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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章:蜀山变天(上)

解风尘从玉阳骑马赶往巴蜀,花了两天时间,只因道上大雪纷飞,实在是有些耽误行程,等到了蜀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傍晚了,他先不急着上山,而是去了集市上想先打个三两斤美酒,说起来他这些时日来都很少饮酒,从玉阳城路过的时候看到别人饮酒作乐实在是让他有些馋的慌。

于是他一进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往常最喜欢去的酒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往日里这蜀山旁的集市应该很多行人才是,怎的今日看到却有些苍凉,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

牵着马便去了城西的那家酒馆,哪知,却瞧见酒馆老板正在闭门。

解风尘抬头一看,这大中午的街上空旷无人,遥想当初自己下山的时候,这集市上随不是非常热闹,但也不至于今日这般。

解风尘赶忙上前,对着酒馆老板问道:“楚老板,今天怎的不做生意了?”

那姓楚的老板身子一抖,抬头一看,是往日常来照顾自己生意的解风尘便说:“解小侠,你难道不知吗?”

解风尘一挠脑袋,有些不解,便说:“我这些日子在外面,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还请楚老板你告诉我啊。”

楚老板叹了口气说道:“你可不知,前两天你们蜀山剑派可出了大事啦。”

解风尘眉头一皱问道:“发生了什么?”

楚老板抬起眼睛看向半空,幽幽的说:“就在前天晚上,我们酒馆打烊的时候,忽然跑来一群年轻人,那些年轻人身上穿的,便是你们蜀山剑派的道袍,你想啊,我就在这蜀山下不远处开酒馆,怎么能不知道蜀山剑派的装束,况且这些年来,我们城里一直蒙受你们蜀山剑派的庇护,所以我也就延缓了打烊,让那几个年轻人进来坐着,就在我去厨房炒菜的时候,忽然听见前面有些动静,当时也不在意,毕竟这城里也没有什么马匪强盗,可是菜端出去的时候,看到前院,可没当场给我吓个半死……”

解风尘一急,问道:“看到了什么?”

楚老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当时,我这酒馆里丁大点地方,被砸了个稀里哗啦,方才来的那几个年轻人都变成了尸体,躺在了血泊中啊,我吓个半死,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于是去衙门报了案,可是,衙门派衙役来我这酒馆里调查的时候,我却看见,来了个黑衣人,几剑就将那四五个衙役斩杀了去。”说到这里的时候,楚老板话音有些颤抖,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说到:

“当时我躲在柜台后面,兴许是那黑衣人没看见我,所以才没有杀人灭口吧,于是我自个将那几个年轻人的尸体背到后山埋了去。当晚,隔壁家那个客栈发出了叮咚金铁碰撞声,我半夜被吵醒,到院子里去看隔壁,却发现客栈三楼窗户还亮着,你想想,这大半夜,更夫都打完二更了,那窗户竟然还亮着,我当时也没在意,就想喝骂几句,话还没骂出口,结果却看见刀光剑影隔着窗户映了出来,一连串血花溅到了窗纸上,吓得我赶紧跑回屋里蒙头哆嗦。今天一早,客栈老板去那间客房叫人的时候,结果却发现,地上躺了三具蜀山剑派弟子的尸身,这件事一大早就传遍了城里,城中大小做生意的,怕事情出现在自己家,都是关了门,不敢做生意,我家里一家老小靠我这店铺养活一家人,所以我现在才关门,解小侠,做哥哥的劝你一句,快回蜀山,看发生了什么事吧。”说着他从屋里找来一小瓶子酒,递给解风尘说:“解小侠,这汾酒是你最爱,今天哥哥不做生意,便送你了。”

解风尘如今心中焦急不已,也不客气,一把结果酒瓶,猛地灌了一大口,道了声谢,便急急忙忙往蜀山方向跑去。

楚老板看着解风尘的背影,叹了口气,便将大门关了去。

解风尘一路小跑,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蜀山脚下,蜀山下一片枯黄,满地落叶,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凄凉,解风尘看到这一幕,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要知道,蜀山剑派即便是上次大难,也必有人打扫卫生,而如今这般一片狼藉,就算解风尘这大半辈子在蜀山上待着,也没见过这般模样。

解风尘一甩衣摆,大踏步往阶梯上爬去,一步三阶,大步如风,他如今练过洗髓经,走了半柱香时间都不见气喘。

来到蜀山山门前时,听得山门之内有争吵之声。

“大师哥,你闭关之后为何还要出来?”

“哈哈,你以为放了几块石头便能将我困住吗?痴心妄想。”

“哼,你这些时日,暗中可没少杀我门下弟子啊。若非我暗中留意了观云洞,只怕我也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死去罢。”

“师弟你武功高超,做师哥的又怎会是你的敌手,其实若你不这么猴急的话,我从后山出关,本也打算将这掌门之位传与你,可是你野心勃勃,处处针对我的门人弟子,若是我做师父的不作为的话,那我李不凡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解风尘听这两人对话声好生熟悉,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两眼放光,一个箭步便冲进了山门之中。

这蜀山剑派山门里的大广场上此时自然而然分为了两拨,一波人多,一拨人少,人多的一拨以长青真人林不暗为首,而人少的一拨则是一个五官立体,剑眉鹰眼的男子,那人正是解风尘记忆中有再造之恩的师父李不凡了。

解风尘大叫一声:“师父!”

众人听到这一声话,都是转头看了过去,林不暗面色暗下了几分,李不凡虽然仍是一脸严肃,但眉宇间依然看得出有几分欣喜,李不凡朝着解风尘点了点头,说了句:“风尘,过来吧。”

解风尘两步便跑了过去,向大夫等人脸上皆是露出了激动的色彩。

朱大常说道:“四师弟,回来就好,师兄想死你啦。”说着,那肥胖的身躯一把抱住解风尘,捂的解风尘透不过气。

解风尘用力才挣脱了朱大常的身躯,笑着说:“我也想死各位师兄弟啦。”

随后解风尘的眼角瞟过众人——李不凡这一边,只有七八个人,正是李不凡这一脉的。最后他的眼角落到了李不凡身边的那人,那人正是李若均,李若均面容有些消瘦,满脸煞白,即便涂了脂粉,也依然遮盖不住她憔悴的面容。

只见李若均站在那里,两眼发红,眼睛里微有暖流,纤细的双手不住微微颤抖。

解风尘露出微笑,抢上前去拥抱住李若均,李若均俏脸生晕,低声说道:“我,我以为你回不来了。”眼里碧波荡漾。

解风尘拍了拍她的背心,说道:“你四师哥我是什么人,我是天神下凡,自有上天保佑。”

李若均咯咯笑出了声,一旁人群中,却有人兀自沉下了脸。她说:“你快说说发生了什么?”

解风尘松开李若均的怀抱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有空再慢慢说也不迟,眼前这事怎生回事,你先同我讲一下。”

李若均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当日伏龙山下来之时,但凡是被云中我放下来的,出了李若均,其他人都被打断了一条腿,而前来救命之人便是说好不参与这件事的东来府掌门,上官云烟。

上官云烟说,是蜀山剑派掌门人李不凡传信下来,说要他带人来救,只因李不凡与上官云烟乃是旧相识,所以上官云烟这才来出手相救。

得到了这个消息,此次前来围剿寻真教的蜀山剑派门人都是惊喜万分,(只因此次前来的都是李不凡一脉的。)养了几天伤,这便急急忙忙回到了蜀山,哪知,回到蜀山之后,并没有消息说李不凡出关,但李不凡一系的弟子都是清楚,李不凡并未死去,于是每日都有人前往后山观云洞给李不凡送饭,可每次送去的饭却都是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

每天李若均都送饭过去,直到半个月之后,一天晚上,当时李若均已经入睡,半夜却有人点亮了烛火,李若均被烛火照醒,一看却是自己的父亲李不凡出关了。

李不凡让李若均不许声张,李若均也都听了,李若均是蜀山上少有的女弟子,平日里也没人敢来她的房间里,于是李不凡便在李若均的房间里休息,夜晚休息,白天戴着脸罩下山,也不知是去干嘛。(解风尘却是明白,李不凡白天下山是去杀那些林不暗一脉的重要弟子。)

一连下去了两天,第三天一早,却有人来敲李若均的门,李不凡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毕竟平日里没人回来李若均的房间。

李不凡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个敲门的弟子,又去通知了座下七名弟子,这便来到了这蜀山剑派大广场上。

解风尘听了也总算了解了个大概,便看着李不凡,只见李不凡负手而立,站在那,好似一座高山一般深不可测,有想起了之前在天下第一山,看到李不凡剑法如今天下已排第五,这才知道,李不凡是有万全把握,能够夺回蜀山剑派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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