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靳想到自己离开林园时候林铮兴说过的话,忍不住有些自嘲,“我跟你们都比不得,我受人恩惠,一辈子都要报恩的,哪里有你们自由。”
“好了,赶紧睡吧,赶了那么久的路,你别告诉我你还不困!”程飞觉得自己太累了,翻个身就背着林靳睡着了。
林靳听了一会程飞的呼吸声,慢慢地才染上睡意。早上六点,林靳准时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程飞的影子,毛毯工工整整的摆在自己的身边。
林靳一直以来都是六点起床,在一众的朋友里,都觉得是一个特别自律的存在,但是在这里一比,自己已经是懒散的了!林靳翻个身,将被子整理好,起床出门。
门口一位老妇人正在拿着针线在做着什么,正是程飞的奶奶。昨天都已经听到了老人的声音,直到现在才看到老人的样子。老人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戴着一个厚重的老花镜,面目倒是非常的慈祥。
“奶奶,您起得真早,这是在做什么呢?”林靳蹲下身子笑着说道。因为知道老人的听力不是很好,所以林靳说话的声音很大,厨房里的程飞都已经听到了林靳的声音。
“不早了,我的早饭都已经快要做好了!”厨房里的程飞隔着厨房和林靳喊话。
“欸,你别听他瞎说,这孩子整天说话没有正形。”老人家听到了程飞的话,出口责怪道,但是脸上是满满的慈祥和怜爱。“你们年轻人,就应该早点休息,不用起的太早,我们年纪大的人是因为觉少。只有睡眠充足,人的精神才会好呢!”
“我正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人老了没有事情做,就会发慌。”老人将做的东西给林靳看,才发现原来是小孩子用的东西。
“您做的真的很好看。”林靳真诚的夸赞道,的确,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到手工做出来的东西,可以这么的精致。
“欸,已经做了一辈子的东西了,怎么会做不好。”老人家听到年轻人夸自己的手艺,脸上的笑容更加是抑制不住,虽然满脸皱纹,但是笑起来却更加柔和了面部的表情。
“奶奶,您就歇着吧!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听说你住院我有多么紧张?”这时候程飞已经忙完了早饭,擦着手出来,对老人家严肃的说道。
“你这小子,我这不是已经完全好了吗?叫你不要回来,偏要回来,小心到时候又要挂科,反正你都已经要考试了!”老人家看着程飞气鼓鼓的说道。
“哼,今年我最讨厌的课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课程我的成绩好着呢,才不会挂科呢!”程飞大声的说道,“而且我必须要和您重复一遍,我没有挂过科,我只是说,我低分飘过。”
“那还不是差点挂科!”老人一副懒得理程飞的表情,“不好好考,可不就会挂科了嘛!”程飞听后只能无力的望天,自己一定不是奶奶的亲孙子。
“奶奶,您知不知道我们的村子里有一个叫做程贵芬的人啊?”吃过早饭,程飞问道。
“啊,她啊?”老人思考了片刻,摇摇头,“她不是一直都在外面工作吗?她一直都没有回来啊!她们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就算是过年,她基本上也不会回来,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了。”老人家遗憾的说道。
“您确定她没有回来吗?”林靳听到这话,急忙问道,“她之前一直都在我们家里工作,但是就是在最近,无故不告而别,我觉得她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一直她都是很想回到老家的。”
“她真的没有回来,我们这么小的村子,要是有人回来的话,当天就会传遍的!”老人回过头看着程飞,“小飞,村东边那所比较新的房子,就是她的家,你们如果觉得她回来的话,你们可以去那边的房子看看。要是没有在那边的话,就是一定没有回来了!”
林靳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无比的失望,以为自己跋山涉水,就会找到程姨,但是没有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家,如果这样的话,自己找到程姨的几率真的是微乎其微。
程飞与林靳对视一眼,“反正你已经过来了,能不能找到人先不管,我们不如就先过去看一下吧,万一,万一有人呢!”程飞最了解村子里所谓的“鸡犬相闻”的状况,如果是程贵芬回来的话,是一定瞒不过村子里的人,所以林靳这一次八成会无功而返。
两个人沿着窄小的用石头铺成的小路,一路往东。村子里此时已经是最热闹的时候了,程飞走在路上,时常会有上了年纪的人与他打招呼。
村子里都是老人,因为也很少有人来,所以大家对于林靳的到来非常的感兴趣,林靳跟着程飞走在路上,就能听到路上人们讨论的事情很多都与自己有关。
像是这样子的一座村子里,如果程姨回来了的话,的确是不可能别人能不知道。
林靳与程飞很快就到了老人所说的那所比较新的房子面前。因为其他的房子多为有年头的木头结构,所以一所现代的砖房的确很是醒目。
但是在门口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一眼就看得出这所房子一直都是无人居住的。
因为程姨家里没有其他的亲眷,所以就算是过年,一般程姨也会留在林园,所以房子荒芜,是十分正常的。林靳看到这样子的一所房子,心中的失望无以言表。
程飞看到林靳失落的样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行途千里,就是为了看一眼自己的阿姨,可以看出来这位毫无亲缘的阿姨,对于林靳是多么的重要。但是却是连人都没有找到,不止会让人失望,也会让人担心对方的安危。
“那个,这样子吧,反正我的家就在这边,如果以后程姨回来的话,我就让奶奶告诉我,我会转告你的。可能是对方自己有什么私事耽误了!
既然这里是程姨的家,而且她又没有其他的亲眷,那么是一定会回来的,你就不要担心了!”程飞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