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天天见也不会嫌烦,比如链子。但有些人你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永远也别见最好,就比如现在正站在我们对面的陈二虎。
“哟,你们看胆小鬼和哑巴,真是绝配!哈哈哈!”听着对面一群人无聊的哄笑,我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你问为啥是给自己两巴掌,那是因为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们,但是又气啊,所以只能恨铁不成钢的给自己两巴掌。
反观琏子,他低着头,手撰成了拳头把下衣襟揪的死死的。我知道以前二虎想收琏子当跟班,但琏子不想被他使唤,结果每次二虎一见他就跟他的小跟班把琏子揍得鼻青脸肿的,后来琏子但凡遇到二虎他们就跑或者绕着走。不过看今天这架势,来者不善,怕是躲不过去了,不过琏子可以跑,我一个丫头,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挨几巴掌。
我用手握了握琏子撰紧的拳头,掰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跑。他抬头看着我,没动。这傻子想什么呢,我有些着急了,又写了一遍:快跑。
结果这二傻子还是没动,反而也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你,你们想怎么样!”链子回身挡在我面前,虽然说话有些磕巴,但气势上还不算太差。
“哟,怎么?今胆肥了?想在小丫头面前充回英雄?哈哈哈哈,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又是一阵哄笑。
“有本事别打嘴仗,我不怕你们!”链子喊道。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链子的脸涨的通红。
“哟呵,今真长本事了,好!你想充英雄,今小爷我就满足你!都给我上!揍到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为止!”
说时迟那时快,琏子反手一把抓起我的手就往反方向跑,但在几个大孩子面前我们还是弱。两个人被他们分开,三个人围攻琏子,我被另外一个拽住了手腕,一把推倒在地上,脸上不觉已经挨了好几巴掌,火辣辣的。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们俩到底挨了多少下,直到二虎他们打累了走远了,我才敢慢慢起来。此时我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肿的变形,头发也被扯掉好几把,琏子没有站起来,还绻在不远处的地上,估计他伤的比我重多了。
我扶着脑袋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眼圈黑青,脸肿的像个馒头,嘴里全是血和灰,我推了推他,他闭着眼睛没有动,我又来回推了他几次,他还是没有动。我突然被吓住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脑袋里,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突然很怕他就这样死掉。我边哭边摇着他的身体,突然琏子猛的长出一口气,睁开了青紫的肿眼,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我,扯着带血的嘴角,露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说道:“花儿,别哭……我没事!”说罢晕了过去。
后来我拼了命的往家跑,叫了大人来,琏子爹把琏子背回家后,就怒气冲冲的去了村长家,一直到晚上过了半宿才回去。
他爹跟村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那次村长家的狗叫了半夜,而二虎他们后来再也没有找过我们麻烦。琏子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我去看他的时候问他:叫你跑你怎么不跑?
他躺在床上,因为伤口疼只能扯着嘴龇牙咧齿的对我说:我爹说了,我是男子汉,不能那么容易就屈服,再说了你是老大,老大都没跑,我这小弟哪能跑啊!嘿嘿,留你一个人在那不是更危险!”
我低下头,眼圈有一点红。
就这样,我们的日子又回归平静,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我们一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转眼我已经10岁了,虽然个子长高了不少,可还是一黄毛丫头,瘦弱单薄的小身板,身上还是没有二两肉。反观琏子,他已经12岁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和我站在一起比我高一个头。因为那件事情后,他爹也开始教他武功,人虽然也还是瘦,但是却结实了不少,别说,还真有那么点男子汉的感觉了。
“花儿,你磨蹭完没有,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己去河里了!一早上琏子就扯着他嗓子叫个不停。
个死琏子,每次都跟催命似的。这不一大早,我刚从床上爬起来,就听见他在门口嚷嚷。昨天我们约好了今天一早到尧河去抓鱼,因为这几年他娘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他隔两天就趁着练完功,到河边给他娘抓鱼煮汤补身。
我奔到门口,就见琏子身穿玄色粗布短打,脸上因为刚练完功还有一层薄汗,见我出来,黝黑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一笑。嗯嗯,还行,就冲他娘的好样貌,以后他也绝对不会太难看,嘿嘿,我在心里暗想。
可能是此时的表情过于诡异,搞得琏子一脸莫名其妙说:“花儿,你发什么呆,搞的我看着毛毛的”。
“去你的”我朝他翻了翻白眼,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走”字。
现在是初秋之时,早上凉,中午热,田里的农作物都已慢慢成熟,远处山头上的树叶还没有全部变黄,但河岸上的一些草已经慢慢在枯萎了,已经渐渐有了些秋意。
抓鱼现在琏子是把好手,他爹给他做了一把鱼叉,木质的柄上面已被摸得异常光滑,好像专门打磨过一样,木纹透在外面,也别有一番古朴风味。我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只见琏子卷起裤腿,站在刚好到他小腿高的溪水里,举着鱼叉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里的动静。鱼叉的叉尖反射着太阳光,好像上面有个小光球,看准了一叉下去,再拿起时就见一条死命挣扎的鱼儿出现在叉尖上。
“花儿,接着!”琏子直接把鱼儿扔到溪边的草地上,我赶紧过去拾起来。今天收获真是不小,半个时辰不到就已经抓了七八尾了,这下可以回去饱餐一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