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在晕倒之前,也不知是为何,竟然自己拨通了江洲的电话。
周瑶说,当时的江洲正在巡房,接到简言的电话以后,就疯了一样地往外冲。整个诊所的病人都没有见过江洲那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那江洲现在人呢?”简言看着周瑶问道。
周瑶摇摇头:“把你送回来之后,江医生给你量了体温,打了针,然后就接了电话,出去了。现在去哪里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简言低下头,她看到自己手上的点滴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和江洲的见面都是用这种方式出现的。
江洲将简言送到诊所之后,还准备守着简言等她醒来。
他一脚踹开简言房门的那一瞬间,自己才算是全然明白了自己对于简言的心意。
不管简言是不是言兮,也不管自己还能不能找到言兮,江洲确定,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就是简言。
他想守在简言的身边,等到简言醒了之后告诉她。可是,江家人来了电话,说林婉言不吃不喝,让江洲快回家看看。
江洲虽然不愿意娶温霏,可是自己和母亲一向是亲近无间的。林婉言对于江洲一惯是疼爱有加。更何况,就算是自己不愿意娶温霏,想跟简言在一起,无论如何也需要告诉林婉言。
江洲开着车,一路上胡思乱想。他不知道林婉言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简言而今身体状况怎么样。江洲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变的一片混乱。
江家的别墅在郊外,林婉言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当初她之所以会将别墅选在郊外,就是不希望太多的人打扰自己。
林婉言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选择竟然给了自己儿子几个月不回家的理由。
这些日子,简言和温家那个温容的新闻,也陆陆续续传到了林婉言的耳中。那天第一次见面,林婉言就怎么看简言都不顺眼,觉得简言不像是什么好人家出来的姑娘。
江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这种女孩结亲的。
更何况,根据私家侦探传回来的消息,这个简言和当初的那个言兮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若是让江洲知道了,一定又要生风波。
当初的那场大火是怎么起的,不止温家人心里有数,林婉言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这简言的身份可千万不能让江洲知道。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林婉言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她面前摆着一件厚厚的相册。突然就听到楼下的管家喜悦的声音。
林婉言一阵欢喜涌上心头,她嘴角刚刚向上扬了扬,随即又换上一个严肃的表情走出书房。
“你还知道回来。”林婉言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刚刚走进家门的江洲。
江洲抬头看到自己的母亲,她的脸色不太好,可是也不像是传说中不吃不喝的样子:“林女士,你把我骗回来想做什么?”
林婉言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她走下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若是不让林嫂告诉你我不吃不喝,你会回来吗?”
江洲将车钥匙递给林嫂,看到林嫂暗中给自己递了个眼色。
江洲还小的时候,林嫂就已经在江家了。算起来,林嫂已经算是半个江家人了。小时候,江洲只要闯了祸回家,一定会先找林嫂打探一下林婉言的态度才敢进家门。
林嫂的这个表情江洲可太熟悉了。那是林嫂想告诉江洲,林婉言没什么事情。
江洲坐到林婉言的对面:“妈,我这不是诊所在忙吗。”
“你别叫我妈。”林婉言别过头,像是赌气一样地看着地面,“什么诊所忙都是胡说八道。你诊所忙没时间回家,倒有时间跟那个简言纠缠不清。”
江洲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林嫂,他站起身,凑到林婉言的身边:“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什么简言?”
“我还用听人说嘛?你别看林嫂。林嫂一向最维护你。别说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林婉言坐直身体,盯着江洲。
江洲笑了笑,依着他的经验,林婉言只要出现了现在这样的表情,那自己只需要再哄哄她就可以了。他想着,便抬起一只胳膊,挽住林婉言的胳膊:“好了,林女士,你就不要生气了。你看,我今天路过珠宝店看到的,特意买回来给你的。”
江洲说着,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只小小的首饰盒。首饰盒中装着一只戒指。那戒指小小的一个,可是戒指环上却满满的都是钻石。
没有女人不喜欢钻石。
有人说过,女人和孔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林婉言尤其喜欢。
果然,林婉言看到戒指的一瞬间便展露了笑脸:“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吧。上一回我去的时候,他们的设计师还在画设计图呢。”
江洲笑了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啊。喜欢吗?”
林婉言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这儿子真是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
林婉言将首饰盒放在桌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江洲:“江洲,你别以为一只戒指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江洲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林女士,你到底怎么了?”
“你和温家四小姐是怎么回事?”林婉言看着江洲,“昨天,穆夫人打了电话给我。说你和温家四小姐吵架了。她昨天是哭着回去的,有没有这件事?”
昨天?江洲的心中闪过昨天简言晕倒时候的样子,竟然一点也没想起来昨日自己见过温霏:“昨天?昨天我一整天都在诊所里啊。”
林婉言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江洲:“行,这件事情我就当过去了。那你告诉我,你和温家四小姐的事情到底打算怎么办?”
江洲的嘴角向下撇了撇:“妈,我跟温家四小姐能有什么事情?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我不喜欢温霏,也不喜欢这种所谓的联姻。我和温霏都不应该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什么叫做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林婉言拍了拍沙发,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