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莫白知道他不会束手就擒,但却不知他竟这样决定,只能点头应下。
随后便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依旧来蹭饭,二人依旧拌嘴。
无心被他们保护着,也从未听到任何关于赐婚圣旨的事。
自此,两日后夜里。
探兵来报,公主嫁撵将于明日抵达,司璟池不得不带无心提前出走。
“无心,东西可都带好了?吃食带够了吗?衣物呢,可够穿?”司璟池未收拾多少行囊,便来无心处守着。
一会问这,一会让她带那,给无心烦的不行,嘟囔了句:“怎的好像我一个人出行一般。”
司璟池听了这话立即闭嘴了,掩住了面色,在一旁静等,不再催促。
二人趁着夜色,向城外而去。
不知去向何处,无心只跟在他身侧,不问不闻。
好似只要在他身旁,去哪都无所谓。
行至城外五里处,二人歇息片刻打算继续赶路,却听司璟池一声惊呼,“无心,我把一重要物件儿落在了屋里,你在这等我片刻。我稍后便回来。”
重要物件儿,无心便想到那只沉睡的小猫儿,他那般看重,应该就是哪个吧。
“想我在收拾行囊时,你悠哉模样,现在倒是有罪受了罢?去罢,早些回来。”
“嗯...”话落,司璟池便上马走了。
心中久久缠绕着那句,早些回来。
无心,我却不能早些回来了。
等了许久,就是他走五个来回的时间都有了,还不见司璟池回来,想着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七八月的天,夜里倒不是特别冷,但不好在风雨说来就来。
天边一闪白光,轰隆一声,瓢泼大雨顷刻而至。无心抬头望天,只见大滴雨点而下,快极了。
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又想到他说稍等片刻便回来。
便一步也不敢走了,就那般坐在老树旁,等着。
这时的大雨,来的急而大,却走得慢,仿佛要淹了这一片天地似的。
但无心动也不动,就那般等着。
承愿都看不下去了,不忍劝道:“无心,走吧,真心人不会回来了。”
“不会,他说片刻便回。”
“片刻?多少个片刻了?他就算顶着大雨,从雨下开始,他现在也能回来了!”
无心不再理会他,闭上眼,回想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她不信他是这般言而无信之人。
司璟池在远处看着那小小的瘦弱身影,蜷缩在一处,但却那般坚定不移。五根手指钳入旁边的树干,根根深入,血顺着雨水被冲刷了个干干净净。
傻猴子,走啊,越远越好,为何这般信我呢?我不会回来了,你走好不好?不要再待在雨中了,不要再等我了,我不会来了,你还看不清吗?
一个在树下坐着等,雨水无情的一遍遍浇着她小身子。
一个在远处树旁看着,落在她身上的雨水,就好似落在他心上的刀子,一滴一滴,一刀一刀。
凌迟出淋淋鲜血。
直至天空露出鱼肚白,大雨才淅淅沥沥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