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裘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灰白色的石床,
但是却散发着淡淡的温热。
此时,裘狼感觉身体极为舒适,似乎所以疲劳一扫而空,
这一觉睡得深沉,他此刻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
顿时,一股渴、饿的感觉袭来,于是起身。
发现自己所在的屋子极为简陋,右侧是一个小书架,上边摆了不多的旧书,
左侧是桌椅,桌上有纸笔墨、灯火,四周墙壁都是石头的,只有一扇石门半开着。
顶部是发光的玉石,照得整个石室极为明亮,却又柔和不刺眼。
裘狼快步出了石门。
“小兄弟,你起来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石门口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站在那里,
见裘狼出来,淡笑着问道。
“我有些饿了,”裘狼道,感觉到一丝疑惑,
这种疑惑是一种感觉,似乎是亲切,心中不禁道:兄长。
“呵呵,好,你别乱走,我给你取吃的来,”
年轻男子轻笑一声,然后便往右侧而去。
裘狼面前是一个横向的石头通道,四周封闭,
顶部只是普通石头,但是通道却亮如白昼,
因为通道每隔一段就有一面镜子,一尺长宽的镜子贴在石壁两侧,
这些镜子并不是面对面的,而是错开的。
裘狼有一种感觉,每一面镜子似乎都发出淡淡的白光,
然后,照亮了整个通道,而且光线柔和不刺眼。
其实,是有一束光,斜照在最边缘那第一面镜子上,
然后从第一面镜子反射到对面墙壁的一面镜子,
就这样一直反射到通道深处,
整个通道就明亮起来了,不过,光线反射的痕迹难以察觉。
而且,这个通道也和外界一样,晚上就会暗下来。
右侧,离自己不远处便是一面镜子,裘狼极为好奇,
于是,便走了过去。
裘狼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极为真实,只是,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裘狼顿时一怔,发现,耳朵两侧上边有一小束斑白,
于是,用手摸了摸,
发现真的有白发,黑发中夹杂着白发,
他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并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尚轻就生了白发而心酸,
反而感觉无所谓,还有一丝沧桑的感觉。
裘狼上前一步,再细看看自己的面容,
“眼中似乎深藏着一丝怨气”,这是裘狼细看之后的感觉。
而且,眼神无光,脸色不怎么好看,
似乎有一丝淡淡的阴郁。
虽然他相貌俊逸,但是,看起来就是不怎么好看,不自然。
这真的是自己吗?裘狼不禁心道。
“小子,你是哪里来的?”
突然,左侧不远处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裘狼扭头看去,发现一些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一袭白衣无风轻动,
眼睛瞟着裘狼,说起话来头抬得挺高。
个头也比裘狼高的多,俯视下来,
眼中有着浓浓的轻蔑之色。
裘狼心中有一丝不喜,但是,
随后他便快速退回之前的石室里,不想理会那些人。
裘狼以前习惯这样,遇到挑衅的人第一反应都是先躲避,
他是有一些懦弱,
但是,也有一丝不想惹事的想法,毕竟,如果争执,
那就违背了师傅裘天海的训话和天松派的门规,
尽管别的弟子似乎都不够遵守,师傅管的也不严,
但是,裘狼总是下意识的那么听话,
到如今,天松派的门规他都依稀记着。
所以,在师娘郑幽看来,他很老实,但是在别人看来,
他很懦弱。
但是,裘狼将要退入石室的时候,
跟随他而来的是一个飞踢,
他整个人直接飞向后方,后背撞到那一米高的石床之上,
这一脚力道不轻,他顿时口吐一大口鲜血,跌倒在地。
裘狼其实可以还手,但是,他却懒得还手,不愿还手,
此刻他只感觉很累,身心疲惫,
像一个受伤、无助的羔羊。
心里也知道,这一脚没什么大不了,无伤大雅。
但是,这一群人似乎气势汹汹,
带头的高个俊逸青年踢倒裘狼之后,
便直接跃起,一脚踩向裘狼的头,这一脚有些力道,
可有些危险,
裘狼忙双手撑地,然后向右侧打了两个滚,
然后,借势站起。
但是,青年并未停息,连贯的偷袭,
瞬间手一伸,只见一节一尺长的竹筒瞬间从袖子中间伸出,
击向裘狼胸口,
裘狼快速向后退,避开了竹筒刺他的一击,
但是竹筒中间瞬间伸出一米长的竹竿击向裘狼,
裘狼身法诡异,瞬间退后,只是,屋子不大,
身体背部撞到了身后的石壁上,退无可退了。
俊逸青年身法也是极好,出手极快,但是此时,
裘狼左手直接一把抓向那竹竿。
裘狼出手极快,直接抓住了竹竿,
他似乎也只能这样反抗了。
刚要发力一拧时,
那竹竿中又伸出了一节半米长极细的竹签,
直接刺向了裘狼掌心。
青年这一系列的出手太快、极猛,
裘狼左手手掌瞬间被扎穿了一个细孔,
鲜红的血缓缓滴下。
不过,裘狼也借势往左移了一步,左手便被扎,
钉在了石壁上。
裘狼看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下手有些狠,
他心中疑惑,这些人到底为了什么?
不知不觉,他心中生出一阵暴怒,心中嘶吼、冷笑道:
无缘无故,又是无缘无故伤害我,呵呵!
于是,他便使劲浑身功力集中于用右手怒劈竹签,但是,
竹签一抖,将他的右手弹开了,他的左手也传来巨痛。
“小子,还想反抗?你还是听话点吧,免得受苦,”
青年男子眉头微皱,微瞪着裘狼道。
“呵呵,”裘狼冷笑一声,缓缓闭目,
似乎是懒得看上青年一眼,也懒得骂他一句。
青年身后有一人急道:
“方师兄,要不算了吧,封祖要是责问下来,恐怕不妥?”
“怕什么,封祖什么时候重罚过弟子?
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在祖师神像前每天跪拜一个时辰,
跪足一个月,”青年道,
青年名叫方天堑,是竹山派二弟子。
“你们干什么?”突然有人喊道。
众弟子一怔,忙道:“石师兄。”
石师兄便是给裘狼拿饭食的那位青年,
此人名叫石慎行,是竹山派大弟子。
方天堑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背后一个弟子忙道:
“石师兄,这是误会,
方师兄在和这小子切磋武功,不小心误伤了这个陌生小子。”
“笑话,你们真是一群混账,
他是封祖请来的客人,你们这般无理伤人还敢狡辩,”
石慎行双眼圆瞪着方天堑一行人,大声喝道。
方天堑顿时冷笑道:“师兄,你还没继承竹山派掌门之位呢吧!
就敢胡乱训斥,你好大的威风!
如果你继承了掌门之位,我会立刻退出竹山派,
因为你不配,坐,掌门之位。
你别忘了,我有“三节竹”在手,你不是我的对手。”
石慎行顿时气的脸色通红,吼道:“滚出去!”
“三节竹是天赋高的人才有资格继承的,
你就只会在封祖面前装模作样、花言巧语讨好封祖,
使得他将掌门之位交给你,哈哈......,”
方天堑大笑着离开了,其他弟子也跟着他走了。
石慎行双眼圆瞪,脸上通红之色渐渐变得发白,
两个黑色的眼珠似乎在慢慢流转,仔细看得话,
会看到石慎行眼中的黑色瞳孔在缓慢转动,像两个漩涡,
瞳孔像海眼一样往眼球中间汇聚,但是却不散发出来。
“封祖老眼昏花,竟然将掌门之位交给他,”
方天堑一行人往一个巨大的石室走去,身后一个弟子道。
“住口,封祖的坏话你也敢说,以他的修为肯定会听到的,
你不了解他,你更不知道竹山派有多少人无缘无故消失了?”
方天堑急忙呵斥道。那个弟子顿时不吭声了。
“其实,我也没想伤害那小子,只是,他太不识相了,
他也有点功夫底子的,你看他居然徒手劈三节竹,”
方天堑淡淡地道。
“哈哈,自不量力啊,三节竹乃我派至宝,比钢铁还硬,
还想徒手劈,”后边的一个弟子道。
“是挺有趣,他的功夫很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动用三节竹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为什么她要让我来试探此人?方天堑心中淡淡地道。
“方师兄,如果大师兄继承掌门之位,
你真的要退出门派吗?”一个弟子问道。
“不,我刚才只是在气石慎行而已,”方天堑淡淡地道,
他心中叹道:师妹天纵之才,我怎么会离她而去,
只可惜她一直以来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冷若冰霜,
一心,醉心于武功造诣。
之前,裘狼被封祖带回来的时候,
竹山派的弟子可都看到了,
三弟子匡影出于好奇,便呼唤方天堑去探一下底。
匡影是个武痴,
在她的眼里只有登上武界巅峰才会令她向往,
以往从未这般举动,突然好奇心大涨,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