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对手是高岳明,就他展现出的手段来看,自己毫无机会。
“我的目的?”高岳明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咧嘴笑了,他笑得很开心,旁若无人的样子,癫狂无比。
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霍海倒在了沙发上,只因这笑声太肆意,让人毛骨悚然。
良久,止住笑的高岳明扶着额头,揉了揉笑出泪水的双眼,伸手指着霍海。
“你的问题倒是问住我了,对啊,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在问你呢,你什么意思?”霍海皱眉,突然胆子大了起来,他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这一步既是表达自己的愤怒,也是试探,那所谓的场长究竟看重自己到什么地步,正好实验一下。
从一开始霍海就感觉很奇怪,那是席夏梦告诉他自己被管理大队盯上了,随时都有性命之危。没多想的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接受了席夏梦的说法,从此走上了觉醒者之路。
但是越是和觉醒者的世界接触,懂得越多,他就越是不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吸引管理大队一帮大佬的重视呢?本质上他就是个宅男,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罢了,能力也不出众,充其量就是个耐揍的沙包,并不能威胁到世界和平,也没那个能耐打破觉醒者界的平衡。
为什么?霍海一直搞不懂,白宇生那么强的人见到自己之后,二话不说就和自己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处处护着自己,难道是别有阴谋?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在加上小小黑。他始终不觉得自己对她有多大的恩情,值得她为自己来冒险(实际上是自己为了席夏梦做的冲动决定。)。这些事情让人越想越不明白,简直像个谜一样。
此次行动更加深了他的这一想法,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他已经快搞不清楚了。
“别着急走嘛,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情报哦。”高岳明没有阻拦霍海,却说出了这么句话。
“还有什么事?”霍海眼见有成效,故意皱着眉头态度恶劣地问道。
“席夏梦的情报,你不感兴趣吗?”高岳明笑得像是一个老狐狸一样,眼角写满了狡诈。
这次霍海没办法无视了,归根结底,他是为了席夏梦而来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很好,这样才对嘛。”高岳明一副早知道你会这样的模样,看着霍海乖乖地坐回了沙发上。
高岳明打了个响指,原本已经离开的肉山从门外走了进来。
“要咖啡还是茶。”他面色平淡,丝毫看不出刚才的蠢笨模样。
霍海知道自己上当了,所有的这些都是骗局,对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要咖啡,你要什么呢?”高岳明看向霍海。
“一杯可乐。”心烦意乱的霍海随口说了一句。
“这儿没有......”
“给他拿吧,算我的。”高岳明制止了肉上接下来的话,挥手屏退了他。
还真听话,霍海瞧见肉山的反应之后,心中想道。
“不必为难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高岳明笑眯眯地说道。
真是个怪人,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吗?霍海偷偷观察着高岳明的反应,努力用他笨拙的演技表演着,真正的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不一会儿,咖啡和可乐一起端了过来,不得不说,肉山不是个合格的服务生,那装咖啡和可乐的盘子还没有他的手掌大,握在他的手中摇摇欲坠,很多都撒了出来。
随随便便放在桌子上之后,肉山转身就离开了。
“唉,这孩子还是不懂礼貌啊。”高岳明摇了摇头,打了个响指,身后打开的房门就被关上了。
难道他还有念力?这是个重要的情报,霍海在心中认真记下了。
高岳明喝着咖啡不再理会霍海,心情烦躁的霍海猛地灌下一大口可乐,努力舒缓着心中的郁闷。
良久无话,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喝着各自的东西,偶尔互相凝视一眼。
“差不多了吧,我真的要走。”霍海突然神情放松了下来,倚着沙发的姿势甚是随意,竟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是啊,你该走了。”高岳明罕见地用正常语气开口了。
还真别说,正常状态下的他绝对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少了吵闹的话语和夸张的姿势,配合那一身衣服,真可谓人模狗样。
“看样子你是察觉到了。”高岳明放下早已喝光的咖啡,伸长脖子朝门外看去。
“那我走了。”霍海站起身双手插兜轻松地朝门外走去,脚步轻变而灵活,走过高岳明的时候没有一丝停顿。
砰,门被关上了,高岳明低头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周围的环境也跟着模糊了。
房间就这么消失了。
醒过来的霍海迷迷糊糊地揉着双眼,甩了甩头之后,定了定神。
此时的他坐在一间破旧房间的沙发上,年代久远的木制品没有任何舒适的感觉,亏得他刚才还睡了一会儿。
“亏了。”他突然站起身懊恼地说道:“早知道多看几眼了,说不定就记住了呢。”
那副地图。
没错,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被他误闯的梦境,没有肉山,没有高岳明,甚至那房间都是他以身处的环境为原型想象出来的。
这个高岳明太可怕了。霍海脸色凝重,不知不觉间就被拖入梦境,他本人甚至毫无察觉。
他只记得自己开了扇门,里面好像有人在对自己说话,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搞不清楚目的,霍海头一次感觉这种人好可怕,因为彼时的他也是如此,所以下意识地把高岳明和自己做了对比。
那个人好空洞,丝毫感觉不到他活着的气息。
这是霍海对高岳明的第一印象,一个人偶,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
“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个家伙?”霍海自己心里也没底,他有种感觉,自打第一次和高岳明接触之后,自己始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举一动都没能摆脱对方的掌握,这种可怕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