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陈龙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席夏梦和霍海之间的微妙气氛,识趣地不再说话。
车子快速地行驶着,很快就进入了市区。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伤口需要处理一下,你自己回去吧。”席夏梦淡淡地说。
“嗯,你伤口要紧。”霍海松了一口气,他还没有做好应对席夏梦的准备,对方主动开口倒是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你最好想想该怎么对我解释之前的问题,在我回去之前,你还有些时间。”席夏梦瞥了一眼如释重负的霍海,提醒道。
“呃,我会好好想想的。”霍海苦笑着,原来席夏梦还是对这个事情这么耿耿于怀啊。
陈龙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游移了几下,露出费解的表情,不过他倒是识相地什么都没问。
“那就这样,前面那个路口左转,你把他放在那家商店门口就行。”席夏梦指了指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行。”陈龙应道。
“这里离你家不远,你自己走回去吧,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席夏梦从窗户探出头,吩咐霍海道。
“那你好好养伤吧,什么时候回来了给我个电话,我去接你。”霍海犹豫着,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不用了,到时候我让陈叔把我送回来,你就老实在家呆着等我回来。”席夏梦说完就把头转了回去,同时关闭了车窗。
“小海啊,放心吧,小夏梦的伤我会帮她处理好的,你就在家呆着等她回去吧。”陈龙安慰着霍海。见席夏梦不注意,他偷偷地在霍海耳边叮嘱道,“小夏梦这孩子脾气就这样,她不是真的生气了,等她回去的时候,你准备隆重一点,她到时候一高兴,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霍海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陈龙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笑了笑,就关上玻璃发动汽车离开了。
看着汽车消失在路的尽头,霍海感觉自己总算解脱了,席夏梦咄咄逼人的质问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今晚只剩我一个人了啊,对了,终于能玩游戏了,我都好久没玩过了。”想到这个,霍海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总算能继续通关那个让他抓狂的游戏了,对他这种玩游戏有强迫症的人来说,玩游戏不能通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今晚干脆通宵直接干到天亮,我就不信了,还有我通关不了的游戏?”霍海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身体,哼着极乐净土的调子,摇头晃脑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小夏梦,你倒是说句话啊。人都走了,你还发什么呆啊。”陈龙从后视镜看到席夏梦一直坐着不动,耐不住寂寞的他就率先发话了。
谁知席夏梦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沉默着不说话。
“呃,你饿不饿,要不要在前面买点东西吃?”他本来想说要不要找家饭店好好吃一顿的,但是在看到席夏梦胸前染血的绷带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席夏梦依旧没有开口,闭着眼睛似乎在想心事。
“唉,你不理陈叔,陈叔好难过啊。”这家伙居然开始卖萌了,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跟小孩子一样撒娇,这一举动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拿去。”席夏梦朝着陈龙扔了一个东西,正好掉在他的怀里。
“这......”陈龙苦笑着拿起席夏梦丢给他的棒棒糖,感觉自己这长辈当得着实有些失败。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是关于霍海那孩子的事儿吧?”陈龙叹气。
“他,似乎和我想得不一样。”席夏梦终于开口了,语气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陈龙看了一眼后视镜,摇了摇头。
“我才发现我其实根本不了解他,即使动用局里的关系把他的资料查得一清二楚,可有的东西我还是根本不清楚。”席夏梦皱着眉说道。
“人毕竟不是一张纸就能描述清楚的,即使你把他从小到大得资料都看一遍,也只能得到一些模糊的信息罢了,况且人是会变的,这些不是一天两天的相处能够了解的。”陈龙感慨着,他了解席夏梦的感受,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有些事情只有到了年纪才会明白啊。
“下次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他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席夏梦坚决地说道。
“你问了他未必会说啊。”
“那就再问,知道他告诉我为止。”
陈龙看着倔强的席夏梦,再次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太耿直了,人家不愿意说,你再问有什么用呢?不过陈龙却觉得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他从来没见过席夏梦对外人的事这么上心过,心里不禁感觉有些安慰。至少席夏梦不像以前那样了不愿意和人接触了,他不希望席夏梦一直这么冷冰冰的,他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车子停在了一片住宅区其中一家的大门口,陈龙家到了。
“到了,下车吧,先处理下你的伤口吧,女孩子留疤了就不好了。”陈龙停下车,招呼席夏梦下车。
“钥匙给我,我先进去了。你等会儿帮我弄点吃的,我处理下伤。”席夏梦下了车,对着车里的陈龙说道。
“好,你先进去吧,我把车停一下。”陈龙点点头。
席夏梦开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陈龙停好车回来了,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陈龙随手把钥匙扔在沙发上,一边换拖鞋一边朝着楼上问道。
“随便吧。”席夏梦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那行,我给你弄点拿手的,留了那么多血,可得好好补补。”陈龙应道,吹着口哨走向了厨房。
此时,楼上的席夏梦正在拆解着霍海用拙劣的手法绑住的绷带,一层层地剥解下来以后,终于露出了胸前那道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
“好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还好偏了一点。”席夏梦庆幸着,还好没有伤到肺部,不然说话都是难事儿。
“没想到他们组织里居然有毒蛇这种人物,那些历史悠久的组织果然都是有底牌的啊。”席夏梦自语着,左手一划,从空间袋里拿出了几瓶药剂,按比例混合之后敷在了伤口上,穿好衣服就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