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帮主,二帮主,我们来帮忙了,左帮主还要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
闻声看去,来人正是小猴子一伙,小胖子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正是起先还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狗文明,现在的他正豁着嘴,说着什么,已经没有刚才奄奄一息的狼狈模样。
刘庆丰此时,气也消了大半,看着小胖子背上的狗文明,疑惑。
“难不成,文明哥刚刚是装出来的,可不应该啊,那种惨状也太那啥了吧。”
没多一会,几个跟刘庆丰一般大小的少年,跑到刘庆丰面前,看了看刘庆丰,又看了看对面站着的一群敌对高大少年,有些害怕,都怯生生的缩了缩脖子,往刘庆丰身后又靠了靠。
“呀,南开复咋地了,还有右帮主。”
“啊,堂哥,你是怎么了。”
一声尖细惊呼,伴随着一句憨厚的问询,打破了刚刚才略微缓和几分的紧张气氛,北城一众少年吓得一激灵。
心想,这个刚刚才停手的小孩不会又要暴走吧。
发出惊呼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清秀,眉眼间特别灵动的少年,刚刚从芦苇荡另一条水草比较茂密的捷径跑来。
大家伙都没注意到,地上还倒着不少一起瞎闹的伙伴,一个个都趴在地上站不起来,就是趴不起来,吓得他们又往刘庆丰站的位置挤了挤。
第二声呼唤的憨厚少年,此刻已经把他堂哥扶坐起来,关心的询问起伤情来。
“哇,开哥,开哥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声更大的声响,是外号小猴子的少年发出的,小猴子看见了南霸天,已经哭着跑过去,连口口声声喊的帮主称谓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此刻少年心性暴露无疑,只会为自己最最亲近的人,着急流泪,不会假意权衡人情世故。
刘庆丰怕小猴子太激动,上前翻动南霸天给身体造成没必要的更多麻烦,刚想出声阻止。
“猴子别动,让我来。”
说话的是正背着苟文明的小胖子。
只见小胖子的话真的起来作用,小猴子转过头看着小胖子,满脸鼻涕眼泪哭着说道:
“张胖子,哦不,张仲景,你一定要救救我开哥,求你了,以后我再也不嘲笑你胖了。”
小胖子轻轻放下现在已经有明显好转的狗文明,刘庆丰见状急忙上帮扶着。
苟文明瞅见刘庆丰通红的眼睛还有眼角还未干的泪花,抬手摸摸刘庆丰的头后,又豁着缺两板门牙的大嘴冲刘庆丰傻笑,还出声安慰道:
“庆丰,张小白没事的,你看我,就是吃了小胖子给的药丸,这才多久,我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嘿嘿嘿,把心放肚子里,小胖子他家的药丸可管用了。”
叫张仲景的小胖子放下狗文明后,直接冲小猴子边跑边喊:
“猴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伙都听着呢,以后不许再天天拿我跟猪说事了,听着没。”
话刚说完,已经到了小猴子身旁,拽了把还傻站着抹鼻涕的小猴子,一起朝他们岩龙帮,两位帮主跑去。
到达后,小胖子赶紧查看二人伤势,双手各放在一位帮主的手腕处,几次眨眼的功夫,收回手,长出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但很老旧的小巧瓷瓶,翻倒出四粒金黄色药丸在手心,给昏迷的二人一人喂下两粒。
刘庆丰见状,不解的向苟文明询问。
“文明哥,要不要我去取些水来,你看,小白哥他两都昏迷过去了,能咽下药丸吗?”
“放心把,那小胖子的药丸也不知道啥做的,入口即化,不苦,只是有点淡淡的腥味,吃下去从嘴到肚子最后到全身都是暖暖的,绝对是说书先生讲的仙丹。”
刘庆丰,明显觉得他文明哥又夸张了,还是一副不太放心的样子,心不在焉地扶着苟文明,眼睛密切关注着他小白哥那边的状况。
苟文明见着,心里有些吃味,啧啧唏嘘道:
“嘿,我说小庆丰,是不是打架厉害了,就不信你苟哥的话了?要不你也跟过去看着,我敢说要不了一柱香,绝对都能醒过来,”话语中的不爽意味十足。
刘庆丰无奈,心道,都什么时候了,又来了。
“哪有,我就是有点担心小白哥嘛,又没有别的意思。”
就在刘庆丰,苟文明对话的时候,哪位很艰难地爬行一段,最后昏迷的李家公子哥,正被回过神来的北城少年们慌忙抬起,准备迅速逃离。
刘庆丰刚想起身呵斥正想偷溜的北城少年们,就被狗文明按住,轻生道:
“算了,庆丰,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你是不是想等你小白哥醒来再听他想如何处置,让他出口气,是吧?”
“可是,你也不想想,张小白有难还让这个小兄弟来给出头,那个把面子看得比天大,整天以为自己已经牛上天的家伙心里不更憋屈?”
刘庆丰一如既往的老样子,遇到问题总习惯先沉默一会,苟文明也了解他这个兄弟的德性,虚弱的拍了拍他肩膀,无声,两人就这么眼神复杂地看着北城一伙慌忙离开。
“相信你苟哥的话啦,那姓李的王八蛋已经被你揍得瞧不出个样了,看他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胳膊,我都觉得有点渗得慌。”
“没看出来,你小子真急眼了下手这么黑,不愧是我苟文明的兄弟,爽,呵,呵,呵呵。”
本想放声豪情大笑的狗文明可能是因为门牙缺失的原因,笑声听起来十分怪诞刺耳。
而刘庆丰,依旧沉默,不发一言,只是狠狠盯着被抬走的李姓公子一行极速远去的身影。
心里默默的对张小白说道,小白哥,我把他留着,任你处置。
黄昏将进,河边只有岩龙帮一伙坐在小河边树隐下,啃着小猴子等人买回来的烤地瓜,糖饼,等零碎吃食,边吃边由衷感叹小胖子张仲景随身携带地药丸有多神奇。
才两个时辰多点,大伙都已经大伤化小,小伤化无了。
就连受伤最重的张小白此刻都能自由活动了。
张小白此刻正赤裸着上半身,捧着他的断“剑”低落的坐在河边石头上,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哀怨。
南霸天发狠似的啃完一块烤地瓜后,起身把地瓜皮往地上狠狠一摔,大声宣布出从清醒以来一直在纠结的问题,一副急不可耐要公布答案是样子。
“我南霸天,哦,不。”
“我南开复,今天宣布,岩龙帮正式解散了,我本来就是想学学别人过过当老大瘾,结果这才几天啊,就害兄弟们挨了两顿胖揍。”
“你们说,我这个帮主老大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我就这么决定了,大家伙有没有什么其他意见啊。”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一个人接话,要么埋头继续啃着地瓜,要么就是被这帮主,南开复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打断了话头,疑惑地看了看突然站起来慷慨激扬发言的南开复后,又继续三五闲谈起刚才的话题。
更过分的就是小猴子,小胖子一伙,性质缺缺的舔着自个儿手中的糖饼的糖心,毫无波澜,十分平静。
长相清秀,眉眼灵动的少年问:
“小猴子,你跟帮主最熟,你说帮主是不是一吃烤地瓜就犯浑啊,前几天要创建岩龙帮的时候,我记得也是刚啃完烤地瓜。”
小猴子停下手头工作,舔了舔嘴角的芝麻。
“我那知道,一直都这样,老咋呼,你问问张胖子呗,他家开药铺的,没准,他能治。”
小胖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专心用舌头对付着糖饼里的美味,心里咒骂着。
“小猴子,几个时辰前你说过啥,你个没良心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