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女认为,不应如此,江南水患,波及到的皆是国家的富庶之地,江南水路四通八达,国家不可能全部阻断,灾民当然也不可能皆由朝廷来救,国库因练兵并不富余,并无多余的钱粮能接济那么多难民,所以各位大臣的建议是不可取的。”
在偌大的御书房,女孩稚嫩的声音软糯至极,但说出的话确是如此让人惊讶。
上方坐着的人,是司空义,是这南空国的国君,是司空王朝的主人。御书房中,有言官记录着女孩此时的话,眼中透露着热切。
这是隔几代才出的才女?这言语......简直不要太过张扬好吗?最关键的是,这少女才八岁啊!
御书房中随着女孩的话音落下,气氛便静了下来。
那时,太子以及其他几名王爷皆在,听着少女大胆的言论,心中有着惊讶,但是却谁也不显,司空寒亦是。
司空义看着女孩张扬的眉眼,挑了挑眉,起了兴趣:“小娃娃,你可有法子?别就嘴头说说啊,给朕出主意才厚道是不是?”
一时,御书房的视线皆望去。
不见怯弱,女孩从容不迫,干净的眸对上司空义的眼神,可见司空义恍惚了一下。
“陛下,江南富庶人家多,其中不乏商户,人都是有野心的,也是有破绽的,若是寻得把柄自然好拿捏,拿钱买命,为己消灾,我相信他们应该是分明的人,臣女的父亲是愿意自出五十万两白银充公的。”林瑾鸳的语气是为正经。
“哦?小娃娃,把柄可不是很好抓的,是要时机的。”司空义见她这副天真的模样,心中暗叹,还是看到的太少。
众皇子热切的目光也淡了下来。
可是林瑾鸳并未因为司空义的话而涨红了脸或跑掉,反而显得十分镇静,对没错,就是镇静。
她不动声色的跪了下来,语气渐渐变冷:“陛下,其实臣女有更好的法子,但是,希望在臣女说前,陛下能恕臣女无罪。”
“哦?“原本以为失了兴趣的皇帝,眼神又一次亮了起来,“朕恕你无罪,起来说吧。”
林瑾鸳没起,但却将办法娓娓道来:“陛下,南方的女人性格温润,多家富庶商贾家中有着待字闺中的少女,您....可以纳入后宫,让那些商贾吐出点儿银子,应该不难吧......”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听不清了。
司空义只觉眉心跳了跳,淡淡道:“小娃子,你这是让朕卖身?”
长居高位的威严迸发,令皇子的有些替林瑾鸳紧张,司空寒和司空润有些担忧,这小妮子,胆子肥了?
林瑾鸳垂眸,半晌又开口:“事实上,陛下,这不叫卖身,这是交易。”
司空润的眉眼变了变,心提起来,鸳儿怎么能顶撞陛下?刚准备上前说句话圆圆场面,只听皇帝司空义似乎并不介意,还道;“哟~说说如何交易?性质是什么?”
林瑾鸳乖巧开口:‘’你们交易的是权和钱,商贾一般都是极为有野心的,怎会甘愿为一般商贾,他们为了权势自是会乖乖的交钱,而将女儿送入后宫就是好选择,您要钱了,去睡一觉就好了,再说,陛下,吃亏的从不是您啊!”
皇子中,最为开朗的五皇子嘴角已经咧开了,却还要拼命的忍住,看上去着实辛苦。
林瑾鸳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默默道:“谷皇子,不必忍耐了,我看你挺辛苦的。”
一时司空谷没反应过来,但一会儿便低低的笑出了声。
司空义看了看,俊美的脸上倒是显出几分深思,一会儿后,慢慢显出释然,锐利的目光盯着林瑾鸳,见她眉眼中并无忤逆的意思,便和颜悦色起来,道:“林知麓那老狐狸怎么生了个差不多的女娇娥?想当年他也让我去诱惑邻国女将军来换点利益。”面上露出了回忆的沧桑。
那天,连着他们那些皇子,沾着林瑾鸳那鬼丫头的光,听那个平时极其严厉的父君讲了很多,他们那时不知道的趣事。
司空寒的目光渐渐浮现清明,意识渐渐回神,抿着的嘴角渐渐上扬了一个弧度,在街上热闹灯火的衬托下,竟让人有种温柔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