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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的身体特地改造过,是常人绝对无法企及的。可是,每当湿婆大人在场,他仍然会感到不自在——湿婆老而弥坚,虽然还在使用一般人的身体,却远比他更能吸引女人的目光。这让性别好像某种超越生物学的东西;不论他多么努力地去压制那份记忆、毁灭那一点精神,梵天始终无法摆脱这个事实:自己生来是个女人,而且直到现在也无法完全变成男人。他对此满怀憎恨,无数次地选择化身为一个特别雄壮的男性,然而尽管如此,他依然感到自己并不合格,仿佛他的真实性别早已被烙在了额头上似的。这让他不由得有种想要跺脚做鬼脸的冲动。

他昂首阔步走向自己的楼阁。矮小的树木弯曲纠结,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架子上爬满了牵牛花,水塘中盛开着蓝色的睡莲;白金制成的铃铛上垂下镶嵌着珍珠的丝线;灯全是少女的形象。三脚香炉上,熏香散发出浓烈的气味,还有一尊蓝色的八臂女神雕像,只要对它说出正确的口令,就会弹奏七弦琴。

梵天走进阁中,来到水晶制成的屏幕前。一条青铜那迦盘在屏幕上,嘴里咬着尾巴。梵天激活了接收器。

一阵静电雪花过后,来自摩诃砂梵天神庙的高级司祭出现在屏幕上。司祭双膝跪下,三次用自己的种姓标记碰触地面。

“四界神灵、十八重天、梵天为大。”司祭吟唱道。“创造万有,主宰高天与下界。脐上生莲花,双手腾江海,三步之内,世界尽在脚下。战鼓为你的荣光而响,恐惧敲入敌人的心脏。法轮手中握,以蛇为绳,束缚灾难。万岁!求您接受仆人的祷告。降下祝福,聆听吾言,哦,梵天!”

“起来……司祭,”梵天没能记起他的名字,“什么事如此重要,竟让你这样打扰我?”

司祭站起身,飞快地瞄了一眼梵天滴水的身体,随后再次转开了视线。

“主人,”司祭道,“我无意在您沐浴时打搅,但您的一个崇拜者希望与您谈话,据他讲,事情非常重要。”

“我的一个崇拜者!告诉他,无所不闻的梵天什么都能听见,带他去神庙里,照平常的方式向我祈祷!”

梵天向开关伸出手去,中途又停了下来。“他怎么会知道神庙与天庭间的这条线?”他问,“他怎么知道圣人和神灵可以直接联系?”

“据他说,”司祭回答道,“他是原祖之一,还要我传个口信,就说萨姆希望同三神一体谈谈。”

“萨姆?”梵天道,“萨姆?不可能是……那个萨姆?”

“这儿的人都叫他悉达多,缚魔者。”

“等候我的命令,”梵天命令说,“同时吟唱吠陀中合适的词句。”

“遵命,主人。”司祭于是吟唱起来。

梵天来到楼阁中的另一片区域,在衣橱前站了好一会儿,仔细考虑该穿些什么。

王子欣赏着神庙内部的装饰,听见自己的名字后,他转过身去,看见那位司祭(那人的名字早被萨姆忘在了脑后)正朝自己招手。他穿过走廊,跟在司祭身后走过又一条通道,最后来到一间储藏室前。司祭摸索着找到一个隐秘的机关,一排架子像大门般朝外打开了。

王子走进门里,发现自己置身于装饰华丽的神殿内。这里有祭坛模样的控制面板,上边悬着一块发光的屏幕,青铜那迦环绕着屏幕,尾巴叼在牙间。

司祭三次鞠躬。

“万岁,宇宙之主,四界神灵、十八重天,无人能及。脐上生莲花,双手腾江海,三步之内——”

“你所说的句句属实,”梵天回答道,“我已经听到了,祝福你。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

“你没有听错。为了这次私人会面,萨姆一定付了不少钱,不是吗?”

“主人……”

“够了!走开!”

司祭赶紧鞠躬离开,还关上了身后的架子。

梵天打量着萨姆。深色的骑马裤,天蓝色的克米兹,尤拉斯的蓝绿色头巾,黑铁铸成的腰带上挂着一只空剑鞘。

萨姆也在打量眼前的人。他站在漆黑的背景前,轻便的盔甲上披着羽毛斗篷,在喉咙处用一颗火蛋白石别住。梵天头戴一顶紫色冠冕,上边装饰着闪烁的紫水晶。他的右手握着一根镶嵌九颗幸运石的权杖。黝黑的脸上,双眼有如两块黑斑。七弦琴的声音柔柔地环绕在他周围。

“萨姆?”

萨姆点点头。

“我在猜测你的真实身份,梵天大人。我得承认,我毫无头绪。”

“这正是我们的意图,”梵天道,“因为大神梵天应该是在过去、现在和将来永远长存不朽的。”

“衣服很不错,”萨姆说,“相当有魅力。”

“谢谢。很难相信你竟仍然存在。我查了查,发现你整整半个世纪没有更换过身体,实在非常冒险。”

萨姆耸耸肩:“生命就是如此,冒险,赌博,还有种种不确定……”

“的确,”梵天道,“请拿把椅子来坐下,让自己舒服些。”

萨姆照做了。当他再次抬起头来,发现梵天高坐在红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宝座上,头上张着一顶与宝座匹配的华盖。

“看起来可不怎么舒服。”他评论道。

“海绵乳胶的垫子,”梵天微微一笑,“愿意的话,你可以吸烟。”

“谢谢。”萨姆从腰间的烟袋里拿出烟斗,装上烟草,小心地夯实,然后点上火。

“自从离开天庭的庇护后,”梵天问,“你都做了些什么?”

“照料我自己的花园。”萨姆答道。

“我们本来用得着你,”梵天说,“我们有个无土栽培部门。

说起来,或许现在也还不晚。再跟我说说你在人间的事。”

“狩猎老虎,解决同邻国的边界纠纷,维持后宫的秩序,一点点植物学——诸如此类的东西——全是些生活琐事,”萨姆道,“我的力量正在衰退,我想找回青春。可听说要做到这点,就必须让人检查我的大脑,是真的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的。”

“可否告诉我,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梵天笑道:“为了让邪恶失利,正义得势。”

“假设我是邪恶的,”萨姆问,“我会怎样失利呢?”

“你必须转化成较为低级的生命形式,去消除自己的罪业。”

“你有没有现成的统计数据可用?失利的和得势的人的百分比各是多少?”

“如果我承认自己一时记不起这些数字,”梵天用权杖掩住一个哈欠,“请别为这点小事而对我的全能有所怀疑。”

萨姆轻声笑了。“你刚才说极乐尽善城里需要一个园丁?”

“没错,”梵天道,“有兴趣应聘吗?”

“不知道,”萨姆说,“也许吧。”

“这么说,也可能没兴趣?”

“是的,也可能没兴趣,”他承认,“过去可从不会为了别人的脑子犹豫不决。如果原祖想要更新身体,只需要付钱就有人来服务。”

“不要停留在过去,萨姆。新时代已近在眼前。”

“这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你们有意除掉所有不肯合作的原祖。”

“万神殿里可以容纳很多人,萨姆。如果你选择接受,其中一个神龛将会属于你。”

“而如果我拒绝?”

“你可以自己到业报大厅去要求新的身体。”

“如果我选择成为神呢?”

“你的大脑可以免受探针之苦。我们会建议大师尽快为你提供最好的服务,再派遣飞行器接你来天界。”

“我得考虑考虑,”萨姆道,“我相当喜欢这个世界,尽管它堕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纪。不过,如果天界裁决我遭受真正的死亡,或者要我变成猴子,流落于丛林之中,单有喜爱之情是没法让我尽情享乐的。可我同样不怎么喜欢用生物技术改造自己——上次我到天界的时候,那种东西正大行其道呢。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在我看来,当一个人面临这样的机遇时,”梵天道,“如此犹豫不决实在太过傲慢。”

“我知道。如果我俩互换位置,或许我也会有同感。但如果我是神而你是我,我相信自己定会大发慈悲,给对方片刻宁静,好让他从容做出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萨姆,你老是争个不停,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我们所谈的可是你自己的永生,谁会在这种时候让我等着?难道你想跟我讨价还价?”

“这个嘛,你知道,我的祖辈里还真有不少做蜥蛇买卖的——而且我确实很想得到某些东西。”

“哦?是什么?”

“答案。有些问题已经困扰我好些时候了。”

“说说看。”

“你知道,我从一个世纪之前就不再出席老议会了。它们变得越来越冗长,拖延着不肯做出决定,最后变成原祖宴饮的借口。别误会,我对节日毫无意见,事实上,在一个半世纪那么久的时间里,我都为了重新品尝从地球带来的烈酒而参加庆典。可是那些乘客和许多我们自己的身体产下的后代,我总觉得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不该任由他们流落于这个回到野蛮状态的凶险世界。我感到我们这些船员应该帮助他们,向他们传授我们保存的技术,而不仅仅是为自己建起一个固若金汤的天堂,同时把世界当作一个动物保护区和妓院。所以我一直在想,不这样做的理由何在。要管理一个世界,这似乎才是公正、合理的方式。”

“这么说,你是一个推进主义者?”

“不,”萨姆否认道,“只不过是提出问题的人。我对个中缘由有些好奇,如此而已。”

“那好,让我来告诉你原因,”梵天道,“原因就在于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这样做——是的,这是可以做到的,但那时我们并不在意。后来,等到问题出现时,我们之间又产生了分歧,于是许多时间白白流逝了。现在,他们没有准备好,而且几个世纪之内情况都不会改变。如果在这种时候传授给他们先进的技术,战争将不可避免,这会摧毁他们刚刚起步的文明。他们已经走得很远,像自己的远祖一样开创了新文明。然而他们仍是孩童,像所有的孩童一样,他们会胡乱摆弄我们的礼物,最后伤到自己。他们确实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那早已消亡的第一具身体,以及第二、第三及之后的许多具身体所生下的孩子——所以我们必须尽到父母应尽的责任。现在这个星球上首次出现了一个稳定的社会,我们不能允许任何人将他们推进到一场会毁掉这个社会的工业革命中去。要履行我们作为父母的职责,最好的方法就是像现在这样,通过神庙来指引他们。男女神灵的原型本就是父母的形象,那么,由我们来扮演这些角色,彻底地行使这些职责,有什么虚假和不公正的呢?”

“可你们为什么要摧毁他们刚刚起步的技术呢?据我所知,印刷术曾三次被重新发明出来,每一次都被镇压了。”

“同样的原因——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再说那并非真正的发明,而是记忆。那是传说中的东西,有人按照传说把它复制了出来。一种东西的出现必须源自文化中已有的因素,而不是像魔术师帽子里的兔子一样从古代给拉出来。”

“你们似乎制定了一条非常微妙的界线,梵天。这么说来,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世界来回巡视,摧毁任何进步的迹象?”

“事实并非如此,”梵天道,“你似乎认为我们巴不得永远肩负这样的重担,认为我们强化了神的地位,还想要维持一个黑暗的时代,好永远保住自己这令人厌烦的位置!”

“简单地讲,”萨姆说,“是的。蹲在这座神庙前的那台投币式祈祷机又怎么说?它在文化上的意义难道不是等同于一辆战车吗?”

“那不是一回事,”梵天道,“作为神圣威力的显现,所有人都对它心怀敬意,而且为了宗教的缘故,没有人会提出质疑。这跟把火药带给他们完全不同。”

“如果当地哪个无神论者劫走其中一个,然后把它拆开呢?如果此人正好是托马斯·爱迪生之流,那时该怎么办?”

“那上面装着带机关的号码锁。除了司祭外,任何人都只能令机器爆炸,二者将一同消失。”

“还有蒸馏器,我注意到,尽管你们设法压制,却没有成功。

于是你们就随意定下一个酒税,让人付钱给神庙。”

“人类总是试图在酒精中寻求解脱,”梵天道,“近来酒精已经出现在某些地方的宗教仪式中了,这样人的罪恶感也会小些。的确,最初我们试图压制它,但很快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用税钱换来神灵对酗酒的祝福,减轻了罪恶感,缓解了宿醉的不适,并且无需再相互指责——祝福的作用确实是身心两方面的,你知道。再说税率也不怎么高。”

“不过,有趣的是,很多人似乎还是更喜欢不受宗教约束的喝法。”

“你来祈祷,却一个劲地冷嘲热讽,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萨姆?我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不是在同你讨论天界的政策。关于我的提议,你下定决心了吗?”

“是的,马德莱娜,”萨姆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时候是多么可爱呢?”

梵天从宝座上一跃而起。他尖叫起来:“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我并不真的知道,”萨姆说,“直到现在。本来只是猜测,我还记得你言谈举止的一些小习惯。这么说,你终于实现了自己一辈子最大的野心,嗯?我敢打赌,现在你连后宫也有了。感觉如何,女士?生来是个姑娘,现在却成了货真价实的男子汉?我敢说,哪个同性恋知道了这事都会妒忌的。祝贺你。”

梵天站直了身子,对萨姆怒目而视。他身后的宝座已经成了一堆熊熊大火。只有七弦琴的声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准备好接受梵天的诅咒……”

“为什么?”萨姆问,“就因为我猜到了你的秘密?如果我成为神,猜没猜到又有什么区别呢?其他的神祇肯定也知道这件事。

那么是因为我为此故意激怒你吗?但我唯有如此才能套出真相。而且,我本以为用这种方式展现我的才智,会让你更看重我呢。倘若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诅咒你,并非因为你猜中了我的秘密——甚至也不是因为你所用的方式——而是因为你在嘲笑我。”

“嘲笑你?”萨姆道,“我不明白。我并不想显得无礼。我们的关系过去一直很好。只要你稍稍回想一下就会记起来,这都是真的。为什么我现在要嘲笑你,从而危及自己的处境呢?”

“因为你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哦,不,尊敬的大人。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任找两个男人,谈到这些东西时都是这样。倘若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很抱歉。我敢打赌你有个让我妒忌的后宫,而我肯定会试着在某天夜里偷偷溜进去,如此而已。如果你要因为感到惊讶而诅咒我,那就来吧。”他吸上一口烟,在烟圈里咧嘴一笑。

终于,梵天轻声笑了。“我的脾气太急躁了些,这倒是真的,”他解释说,“恐怕对过去也过于敏感。你说得没错,我常和其他人开这样的玩笑。我原谅你。我收回刚才开始的诅咒。”

“这么说,你决定接受我的提议了?”他最后问。

“是的。”萨姆道。

“很好。我一直对你有种兄弟之情。去把我的司祭找来,我会给他些指示,让他打理你更换身体的事宜。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当然,梵天大人。”萨姆一边点头,一边晃晃烟斗。接着他推开那排架子,到外头的大厅去找刚才的司祭。各种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但这次他没有再将它们宣之于口。

这一天,王子的随从们有的走亲访友,有的在城中打探消息,收集流言蜚语。入夜,王子召集了一次会议,从他们口中得知,摩诃砂全城只有十个业报大师,都住在东南方一片高地上的宫殿中。

申请更换身体的人必须去神庙的诊所——或者说读心室,而业报大师也会在约定的时间前往。在他们宫殿的庭院中有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那就是业报大厅,接受过审判的人紧接着就要前往那里,将自己传送到新的身体内。史芮克和另外两个谋士趁尚能视物,赶去绘制宫殿的防御图。王子的两位侍臣则被派去邀请依拉贝克的国王前来参加晚宴与狂欢。这位国王是王子的一位远邻,曾与王子发生过三次血腥的边境冲突,偶尔两人也会一道狩猎老虎。国王同业报大师们约好了时间更换身体,于是带着几个亲戚来到摩诃砂。还有一人被派去铁匠之街,告诉工匠们要在第二天天亮前把王子的订货翻一倍。为了确保对方合作,他带上了额外的酬劳。

晚些时候,依拉贝克之王抵达了哈卡拿的旅舍。同行的是国王的六个亲戚,这六人都属于吠舍种姓,却像刹帝利一般携带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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