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色太紧张
时间太漫长我的姑娘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都怪这夜色撩人的风光
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
哦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姑娘
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他唱得慵懒随性,却满含情意,黑眸里全是他的姑娘。那双狭长的凤眼眼灿若朗星,又隐隐氤氲着一层浅淡温柔的暖意。
落纾祎惊呆了,等他歌声落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
她第一次见堂堂大公司总裁会弹吉他,而且唱歌这么好听,不过主要是也没见过几个大公司总裁,不明白他们是不是都像原商汔这么厉害。
原商汔被她这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受不了,心痒痒地想咬她,欺负她……
不行不行,她还有两天才生日,等她十八岁了也不急。
稳了稳呼吸,将体内的燥热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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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商汔还了吉他,带着落纾祎往民宿去了。
落纾祎双手抱着玩偶猫走在花坛边缘,手又藏在了原商汔外套的长袖里,搁那像要演京剧似的。
原商汔双手抄在裤兜里,突然恐吓落纾祎一声把她吓得差点从花坛上掉下来,多亏他扶着。
“干嘛啊你!”落纾祎气得来了他一拳,“把我吓坏了可得赔钱的!”
原商汔笑着松开手:“胆小鬼。”
落纾祎瞪他:“你才胆小鬼呢!”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指了指天空,“看,流星!”
原商汔:“……当我三岁小孩吗?”
落纾祎:“真的有流星!红色的!快看快看!”她叫得很着急,好像真的有转瞬即逝的流星划过。
原商汔信了,转过身顺着她指的目光看去,黑压压一片哪里有流星?!
来不及吐槽,后背突然一重,他下意识地托住那双勾住他腰身的腿往前踉跄几步。
这可把落纾祎吓死了,连忙抱紧他的脖颈:“我靠,你这身板儿也太弱鸡了吧?”
耳畔是她灼热的气息,原商汔微微红了耳根子,硬着脖子道:“自己多重心里没杆秤吗?”
“我才九十斤,也没多重吧?我老哥都不会像你这样踉跄,我还以为要摔倒了呢!”
“你经常这样让他们背?”原商汔微微冷了脸色。
“对啊,不过那是十岁以前。”落纾祎笑嘻嘻地拍着原商汔的肩,“恭喜你啊,现在这个重任交给你了,现在朕宣布,你成功晋升为朕的步撵啦!”
“……幼稚鬼。”
落纾祎不怒而笑,脑袋搭在原商汔肩头跟他聊天:“水至清则无鱼,下一句是什么?”
原商汔:“人至察则无徒。”
落纾祎:“错!小原子你得受到朕的惩罚!”
原商汔:“……”哪错了?不是这句吗?
“是人至贱则无敌,一个惩罚了哟。”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落纾祎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手指戳戳他的脸,很嫩:“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原商汔:“……嗯,我错了,你继续。”
“这才对嘛,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撑死的。”
“NONONO,跟你一样是被气死的,你身为同类竟然不知道吗?”
“嗬~”
原商汔幽幽轻笑一声,突然跨了一大步把落纾祎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抱紧他,待他站稳后气得牙痒痒:“小原子!身为步撵你要有步撵的自觉性,怎么能这么吓朕呢?!”
“没有,那里有坑。”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朕眼瞎没看到吗?”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戏精?”
“别一口一个你你你的,得叫皇上!”
原商汔:“……遵命,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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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纾祎困得站在原地都东倒西歪,哈欠连连。
今天六点多就被原商汔叫起来,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到川扬合城去看画展。
但是她不恼,因为是她叫原商汔这样做的,这叫知道自己起不来所以有先见之明。
拉着落纾祎,原商汔轻叹一声:“你要是能缩成钥匙扣那样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走哪带那了。
一声“商汔”在两人身后响起,将落纾祎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原商汔微微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落纾祎才转身:“阿姨。”
南簌笑着点了点头,有些诧异他竟然拉着一个女生:“交女朋友了吗,怎么没带回家看看呀。”
落纾祎回过神,看了一眼面前雍容华贵的妇人,摇了摇头又被原商汔抢了话语权:“她还小,不用急,这种小画展您也感兴趣吗?”
南簌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爱画,大型画展从来不缺席,只不过他没料到她会来这种小型画展。
南簌轻笑,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为了一幅画而来。”
“哦?什么画这么有魅力让您跑这么远。”
南簌抬手,指了指走廊尽头:“一起去看看吗?”
原商汔没回答,只是侧头看向身旁人。
落纾祎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讪讪一笑:“好呀,阿姨好像很喜欢画。”
“当然,好的画能使人受益匪浅。”
怕原商汔觉得自己啰嗦,南簌就没怎么说话,直到走到那幅油画前,像是发现了宝藏般,语气都还有些激动:“就是这幅,我就是为了这幅画来的。”
原商汔定眼看了看画,总觉得这种画风有些熟悉。
即便是熊熊大火为背景,可整幅画偏偏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那名处在烈火之间的消防员是笑的,可他的脚下是一片黑暗空虚,仿佛是幽不见底的深渊。
“作品色调偏灰而又红得深沉浓烈,这位作者用随性挥洒的笔触展现了鲜活生动的色彩,将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就是颠覆式的艺术。特别是人物脚边的那只白猫,很能引人深思。”南簌津津乐道,嘴角挂着浅笑,很满意这幅作品。
落纾祎有些心虚,要是她说那只白猫是随便画的会不会很打这位阿姨的脸?
她还是憋着吧……
原商汔看了落纾祎一眼,突然笑了,毫不吝啬地夸赞:“很好。”
南簌虽然有些错愕原商汔会夸得这么直接,但可见她眼光也得到了他的欣赏,又笑道:“现在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我要跟负责人谈一谈这幅画的版权,希望能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