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寝宫,孟随兮的笑立马就消失了。他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虽然不知道苏韵锦到底怎么了,但他知道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然不会说明天就来见他……可是,她这么明显的是在担心他,他怕她会故作无事的样子来骗他。
孟随兮哭了。
他是不是很没用……他是不是只会添乱……
一夜无眠。
密室里,苏韵锦缓缓地睁开了眼,希灵见状便收了运功的手,退后一步行礼。
“殿下。”殿下受了很重的内伤,所幸的是并无大碍,至少能撑过今日的成亲大典……不过……洞房花烛夜就有点悬了。
“嗯。”苏韵锦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除去胸口闷痛,活动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孟随兮了。
苏韵锦下了石床,走到密室的石门边上,却被希灵拦了下来。
“殿下!您最好还是休息一会儿,等下就要去迎亲了……”希灵并没有想要阻止苏韵锦,但是她有必要提醒她要做的事,切莫因为儿女私情误了正事。
“本殿不需要你教,让开。”苏韵锦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抚开了希灵。
希灵看着离开的苏韵锦,有些担忧。
陛下当初让孟随兮嫁进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殿下付出真心,最后被自己伤的一败涂地的。
在希灵的认知里,男子,懦弱,不可信。就算孟随兮,也是如此。殿下迟早会被他害死的。
希灵皱眉,招来暗卫,小声地说了几句。
那人应了句是,转身消失在密道里。
孟随兮刚睡下没多久,就被苏韵锦弄醒了。
苏韵锦侧躺在孟随兮身边,看着他笑的正开心。她家随兮就是好看,完全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
“殿下。”孟随兮一看清苏韵锦就崩溃了,猛的抱着她哭得好不委屈。
苏韵锦被孟随兮猛的一抱,碰到了伤处,痛的闷哼一声。
孟随兮听见了一愣,慌慌张张地放开了手,怯怯地看着苏韵锦的脸。
“没事。”苏韵锦缓过来后笑了笑,摸了摸孟随兮的头。苏韵锦特别喜欢孟随兮柔顺的头发,就像他的性子,柔顺的很,一摸到底。
“殿下……”孟随兮不敢再碰苏韵锦只好微微往她身边挪了挪,轻轻靠在她的肩膀边。
他喜欢全身都是妻主的味道,靠在她身边,会让他安心。
“嗯?”苏韵锦回了一句,见孟随兮久久没有再开口,就低头去看他,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苏韵锦失笑。
这家伙……又没有听话了。让他早睡,却还是熬夜了,真是不听话,还非得说自己乖……
苏韵锦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离开了寝宫。今天……她还有的玩。
“动作都快点,时辰不早了。”希灵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苏韵锦看了一眼,走了过去。
“希灵,寝宫这里就不用弄了,免得吵了正君的清净。你过来,给我更衣。”说完,苏韵锦便先行一步,去了偏殿。
“喏。”希灵看了寝宫一眼,有些晦涩的扭头,跟上了苏韵锦。
偏殿里,只有苏韵锦一个人。
希灵了然。
“殿下。”希灵行礼,恭敬地后退低头。
“希灵,你跟着我也有六年了,我什么性子你还不明白吗?”苏韵锦看着希灵,她知道她是好心,可她不能接受。
“殿下一切都有自己的决定,不喜欢他人自作主张。”希灵不卑不亢地说着,“但希灵觉得,殿下这一次,真的做错了。”
“我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苏韵锦心里的怒火几乎要把她吞没了,她辛辛苦苦救好的孟随兮,她的这些衷心的下属却要毁了他!真是……够了!
“殿下息怒。”希灵一听这语气,就有些怕了,猛地跪了下来,“但是陛下有权力知道这些事,臣并没有加油添醋!”
苏韵锦只觉得心口血潮翻涌,眼前一黑,差点昏了。
“殿下!”希灵大惊,看着摇摇欲坠的苏韵锦,这时候才开始真的怕了。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告诉你,只要我在一日,你们就休想伤到孟随兮。”苏韵锦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内力,冷冰冰地说道。
说完,苏韵锦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希灵不敢起来,太女府看起来纪律松散,却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逃的过苏韵锦眼睛的,在这皇权斗争中,这样也确实是最保险的。
只有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才有资格在这种地方活下来。
苏韵锦出了偏殿,自行换了衣服,去了正厅。
两家公子一同嫁入太女府,她自然是不需要去迎接,待在府里等他们自己上门就好了。
这就是正君和侧君的区别。
“殿下。”
苏韵锦回头,一眼就看见了被南冠扶进来的孟随兮。孟随兮身上还是不舒服,苏韵锦昨日虽然护住了他的心脉,但总归不可能细致入微,有些地方还是隐隐作痛。
“你怎么来了?”苏韵锦皱眉,从南冠手里接过了孟随兮,轻轻搂着,“身子受得起吗?”
“殿下……”孟随兮有些别扭地想推开苏韵锦,害羞地四下看了看,“有人在啊……你今天娶侧君,无论如何我也要来啊。”
“来干嘛?祝福我?”苏韵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想翻白眼,她怎么有这么一个蠢夫郎呢?她把人牢牢地保护着,结果人家自己要往外跑!
“不,不是啊。”孟随兮不知道苏韵锦怎么这么说,但是他绝对没有想祝福他们的意思好吧!其实要不是身为正君,不能失了礼数,他是真的不想来的。
“不是你还来?”苏韵锦愤愤地在孟随兮的耳朵边上咬了一口。
“殿下!”孟随兮一惊,想要把苏韵锦的头推开。他的殿下一咬他,他就心惊胆战,还有一些心痒,难捱的很。
“我之前说过的话你全忘记了是不是?”苏韵锦也知道这样对他是煎熬,微微退开一点,委屈的说道。
“没有忘。”孟随兮摇头,他自然知道苏韵锦是的是什么话,无非就是那句“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是本殿的正君,除了本殿,你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也不可太过跋扈乃至无法无天……”
可是,“殿下,礼数不可失,随兮不能无理。”
苏韵锦恨不得打开孟随兮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他可真是把孟家世家子弟的习惯继承了个十成十!
“随你吧。”苏韵锦叹气,亲了亲孟随兮的眼睛,坐到上位去了。
孟随兮害羞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偷看,才松了一口气。
孟随兮比苏韵锦矮了半个头,非常适合苏韵锦偷亲。
苏韵锦很满意。
“殿下,两位侧君的花轿已经到府外了,是不是要请进来?”希灵摸不着苏韵锦的想法,虽说能娶许多美娇郎是诸多女子的愿望,可她们殿下却看不出来是几个意思。
“既然来了,自然是请进来。”苏韵锦揉了揉眉心,轻轻靠在孟随兮肩膀上,小小地闭目养神一会儿。
她可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呢。
“是。”希灵看了一眼孟随兮,见他正细心地为苏韵锦摆正姿势,不由笑了笑。
只要主子自己开心,其他的与她们何干?
希灵走后,苏韵锦才微微挑起一边的眼睛,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殿下……你起来。”孟随兮别扭地推着苏韵锦的头,“今天什么场合,您怎么可以这样呢?”
苏韵锦回头瞄了一眼孟随兮,心情不好地眯了眯眼,她站起来,绕过凳子朝孟随兮走过去。
“不可以怎样?”苏韵锦搂着孟随兮的腰,强迫他贴着自己,“这里是太女府,虽然有些不长眼睛投靠别人的,但你要知道,没有什么是能逃出本殿的眼睛的。”
说着,苏韵锦慢慢将脸贴在孟随兮的脸边,落了一吻,“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孟随兮的心碰碰直跳,害羞、甜蜜、悸动等情绪包裹着他,他只能慌乱地点头。
苏韵锦一个人,慌乱了孟随兮的一座城。
“殿下,是不是要现在就拜天地?”门外有人问道。毕竟两抬轿子都进来了,一同拜天地说不过去,分开的话时间又有些太紧,故才来请示。
“现在?”苏韵锦皱眉,有些不喜,她还没有好好调戏一下自家随兮,就要去拜堂……
“殿下你快去吧。”孟随兮推了推苏韵锦,现在才注意到苏韵锦身上的喜袍。
苏韵锦平日里也极喜大红,穿上了喜服他竟也没有看出来。孟随兮被那红色刺了眼,偏过了头,他成亲那天还没见过呢……
苏韵锦看了看孟随兮,转身走了。
……
“小公子,殿下来了!”莫有兴冲冲地掀开帘子对里面的谢云笙说道。
谢云笙下意识搅了搅手帕,他……他马上要嫁给太女姐姐了!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莫有,我……我不是在做梦吧!”谢云笙扭捏地问道。
“没有没有,这种喜事怎么会是做梦呢?”莫有心情也极好,这可是他这几天见公子最开心的一天啊!
“太好了!耶!”谢云笙暂时抛开自己的礼仪,兴奋地恨不得跳起来。
“云笙,下来。”苏韵锦看了看两边的轿子,还是决定往谢云笙那边过去。那个花珞影,本就是母皇作为牵制兵部尚书的棋子,是个可怜人。
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更应该明白什么叫做不争不抢。
这是一个试探的机会,这人要不要留在身边,就看他的表现。
“韵锦姐姐。”谢云笙看不清苏韵锦的脸,却还是笑的开心。
姐姐是先找自己的,说明比起另外一个,他还是比较重要的呢。
谢云笙开心地下了轿子,随着苏韵锦去了正厅。
“公子。”花珞影的小厮榆钱有些担忧地看着花珞影,却见轿内的花珞影正斜靠在墙上着闭目养神,似乎早就知道。
“莫吵,今日起那么早,让本公子再睡会。”花珞影嫌盖头麻烦,已经拽了下来,安安稳稳地睡着。
“公子……”榆钱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