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被泪水淹没的夜
与我的悲痛交织在一起,还没等我起来的时候老妈已经到了我的身后,用她全身的力气在不断的拉我起来,我甩开了她很多次的手,可是老妈还是不依不饶的拉着我,我跪着将身体转向了老妈,重重的磕了下去哭腔的道:“妈你就让我看看刘觉吧……”?
听我这么说完,老妈将手也捂住了嘴,不断的抽泣着看着我,医院走廊里每经过的路人和病房里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他们眼里所谓的一场好戏。我又将身体转回了刘觉的爸爸妈妈面前,重重的磕了下去,可还没等我的脑袋起来时,不知道是谁的脚重重的踢到了我的左肩膀上,使我摔出了一米以外,我爬了起来跪着又走到了她们的面前道“阿姨让我看看刘觉吧”!老妈在我的身后哭声越来越大!那哭声充满了怜惜与痛苦!我说完又不断的磕着头,蓓蓓似乎好像又要冲过来,可是看着她们的脚上活动,好像是韩佳拽住了她。
“你马上离开这里,马上给我滚……”!刘觉的爸爸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无情的冲我说着,她的妈妈在那也不断的掉着眼泪,蓓蓓没有落泪,只用一种非常仇视的目光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韩佳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搂在怀里!
“求求你们了,让我看看刘觉吧……”!我跪在地上不断的哀求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可怜我的举动!
“阿姨,咱们走,不要管这个人渣”!韩佳突然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我抬起头看向了刘觉的爸爸妈妈,她的爸爸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转过了头,避过了我哀求的眼神,刘觉的妈妈走了上来拽住了我的头发重重的撞向了墙壁,瞬间我的脑袋里面发生了一声“嗡”的巨响,随后蓓蓓和韩佳将她拉了回去!
刘觉的妈妈嘴里还念叨着:“你把我女儿害成了这样,你还有脸来看她”?老妈随后上来边哭着边扶起了我,我用手臂甩开了她的胳膊,有重新的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就让他见见刘觉吧”!老妈说完也哭着跪了下来,可是他们四人看了我们娘俩一眼转身就都进了病房,只有刘觉爸爸给我扔下了一个寒冷的眼神!我看向了老妈,只见老妈的脸上也布满了泪水,看着她,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很快就将我淹没,直至我停止了呼吸!我用手擦了一下嘴边上的鲜血,然后扶住了老妈的胳膊道:“妈你不需要这样的”!
“难道我就看着你自己在这挨他们的打吗”?老妈边抽泣边说着!在声音里完全能感觉的出母爱的伟大!
“妈,你快点起来吧”!说着我站起了身将老妈扶了起来,我搂着老妈阑珊的走回了病房,一路上经过了无数个奇怪的眼神。我也无数次的回头看着那个我无法进入的病房!
“妈,咱们回家吧”?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着,老妈听我说完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时一个大夫经过了我们的门前,我奋力的跑了出去拽住了她道:“大夫,请问刘觉她怎么样”?被我擦干得脸上再次的被泪水所占据!大夫一愣后又回复了平静,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道:“你是刘觉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坚韧的说着,可能在我眼里好像没有任何能让她质疑的成分吧!她低下了头翻了翻手里的本子严肃的道:“情况很不乐观,她的脑袋淤血很严重”!
“是不是你能治好她”?我哭腔的说着,大夫被我的举动弄的有些无所适从,看了我一下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她才只有二十二岁呀,你们一定要救救她”!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再一次的狂流出来,老妈走了过来将我拉回了屋子里,对大夫说了句不好意思。回到屋子里后,我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刘觉以前的笑脸,两个小酒窝在她的脸上忽隐忽现……
亮天后,老爸来将我和老妈接回了家,到了家后我独自的卷曲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想着我和刘觉从认识到现在走到了生命的边缘,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是一个罪人,如果刘觉真的离开了人世间,我也不会苟且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从我紧闭着的眼角流了出来,直至沾湿了我的枕头,想想这次的遭遇,以后我将怎样去面对世人的眼睛?我将怎样去面对我以后的生活呢?
“鹤子你的电话”!老妈拿着我的电话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无力的坐了起来,接过电话,电话在我的手里不断的震动着,上面显示着刘队长三个字!
“喂”!
“鹤子你是不是睡过头了,该上班了”!刘队长在电话那边玩笑似的说着!
“刘队长,我不干了,我家里出了点事”!
“哦?什么事”?
“好了,麻烦你和公司说一声吧,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说完我就将电话挂断了,将电话扔到了我的身边后,我刚要躺下,电话又震动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刘队长再次的打了过来,所以我没有去看,又卷曲到了我的床上!经过床的触感传递,过了很久电话的震动才停下,我又闭起了眼睛,只想尽情的让刘觉在我的大脑里出现,抚平我对她的想念和眷顾!可是电话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又震动了两下,我知道那是短信息,可是现在除了刘觉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任何的兴趣,我没有去拿电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大概过了两分钟后,电话又震动了起来,我气愤的坐了起来,拿起了电话就接了起来道:“有完没完”?
电话那边顿了几秒钟后道:“鹤子,我是张香怡”!听她说完我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了下来,看了一眼,真的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号码!
“有什么事情吗”?
“派出所抓到了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了”!张香怡在那边也是无力的说着,似乎她的病还没有好。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骑摩托车的人?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挂了”!
“就是撞倒刘觉的那个摩托车”!张香怡一点没有生气于我的无情!当我听到后,迅速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急切的道:“他在哪”?
“你不要着急,他被派出所关起来了”!张香怡说的!
“那他得被关多久”?
“这不好说,他醉驾摩托车”!
“你能带我去看他吗”?我咬牙切齿的说着,也许张香怡听出了我的激动,很急切的说道:“鹤子你别激动,政府会惩罚他的”!我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道:“我不激动,我只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吧,等明天我去接你,带你去看看”!
“今天不行吗”?我抽出了一支烟点燃了,想用尼古丁来扑灭我心里的怒火!
“今天不行”!
“为什么”?
“今天很多领导都要去那里开会,这次的事情是非常的严重”!张香怡解释着,我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明天几点”?
“中午吧,中午那里人很少的”!
“好的,我等你”!说完我就要挂电话,张香怡在那边急切的道:“哎……”!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觉怎么样了”?张香怡胆怯的说着,我知道她的心里也是很自责的,但是我真的没有一点的兴趣去安慰她,我无力的道:“情况很不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说着我像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一样,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我将烟上的烟灰弹了弹!
张香怡在那边顿了顿道:“鹤子你要坚强,她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如果没什么事情了我就挂了”?我有些抽泣的说着!
“那你一定要坚强”!
“我知道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弹了弹烟灰又躺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吸着,呆呆的看着天棚!这时老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道:“鹤子,这是你去医院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说完老妈将那盒刘觉要送给我的520香烟递给了我,我坐了起来将它接了过来,被眼泪模糊的双眼我用力的眨了两下,看到上面还有很多干枯的血迹,老妈坐到了我的身边道:“鹤子给妈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手里的香烟,我压抑在心里的苦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将脸埋没在我的双手里,让那盒香烟贴在了我的脸上,只想从它的身上能够吸食到刘觉的气息!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老妈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孩子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你和妈说说”!
我将脸抬了起来,看着老妈那张慈祥的脸孔,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的温暖,虽然被无情的岁月爬上了些许的皱纹,但是依然能给我强大的依靠,我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说给了老妈听,从和蒙族大汉一直到刘觉出车祸,我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手里的香烟也被我握出了温度,上面还有几颗小的几乎看不到的泪水,“鹤子那你和那个女孩子真的什么都没做吗”?老妈质疑的问着我,我看了看她道:“妈,昨天张香怡病了,那些人走了以后,我没忍心把她自己留在宾馆,就这些”!
“那你感觉刘觉她的家人会相信你吗”?老妈说完我又陷入了绝望之中,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哪还有让人相信的资格呢?我低下了头看着香烟道:“妈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你也别太自责了,什么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老妈拍着我的肩膀说着,我抬起了布满泪水的脸看着她,心里的酸楚让我无法摆脱那种强烈的罪恶感!
“好了,你不要想的太多了,我去做点饭,让你爸也早点回来”!老妈说完我冲她点了点头后,老妈站起身离开了我的卧室!我将烟盒打了开来,将所有的香烟拿出来放到了床上,我又走到了老妈的卧室找到了一支笔,将每支香烟上都写上了刘觉的名字,也许这样我能将刘觉的身影留到我身体最近的地方!
然后又装回了盒子里,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惺忪的眼睛,蓬乱的头发,原来我以前是那样的幸福过,因为有刘觉的陪伴!可是我却没有珍惜过!
晚上的时候我要去医院,可是老妈拦住了我,老爸也在那边附和着劝说着我,所以我没有走出家的门!张香怡也给我发了两条信息,我没有回,只是随便的看了一眼,看后也没有记住是什么内容!
也许人的一生都会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是我的生离死别让我无法去坦然面对。躺在床上我依旧哭着,哭的撕心裂肺,但是我强忍着没有出一点声音,我想我再也不敢奢求以后的生活了,更不敢去奢求以后刘觉的家人能原谅我。
或许有的人与人之间相遇本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而已,此刻我放下了尊严,也放下了我所有的固执,都只是因为我的伤害,才导致刘觉躺在了冰冷的病床上,惨白的脸不知道此时怎么样了,对着窗外隐约可见的星星,我只能用我的眼泪对着星星诉说着我心里的伤痛与后悔,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请让我快点醒来,让你那美丽的笑容和可爱的举止出现在我的面前,挽着我的胳膊继续的逛着公园,轧路着马路,更想让你在黄昏的路灯下哭着告诉我你是想我的,你是爱我的,曾经我没有珍惜我身边的一切事物和人物。
人往往总是在不断地在舍取矛盾中生活着,又或许,有些感情只有伤害了,才可以刻骨铭心,那些曾经的过往,在我的心里已是永恒的,在一起的时候未曾发觉,到了你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才知道你爱我究竟有多深!此时此刻刘觉是不是心里也在流淌着泪水?
哦不!应该是鲜血!那么单纯的小姑娘,让我将她的心灵伤得遍体鳞伤,可是身体也被我所造成了那么大伤害,真的好希望时间能够倒转,如果倒转的话,我会不顾一切的拉住刘觉,如果能够倒转我会好不犹豫的将刘觉抱在我的怀里,不容她有一点机会离开我的身体,如果老天不允许我这样,那我宁愿代替她躺在那个病床上,受到伤害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刘觉。
当她躺在充满痛苦的血泊中,谁会知道!我的心如同有一把锋利的小刀,一片片的切割着,让我痛不欲生,你躺在阳光下的血泊之中,在最绚烂的包围下,那么多同情的眼神中失去了知觉,而我,却在那一刻已经将自己判处了死刑,告诉自己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办法让你忘记这段伤痕,心里的创伤,我就算是在你家的门前跪上几天几夜,甚至几年几十年,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假若你离开了人世间,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另一个世界陪伴你,不会让你孤单,也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的伤害,我只能向老天祈祷不要让我们曾经的快乐变成今日的生离死别,我不会让你失去快乐,假如我们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也会用我的全部去补偿你这颗布满伤痕的心灵。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但是我以后会比任何人都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我不断的回首,用这种回首来惩罚我的一切过错,然后,让我拉着你的手扔下你所有的不快一起轰轰烈烈的向前奔去。永远的绚烂!
不知不觉窗外点亮了清晨的讯号,万籁俱寂,天已经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了正在沉睡的生灵!我无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了写满刘觉名字的520香烟,抽出了一支点燃了,满是水果味的烟雾却占据不了我心中那种苦味,酸涩的苦味将我整个人所吞噬!
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三点多了,看着手里慢慢燃尽的香烟,我真的希望此刻刘觉的笑脸能出现在烟雾里,就像《香烟的故事》一样!
可是我的眼泪再次的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才证明我的刘觉没有出现,我把手机再次的拿了起来,翻看着刘觉以前给我发的短信息,一种前所未有的伤感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