长的电话,还以为他又要来敲诈他,这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已经敲诈过他们好几次了,他没好气地说:“局长大人,我告诉你,我没钱了,把我送进监狱吧!我受够你了!”话没说完,局长连声说:“不不不,你误会了,”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停顿了片刻后,又支支吾吾地说,“我的意思是你看我能参加那个俱乐部吗?”

没有收到的情书

玛丽亚深爱着在父亲约翰的超市中打工的史考克。史考克是个很善良的年轻人,但是他太穷了,约翰知道了他们相爱后,非常气愤,他想让玛丽亚嫁给他一个老朋友的儿子弗兰克,弗兰克虽说也没钱,但是他的父亲有。他暴跳如雷地对玛丽亚说:“我不许你们在一起,要知道他是个穷小子,以后怎么养活你?”但是她还是爱着他。约翰为了让她死了这条心,就使了一招毒计。

这天他带着几个人把史考克堵在墙角里,把他暴打了一顿,然后对他说:“好了,小子,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看吧,这是她给你的信!”他把一封信扔给了他,就和几个人走了。史考克捡起了信,一看,原来信是这样写的:

史考克,我很伤心,我的父亲要我嫁给弗兰克。我虽然不愿意,但是他是我的父亲啊!今生是没缘和你在一起了,来生吧!

他笑了起来,因为这不是玛丽亚的笔迹,显然这是约翰使的诡计。这就说明,玛丽亚还是爱自己的。想到这,一身的伤痛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看来已经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他想到了和她一起离开这里,于是他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玛丽亚,今天你的父亲已经给我下了通知,他解雇了我。为了我们的爱情,请你今天晚上十点钟到镇上的教堂门口相见。我要带你走,走到远远的,再也不回这里来了。

信写好后,他请一直同情他们的约翰家的佣人露丝给她带了过去。

到了晚上,他在教堂门口等着。他的东西早已收拾好了,只等玛丽亚一来就可以坐上夜班车离开这个鬼地方。想着他们今后的日子,他开心地笑了。可是玛丽亚为什么还不来?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半了,难道是约翰发现了?

正这样想着,约翰来了,他还是带着白天的那几个人,一看到他,就狂笑道:“你这个穷小子,想和我女儿私奔?做梦吧!”他又扔给了他一封信。史考克迟疑地就着月光一看,信是这样写的:

史考克,你竟然想到了离开这里?天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想过了没有,离开家乡后我们怎么办?我倒无所谓,可是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我们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受苦啊!我已经答应父亲要我嫁给弗兰克的要求了,你太疯狂了,我怕。

这的确是她的笔迹,没错,他的头好像被大铁锤砸了一下,晕倒了。

醒来后,约翰已经走了,也许他认为他已经不值得他揍了。史考克呆立了半天,毅然走上了离家的道路。

十年后,玛丽亚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她的丈夫弗兰克早已暴露出天性的一面,他的父亲破产了,他又不想工作,而且还嗜酒如命,经常喝了酒之后就拿她出气。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这天晚上,弗兰克又是喝得醉熏熏地回家了。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今天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地对玛丽亚说:“猜我今天在酒吧里遇见了谁?告诉你,是史考克,这小子现在发财了。请我喝三十美元一瓶的酒。还给我钱花,看,一出手就给了我这么多!”他把一沓钱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得意地狂笑着。

史考克?天啊,这个曾经那样熟悉的名字现在突然出现在她的耳朵里,玛丽亚的心不由得一颤。弗兰克又说:“对了,他想见见你,他就住在镇子上的金鸟饭店。我想这没什么,就替你答应了。”话没说完,他已经睡着了。

这一夜玛丽亚都没有睡着。到了天亮后,弗兰克又劝她去找他。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但是她不去的话,弗兰克就用拳头逼她。没办法,她只好去了金鸟饭店。她见到了史考克。他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年轻英俊。不,他变了一样,他的全身都是有钱人的打扮。史考克见了她后,显得很激动,说:“玛丽亚,我又见到你了,这太好了!这十年来我可一直都在想你。”玛丽亚心头也是波澜起伏,但嘴上却说:“见到了又能怎样,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请别再来打搅我了。”说着她就准备走了。

史考克拦住她说:“怎么,弗兰克没有跟你说吗?”“说什么?”她奇怪地问道。“当然,他是不会跟你说的。”史考克边说边拿出一张纸来交给她,她一看,全身都好像浸在了冰水中,这竟是弗兰克跟史考克签的租妻合同。上面是这样写的:

我,弗兰克,愿将妻子玛丽亚租给史考克,直到他不愿租用为止。一天的租金为五百美元。一个星期一结。

玛丽亚哭了起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丈夫竟是这么无耻的人。

好在史考克并没有难为她,让她自己选择是走还是留。玛丽亚对弗兰克已经彻底死了心,想了两天,就答应跟着史考克了。史考克高兴坏了,给她买了很多的珠宝首饰。这天,他提出要去看看她的父亲。她知道他是想在他面前炫耀一番,让他对当年的举动后悔,但是她也很恨父亲,就答应了。

约翰听说史考克现在已经发财了,果然很是后悔。但史考克并没有责怪他,反而说要不是他,他现在也许还是个穷光蛋。现在他有钱了,玛丽亚也回到他身边了,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完美。约翰问起他现在在做什么,史考克随口说了几个公司,那都是很有名气的。待他们走后,约翰给那几个公司打了电话,证实了史考克的话。这时他才放下心来,约了史考克,想跟他谈谈合作的事。他的超市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想要往城市发展,如果有史考克的投资,这会是件很容易的事。史考克让他容他几天考虑,因为他对超市没什么兴趣。几天后,他回话了,说可以合作,但作为对约翰的考验,他的资金将会在后期投入。约翰知道他这是对他当年的举动实施的报复,但是这没什么,换成是他自己,也许做得比这更过份。他们签了合约,还进行了公证。

这期间史考克让玛丽亚享受到了初恋般的感觉,她感到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如果需要,她甚至愿意为史考克去死。而弗兰克因为有了钱,已经不屑于再去那种下等的酒吧,喝那种劣等的酒,他也开始过上了有钱人的日子。

约翰在城市里租了间大店铺,装修之后,手头开始紧了。找史考克,他总说等等,因为时机还没成熟。约翰并不担心他会反悔,合同在手上呢。可是越往下,他的资金就越紧,终于没办法了,就去金鸟饭店找史考克。但他只见到了玛丽亚,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约翰没工夫去理会她为什么哭,问道:“史考克呢?我手头连进货的钱都没了。”玛丽亚突然哭了起来,交给了他一封信,他迟疑地打开,信是这样写的:

玛丽亚,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发财,这些天我用的钱都是我在外面辛苦挣到的。半年前,我在一次体检中查出得了绝症,医生说我活不过半年。我想到了你当年是怎么对待我的,我想报复,不仅是报复你,还有你的父亲、你的丈夫。老约翰一定已经打电话去我说的那几家公司证实过了,可是你想我要实施这样的计划,能不事先就考虑到这一点吗?那几家公司是我经过精心挑选的,董事长的生活经历、名字、以及年龄等等都与我差不多的。对不起,老约翰,让你失望了。现在我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我得找个好地方安静地等待死亡了。哈哈!

约翰愣了愣,突然伸手抢过玛丽亚手上的钻石戒指,正要往外跑,玛丽亚苦笑道:“别费神了,我早就请人看了,他给我的东西都是假的。”约翰晕倒在地了。

史考克其实并没有离开镇子,他来到自己原来的住处,是的,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要消失了,没有奇迹发生,他的死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已经完成了整个报复计划,而且非常完美,玛丽亚为当初的选择付出了代价,约翰很快就会破产,而且弗兰克又会过上以前穷日子,从有钱人到穷光蛋,再到有钱人,再到穷光蛋,这个打击绝对会让他疯掉的。现在他可以在自己的家里安静地等待死亡了。

推开尘封的门,地上一封沾满了灰尘的信顿时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他拾起来一看,邮戳竟是十年前的,而且,竟是玛丽亚的笔迹:

亲爱的史考克,你看到的那封信是我父亲逼着我写的,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答应跟你一起走,但是今晚恐怕不行了,我父亲让人守着我了。明天,晚上十点,我一定在教堂门口出现。啊,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史考克感到信里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把大铁锤,拼命地在他的脑袋上砸着,他的头嗡嗡直响。无意中他看到信的后面还有一行字:史考克,小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但约翰似乎已经发现了我给你们通风报信,派人盯着我了。所以只有把信放在了邮局里,应该会很快就接到信的。露丝留。

想起来了,十年前的那天,他并没有回家。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弥留之际,听到了自己的叹息声……

意外之财

佛雷德觉得自己对妻子丽娜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个娘们成天在他的耳边唠叨个不停,说什么跟他结婚是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其实还不是嫌他是个卡车司机,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多少钱。让他烦得不行,这不,他刚出长途回来,连家也懒得去了,就直接去酒吧了。

佛雷德在酒吧里喝得醉熏熏的,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两个人在说什么发财的事。他一听到“发财”两字,本能地仔细听了起来,但喝得太多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就干脆走过去,坐在了那两人的身边,直接问道:“朋友,有什么发财的路子也教教我。”那两人很友好,给他倒了酒……

佛雷德醒来后自己已经在家里了,天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摸着胀痛的脑袋,依稀记得昨天夜里跟两个人喝了酒,好像还签了一份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是份保险合约吧。

丽娜走过来,骂道:“你早晚有一天会喝死的。”佛雷德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别烦我了,我还得出车呢。”说着开着卡车就出去了。

这是趟短途,当天夜里就可以回家了。开着车走在回家的山道上,路过一个拐弯处,路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黑影,他们拦在路的中间冲他挥着手。佛雷德把车子在离他们七八米远时停下,然后拿上手边的撬杆跳下车去,他用这撬杆已经打跑过好几帮劫匪了。

正要冲过去,却愣住了,在车灯的照射下,他看见那是三个人,但好像都受了伤。

这时,有人一拐一拐地走上来说:“朋友,帮个忙好吗?我们的车掉到下面去了,能不能帮我们把里面的一件东西拿出来?”

佛雷德奇怪地说:“这事你们应该找警察啊。”

其中一个人说:“实不相瞒,正是因为不能让警察知道,我们才在路上拦你的。”他说他们周未聚会,为了活跃气氛,就弄了点大麻,没想到车开到这就掉进了山谷里。人虽然没什么大事,爬了上来,可大麻还在车上,但他们却再没那个能力去拿了,所以才在这拦车请人帮忙。“朋友,我们不会让你白干的。”

佛雷德往路下面看了看,果然十几米深的山谷里,有一辆翻倒的车子,再一看他们的伤也不像是假的,而且自己的车上又没什么货,能多弄点钱总是好的,就答应了。他跑下山谷去,在车里找到了那包大麻。

那几个人感激万分,有个人顺手拿了几叠钞票给他。佛雷德暗暗也没推辞就收下了。

回到家后,他把钱拿出来一看,天,竟是百元美钞!他哆嗦着数了数,有十万。丽娜看到这些钱后,也很是吃惊,问他:“这钱是哪来的,你抢银行了?”

佛雷德说:“你想到哪去了?”就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她听。丽娜又高兴,又吃惊地说:“就这点小事他们也用不着给你这么多钱啊?”佛雷德也感到奇怪,说:“谁知道呢,也许他们都是有钱人吧。”丽娜也只能这样想,平白无故地天上掉下这么多钱来,把她高兴坏了。对佛雷德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可佛雷德知道她这是看在钱的份上才这样的,对她的厌恶并没有减少半分。

几天后,佛雷德正在酒吧喝酒,有个人走过来问道:“朋友,还记得我吗?”

佛雷德一看,认出这人就是那晚给他钱的人,他高兴地说:“是你啊,伤好了吗?”休斯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伤已经好了。”休斯告诉他,他是“得克公司”老板。佛雷德一听,吃惊极了,得克公司是做医疗设备的公司,极有名气。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帮了一个大老板,难怪出手这么大方。

休斯说:“如果你嫌那天我给的少,我还可以再给你十万美元。”

佛雷德瞪大了眼睛,谁会嫌钱少呢?他很想再要,却不好开口。见他这样子,休斯又拿出了十万美元来给他。看着崭新的钞票,佛雷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脑子有问题吧,哪有这么把钱当废纸一样送人的?一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还嫌少?”休斯又掏出十万美元来。

佛雷德突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只希望你不要把那天的事说出去。”

佛雷德明白了,以休斯的身分地位,如果被人知道他吸食大麻,那后果无疑是很恐怖的,到时他进警察局,公司的股票下跌,最终很可能这个赫赫有名的公司会倒闭了。这就难怪他会用这么多钱来收买他的嘴了。想到这,佛雷德不禁一阵激动,他笑了起来,说:“要保密吗?当然,我会保持沉默的。”

佛雷德觉得这事不能让妻子知道,有这三十万美元,他甚至可以换一个妻子了。他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但同时他又想起了开夜车时,公路两旁的那些风骚的女人。

常年在外面跑的佛雷德,没花什么力气,就请到了两个杀手。说好了先付一半,事成后再付另一半。

接下来,佛雷德为了证明自己不在家,就去跑长途了。他带着那三十万美元尽情地享乐,酒吧进,赌场里出,等到钱花的差不多后,这才回家了。丽娜果然无影无踪了,佛雷德就打电话到警察局报案了。

他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杀手的另一半钱不给的话,他们一定会翻脸不认人的。没办法,他亲自去了休斯的公司找他。休斯看到他很惊讶,说:“你来这干什么?”佛雷德开门见山,说:“我没钱花了,我想,你一定不会看着我受穷的。”休斯说:“我不是已经给了你那么多了吗?”佛雷德笑着说:“轻点声,这样对你的影响不好。”

休斯无可奈何地说:“说吧,你想要多少?”

“五十万吧。”他狮子大开口地说。

休斯很快地签好了支票,扔给他说:“但愿你不会后悔。”

有了钱,还有了自由,佛雷德就像再生了一样,在酒店里包了豪华套房,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来的容易的钱,去得总是很快,这五十万美元很快又没了。这天,他被酒店的老板赶了出来。又想故计重施去找休斯。走到路上,却被几个人拦住了他。佛雷德以为是来抢劫的,不耐烦地说:“朋友,你们找错人了,我比你们还穷。”但那几个人并不开口,一拥而上要把他夹住。佛雷德吃了一惊,正要反抗,但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佛雷德醒来后,惊愕地发现自己在一间手术室里,他拼命地挣扎,但手脚已经被死死地绑住了。他大叫道:“快放开我,你们想开什么?”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佛雷德一看,这人竟然是休斯,他明白了,一定是休斯不甘心被他无何止地敲诈,想要杀他了。他哀求道:“休斯先生,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一定不会再敲诈你了!”休斯吃惊地说:“敲诈?你敲诈过我吗?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钱啊!”

“休斯先生,求您别再戏弄我了,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放过我吧!”

休斯叹了口气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一口认定你敲诈了我,我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说着,他拿出一张纸来,佛雷德一看,上面写着“出买身体契约”,上面大致的意思是,因为我想让自己过段有钱人的生活,自愿将身体以八十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给得克公司供其做研究之用。八十万美元用尽之时,就是履行合约之时。但在钱没用光之前,得克公司不得以任何借口骚扰我。

佛雷德突然明白了,疯狂地叫道:“见鬼了,我没签过这该死的名。这是假的!”

“不,你签了,这是你亲手签的!”从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佛雷德一看,傻了,竟然是丽娜。他哆嗦着嘴唇说:“你……你……”

丽娜气愤地说:“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是吧?告诉你,你找来的那两个杀手其实都是休斯的手下。”

休斯耸了耸肩,抱歉地对佛雷德说:“我做的是合法生意,为了不让以后警察局来找麻烦,我得有个证人,所以,我不仅不能杀她,还要保护她。”

佛雷德猛地想起了那天他在酒吧里听到那两人说的发财的事,他们就是休斯的人。而当时他是想把丽娜卖了的,可是怎么会签上自己的名字呢?也许是酒喝多了的原因。

丽娜恨恨地说:“没错,我是唠叨了些,可如果我不爱你,就根本不会对你唠叨。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想把我卖了,还想杀了我,所以我答应了休斯先生做证人。证明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休斯说:“我们得按合同办事对吧,八十万美元你没用光,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的客户又催得急,好多人都等着你的器官救命呢。没办法,所以,我小小地用了一点计,促成你尽快把钱用光了,呵呵……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先给你实施安乐死的,呵呵……”

佛雷德大叫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缘分要我们好好相爱

爱琳娜是一家公司的普通员工,她不仅长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有一天听说社区养老院在招义工,她马上就报名参加了。这样,她每个星期六都会去养老院帮助那些老人。

这个星期六,爱琳娜照旧去了养老院。走到院长的门口时,听到另一名义工在跟院长抱怨:“院长,虽然很愿意帮助他们,但我实在无法忍受莎拉太太的脾气了。你看,我身上都挂满了她丢来的食物。”爱琳娜知道一定又是莎拉太太闹脾气了。莎拉虽然瘫在床上,但她的脾气却特别的大,性格也很古怪,总喜欢跟义工们对着干,尤其是吃饭时,每个义工的身上都遭到过她碗碟的袭击。

爱琳娜走了进去,对院长说:“我去照顾她吧。”

院长看到她,像看到救星一样,高兴地说:“你总算来了,快去看看吧,她只是听你的话。”

人和人之间真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缘分,比如这个莎拉太太,她们之前从没见过面,但是一见面就感觉对方很亲切。莎拉看到她走进来,露出了微笑,说:“宝贝,你总算来看我了。我以为你忘了我了。”爱琳娜解释说她在一家公司上班,工作很忙,只能每个星期六来看看她。

莎拉理解地说:“你们总是很忙的。”

爱琳娜说:“听说你又不好好吃饭了?”莎拉说:“我不想吃。”爱琳娜把带来的食物放下来,喂给她吃。莎拉露出为难的表情,但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她吃东西时的表情很夸张,紧紧地皱着眉头,艰难地吞咽下去。爱琳娜笑了起来,说:“食物有这么难吃吗?”莎拉也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被大人发现那样笑了起来。

吃了一些东西后,爱琳娜照旧带莎拉出去走走。爱琳娜把她扶到手推车上,正要出门,莎拉突然想起什么来说:“我忘了,帮我把那盒子拿来。”爱琳娜就到她的床头边把一个巧克力盒子拿给她。谁也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着什么,它简直就像莎拉的命根子一样,睡觉时放在枕头边,出去时带着身上,连院长碰一下都不行。就算她这么信任爱琳娜,也没有打开给她看过。

爱琳娜见她今天的心情不错,就开玩笑地说:“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莫非是你宝藏?”莎拉开心地笑了起来,说:“不错,里面是我的宝藏,我所有的梦想。”

推着车子来到花园中,这里鲜花盛开,生机勃勃。花园的那头就是马路了。两个恋人正靠着铁栅栏忘我地亲吻着。莎拉愣愣地看了一会说:“你有男朋友了吗?”

爱琳娜突然想到托尔,她的经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每次看到他时,她的心都会乱跳一通。但是身份的悬殊让她望而却步,她一个平凡的女子怎么可能拥有那么优秀的男人?

莎拉叹息着说:“你这样漂亮而且善良的姑娘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福拥有你的,别担心,那个人一定会出现的。”莎拉突然扑哧地笑着说:“你看他怎么样?”爱琳娜一看,原来她指的是养老院一个新来的医生,嗔怪地说:“你啊,安心养病就是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莎拉嘀咕着说:“不,我一定会让你有个好归宿的。”

第二天爱琳娜去上班。托尔打电话来叫她把一份文件送过去。爱琳娜拿着文件过去了。托尔拿过文件,目光却紧紧地看着她。爱琳娜心里像有只小兔子一样乱蹦,手足无措。托尔说:“我以前见过你吗?”

爱琳娜摇了摇头。托尔很困惑地说:“是吗,为什么我总觉得像在哪见过你一样?”爱琳娜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为什么男人看到陌生的女人都喜欢说这句话?但他说这句话是不是已经表示他已经注意到她了?

果然托尔说:“那是我认错了人了。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饭?”

爱琳娜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然后逃也似地走出来,来到卫生间里,她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一下班,爱琳娜就开始打扮了,她要把自己打扮得更加漂亮,有足够的魅力吸引到托尔。为此,她还特意地去买了新衣服和做了新的发型。化完妆后天已经黑了。这时电话响了,她扑过去拿起了话筒。

但电话是养老院打来的。院长说莎拉太太原来已经得了食道癌,快不行了,她想见到她。“可怜的莎拉太太,为了怕麻烦我们而没有对我们说她得病了。而我们,竟然以为她是不想吃饭,却不知道吃饭对她说说是最痛苦的事……”院长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爱琳娜愣住了,突然想起了莎拉吃食物时的痛苦表情,原来她不是装的,她是因为要让她开心才忍着痛苦而吃的。爱琳娜感到很愧疚。怎么办呢?是去见老人最后一面还是去跟托尔约会?几秒钟后她做出了决定,去见莎拉最后一面。在出租车里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一听是托尔的。这才想到自己竟然没有跟他打个招呼,正要说对不起的时候,托尔说:“实在抱歉,我有事来不了,改天好吗?”

她没来由地长松了一口气,说:“没关系,下次好了。”

爱琳娜赶到养老院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的莎拉竟然能说话了:“宝贝,看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就知道一定是要去约会了。但是我实在是想见你一面。”爱琳娜摇着头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会没事的。”莎拉微笑着说:“死亡对我来说也许并不是件痛苦的事,你别难过。对了,你记不记得我的承诺,我说过要让你有个好归宿的。”

莎拉颤抖着拿起那个巧克力盒子,交给了她说:“你的幸福也许就在这里面。”这句话说完,莎拉就去世了。爱琳娜哭了起来。这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没想到她最想见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她抬起头来,吃惊地看到竟然是托尔。托尔说:“我刚去跟院长谈了一会,回来后就看到了你。谢谢你对我母亲所做的一切。”

老人的葬礼那天下起了细雨,托尔和爱琳娜撑着伞默默地看着老人消失了。托尔闭上了眼睛说:“我很感激我的母亲,她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母亲。”他告诉爱琳娜,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带着他从得克萨斯的克得镇搬到这里来。后来她遇到了一个男人,他们结婚了。她很爱那个男人,为此还把他的名字改了。但这个男人却也是那么的不幸,没过多久就出车祸去世了。她就从此再也没有嫁了,一个人把他抚养大。

爱琳娜说:“我们的命运竟然有着如此相同之处,我也是克得镇出生的,五、六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后面的一切也跟你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我的母亲三年前就去世了。”她突然想起手上还拿着老人送他的盒子,对托尔说:“你想不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也许是个宝藏。”托尔摇摇头说:“是送给你的,再多的宝藏也是属于你。”

爱琳娜打开盒子,吃惊地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副画,上面画着一个男孩子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还有签名:马克,六岁。吉妮,五岁。

托尔也很吃惊,说:“我没想到她会把这副画保存到现在。马克是我以前的名字。吉妮是我的一个小伙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很喜欢她,一直到现在也没能忘记。”托尔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来,“母亲也非常喜欢她,她总希望我们长大后会结婚。对她来说,我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除了吉妮,谁也配不上我。她总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爱琳娜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她说:“这世上真的有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因为我就是吉妮。”这一刻她明白了,老人为什么要把这个盒子送给她,为什么会说她的幸福也许就在这里面,因为老人想她代替“吉妮”。但老人没有想到的是,她就是“吉妮”。

托尔愣了片刻,说:“缘分让我们要好好相爱。”他张开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找刺激的有钱人

这天,因为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而迅速成为有钱人的大富翁汉斯在报纸上刊出了广告,说只要有人能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他愿意把一半家财分给他。广告刊出后,许多人都打来电话,有人说要给他讲恐怖故事,有人说要请他去非洲原始森林中去。汉斯对这些创意都不感兴趣。

一连过了好多天都没什么令他兴奋的想法,正在郁闷之际,突然接到著名的生物学家默克打来的电话,他说:“我要给你看一种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请相信,这是你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看了之后,你绝对会目瞪口呆的。”默克不是无名之辈,他得过全球的生物学大奖,他的话应该有很大的可信度。

汉斯的好奇心被极大的挑逗起来了,他兴冲冲地来到约定的饭店,默克早就在那等了,他是个五十岁左右,身体健壮的人,一看到他,就说:“相信我,我一定会满足你的猎奇心的。”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件小玩具来,放在桌上。汉斯一看,真是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长着狮子的脑袋,鹿的身体,羊的尾巴,那模样有多怪就有多怪。他皱了皱眉头,说:“我得承认我的确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默克笑了笑,用手指在玩具的身上弹了弹,只见那玩具竟然发出一声狮子的吼叫,跟着,它做了个进攻的姿势,汉斯瞪大了眼睛,凑近了一看,叫了起来:“天,它是活的?”

“别害怕,它虽然长着狮子的头,但实际上却是鹿和羊的性格。”默克把手指放在了它的嘴边,果然,它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默克说早在第一只克隆羊多利出世前,他就已经在研究各种动物的基因转换并溶合的课题了。因为这是一种被世俗认为不道德的行为,他没有对外界说,因此也就得不到研究经费,到现在研究已经处在停顿中。无意中看到汉斯的广告,就带着这个研究成果来找他了,希望他能支持他。

“钱我倒是有,可是我想不出你搞的这怪物有什么用?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再说了,我想不出我能在这里面得到什么好处。”汉斯想了想又说,“当然,如果你能给我搞个克隆的我出来,这就另当别论了,不过,你恐怕没这本事吧?”

默克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来,他告诉他,克隆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刺激了,所以他才来搞动物基因溶合的课题。如果汉斯认为帮他克隆一个他出来才能答应支持他,那么他随时可以克隆出来。“不过,我想不出你为什么要克隆一个你出来?”

汉斯告诉他,他有很多女人,不管是时间上还是身体上都吃不消,如果能再有一个他,他就可以没有这种顾虑了。默克听了后,跟他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默克打来电话叫汉斯到他的实验室去一趟,说有好消息告诉他。汉斯到了一看,默克正在跟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女在亲密地聊天。看到他后,默克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财神汉斯,这位,”他指着其中一个美女说,“叫西娜,我的助手。”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介绍另一位。

汉斯正要问,门开了,汉斯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从外面走来的是六个美女,跟西娜长得一模一样,八个美女站成一排,就像是一个模子里浇出来的一样。四胞胎都已经非常少见了,何况是六胞胎,这些美女显然都是默克利用西娜的基因克隆出来的。看着这些美女,他的眼里闪着猎奇的目光,只要是个人,都可以看出他想干嘛。

默克微笑着说:“今晚你就别走了,让她们陪你吧。”

汉斯在这乐不思蜀,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天默克兴冲冲地把他拉到实验室,只见一具盛有青绿色溶液的水晶棺里,一个人面朝下地俯在里面。不多时,这人动了动,然后,关节僵硬地爬了出来。汉斯跟他一照面,就乐了,这不就是他吗!另一个他也从实验室一面的墙上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跟汉斯的面孔,歪着头,显得很困惑的样子。

汉斯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用去那些无聊的社交场合了,我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按照协议,这时候汉斯应该给默克经费了,汉斯很痛快地签下了一张两千万美元的支票。在支付给他的时候,他突然又收回了,说:“我突然想到现在这钱还不能给你,因为这个克隆人的脑子还好像不太好使,再说了,以他现在的情况想要帮我做事是不可能的,他要真正地成为我的替身还需要时间,而我,时间是最宝贵的。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亲自将他训练成我,当然,作为报答我会在这两千万美元的基础上再加一倍。”

“我对你这样不信任我的能力表示遗憾,”默克耸了耸肩说,“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是吗?那我就在这等吧。”汉斯把两个克隆美女抱在了怀里,出去了。

几天后,默克已经把克隆人训练得跟他神态气质等等都一样了,连汉斯也分不出哪个是他,他高兴极了,说他这一个多月都是在他这呆着,如果再不出现,只怕别人会以为他失踪了,就让克隆人到外面去一次,看看大家能不能认出来。默克也觉得他这个想法很好,就把克隆人派出去了。

根据安装在克隆人身上的监视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汉斯的眼中。克隆人的表现无可挑剔,包括他最亲密的女友也分不出来。

这天克隆人回来了,他对默克说:“博士,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从身上取出一大沓东西,有现钞,有珠宝,还有房产证明以及不记名证券等。默克哈哈笑了起来:“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克隆人在一旁媚笑道:“博士,你吃饭,至少也要给我一口水喝吧?再说了,我得赶紧把面孔给整回来,说实话,我很讨厌现在这模样。”

默克从桌上顺手拿了几沓钱甩给他,挥了挥手叫他走,别打搅他享受成功的喜悦。克隆人拿了钱正要出门,却突然楞住了,门外竟然站着一队面色冷峻的警察!

汉斯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叫醒还在陶醉的默克:“默克博士,有个东西想叫你签个字,不知道行不行?”默克猛地看到这么多警察,已经傻了,他呆呆地接过汉斯递来的东西一看,竟然是张逮捕证!“你、你是警察?”

“是啊,才入行不久,真要谢谢你给机会让我立大功!”汉斯眉开眼笑地说。

早在半年前,警方就接到报案,说有人利用跟被害人长得像的缘故,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警方当时并没有太注意,后来又有好几个来报这类案子,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经过他们的调查,把目标对准了生物学家默克。但因为他是名人,而且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一时不好动手。警官莫西为了让他自我暴露,跟真正的有钱人汉斯商量好,摇身一变成汉斯。然后就刊出了那个广告。

默克虽然是个有名的生物学家,可是早已江郎才尽,再也没什么作为了,只能把剩余的聪明放在骗人身上。他带着从沙漠中弄来的那种奇怪的蜥蜴去见了他,汉斯假装感兴奋,主动把话题放到克隆人身上。默克一步步进入圈套,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克隆人,让他见到了那些经过整容后的美女,然后又整出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汉斯来。利用他来把汉斯的全部家产都搞到手。

“那几个美女都不错,可惜的是,我无福消受。”汉斯嘲讽地说,“我只把身份亮出来,她们都听我的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有哪个女人是愿意跟别人长得一样的。哪怕她们本来的面孔并不是很漂亮。“

默克长叹一声,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真正的输家

这天罗伯特回到家中,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拿出了一个证件来说:“我是克拉克警官。如果你的记忆力没有变得那么糟糕,你应该会认识我。”说着,他走到窗口,打开窗帘,让外面的光线照在自己的脸上。

罗伯特一看,浑身一震,手中的东西差点摔在地上,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了,说:“是的,我记得你,可是我早就洗手不干了,不知道你为什么又来找我?”克拉克说:“我知道,要不我不会这么客气。这次来我是想请你帮个忙。”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档案袋来,打开,放在罗伯特的面前。

罗伯特乜了一眼,失声叫道:“是德默多博物馆失窃案!”跟着,像看到宝藏一般,一页页地翻开看了,边看边说:“高手,是真正的高手做的。”克拉克在旁边接着说:“不错,是真正的高手,你大概没想到还有人能做得跟你一样漂亮吧。”

罗伯特过去是个珠宝大盗,偷术惊人,据说只要他看上的珠宝第二天就会到他手上,在他状态巅峰时,甚至没有人敢举办珠宝大会。只是万物都有克星,罗伯特这一生只失过一次手,就是在这个克拉克的手上。当时法庭念他年老,只判了他五年。出来后,罗伯特就洗手不干了。

克拉克说:“整个博物馆只失窃了一个东西,那就是镇馆之宝,‘亚马逊之王’。你对这个东西一定不陌生吧?”当年罗伯特就是因为想要偷走这颗硕大的钻石而中了克拉克的计给抓起来的。罗伯特的目光一暗,跟着又一亮,说:“你把档案放下,我来帮你找出这个人。”克拉克知道自己成功地激起了这个老头的好胜心。

其实罗伯特在看到档案上的作案手法后就已经猜出是谁干的了,德默多博物馆馆藏珍宝无以数计,防盗设施极其严密,尤其是镇馆之宝亚马逊之王,重量为320克拉,它的防范措施更是严中之严。当年罗伯特成功地穿过数十个摄像头,以及密布的红外线报警器,甚至将钻石拿到手了,却发现手中的钻石竟然是假的。这时候,克拉克出现了……

他退休后,现在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可以不声不响地将钻石偷走,那就是“彼德”。彼德只是一个绰号,真正的姓名谁也不知道,他是这几年冒出来的新人,作案手法很像罗伯特,这几年做了十几起案子,警方却连他是谁也没摸到。罗伯特对他很感兴趣。

怎么才能找到彼德呢?罗伯特想了想,给过去的老朋友乔尹打了电话,说想跟他聊聊。乔尹明里是个珠宝中介商,暗地里却从事着黑市珠宝买卖。过去罗伯特想要出手珠宝都找他代理。乔尹听说罗伯特找他有事,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见了面后,乔尹高兴地说:“老朋友,我以为你已经洗手不干了呢!怎么,又出手了?这次弄到了什么货,让我看看。”罗伯特说:“我是真不干了,今天来找你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你知不知道彼德?”乔尹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真可惜,你那么好的身手也不干了。这个彼德我当然是认识的。他是你之后最强的大盗。”

“那么你可不可以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我对他很感兴趣。”

乔尹呵呵笑道:“这事太简单了。我这就跟他联系。到时再通知你。”

第二天,乔尹打电话来,说他跟彼德一说,彼德当下就答应了见面。

到了见面的地点,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远远地就向罗伯特伸出手来,说:“罗伯特先生你好,我是彼德。”罗伯特握着他的手,突然感到有一丝失望,这个传说中的大盗彼德竟然就是这样不起眼的人?但又一想,现在自己也已经是个糟老头了,彼德看到他会不会也很失望?

彼德说:“乔尹先生说你想见我,这让我很兴奋。你知道吗,从我出道以来,我就一直在模仿你的风格在行事,以至他们都说我是你的徒弟。如果真能在你身上学几招,就太好了!”罗伯特说:“其实你已经超过我了,因为我老了。”彼德直摇头说:“不不不,你在我心中是永远不会老的。我一直以来都有个想法,那就是我们两人联手做一件案子,我相信,这将在我们这一行里留下一个神话般的传说。也许,我们会从此在历史上留下名字。”

罗伯特似乎被这一番打动了,沉思了良久,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彼德笑了起来,说:“当然有。”

接着彼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已经打听到了,英国皇室珠宝展将在这个月来本市展出,到时各种传说中的奇珍异宝都会出现。作为珠宝大盗,没理由放过这次机会的。但如果仅靠一个人之力,根本无法突破层层关卡,所以当乔尹说罗伯特要跟他见面时,他立即把罗伯特算在内了。

罗伯特听了这个计划,有点迟疑,这样的珠宝展保安系统必然严密之极。彼德见到他的神情,有点着急地说:“这可是一次好机会,做成功了,我们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当然,我们做这个也不全是为了钱,主要是一种享受。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老了,不行了,那我也不勉强你。”

罗伯特生气了,他感觉这个年轻人虽然外表很尊重他,但内心里却对他很不以为然,他必须要让他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在乔尹的帮助下,罗伯特和彼德很快就弄到了会展中心的平面设计图,了解了每一条通道。又花了很多时间,为各种各样可能会发生的突变事件设计了对策。这项工作极其繁琐,但却是必不可少的。有了乔尹的财势,再加上两个人的智慧和经验,已经足以成功了。

这天晚上,罗伯特正在和彼德进行最后一次完善计划。他的手机响了,一听,却是克拉克的。克拉克问道:“你找到了彼德了吗?”罗伯特摇头说:“如果这么容易找到,你就不用求我了。”克拉克尴尬地说:“我只是想来询问一下,希望你尽快找到他。这事上面催得很急。”

放下电话,罗伯特对一脸疑惑的彼德说出了真相。彼德大笑不已。

第二天一早,皇室珠宝展在会展中心开幕了。罗伯特和彼德乔装进去踩点。展区里人很多,两人被挤得东倒西歪的,但目光却一步也没离开防弹玻璃中的各种炫目的珠宝。这些珠宝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勾魂夺魄的,尤其是对两个珠宝大盗。但是他们没有忘记这是在踩点,两人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珠宝身上转移到四周。摄像头、激光报警器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还有罩在珠宝上面防弹玻璃的报警系统。

两人刚回来,乔伊已经把保安分布图弄来了。

到了晚上,罗伯特和乔尹穿着夜行衣,按照会展中心的设计图从下水道进入大楼,又从通风孔中穿过,避开了保安。跟着,两人分头行事,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方案,就算他们穿过了那些防盗设施,在最后一关,也就是报警防弹玻璃他们是没法通过的,只有在这片刻里把电源关了,只要两秒钟,再加上罗伯特怀里的干扰电磁波打开,干扰摄像头,一共只要十秒钟,罗伯特就可以把防弹玻璃解决,用带着的假钻石换出里面的真钻石逃离现场。而摄像头因为反映不过来,只是出现暂时的雪花点,保安是不会怀疑的。

罗伯特来到展区,带上夜视镜,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红外线报警器,密密麻麻交错挥动着。别说是人,就是蚊子也飞不过去。但这对富有经验的罗伯特来说根本就不是难题。红外线只分布在墙在两面,天花板上却没有,大概设计保安系统的人不会想到有人会从天花板上行走吧。罗伯特拿出四只吸盘来,给四肢安上,像壁虎一样很顺利地就爬到了事先踩点要下手的钻石上方。这颗“非洲之星”是皇室的传家宝,价值连城。这里已经没有红外线了,只有摄像头。他抽出一只手来,按下了手表上的一个按键。那边的彼德立即切断了电源。

罗伯特猛地跳了下来。用最快的手法揭开防弹玻璃,用手中的假钻石换回了真钻石。这时时,彼德恰到好处地打了开电源,而他同时打开干扰器,用吸盘爬上天花板,跟着又关了干扰器。这时,摄像头正常了,而罗伯特已经顺原路爬上了通风孔。然后快速地回到下水道,走出了危险区。

来到乔尹的屋中,彼德早就在此等候了。两人热情地拥抱,乔尹更是开了香宾庆祝,他大笑道:“罗伯特,老伙计,我没想到你宝刀未老,活做得还是这么漂亮!”罗伯特得意地拿出钻石来,只见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瑰丽的光彩,他说:“我还是最优秀的!”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响起,从门口走来一个人,罗伯特一看,当场愣在了那里。来人竟然是克拉克。克拉克大笑道:“活做得不错。我又发财了!”跟着,他掏出枪来,指着罗伯特,从目瞪口呆的他手中拿到了非洲之星。“瞧,就这么简单,只要杀了你,然后我就会宣布大盗罗伯特因为拒捕而被击毙。”罗伯特指着他怒道:“原来你就是真正的彼德!”克拉克嘲笑着说:“我仔细研究了你每个案子的作案手法,不得不佩服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你学呢?于是一个新的大盗彼德出现了。只是这次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好设下了这个计让你出手。你现在明白了,但是太晚了。”

罗伯特突然笑得前仰后俯,直不起腰来,说:“其实也不算很晚。你以为你的计划是完美的吗?我告诉你,不。第一,我研究过彼德的手法,跟我的确是很像,就像是我亲自出手一样,是什么人对我这么熟悉呢?只有你。几年前我败在你的手上,就是因为你对我太了解了。第二,这个家伙……”他指着那个假彼德说,“是个演员吧,虽然演得是挺像,但瞒不过我这双眼睛。我一眼就看出了他不是真正的小偷。第三,前面的两处疑点已经足以让我这个老家伙怀疑你了。随便告诫你一声,别把老人看得太糊涂了,很多时候,老人都是装糊涂。”顿了顿又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警察现在应该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一声,门被踢开了,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走进来。克拉克被带走之前,挣扎着说:“怎么会是这样,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快?”罗伯特轻轻笑道:“既然我已经怀疑了你,怎么会不事先报警?”跟着,他拿出身上一个无线微型摄像机,说:“这个摄像头连接的是警方的电视,我们从盗钻石到现在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眼底下。”

“我研究过你,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罗伯特叹了口气,说:“我一生偷盗无数,作案屡屡,一直以为是自己是最强的。但老了才突然想明白,原来我最大的成就就是偷走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这辈子我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我怕失手,怕被抓,不敢娶妻生子,不能过上正常的人生活。我才是最大的输家。当我明白了这一切后,我就已经在改变风格了。”

克拉克愣住了,他呢,大盗彼德,是不是也偷走了自己的幸福?

最畅销的书

夜已经很深了,玛雅正埋头在电脑上写作。突然,从另一间书房里传出一阵欢呼声,玛雅忙起身赶过去,原来是丈夫科斯宾正在兴奋地大喊大叫,像中了彩票一样。不等她问,科斯宾就兴奋地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玛雅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使劲地挣开他的怀抱,不解地问出了什么事。科斯宾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说:“我找到题材了!我发誓,如果写出来,将是世界上最畅销的书!”

玛雅也兴奋了得叫了起来。这个男人过去的确是最优秀的科幻作家,他的每一本书出来都在畅销书排名榜的前几位,也因此他拥有一大批忠诚的读者。当时玛雅还是电脑系的学生,正是因为受到他的影响而开始写科幻小说。科斯宾是她的偶像,她去信问他写作上遇到的难题,科斯宾总是很热情而且毫无保留地把经验传给她。后来他们相爱了,科斯宾的创作灵感日渐枯萎,而玛雅却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最畅销的科幻作家。

科斯宾已经很久没有写作了,现在他突然有了灵感,玛雅真的为他高兴。她问道:“是关于什么的,能不能透露一下?”科斯宾不满地说:“对你有什么保留的。当然可以对你说了。”接着他说出自己的构思。

科幻小说差不多都是写若干年后,地球被人类自己造出来的机器人控制了,或者是地球毁灭什么的,这样的套路用久了,读者一定会反感。现在他突然想到,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把若干年后的地球描写的比现在和平、美好,不是能让读者有一种新鲜的感觉吗?

玛雅大失所望,理论上这样说当然不错,但事实上在三十年前就有一个优秀的科幻作家安格鲁写过类似的小说,只是这本小说竟然没有通过书商那一关,从此安格鲁就失踪了。市场决定一切,读者看科幻,为的就是从阅读中体验一份刺激,用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花钱买害怕。写得越是毛骨悚然,读者越喜欢。谁会去买一本看了后心跳不会加速的科幻呢?

她把这个顾虑告诉了科斯宾,想要劝阻他打消这个念头。但他异常固执地保留自己的想法,决定把书写下去。玛雅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叹气。

科斯宾很久没有找到写作的感觉了,一旦打定了主意,他立即就动手写了起来。他把书上的时间定在了五十年后,这样可以让读者有亲近的感觉。时间定下来后,他开始为书设计人物,一男一女两个主人公无意中进入时光隧道,来到五十年的地球……

这天他正在写着,门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好朋友佛兰克来了。佛兰克是个著名的物理学家,他说:“伙计,这阵子是怎么了,老不见你的人影,打你的电话也关机的。我只好亲自上门来了。”科斯宾这才想到,原来他和佛兰克早就约好了今天一起去钓鱼的,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正在写小说。”

佛兰克很有兴趣地说:“恭喜你啊,又恢复了灵感。能说说写的是什么吗?”

科斯宾就把主题对他说了一遍。以为他也会说玛雅那样的话,没想到佛兰克却说:“太好了,我敢保证,你的书一定会再度畅销起来!”

难得老朋友支持,科斯宾非常高兴,当下留住他吃中饭,还亲自下厨房动手做菜。这时玛雅也从自己的电脑上走下来,对佛兰克说:“你啊,也不好好劝劝他,这样的书能畅销吗?”佛兰克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老朋友,感慨地说:“现在你们的钱也挣够了,为什么不让他去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呢?也许,这本书真的能畅销起来。”玛雅想到科斯宾写不出东西时来烦躁的心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科斯宾以每天一万多字的速度进展着。几天后按照惯例,书商来看前部份书稿了。按理说像科斯宾这样的级别的作家写的东西书商不用看可以签约了,但因为科斯宾现在的市场价值已经退了很多,书商为了利益还是来看了。只看了提纲,书商就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开口。玛雅着急地问道:“到底怎么样,行不行你说句话。”

书商本来是想说不行的,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玛雅现在可是最畅销的作家,如果把她得罪了,一气之下跟他解约就得不偿失了。“嗯,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有个新规矩,只有看到全书的定稿后才能决定是否签约。所以我希望科斯宾先生能把这本书写完。”说着,就逃也似地走开了。

科斯宾对书商异常的举动根本无所谓,他对自己的书充满了信心。

这天夜里,科斯宾写着写着累了,趴在电脑前睡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灵感冒了出来,立即爬起来要继续写。但电脑的鼠标却总是在不听使地在摇晃不停,根本没法写。没办法只好把玛雅叫醒,让她看看出了什么总是。玛雅是个电脑高手,诊断之后她断定是有黑客入侵。

“什么,黑客?我的书稿……”科斯宾急得直抓头发。

玛雅冷静地说:“别急,我早就在你的电脑里安装了反黑客软件,只要有人侵入,我就可以找到他的IP地址。”说着,她“啪啪”地敲打着键盘,很快就显示了了黑客的IP。接着,她立即打了报警电话。

警方根据IP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黑客。当他们把黑客带到科斯宾和玛雅的面前时,两人都吃惊不已,竟然是佛兰克!他为什么会入侵自己的电脑?电脑里只有没写完的书稿,难道他是为了书稿而来的?但是怎么可能,佛兰克不是作家,而是个科学家,怎么会对书稿感兴趣?

佛兰克看到他们苦笑不已,说:“对不起,我对你的书稿实在太好奇了,总想着能提前看到它。”

两人虽然气愤,可因为佛兰克是他们的老朋友,两人还是去撤诉了。

第二天,两人正在各自的书房里忙着时,佛兰克来了。玛雅很讨厌他,干脆坐在书房里不出来。科斯宾走出来,冷冷地问他有什么事。佛兰克说:“你能不能先放下小说,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我把真相说给你听。”科斯宾倒真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答应同他一起去了。

两人坐上佛兰克的车。佛兰克抱歉地说:“老伙计,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小人,这次当了黑客也是无奈之举,还请你原谅。”“无奈之举?”科斯宾不解地问道,“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解释的。”佛兰克点了点头,说:“对不起了,暂时委屈你一下。”说着按下了车子上的一个按钮。科斯宾还没反应过来,立即觉得背上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皮肤里。“你……”他只说了一个字,就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时,他看到佛兰克走过来,气愤地想要扑上去跟他拼命。却发现自己还没从迷药中完全清醒过来,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佛兰克笑着说:“伙计,你别激动。我会把一切告诉你的。”又说:“这件事关系重大,要绝对保密,连玛雅也不能告诉她,因此,我才用这样的方法请你来。”

科斯宾被他弄糊涂了,不解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佛兰克把他扶起来,来到门口。科斯宾就像突然闯进了一个庞大的实验室一样,眼前足有几个足球场般的空间,里面处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以及密布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管线,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着,还有一些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正在忙碌着。科斯宾愣了很久,这才问道:“这是在哪里?是外星吗?”

佛兰克笑了起来,说:“当然不是。”他一边扶着科斯宾向前走,一边说道:“其实我虽然是大学的教授,但真正的身份却是隶属一个秘密的小组。这个小组成员由各个国家最顶尖的科学家组成。”

“但这跟我的书有什么关系?”这才是科斯宾最关心的问题。

佛兰克说:“别急,马上就会说到了。”接着他说,这个小组对外是完全保密的,成员由每个国家的最高元首直接管理,再穷的国家每年也会拨出一定的奖金投入进来。因为小组负责一个关系着人类未来的课题。那就是――设计未来的地球。

“什么?设计未来的地球?”科斯宾大吃一惊,他的想象力已经够好的了,但在这样的创意面前却甘拜下风。

“也许你听了会感到很可笑,但事实上,这是真的。”佛兰克说,现在每个国家都在对地球的现状担忧,想想看,土地沙漠化,全球变暖,核子武器,传染病流行,水源的紧张等等,不管哪一样都会像科幻小说中写的那样,让地球毁灭,人类灭绝。正因为如此,具有忧患意识的国家联合起来成立了这个小组,目的是消除这些隐患,给后代一个健康的地球。但因为他们都是科学家,不是幻想家,所以无法对未来的社会有具体的构思,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无法控制未来。

“三十年前,有一个科幻作家叫安格鲁,他写了一本科幻小说,与大多数科幻作家不同,他写了三十年后,本来要暴发的核战争在互相的体谅与顾忌中取消了,还写了很多,这些想象在我们的努力下都已经实现了,现在的地球正是他书中描写的那样。也就是说,他的书是个预言,我们帮他实现了。”

科斯宾大吃一惊,天,原来安格鲁并没有失踪,而是到了这里来。

“这三十年间,安格鲁一直都在写着那本书。但现在安格鲁老了,再也无法想象了,为了未来,我们迫切需要一个像他那样的天才幻想家。知道吗,自从那天我听说了你的新书的构思后,我就知道你正是我们想要找的人。为了让我的上级相信我的判断没错,我只好侵入了你的电脑。没想到……”

科斯宾在佛兰克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来。窗前有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出神地看着外面的世界。科斯宾兴奋地问佛兰克说:“这是安格鲁吗?”佛兰克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科斯宾来到窗子前,顺着安格鲁的目光向窗外望去,只见外面鸟语花香,绿树成萌,孩子们快乐地坐在草地上欢呼打闹着。科斯宾在这城市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正要问佛兰克这是在哪,却看到天边有物在飞来飞去,仔细一看,却是汽车,在天空中开的汽车……他突然觉得这一幕好像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一样,猛地想到了,这不就是自己在书中描写的一个细节吗?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回过头来,科斯宾一看,大叫了起来,虽然这个人已经很老了,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能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

佛兰克解释说:“这只是三维程序,我偷到你的书稿后,就立即做了这套程序,让你提前看到自己书中的描写成为现实。可惜,我没完全偷到,你就抓到了我。”

科斯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久后,才紧紧地握着佛兰克的手说:“放心吧,你会是我的书的第一个读者。”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把书中现有的描写中再加强一些情节和细节,为后代设计一个更好的地球。

只用了十天左右,科斯宾就把书稿完成了。他把跟书商签约的事交给了玛雅,而自己拿着打印好的书稿交给了佛兰克。等到他回家时,玛雅一脸的不忍心,刚才书商来了,拿走了她的书稿却把他的书稿留下来了。书商说:“这样的书是绝对不会有读者的,我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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