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场腥风血雨的对决,没想到居然如此收场。
“呃,场长你看我干什么?”宋拯表情不自然地转过头,苦笑着问道:“难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你?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霍莉冷漠地说道,眼珠都没有转一下,“你好得很。”
她说这句“好得很”,听在宋拯耳朵里着实令他尴尬。
“行了,宋拯也没得罪你,你就没必要纠结那件事啦。”
席生在一旁劝慰道。
“那件事?”宋拯困惑地眨眨眼睛,自己貌似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隐藏实力是好事,可隐藏过头了可是会让老板不高兴的啊。”席生提醒道。
“呃......”
宋拯把头转回去,赔笑道:“场长啊,我以前可不是故意不出力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懒......”
“行了,打住。”霍莉大步走到门边,摆摆手阻拦宋拯接下去的哭诉,反正也是骗人的话一大堆,滑头终归是滑头。
她转身对杨越泽说道:“多谢手下留情。”
杨越泽没想到霍莉会对他如此郑重地说出这句话,微微一愣,失笑道:“任务罢了,我并没有为难你们的意思。”
霍莉默默点头,伸手抓住门把手,轻轻推开。
“告辞。”
席生和宋拯纷纷抱拳拱手,杨越泽一一还礼。
三人齐齐走进漆黑的房间里,宋拯合上了门。
“唉。”杨越泽放下手,脸上的微笑尽去,露出苦涩来。他放下书本站起来,背着手走到台阶下,右手虚空一划,只听吱呀一声,台阶上方发出木门闭合的声音。
“走喽,这不归我管了。”
杨越泽伸伸懒腰,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向大门。
“喂,这里面怎么这么暗?”
“没开灯吧,开关在哪儿呢?”
“喂,你别挤我,我看不清楚路不敢乱走。”
“我没挤你啊。”
“嘿,你踩我脚干什么!”
“不是我踩的,我脚下是平地。”
“那是谁?”
“不知道。”
宋拯和席生听着彼此的声音,黑暗之中看不真切,但觉互相推搡着,慢慢地摸到了墙壁。
开关准在这面墙上。
“你们两个吵死了,我去把门打开,借着光不就能看清了。”
“对啊,你去开门吧。”
霍莉的声音横插一脚,喝止了两人的谈话,接着她摸索着后退,没几步就感觉后背碰到了木质的门,右手一路往下摸索,在记忆中的位置反复寻找。
“门把手去哪儿了?”霍莉又换了好几个位置,上下翻找了数遍也没发现把手。
“刚开门你就找不到把手了吗?”宋拯的声音从左后方传来,伴随着一阵摸索的声音,他还在寻找开关的位置。
霍莉不回话,继续在门上搜寻,又找了几分钟,还是一无所获。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说道:“不用找了,把手不见了。”
席生和宋拯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了。
宋拯叹气道:“看来这就是第二道关卡了,我们还是不能直接见到BUG之王本人。”
席生没说话,霍莉敲了敲木门说道:“破门而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上面有结界,还是很高级的结界,我们的破坏力恐怕不够。”
至此,退路已断,他们三人只能继续前进了。
宋拯变身成喷火蜥蜴,呼地喷出一口火焰,在嘴边不断地燃烧,暂且照亮了房间。
他们处在一楼大厅内,房屋的设计和杨越泽的老宅并无大区别,西边有楼梯通往二楼,东边靠墙是一排书架,上顶着天花板,占了一整面东墙。正对面是一张长桌,两旁摆着六把椅子,正对门的方向是上座的椅子。除此之外并无特殊之处。
席生说道:“我去那边的凳子上拆跟凳子腿过来,当火把用。”
他跑到长桌前随便挑了一把椅子,放倒摆在桌子上,右手握住一条椅子腿,稍一用力就扯了下来,撇下损坏的凳子,他跑回了宋拯身旁。
宋拯接过凳子腿,在火上点着,收起变身,举着火把松了口气道:“我这人肉打火机可不好用,还是火把实在。”
霍莉看了一眼书架,没说什么,三人有了火把,看清了台阶,一起上楼而去。
上楼的过程中,宋拯一边举着火把,一边打量着楼梯扶手上的雕刻,赞叹道:“大师手笔啊,这位BUG之王还挺懂雕刻。”
他指着右边扶手中部的位置说道:“你看看这对凤凰,展翅飞行的样子多像活的?”他为了钻研变形术,曾做过观察日记,从死物的标本到活物的活动规律,他的记录足可以编一本生物学书了。
凤凰这种生物现实中并不存在,他就从孔雀以及鹤入手,仔细记录它们所有的动作以及静止时的体态。有了这样的经验,他发现自己对雕塑的理解也突飞猛进,以前看不懂的艺术作品都能品评一二,也算额外收获。
可惜霍莉和席生对此并无表示,只有宋拯一个人兴趣盎然地把火把凑近观察扶手上的每一处,时不时发出赞美之声,听得霍莉和席生两人一阵无语。
“唔,这节台阶破坏了美感,原本应该是一副完整的作品,可惜了。”
宋拯看得直摇头,感慨作品中的瑕疵,就在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阵清朗的笑声。
“难得有人能看出来这些问题,看来有品位的人不少嘛。”
“那当然,我可是研究过雕塑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宋拯自然地接过话来,大声地吹捧着自己的欣赏水平,说道:“你就是BUG之王吧?楼梯还挺讲究的。”
清朗男声顿了顿,又笑道:“遇到知音比什么都高兴啊。”他的笑声中带着快慰,又说道:“可惜我不是BUG之王,你认错人啦。”
“那你是谁?”宋拯也多少猜到了,寻思道:“BUG之王没那么容易露面,这家伙应该不是那位。”
他朝着席霍夫妇使了个眼色,把火把交到席生手里,抬头冲着那人声音的方向问道:“那你是谁?使我们的第二考验的主考官吗?我们的纸笔已经准备好了,你出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