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颜颤抖着,像是明白了什么。
肖瑜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当我们找到你时,你已经躺在床上了,房里只有你一个人。当时,我是看着陆明安的,他的愤怒,如果不是那个人已经走了,可能他会杀人。”她没有全说出来,但潘颜也知道。
“接下来,他让我先走,假装他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是为了不让你后悔,他宁愿你恨他也不想你恨自己。”肖瑜像是在回忆,“他是,多么傻的一个人啊。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做了那么多,还不让对方知道。”
潘颜捂着嘴巴,眼泪无声落下,她根本没想到,没想到啊……
“还有,后来为什么他一下子像失踪了一样。是因为,他父亲被人害的入了狱,他也被连累,他为了你不因为他受人白眼。”
潘颜突然懂了他当时为什么甩开她的手,说出那番话。
“这几年他从国外回来,就成为了律师,本来,如果就这样平淡过下去,他的未来会很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优秀。这是他的梦想啊,他政治一向很好,就是因为他想当律师,本来已经快成功了啊。”肖瑜猛地瞪向潘颜:“可是你怎么做的?为了一个胡源,你亲手把最爱你的人送进了牢里。潘颜,我以前和你关系不错,我说这些事,不只是因为陆明安是我好朋友,是你......的确错了。”
潘颜撑着桌子站起来,弯下腰说了声抱歉就浑浑噩噩地走了。
肖瑜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自己话重了点,她犹豫了一下没跟出去,还是得自己好好想想啊。
天气渐渐开始炎热,太阳照耀着大地。
可潘颜的心却凉透了: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吗?陆明安从来就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害的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天我去看他,他该告诉我的啊,这样他哪里要这么苦。为什么还要安慰我?我才是不好的那一个啊,我就说,我就说陆明安这么好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是我的愚蠢,害了他,全都是我的错。
她呆呆地坐了好久,才无神的往回家的地方走去。
过了几天,潘颜准备再去见下陆明安。
结果那里的人说:“陆明安?这个人前几天突发旧疾病死了。”
突发旧疾?陆明安身体一直挺好,什么时候有旧疾了?
“等会,你刚刚的意思是说......陆明安死了?”潘颜急忙拽住那个人。
那个人点点头,奇怪地看着她。潘颜没在意,她后退了两步,喃喃道:“陆明安,死了?他,他怎么会死呢?我之前,看到他都还是好好的啊?”
她哭着跑到一个旧公园里,里面没有人,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哭。
一个清润的声音在她面前响了起来:“施主......可是遇到了何事?”
潘颜疑惑地抬头,就看见一身穿僧袍的男子友好地看着她,见潘颜望着他,便淡淡一笑:“小僧还未有法号,施主随意唤我便是,瞧施主所相,可是为友人伤心?以前曾学过一些算命之技,不如我为施主瞧上一番吧。”
见潘颜带有防备之色,便知道她误会了:“施主不必如此戒备,小僧不求财。只见遇上施主,想来是有缘,免费算上一卦。”
潘颜想着不要白不要,就看他能说出什么来,即使长得很好看,如果骗人她也要教训一下,不过这个僧人实在太好看了点。
那僧人道:“想必友人的逝世与施主你是有些关系的,看你愧疚之色就能看出,而且这个愧疚,是直到你死都无法忘却的。施主若是不信小僧,小僧便再说一些,施主的友人是男子吧,且与施主有着,七八年的情谊,而且,如今施主回想起来,施主的那位友人往日对施主甚好吧,说是对施主最好的人也都不为过吧。”
潘颜一怔,她开始还不怎么信他,可当他说出这些来时,她就知道,是真的了。
她看着那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对他愧疚。”
“辞掉工作回乡下吧,不待在这个城市,你可能就不会想到他了。”僧人想了一会说道。
潘颜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僧人一副高僧模样,直到潘颜走的不见了人影,他才松下来:“陆明安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还想不对他愧疚?做梦吧你,本姑娘恶心死你们这种人了,你和那个胡源,可真是天生一对,可惜他疯了,不然我一定祝你们白头到老啊。”
只见那僧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女子模样:“要不是本姑娘转换了陆明安的记忆,让他误以为梦里的云惜是你,你还真以为自己配得到陆明安的喜欢?真是,气死我了,我为什么要做反派,就不能给我发配正派点的任务嘛!”她仰天大喊,“等我回去了你们全都完蛋!”
男子躲着偷偷看着女子,无奈地笑了笑,施法先离开了,女子抱怨了一会后也转去下一个地方。
此后,在这座城市,再没有看到潘颜的身影。她辞掉工作回了乡下,和一个同村的结了婚,结婚的那几年丈夫嫌她不是清白之身,天天打骂她,她又常常想到陆明安,没几年就去世了,到死都如女子所说带着对陆明安的愧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