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泰山便是有着无上的荣耀,上到帝王将相以登上泰山为荣,下到贩夫走卒以观摩泰山为豪,更有无数文人骚客赋诗无数。
气势磅礴的泰山拨地而起,直冲云霄,高耸入天的山峰直接把泰山上空的云彩一分为二,云落山腰,宛若仙境。
这被缥缈云雾围绕的险峻泰山山峰平添了几分朦胧,几分柔美。
此时,清晨。
泰山五丈夫松处。
一位看上去不超过二十的青年正在松树之下倚松而息,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之色,嘴角不时的上扬,似是做起了一个好梦。
修长白皙的双手交叉抱着一把三尺长的戒尺样式的东西,可是在头端却是一个圆形模样,如若仔细看去可以见到上面刻画极其精细的花纹样式。
在那戒尺样式上的长板边缘刻画着三个如同古时记录东西的符号,看上去显得格外的别致,就好像是三个鲜活之物在上面一样。
突然,那青年一个翻身“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青年撅了噘嘴低声呢喃了一句:“扫兴”,便扫了扫粘了泥土的衣服。
“老松,自从我见证你被封了五丈夫的名号之后,我在这里陪你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了,你说你都被封为五丈夫了,我又陪了你这么久,就不能给我一个提示,让我解开这亘古尺的谜题吗?”
青年拿着手中的尺猛然一抽,然后有些不满的发泄说道,可是回应他的确是松树的无言。
“算了,等我找到了这里面的秘密,我一定把你给拔了,就算是秦皇封的又能怎么样,不过说起来当年的人都死了,就连朝代都更迭了无数个,也就你我两个还在继续见证着历史的变迁,要拔了你我也不舍得。”
青年眉头微微而蹙,乌黑深邃的目光似是有着一股疲惫的感觉闪烁而出,一对剑眉更是随着青年的心情而随之变化。
那叫做“五丈夫松”的松树,这一刻突然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则是树叶摇曳不停,似是在回应青年的呢喃话语。
“哈哈,就连你也成精了,想不到我书尘饱阅无数个朝代的史书典籍,到头来还不如你这么一颗树,想想还真是可笑。”
那松树似是真正的听懂了那叫做“书尘”的青年言语,树枝摇曳的更加剧烈,而伴随着松树枝叶摇曳的则是清风吹拂而起。
书尘听着松树摇曳的声音,张开了双手轻拂清风掠过,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神情,右手抓着的长板尺在风中发出了叮鸣之音。
“世变真难料,吾痴只自嘲。”
“想不到当初听到宋朝那叫做陆游的诗人说出这一句之时我居然还去嘲笑他是痴人,想不到到头来我才是真正的痴人!”
“莫笑他人痴,我痴谁易知。”书尘睁开了那闭着的双目,自嘲的神色展露无遗,可是握着亘古尺的手却更紧了几分。
书尘那空着的左手拍了拍松树之后便又依靠着松树再一次半倚半躺而下,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泰山便喧闹了起来。
而来来往往经过“五丈夫松”处的人不说有着数万之人,可是也相差无几了,但是依靠在“五丈夫松”枝干上的书尘却无人发现。
而书尘早就在众人的喧闹之中醒来,看着来来往往的游玩之人,微微地叹息了一声便有闭上了眼睛休息。
而这喧闹之声持续到了傍晚时分才停了下来,书尘张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双手揉了揉才站起身来。
“又一日,也不知道自从在残垣之中得到你,我已经多少个日夜没有真正的睡过了,也不知道你究竟有着什么神秘的地方,居然让我不老不死,茶饭不吃,也存活了这千年之久。”
书尘左手托着亘古尺,右手在尺身之上游走,似是在抚摸倾城伊人一般,深邃的双目之中有着无限柔情。
“这一个时代还真是有趣,马车被一种叫做汽车的东西取代,那时秦皇派去的徐福探求长生不老药,也不知道现在找到了没有,如果找到了的话,那么又多了一个老友。”书尘右手握着亘古尺,头颅微微上扬,形成了四十五度角看向了那天空之中的那轮明月说道。
“这是一个和平安定的年代,如果没有你的存在的话,或许我会活的很开心,甚至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有了数百代的儿孙。”
“可是因为你,我不得不耗尽这辈子去探求你的秘密,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又是否早就成为了一捧黄土?”书尘低下了头,看向了那手中被他抚摸了无数遍而泛起了先前青翠之色的亘古尺,嘴中低声说着,似是自嘲的言语,又似是一种自我安慰。
书尘走出了“五丈夫松”的范围,向着泰山之上走去,看到了让自己伤感的地方,便又驻足观望,发出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泰山封禅,封为祭天,禅为祭地,当年始皇不停劝阻,不用蒲草裹车而上,导致山洪暴雨来袭,而抱松树自救,封下五丈夫松,之后又一路封名而上。”
“数千年以来的帝王都是如此,可是真正能够万代无疆的又有哪个朝代,骄奢淫逸哪有不败的道理,与其祭天地祈祷,不如求己!”
书尘看着那块最大的封禅之地,说出了发至肺腑的言语,然后走到了最高处去眺望那月夜下的绝世风景。
山顶,风急。
孤影,一轮月。
月色正美,那站在山顶的人眺望着远方的风景,可是照耀的却是带着忧愁思虑之人的身上,再美的月色也形同虚设。
好一会儿之后,那身影传来了一声长叹,便下了山,回到了那“五丈夫松”之处。
书尘看着手中的亘古尺,然后又拍了拍自己依靠的松树,用只有人和树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老伙计,明天我就要走了,要去远方寻遍能够弄懂着亘古尺的秘密的方法。”
书尘说完了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亘古尺斜抱在胸口处,然后便作势要睡去。
一会儿之后,那松树忽然抖动了起来,那树枝之上有着星星点点散落,一阵清风急促而起,直接把那散落的星点吹入了书尘的鼻中。
书尘像是感觉到了凉意一般,那抱着亘古尺的双手又抱紧了几分,整个人也缩了缩,然后才又满意的睡去。
不一会儿之后,书尘便发出了沉重的喘息的声音,那一对剑眉微微蹙动,嘴中发出了如同小孩一般的呓语声音。
“亘古尺,有缘人!”
一道声音像是划破了浩瀚虚空,从不知几何光年之外的地方传来,而那亘古尺在这一声之下,突然爆发出来一道璀璨的光芒。
亘古尺爆发出来的璀璨光芒直接形成了一股力量,在书尘身旁的平静空间,似是承受不住亘古尺的力量,而被直接撕裂开来!
在书尘的身旁赫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这裂缝足足有着好几个地球直径的的长度,里面有着纵壑开路。
如果去近距离的观看,根本看不到这裂缝的尽头,唯有远眺再远眺才有可能有数十万亿分的机会看到一丝尽头的曙光。
那裂缝就好像是一个超级大型的黑洞一般,在书尘的身旁形成了一条小道,似是沟通了无数个空间,而这就是唯一的通道!!
睡梦之中的书尘没有感知到身旁的一切,依旧在睡梦之中沉睡,似是做起了美梦,可是下一秒之后,那裂缝形成了一股强劲的吸力,直接把书尘吸收了进去,可是作为当事人的书尘却是丝毫不知晓。
…………
第二天,阳光熹微照射而下。
还在沉睡着的书尘,那剑眉缓慢的动了动,眼皮也开始了挣扎,忽然传来了牛羊的叫声,正是这声音唤醒了还在沉睡的书尘。
“咩!”
“哞!!”
书尘习惯性的揉了揉眼睛,可是睁开那惺忪的睡眼之后,心中满是茫然的神色,很快那股茫然之色上升到了目中。
“这……,这是……,哪里啊?!!!”
书尘发出了抢天呼地的悲怆声音,眼前的这一幕他可怕了,可怕到就算活了数千年,面对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的他,也开始了有些害怕。
历史的更迭,朝代的变迁,这些都能接受,就连他能够不老不死也能够接受,可是就因为睡了一觉,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牛羊?对了,亘古尺!!!”书尘环视了一眼眼前的环境之后,发出了一声疑惑之音,可是接下来的却是心急如焚的语气。
“还好没有弄丢!”书尘看到亘古尺就在自己的身旁之后,吐了一口浊气说道。
书尘握着亘古尺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沉思了起来,然后又盯着亘古尺沉思了起来,可是瞎了好半响还是没有丝毫头绪之后,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难道我还能回到以前?难道这东西要沉睡才能发现它的秘密,而我现在就好像进入了梦中一样?而现在所要经历的便是这亘古尺以前的事?”
书尘双手托着亘古尺低声呢喃说着,而回应他的只有眼前的两羊一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来只能靠自己摸索了,又是一条摸着石头过河的道路,可笑的却是,我堂堂秦朝国师,居然成为了放牧郎!”
书尘握起了亘古尺,然后也不管牛羊是否吃饱,便驱赶起了还在低头吃草的牛羊,一人一牛两羊便下了山。
下了山之后,书尘在山腰处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不过上面早已布满了青苔,看上去有了一些年头,但是庆幸的却是还可以勉强看清上面所写的字。
“荒古禁地,生机洞!”
书尘看着上面铁笔银钩书写的七个大字,然后以一种震惊的口气脱口而出,接着便又看向了石碑继续看了下去。
“荒古大陆最危险的禁地之一,没有着绝对的修为自信切记不要进入。”
书尘看到了最后一段极其小的字之后,突然内心悸动了一下,然后那双深邃的眼睛便死死的盯着“修为”二字看了起来。
“修为,修为,修行之人而为,看来这个梦注定要我不平凡,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你!!”书尘看着石碑,然后目光一转,看向了手中的亘古尺,
“这禁地名为禁地实则虚设,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可是……,我……,现在是不是那该死的鬼?”书尘说着说着突然想了起来,自己貌似就是在这个禁地的范围之内。
“不管了,反正大不了,不做这个梦而已,虽然这次做梦是个放牧郎,但是也要做那个放牧星空的放牧郎!!”书尘见识了数千年的历史变迁,桑海桑田的变化,心性早就磨砺的非同一般,而且还一直以为在做梦,故此也没有考虑太多。
“竟然要放牧星空,那么这生机洞就不能错过了,大不了醒来之后,不需要知道亘古尺的秘密而已。”
说完,书尘便再一次驱赶起了正在埋头大餐的牛羊,然后顺着石碑上面所写走向了那……荒古禁地之一的生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