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的黑眸倒映着教黑气笼罩的碧空,轻叹口气,与行人一个又一个地擦肩而过,感受之中的热络,很是羡慕的他,修长的指尖抛了抛因赶路而披散的发,捡了条草绳将之束起,几络顽发垂落,柔化了他脸部的线条。找到一家布庄,买了一件现成的衣袍换上,他整个人为之焕然一新。
气平静得透出无限诡谲,举平凡人以外的生物全部都感受到异像,为又迟钝的人们还一如往常的生活着。
啧,连续赶了几天路,才从利州来早长安,原本心想以为天子脚下的城市会有另一番令人感叹而惊讶的景象,没想到还真是令他大吃一惊,一进长安城迎接他的竟是这杂乱不已的黑气,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记忆中电视剧里的长安可是有繁华昌盛之说,可眼前?他有点大开眼界,难道古代的长安应该是这个样的吗?蓝彻紫叹气,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这到底是怎样啊?还要不要人活啊?”蓝彻紫打开刚才布庄老板赠送的折扇,扇呀扇呀的,一边走一边以扇扇离那些乌烟瘴气的黑气,一边轻轻抱怨着。
“啊,好像肚子有点饿了,找家饭馆坐坐。”
他眉轻扬,边走边扇着眼前的黑气,也不经意瞄到一个人形的白点,他用衣袖在眼前不停的晃动,侧身让对方走来的人点经过,也只是在擦肩而过的同时,才知道与他并肩擦过是个女人,一个身着白衣很香的女人。蓝彻紫五脏庙闹得厉害没精神观美,又瞄到黑烟后成形的小黑点,和里面飘来的阵阵酒香。不用再找了,就这里。来古代这么久,最让他蓝彻紫佩服的就是这年代的酒了,醇香千里。
刚踏进酒楼,原本笑声洋溢的客人们竟在瞬间剑拔驽张起来。
“妈的——竟敢抢老子的酒!活得不耐烦了!”
“这酒又没写上你的名字,我为何不能拿来喝!”
“小二哥,给我拿壶就来,两碟小菜。”蓝彻紫平和清朗的点菜声在他们的喧吵中显得格外突兀。
“客官,小的再替你们添上几壶酒,算小店赠送的,别为了这种事伤了大家的和气,来,小的给几位大爷添酒。”掌柜赶忙向喝酒的闹事的客官们鞠躬哈腰,就望他们别把事闹大,坏了生意。
“滚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大汉嚣张跋扈的推开掌柜,后者没站稳,教大汉给推倒在地——
瞬间,酒楼争执四起,骚乱不已,蓝彻紫所坐的桌椅安然无恙。
“别再打了,客官大爷们,求求你们了——小店还要做生意啊——”
“再吵我杀了你!”
“砰”的一声,一张桌子自二楼砸下来,声响之大,硬是压下所有的争乱声。
“酒楼是休息填肚之地,而非争斗之所,难道你们都不懂这个道理吗?”一个清脆沉冷的女声幽幽回荡,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绿纱蒙面自二楼台阶而下。
“啪”的一声,蓝彻紫手执的酒杯被他捏碎,酒和碎片残留于掌,酒液从他手掌滴落于桌面,但他全副注意力皆集中在身后的人上。
这——这个声音——不、不是——语心的声音吗?
整间酒楼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寂静无声。
流窜过蓝彻紫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逃。
他不敢回首瞧,深怕映入眼帘的“证据”会让他无处可逃,可现下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敢僵直着背,动也不动地任由那熟悉的气息袭来,溜入他的鼻间,缠住他的心,却什么也不敢做。
逃不逃?能不能逃?
他当前来长安是为了想追回伊凡,压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花语心——不能让她看见他。
甘美的酒香四溢,楼内的气氛很沉,不只是蓝彻紫动弹不得,其他人亦然,之中该躲得全找好地方躲,该离开的也早在桌子自二楼砸下来后冲出去了。
“魔——魔女——”剑魔寇天魂的养孙女,忘忧谷的少主花语心。
一个月前,这个魔女突然在长安出现,说她是行侠仗义,但有些时候她却是冷血无情,一贯任由自己喜怒无常的习性,在长安城内好管闲事,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不同的场合,救人、杀人,做些超乎人想象的怪事,所以城内的一些恶霸、嫖客、赌徒对此也为自己的行为收敛了很多。因为传言,她要杀尽天下所有用情不专的男人。
她那不会认错的蒙面绿纱娇容是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标记。但就从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是美是丑偶尔也是江湖上各界人士闲聊的话题。
“你们何不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呢?能坐下谈的事,为何一定要闹得大动干戈呢!”花语心放低声音,不愿动干戈,她看见这些人体内有着一股黑气,而适才他们不分黑白的发怒状态,想必就是因为这些黑气令他们无缘无故变得如此。简单的说,就是他们……中毒了。
城内的黑气盘踞已有两天了,近几百年来自古到今,从来就未曾发生过这样的异相。
城里的黑气凝聚,她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无知的人们要大祸临头了,她爷爷寇天魂说这是千年妖孽即将转化为人形的前兆,所以人间就快有劫难了。可惜不知所谓的人们对它们却是视若无睹,仍是按着往日的步调生活着。
也许,“不知道”是一件好事,很多事情“看透了”,就会影响人来到这个世间的最终目标,享受快乐的目标。
“我同他没什么好谈的!”争执的两大汉异口同声道,彼此互瞪一眼后,同时抡起家伙朝对方正面击去,又却在下一刻惊觉一道近在咫尺的剑气,迅驰如箭的朝他们两人而来。
两人一惊,猛地顿住挥拳攻势,改踏为退,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分跌于地,而其中的桌子则是让凌厉剑气劈成两半。
众人愕然只见一抹流光闪过眼前,至于绿衣魔女手上的剑已出了鞘。
“若二位仍执意如此,在下只好对二位不敬了。”花语心把玩着手里的剑,那不怒而威的清冷眼神,即便她说自己没动气,人家也会断定她已动怒。
偏偏那两个跌倒在地的人仍不识相地起身,只不过这回两人的矛头一致,指向花语心。
“你这个见不得人的臭娘们,究竟想怎样?”
“别以为我们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以强欺弱,也不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不敢用真面目见人的丑八怪,我劝你还是回去关上门,不要出来吓人……”辱话尚未说完,说话的人即被两道劲风给打的两颊红肿、疼得直叫妈。
“你你你!”另一个还没把话说全,整个人一轻,只见他化作一道弧线飞出酒楼,惨叫声由近而远。
众人一觑,才发现动手的人不是绿衣魔女,而是同在酒楼中一名身穿锦袍的贵气公子,只见他合上折扇,邪美黑眸盈满冰冷怒气,瞪着被他打飞的男子方向,沉怒严厉地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蓝彻紫一听有人胆敢出言侮辱花语心,什么迟疑全都抛之脑后,一心只想教训这些嘴巴该被撕烂的家伙。花语心可是他刚来这里时给他从生的恩人,也是他在这里第一个用心想去关心的女子,她美丽、优雅、大方,而且温柔、可爱——回忆起结婚那晚的缠绵,不禁令他窒息地咳了一声,“咳”总之,他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侮辱花语心。
这时不知从何处又狂出一个人来,凶神恶煞地用剑指着他,“你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你——”那人还是没能把话说完,胸前即被那大家眼里的贵公子大脚一踏,尔后后仰倒地,嘴里吐出血来,再无力开口。
蓝彻紫眯起那双鹰眼,硬是踩晕那人,连他发出的呻呤也不愿听。
花语心侧过脸想一探这个“伟大”的男子究竟长什么样。这个人是在她成为魔女之后,第一个自愿跳出来多管闲事的人,令她不仅对这人产生好奇,也刮目相看。
可惜他可不想做她的“守护天使”,惊觉语心在偷窥他,连忙将手袖在语心眼前一扬,语心接触到扫过去的黑烟,一个呛鼻往后退了两步,失去了机会,结果没看见那人的脸,只看见他的身影飞出酒楼。
“站住,不要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