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石慎行带着裘狼来到一座石壁前,
面前的石壁凹凸不平、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石门的痕迹。
但是,却能听见一丝淡淡的流水声。
此时,二人背后一片空旷,是竹山派中间的最大一块场地,也是一片草地。
二人就站在这竹山的脚下,两侧石壁延伸向远处,
那流水声从何而来?
石慎行从左手袖子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
然后打开葫芦,将里边的水倒在面前的石壁之上。
只见,原本干巴巴的石壁顿时变得有些温润起来,
那些水瞬间就渗进石头之中,
但是,裘狼并没有发现什么石缝,相反,石头结构还极为紧密。
没多久,高三丈、宽三丈、厚一尺的石壁居然缓缓打开了,
是一个巨大的石门。
石门自动大开,出现一个漆黑、深邃的大山洞。
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就在石门内侧,喷泉高也有三丈。
裘狼发现,这个喷泉就在原地喷起、落下,
一些水花被顶部的石壁吸收了,水花也不向外流出。
石慎行淡淡一笑,到:“此喷泉是依附在石头中的,不能离开石壁,
名为“永恒之花”。
你看看,她像不像一朵花。”
裘狼心中一抖,发现这些水流快速喷起,然后四散而开,
就像一朵巨大的、美丽的花朵,只不过是透明的,不明显而已。
石慎行又道:“其实,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灵性,也都是一个循环体。
如果,破坏了这个循环体,石壁也不会变成石门,而是掉落地面变成一堆碎石。
而那些水花也会散下来,变成了小溪,然后流走。”
裘狼心中极为震撼,感觉见识大涨。
石慎行便迈步往水花中走去,裘狼紧随其后。
“永恒之花”的水花比较密集,裘狼以为他们的身体可能会淋透。
但是,二人穿过水花之后,身上却没有沾到一丝水分。
不等裘狼疑惑,石慎行便急忙解释:
“其实,如果我们的身体碰到永恒之花或者石门时,
便会打破了她们的循环,她便会掉落变成一股溪流或者碎石。”
裘狼道:“那么,我们应该没有碰到水花,也没有碰到石门。”
石慎行伸出之前那个装水的小葫芦,顿时,
永恒之花一道水流便快速滴入小葫芦之中,将它滴满,作为下次到来的钥匙。
裘狼眼中极为疑惑,石慎行笑道:
“永恒之花有她的灵性,所以她刚才绕开了我们,给我们留出来道路行走。
你可能不知道,这永恒之花便是“顺流河”河水的源头,
这里的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源头便在地面之下,水流无穷无尽。
如果,你要问她从哪里来,
她会说,这是个秘密,她愿意待在这里也是对我们竹山的认可。
所以封祖也不知晓。”
石慎行极为耐心的解释着、微笑着,
这种感觉让他的身材似乎高大了几分。
而裘狼目瞪口呆的神色也令他极为受用。
石慎行的两颗门牙微微突出,不停抖动。
裘狼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用头砸向石慎行的门牙,
以此来感觉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
只是,两人继续往里边行走,没过多久,
两人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此时,石慎行也不说话了裘狼也听不清石慎行的脚步声,
其实,此处是听不到声音的,哪怕石慎行大喊大叫。
不过,裘狼也是大步流星往前疾走。
之前,石慎行说了,这处地方不长,而且很平坦,
只要闭眼往前行,没多久便能到达封祖所在的石室。
其实,石慎行是很怕这里的,封祖曾带他来过,每次他都从这里飞奔而过,
每次来这里都有师兄弟陪同,但是,双方又不能有什么接触。
因为眼前一片黑暗,所以,他就闭着眼,这样可以想象裘狼就在身边飞奔。
但是,裘狼走了好一会儿,他睁眼憋了一眼前方,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不禁心道:石师兄根本在说谎,这里路程也不短。
于是,他又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没多久,裘狼心中似乎有了一丝兴奋的感觉,
这种兴奋感觉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过了,久的已经有些陌生。
他发现,他喜欢这里,他甚至,
想就地躺下休息,睡上一觉。
但是,他没有躺下,而是,
又一件更为期待的事情需要他来做。那便是,
舞剑。
他的剑早就丢了,所以,他以食指和中指为剑,
如痴如醉的舞剑,忘记了周围,忘记了时间。
他处于“无我,无你,无间”的境界,他熟练的舞着,
这些剑法他记忆犹新,融会贯通,就像一个剑术大家。
不知过了多久,裘狼缓缓睁开眼睛,他记得自己有夜视能力,
于是,忍不住想看看周围的事物。
其实,是他想要寻找一些什么。
良久,劳无所获,眼前只有漆黑,那种可以吞噬一切事物的黑暗。
裘狼心中顿时有了一丝淡淡的失望,但是,
他想不起来,他到底想要寻找什么?
于是,又闭上眼睛,进入无我状态,开始舞剑。
良久,裘狼抖了一抖,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丝什么。
他没有睁开眼睛,感受着,怕那一丝脆弱的事物消失而去。
果然,如他所料,不远处浮现一抹白衣。
应该是一件白色衣服立在那里,衣服看起来偏瘦。
裘狼闭目舞着剑缓缓往白衣那里移动,
他感觉到了,那似乎是一个白衣斗篷,
他并不觉得,在这黑暗之中有些突兀。
裘狼加快了舞步,似乎心中有些急切。
没多久,裘狼便到了白衣斗篷身边,
白衣斗篷似乎有所察觉,便随着裘狼舞动起来,
裘狼剑法虽然刁钻,但是,总是差之毫厘,
所以,他能轻易避开白衣斗篷而不伤到它。
白衣斗篷似乎也是以指代剑,跟随裘狼舞动着,
此时,裘狼感觉白衣斗篷的身法和舞步极为熟悉,
他心中一股暖流瞬间涌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眼泪也无声无息滴落无数。
他想不起来白衣斗篷究竟是谁,但是,却是熟悉之极。
此时,白衣斗篷的一只白长袖手臂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二人也缓缓停止了步伐。
裘狼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个极为熟悉的人儿将要在他面前再次出现。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所措,
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脑海一片空白,心中翻江倒海。
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将呼之欲出,
但是却极为熟悉又有些晦涩,
似乎沾染着剔除不掉的魔气,终究隔着一层纱,识不破。
白衣斗篷见裘狼站在那里微微颤抖,便直接将裘狼紧紧抱住,
斗篷头靠在裘狼左肩上。
这个熟悉的人儿抱住了裘狼,裘狼心中一震,
身心终于崩溃了,
瞬间脱力将要跌倒,但是,白衣斗篷却紧紧将他搂住不放。
当白衣斗篷搂住裘狼时,裘狼情绪也崩溃了,
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流席卷全身。
他已经感觉不到,其实,怀中的人儿有些过于干瘦了,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一个名字悄然在他心中浮现。
此时,
趴在裘狼左肩的白衣斗篷缓缓抬起斗篷头,露出样貌,
黑色的头骨,双眼空洞,
鼻孔是黑窟窿,有淡淡的黑气流出,是个黑色的骷髅。
黑骷髅黑色的长牙在嘴中乱动,长牙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黑光,
似乎极为锋利,
然后猛地一口咬向裘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