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去落城很奇怪吗?”白敛舞好奇的问,她注意到自己说起落城的时候,茶摊上的其他人就别过了头,不再看她。
撑船的老叟吆喝道:“船要开了,有要走的快上船了。”茶摊上的人纷纷往岸边走去,当经过白敛舞身边的时候,她听到那些人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快走走走,这么好的姑娘居然要去落城。”
这下白敛舞就更加好奇了:“他们好像很忌讳落城的样子,哪里出了什么事。还有,你在这里难道不是等船?船要开了,你为何不走?”
两人都是身着红衣,在翠绿的柳树下坐着,有一片柳叶落在白敛舞的发上,和她脸上绣着枫叶的面纱格格不入,那人便伸手帮白敛舞将柳叶取了下来。
动作有些亲密,白敛舞不禁脸上一红,还好有面纱遮掩,不现于人前。
“我本来是要走的,可是你来了,正巧,我原本也是想去落城的,只是那地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可去不得。”说着说着,那人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什么意思?”白敛舞怎么觉得他是在故意说些可怕的事情来吓唬她?
“传闻前两年,落城来了个白发老人,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头,都没人知道。只知道从那天起,白发老人将整座落城据为己有,城中所有人都被赶出了落城,包括原本的城主。落城就此变成了一座鬼城。如何?你还要去吗?”
他口中那原本的落城城主,就是白敛舞要找的南宫家。当年父皇和母妃将落城交给南宫家时,就是希望落城能庇佑南宫家代代安宁。没想到居然被人夺了去,而且一个白发老人就能将整个城的人赶走?未免太匪夷所思。
“去,自然要去。”白敛舞坚定的说,都已经到了这里,就没有折返的道理。
“那正好,我们可以结伴而行,我姓江名君灼,姑娘呢?”
“碎玉。”白敛舞随便取了个名字,反正她总归有一天要将玉家粉碎殆尽,这个名字刚刚好。她揭开面纱饮茶,看这个江君灼温文尔雅,不像是坏人,两人又约定结伴通行,再遮遮掩掩也没意思。
付了几文茶钱,两人便上路了,君灼告诉她,寻絮江渡口四通八达,其中有一条通往千雩峰,多年前不少寻仙问道的人在那条路上前赴后继,后来不知为何,就没有人再去了,那条路也变得荒芜,杂草丛生。
白敛舞在心中暗笑,寻仙问道?什么时候了还有人相信神鬼之说。现在的世道,江湖以武为尊。白敛舞瞥了一眼君灼腰间的玉笛,的确有风流侠士以玉笛为武器,不知道君灼是不是也是个武功盖世的练家子。
“你很喜欢这只笛子?不如我送给你?就当作见面礼。”君灼突然开口道。
白敛舞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只是好奇一件事,你说落城是鬼城,你一个人不敢去,可为什么拉上我就敢了,我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啊。”
寻絮江上的船又开了,船上的人回望渡口,杨柳依依,茶摊上小二正在收拾,柳絮纷飞处,已然看不见那一双身着红衣的男女。江畔如画,却不知他们可曾入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